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遊戲

“哭什麼哭?給我笑,笑的好看點~”天台上,有三個女生圍住了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其中一個紅色頭髮的豔麗女生用手死死的抓住了那個可愛女生的頭髮往自己的方向拉着,另外一個黑色短髮的女生則是拍打着女生那可愛的小臉蛋,還有一個女生則是拿着手機對着女生照着各種各樣的照片,“對,就是這樣笑,哈哈哈……”

被欺負的女生名字叫冬雪子,是今年剛進東大的一名學生,家境一般,但因爲她長的可愛學習又好,一進學校就被很多男生追求着,在學校的人緣也很好,身邊有很多很照顧她的同學。

可就是因爲這樣而讓高她一屆的學姐對她心生不滿,然後就陷入了學校慣有的欺負橋段中。

東大這所學校裡是什麼樣家庭背景的學生都有,學生的等級也很簡單的就劃分成了兩個派系——貴族子弟和平民百姓,很簡單明瞭的劃分,其實也說明了這些學生在學校的地位。

那些家裡有錢有權有勢的學生,只要在學校裡不搞出什麼太嚴重的事情,學校的老師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權當沒有看見,而他們這些平民學生就必須要時時刻刻的準守着那些紀律,卻有時候並沒有爲他們這些學生帶來什麼安全的保障。

這學校說到底不過是這個社會的縮影,殘酷的倒映出現在社會上的慣有現象。

經過一個小時的折磨,在上課鈴響了之後,三個女生才笑呵呵的相攜離開,獨留下滿身狼狽的冬雪子。

冬雪子整理着自己的頭髮和衣服,用長長的袖子遮住了自己手臂上的淤青,低着頭無助的抽泣着,全身都洋溢着絕望的氣息,她用手捂住自己的臉,那般的無助,往往這個時候,她是多麼的希望可以有人過來,不管是誰,只要來一個就好,只要可以帶她離開這個地獄,可是沒有人,就是來了,勢力沒有她們強大的,也都當做沒有看見,爲什麼不幫她呢?

冬雪子其實是怨恨的,怨恨着那些不幫助自己的人,怨恨着這些欺負自己的人。

愛歪着頭看着那個在悲哀哭泣的女人,直到她站起來轉身離去,才從那個陰影的地方走了出來,那黑色的代表着怨恨的根芽已經在這個女人的心裡發芽了,那純淨的白色終究是染上了污濁。

愛想,人類總是那般的脆弱不堪一擊,如果這個女人挺過去的話,只要再一個月的時間,那麼她日後的生活便是幸福的,靈魂也不用被烙印在地獄的深淵裡。

可是她最終還是挺不過去。

愛不可聞的嘆了口氣,突然想起了那個男人,如果是他的話,他的靈魂最後會怎麼樣呢?

是不是也會像這些人一樣,最後都會變成醜陋的呢?

冬雪子回到了教室,面對同學們的關心,笑着說沒事,卻在回到自己座位的時候,手握緊了自己揹包裡的那個稻草人,皺着眉頭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扯掉那根紅繩。

地獄啊~她現在的生活和地獄又有什麼區別呢?!

手指勾到了那根紅線,卻在下一秒又放開了,冬雪子自嘲,她果然還是沒有辦法。

而在她的身後,愛無聲無息的坐在那裡,對於女人心裡的糾結,愛嗤笑,每個拿到稻草人詛咒別人都有一段這樣的歷程,但這個歷程也不過是短的可以忽略的時間罷了。

不過都那樣!

愛想的沒有錯,在第二天的傍晚,那稻草人上的紅線被扯了下來,愛出現在了冬雪子的面前,冬雪子衣衫不整的跪在牀邊,身上絕望的氣息更加的濃郁,整個房間都有一股奇怪的味道,這樣的場景就是在不懂世俗的愛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老套的手段卻是最容易引來怨恨的。

“對於她們來說不過是遊戲,可對我來說卻是人生,我怎麼可能會這樣就放過她們呢!”

