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面前都放著十來顆聖實欖,三片涎集晶芝,還有各種傳說中的奇果異珍和靈藥。
乾善庸面露喜色,施禮謝道:“謝上人賞賜。”手一揮,將青玉桌上的東西一掃而空。
這些珍品是煉丹用的寶貝,乾善庸其實並不在意,他心喜的是天姑的態度,既然肯拿出這些好東西,說明她不反感自己帶人過來見她。
天蝕老仙和黛南楓御也將桌上的珍品收起,兩人起身道謝,天姑微笑不語。
李強將東西一個一個地拿起來左看右看,舉著涎集晶芝問道:“這是什麼?呵呵,小子見識淺薄,不認識啊。”
乾善庸說道:“這是涎集晶芝,是神品珍藥;這是聖實欖,也是一種神果,非常罕見,若是用它合藥,可以合出神丹。即使在仙界,這些珍品也是極難見到的,還不謝謝上人。”
李強收起青玉桌上的寶貝,笑嘻嘻地說道:“謝謝天姑。”
天姑淡淡地說道:“能見面就是緣分,小子,提醒你一句,快點想辦法提升你的修爲,不然你會很慘的。這是貝冶丹鼎,送給你用。”
她手中冒出一個拳頭大小的丹鼎,緩緩地飛落在李強的青玉桌上。
三個仙人不可思議地看著。
乾善庸嘆道:“可以煉神丹的鼎爐……”
天蝕和黛南楓御對視一眼,目光裡滿是不解,他們都想不通天姑爲何要給李強這件奇寶。
貝冶丹鼎是一個拳頭大小的三足鼎爐,通體硃紅色,非金非石,不知是用什麼材料製作的。李強拿在手中看著,他知道這是一種極難煉製的鼎爐,回春谷的煉丹大宗師梅遊冰曾經提到過這種鼎爐,這是傳說中最好的煉丹鼎爐。
李強沉默了片刻,他搞不清天姑的意圖,不知道她爲什麼第一次見面,就送自己如此珍貴的禮物。他撓撓頭說道:“呵呵,天姑,這個我可不會用啊。”
天姑微笑道:“我知道,即使是仙人也沒有多少人會用。這是貝冶天經,你就在這裡看完。”
天姑手中飛出一塊極薄的銀色片狀物,說道:“記下後還我。”
這種好機會李強可不會放過,他拿起來剛看了一眼就懵了,擡起頭尷尬地說道:“天姑,這是什麼文字啊?小子看不懂啊。”說著心裡卻微微一動,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這樣的文字,可是記不起來了。
天姑笑道:“你用神識試試看。”
李強依言用神識辨識,立即體會到一陣奇異的波動,剎那間他明白了,這些文字不是用來讀的,而是用神識來傳達的。
李強很快弄明白了神丹的煉製方法,不過,要讓他敘述出來,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因爲這種傳授方式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他將貝冶天經還給天姑,收起貝冶丹鼎,問道:“天姑還有什麼吩咐?”
天姑說道:“沒什麼吩咐,有機會你自己煉製一些神丹,很快會有大用的,記住,越快越奸。我給你的靈藥應該夠用了,還有一些輔助的靈藥修真界就有,你自己去找吧。”
李強心裡有無數的疑問,他忍不住問道:“你是神人嗎?”他實在感到好奇,天姑可以自由通向各界,神通如此廣大,應該就是神人了。
天姑搖頭道:“我是始隱者,不是神人。”
李強不相信,又追問道:“始隱者和神人有什麼區別?”
乾善庸插話道:“上人確實不是神人,我修煉了這麼久的歲月,也沒有見過神人。小子,這樣說吧,神人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夠見到的。”
李強仍然不死心,又問道:“既然不是神人,如何能通向神界?”
天姑突然發現李強蠻難纏的,她笑道:“只是通向神界的一個角落,範圍很小,很難再深入一步了,我的修爲還差一點,幸運的是,我開出來的那個地方有不少靈藥,說實話,我也不敢十分確定那就是神界。”
如此一說,李強纔算明白,他嘆道:“那也是了不起的神通了。”
乾善庸說道:“上人,我該怎麼辦?請上人指點迷津。”他似乎是鼓足勇氣才說出來的。
天蝕老仙和黛南楓御一齊看向天姑。
天姑咯咯笑道:“乾善庸,我勸你別和孤星斗,你只有等到青帝突破最後的境界,纔有可能回到仙界,如果你現在回去,青帝給你的處罰,恐怕就不是天將輪這麼簡單了。”
乾善庸臉上的面具一會兒赤紅,一會兒青白,忍了又忍,他還是沒忍住,說道:“上人,當年善庸聽從你的吩咐將話帶給齊徵,他才憤怒自爆的,爲此我和孤星鬧翻了,你……你……上人,你不能不管我。”
天姑收斂笑容,冷冷地說道:“你是在埋怨我嗎?”
