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這次飛了很久,久到半路我們還停下喝了些水。坐在大漠中沙丘後的陰涼處,一直盯着石觀音喝水,就一個想法,原來石觀音也用喝水...這就跟楚留香也要上廁所一樣讓人感覺特別神奇。
"嗯?"
似乎被我盯的時間太長了,石觀音微微擡眼
"啊,沒什麼,沒什麼"
趕忙挪開視線大口大口的灌了兩口水,一抹嘴站起來伸個大大的懶腰。石觀音也起身了,連話都不多說把手裡的水囊丟給我,順手就把我攔腰抱起來開始飛。
通常在飛時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胡思亂想,這時也不例外。
我在這吃不好睡不好指定瘦了,要是再胖點會不會把石觀音給墜下來。
突然發現石觀音正低下頭看我,一臉不可言喻的表情,才意識到剛剛把想的說出口了。
石觀音看着我半天張了張嘴似乎打算說什麼,結果還是沉默了,我也想了半天默默的又補出一句
"我不會長胖的。"
"......"
上午出發的,太陽都跌在了地平線上我們才停下。我的面前已是怪石嶙峋,大大小小,各色各樣,千奇百怪,大的如石峰排雲,高入雲霄,直刺穹蒼,小的也有數十丈,如太古洪荒時的惡龍怪獸,靜靜地蹲踞在那裡,等着將一切俱都吞噬。
記得原著就是這樣描述的,現在見了更是詫異,沙漠裡竟能有這樣的所在,魔鬼城等等都要遜上一籌的。
石觀音在石林之前把我放下,徑直往前走進了彎彎繞繞的石峰之中。我趕緊跟上去,這所謂是人造和天成的大迷宮,走迷了路這輩子都別想出去。
還是不放心,想了想伸手抓住石觀音的裙子,把那一點點布料捏在手心攥的緊緊的。
石觀音走了兩步,裙子就被我向後拽起,跟近些訕訕的用另隻手摸摸自己腦袋。她回過頭看了看我的手
"鬆開。"
我倔強的攥的更緊,低着頭手就是不鬆
"不"
開玩笑!這可是關鍵問題,我怎麼來的?就是在沙漠裡迷路迷着就穿過來了,這種詭異的地方,我死也不放手
石觀音定定的看着我似乎是嘆了口氣,抓住了我的手腕,我立刻冷汗就冒出來了,不會打算把我的手掰斷吧。
立刻被燙到一樣縮手,手裡還執着的攥着她的裙邊。
她好像放棄和我廢話,把我的指頭一個個掰開,是的,硬生生的掰開,我的指頭被掰開的都不可抑制的顫抖,可見力量之大。
在五個指頭都被掰開時我正要認命的縮手揉揉自己發疼的爪子卻被石觀音又抓了過去,我剛想開口她修長的指頭環過我的手心,拉住。
我錯愣的看着自己被牽住的爪子,還沒反映過來就被拽的向前踉蹌一步,石觀音已經拉着我向前在走了。
感覺,真像迷路的小孩被媽媽領走...
就像原著上楚留香看到的,一路都見不少美男子在掃地,目光呆滯動作機械,我只隨便看了兩眼轉而望天任着石觀音把我牽走,再不看那些人一眼。
說實話我覺得這些男人也是活該不是,誰叫他們禁不住誘惑呢,最後落得這麼個結果也是作孽啊。
再走進我就看到了罌粟花,聞到了淡淡香味但沒有別的感受,更沒什麼楚留香遇着的兇險。
我對這花其實完全不抗拒,雲南也種植罌粟的,作爲一個標標準準的雲南人,在沒穿過來之前,看的太多了,到了花季用罌粟花裝點公園的沒啥稀奇,還有不少人專門去罌粟田看花,昆明是春城也是花城,這名字可不是蓋的。
不過長在沙漠綠洲裡的罌粟,在這種連大自然都不願搭理的沙漠長出這樣明豔的花還是足夠吸引人眼球了。我站在大片大片的花之前喃喃自語
"罌粟也能長在這,真是令人吃驚呢。"
"你認得罌粟?"
石觀音拉着我的手突然緊了緊,我極其無辜的把眼睛從花轉向她,還沒說話她突然就伸手把我的易容撕了下來,看看我的臉點點頭。
"嘶,疼疼!我家鄉也種這個,當然認得啊"
額角蹦出一個十字,是想表達那張面黃肌瘦的臉的漢子不配進這嗎?這又不是我做的易容,看不慣就給我弄張好看的臉啊。疼死了!那一撕真臉皮都要被撕下來。
"你家鄉啊"
石觀音不置可否的隨口說着,帶着幾分嘆息的口氣,不知道她是想到了什麼。
接着她又看看我身上裹着的黑色外衣,當然還是她給我的那件,動作極其自然的開始,脫我的衣服。
我表現的很淡定,本來嘛,易容都撕了,衣服肯定也得換回來,裡頭那件我覺得相當好看且賺大發了的白色勁裝總算有見天之日了。
衣服被她脫了塞在我懷裡,最後只剩頭髮,頭上頂着的這頂假毛每天早上都折騰死我了,爲了束起它,我簡直必須早起一個時辰。
我正在開心總算不用帶着這麼個大累贅了石觀音卻偏偏沒有把它取下的意思。
她只是把我的頭髮散了下來,我沉默的任她擺弄,心裡卻在痛苦的哀嚎,我廢了那麼大勁才弄上去的你就這麼把它放下來了啊!
她擡手就從她自己的頭上把髮帶取下,似乎每一次石觀音飛來飛去時頭髮都是用髮帶束的,而不是簪子。
這一點總讓我覺得對古代女子裝束的認知有些扭曲,後來才發現我忽略了一個很明顯的問題,飛起來那個驚悚的空氣阻力,簪子的話估計中途她就該成個披頭散髮的豔鬼了。
在我還在腦補石觀音成女鬼的姿色時,頭髮已經用石觀音荼白的髮帶牢牢的拴好,原來在我那條黑色的髮帶在石觀音手中化成了粉末。
這是什麼速度啊!才幾分鐘都沒有!我立刻脫口而出
"娘娘以後都幫我梳頭吧!"
說完才意識到我又抽了,簡直想咬斷自己的舌頭,又胡說什麼!果然石觀音對我太溫柔容易造成我的忘乎所以
"啊不是..."
正要趕快挽回,卻在看見石觀音飄散的長髮的那一刻失聲了。
我說過我是長髮控的,就那麼呆呆的看着她的長髮,找不出一個詞可以形容,過腰的烏髮落在月白的衣裙上,攝人心魄的驚豔,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的。
原本石觀音還背對着我,我良久不動她才轉身。我看着她,她就任我看着,只是手絹已經抵在了我鼻子下頭,下意識按住。
不等我回神她就拉着我走進了花田,我磕磕絆絆跟了好幾步才把魂找回來,看着手裡被鼻血污了的手帕,心裡對自己徹底絕望了。
不就是石觀音散個頭發嗎!我至於嗎至於嗎至於嗎!在石觀音身邊我早晚有一天會失血過多而亡的吧!
就在自己小宇宙在內心爆發時,前頭似乎有聲很輕很低的
"好啊"
好啊?什麼好啊,我幻聽了吧,嗯,幻聽了,在罌粟花田裡這很正常吧,嗯,應該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