“我要拉着她們一起下地獄,我要她們生不如死,呵呵……哈哈……”

愛看着有點瘋癲的女人,她的雙眼瀰漫着深沉的仇恨,愛不禁想,如果她在那個時候就拉斷了那條繩子,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可是這個世界沒有如果,不管是對這個女人還是對她都是一樣的。

如果就跟那後悔藥一樣,都不過是人類的奢求渴望。

從一目連那裡知道了那個被詛咒的女人——明日香,一個有着很好聽名字的女人,卻沒有一個與之相匹配的心靈,那個靈魂滿是污濁的女人,現在就在上野公園,今天似乎是她曾經的高中學校的網球比賽。

而她就是去爲自己到現在仍然喜愛着的白馬王子加油。

一目連說只要到最喧鬧的地方就可以看見她的,果然,往聲音最吵鬧的地方走就可以找到自己的目標,她似乎很興奮,擺動着雙手叫喊着,順着明日香的目光,愛看到了一個銀灰色頭髮的少年,那耀眼的光輝似乎在反射太陽的光芒,愛定神看了一下,卻莫名的覺得那個少年有些眼熟,是自己曾經見過的人嗎?

愛歪着頭想,因爲那麼耀眼的靈魂自己沒有可能會忘記的!但爲什麼會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呢?

“小姐,我們該行動了。”一目連突然出現在愛的身後,對愛輕聲說道,愛點了點頭,走到了明日香的身邊,手穿過了她的身體,只一瞬間便帶着明日香消失了。

卻在離去前不知主的又把目光投在了那個少年的身上,而巧合的是,那個少年也在那個時候轉過身來,眼睛和她對上,愛看到了他眼裡的詫異和驚喜,卻已經沒有時間讓她去疑惑了。

那是什麼感覺?

跡部景吾攔截上網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一股視線,很熟悉的感覺,那樣的被注視着,那樣安心的感覺是那麼的懷念,他馬上結束了自己的對手轉過身來去尋找,在對上那雙眼睛的時候他愣住了,那泣血的眼眸,那平淡無波的神情,他找尋了這麼多年終於是再次看到了,他想要上前,想要問她這幾年去了哪裡,想要知道她過的好不好,想要知道……她還愛着自己嗎?

可是隻是眨了一下眼睛,那個位置卻什麼都沒有,是幻覺嗎?他不相信,他丟下了自己的網球拍往哪個位置跑了過去,在人羣裡尋找着,呼喚着:“愛,愛,我知道你在這裡,我看見你了,你出來,出來!”

瘋狂的舉動讓一羣人困惑不解,最後還是忍足拉住了他,“景吾,那是你的錯覺,沒有任何人有看到那個地方剛纔有站着誰。”

沒有任何人有看到?!

跡部瞪大了眼睛,整個世界的聲音都無法進入他的耳朵,他的腦海裡迴響着幸村阿姨跟媽媽說的那些話“精市說她見到愛了,可是他的手卻穿過了愛的身體,連老公他都說愛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了,事情爲什麼會變成這樣,明明愛才是我的女兒,纔是我想要守護一輩子的珍寶,可是爲什麼在雪美來了之後一切都變了!”

不在了?

真的不在了嗎?

是啊,爲什麼好好的,可是在雪美出現之後就全變了呢?

跡部迷茫了,有一股恐懼摻雜着一絲絕望充斥着他的心靈,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一旦疑惑的種子埋下,它就會一發不可收拾的生根發芽。

又點着了一根蠟燭,愛漫步走出了地獄,回頭望着那陰沉的大門,愛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胸口,低下頭,那忘川的水倒映出了自己的影子,搖晃着好像在下一秒就可以碎成無數的碎片,再也無法拼湊起來一樣。

“什麼時候我的靈魂才能夠得到安息呢?”

愛所希望的,所渴求的,不過只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