“有時候人聽到的和看到的都不一定是真的,或者說不是全部。”巡城馬輕輕搖了搖頭,說道:“每年整個華夏崛起的新人和幫會如同過江之鯉,可有幾個能像洪門這樣歷經百年而不倒的?就算河陽的其他三個大幫會,到如今也只崛起了二三十個年頭,怎麼可能和我們洪門相比?一個幫會能生存二十年和生存一百年完全是兩個概念,說到底,那些小幫會缺乏底蘊,根扎的太淺,大風浪一來,可能枝葉都蕩然無存,而我們洪門歷經朝代更迭,軍閥混戰,華夏解放,打黑除匪,一直存活到現在,放眼整個華夏,有幾個幫會能和我們相比?”
“你說了這麼多屁話有什麼卵用麼?現在洪門還不是馬上要被滅了,黃麻子死了,北城三子現在就剩下你一了,而且如果你給不了我我想要的東西的話,我保證會讓你也成爲一具屍體。”段雲冷笑着對巡城馬說道。
“你當真這麼有自信能殺掉我?”巡城馬憂鬱的雙眼中閃過了一抹玩味,用手指輕輕的彈了一下長刀,佈滿地基花紋的刀刃上發出輕微的翁鳴聲。
“好刀。”段雲盯着那把長刀看了一眼後,忍不住讚了一句。
“這是康熙戰刀,我師傅生前花重金讓高手仿製出來的,雖然只是一把仿製品,但確實是嚴格按照古法精心打造出來的,三層包鋼,上萬次的錘鍊,就是和真品相比,也毫不遜色,刃如秋霜,斬金截玉,堪稱砍殺的極品。”巡城馬雙目從刀身掃過,輕嘆着說道。
“刀再厲害也敵不過子彈。”段雲一臉的不以爲然,接着說道:“看來你今天是不可能給我想要的東西,也罷,那我乾脆就給你個痛快好了。”
段雲話聲一落,沙鷹的槍口對準巡城馬的同時,扣動了手中的扳機!
“砰!”隨着槍口噴出駭人的火光,九毫米的子彈呼嘯而出,直直的飛向了了巡城馬的頭部!
然而接下來,段雲看到了令他驚駭的一
幕!
“叮!”只聽一聲脆響,巡城馬將那柄康熙戰刀快若無影的豎着擋在了身前,子彈和刀刃撞擊的瞬間,被切成了兩截,劃過巡城馬的臉頰飛到了後面的黃花梨座椅上,留下了兩個冒煙的孔洞!
“唔。”段雲完全被眼前的一幕震驚了,這還是他第一次看到有人居然真的用刀刃切開了子彈,而且還能毫髮無傷!
事實上,好刀能切開飛行中的子彈並不算什麼稀奇的事情,畢竟現在的槍彈因爲威力和成本的原因,彈頭部分都是用銅皮包裹鉛心製成的,質地相對於鋼火好的刀刃來說,硬度相差了很多。
但現在問題的關鍵是,這個巡城馬能夠迅速的判斷出子彈的彈道並能用刀精確的擋在子彈的路徑上,這份反應和速度已經超出了段雲的想象力!
“呼!”正當段雲想再次扣動手槍扳機的時候,巡城馬已經快若無影般的衝到了他的身前,反身一腳揣在了段雲的胸口上!
“砰!”段雲胸口中腳的瞬間,強壯的身軀如同斷了線的風箏一般,向後橫着飛了出,撞飛了半扇木門後,重重的摔在了門口漢白玉臺階上!
“啪。”巡城馬一腳將段雲掉在地上的那把沙漠之鷹踢飛,拎着明晃晃的戰刀,緩緩走到了段雲的面前。
此時的段雲躺在地上,身體因爲劇痛已經蜷縮成了一團,之前和燕老六對決的時候,身上就已經受了很重的傷,以至於在捱了巡城馬一記窩心腳後,舊傷加新痛,已經徹底的失去了抵抗能力。
“看來我是高估你了。”巡城馬看着地上蜷縮成一團的段雲,語氣冰冷的說道:“我沒想到你會自信到只帶一把手槍就想殺我,現在你這個獵人變成了獵物,不知有何感想?”
“既然要來找你問錢的事情,當然不能讓別人知道。”此時的段雲臉龐因痛苦而扭曲起來,但依舊咬着牙對巡城馬說道。
“不妨告訴你,我師傅其實
還沒死,而且我也知道他老人家在什麼地方,就算現在的洪門已經四分五裂,不過我們畢竟是有‘根’的,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重新崛起,而你這種人,註定只會成爲乾枯的草芥!”
“什麼?你說黃麻子還沒有死!”段雲聞言一驚,以至於他甚至暫時忘記了身上的傷痛!
“讓你知道這個秘密也無妨了,反正今天你是必須要爲你狂妄而付出代價的。”巡城馬話聲一落,手中的康熙戰刀已經被高高的舉到了頭頂!
“當……”隨着一聲脆響,巡城馬手中的戰刀護手突然被一顆子彈瞬間命中,強大的衝擊力險些震裂了他的虎口,整把戰刀也脫手而出,掉落在了三四米外的地上!
“你居然還埋伏着狙擊手!”巡城馬此時的雙眼變的凌厲起來,只是他話聲一落,第二顆子彈也呼嘯而來。
“噗!”這一次,子彈直接擦着巡城的臉頰飛了過去,儘管沒有穿透他的頭部,卻在的臉頰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草!”巡城馬從彈道的方向上迅速判斷出遠處埋伏的狙擊手,也顧不上重傷倒地段雲,身子直接翻滾了牆角的地方,躲避了起來。
然而,還未等巡城馬起身的時候,院門突然被一腳蹬開,郭青拎着他那柄巨大的開山斧已經衝了進來。
而在郭青的身後,則跟着幾十個段家班的成員,手中也都拎着明晃晃的太平斧。
“看來你果然是早有準備啊,既然如此,我就不奉陪了,咱們日後再相見!”巡城馬臉上閃過了一抹狡黠,對着地上段雲說了一句後,腳下猛的一蹬地面,身體如同靈貓一般,翻過了身後的圍牆,迅速從段雲的視線中消失。
“追!”看到這一幕,郭青頓時皺起了眉頭,連聲對着身後的幾個段家班成員喊道。
“省點力氣把,你們是追不上他的。”此時的段雲已經強撐着從地上爬了起來,苦着臉對郭青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