乾善庸苦笑著站起身來,說道:“善庸不敢,只是想讓上人指點一下出路。”
李強看得難以置信,乾善庸的實力他是很清楚的,從沒見他如此低聲下氣地求過人。李強心裡不禁產生一絲恐懼和疑慮,這個天姑到底是什麼人?她竟然無視乾善庸羅天上仙的身分,對他就像對待奴僕一樣,簡直是不可思議。
而且,聽他們的對話,當年那個仙人自爆和天姑有很大的關係,乾善庸只是一個工具而已。李強暗自警惕,他不知道天姑是不是也會利用自己。
天姑說道:“乾善庸,青帝雖然對你很生氣,但是以後他會感謝你的。只要你能熬得過去,嘻嘻,你同樣會感謝我的。”
李強冷眼旁觀,塵異暗自感嘆,即使是仙人,也要憑實力說話,乾善庸若能有天姑的實力,他就根本不需要天姑的指點。
想當年乾善庸和黛南楓御追得自己滿世界亂跑,若是當年就有現在的實力,他們還敢那樣對付自己嗎?
乾善庸無奈地苦笑著,天姑就是不肯告訴他如何應對仙界的壓力。他仍不死心,又問道:“上人,這樣說來,青帝已經知道是因爲我——齊徵才自爆的?”他懷著一絲僥倖的心理看著天姑。
天姑微笑道:“當然,青帝曾經試圖派人從我的環琅天到修真界去,可是我沒有答應,我爲你拖了這麼多年,你也該準備好了吧?”
乾善庸絕望地坐下來,說道:“幸好……幸好我沒有回去,若是現在回到仙界,唉……原來青帝早就知道了。”
黛南楓御和天蝕老仙還不瞭解是什麼事情,李強卻大致明白了,因爲事關修神天薦章,所以他特別留意。
天姑露出一絲頑皮的微笑:“青帝當然知道,因爲是我告訴他的。”
乾善庸臉上的面具都扭曲了,他氣急敗壞地用手抓住青玉桌,只聽“喀嚓”一聲,青玉桌碎成粉末。
天姑笑得更歡暢了。
閒融叫道:“乾善庸!這是我做的溫玉桌,你幹嘛捏碎它?你賠我!”
李強摸了摸桌子,桌面果然散發出絲絲溫暖。他忍不住說道:“老乾,天姑如果沒有胡說的話,她已經給你承諾了,你還生什麼氣?”
乾善庸已經昏頭了,哪裡還記得天姑的話,他問道:“什麼承諾?”
天姑欣賞地看看李強,說道:“乾善庸足當局者迷,別管他,讓他慢慢想去。”
乾善庸可不是傻子,他是被一連串的事情弄昏頭了。
深吸了一口氣,乾善庸閉目沉思,漸漸地冷靜下來。
李強想了想,說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天姑,西吉的鑫波角到底是什麼地方?”
天姑媽然一笑,她知道李強很想了解西吉鑫波角的情況。
她不回答李強,卻對閒融吩咐道:“去取一瓶魂渡液來。”閒融應聲消失。
李強眼巴巴地看著天姑,她不肯回答,自己一點辦法也沒有。
花香味越來越濃郁。天姑緩緩地說道:“有些事情我不能說,一旦說出來,其結果就不是我所能預料的了。西吉的鑫波角……還是你自己去找答案吧。”
李強臉上流露出極度失望的神情。
天姑笑道:“小子,我是爲你好!點破迷局的代價就是我說了不算,一切都要靠你自己的努力,否則都是空話。”
乾善庸睜開雙眼,心乎氣和地說道:“不錯,上人的話我懂了,呵呵,恕善庸愚鈍,到現在才領悟上人的好意,善庸知道該如何應對了。”
天姑微微點頭:“不愧是羅天上仙,覺醒得很快,你只管放開手腳去做,記住一點,護住這小子到那一天,他是你的根本希望。”
乾善庸點頭道:“是,上人,我會等到那一天的。”
兩人的話就像打啞謎一樣,李強不明白是什麼意思,他撓撓頭陷入苦思中。
不一會兒,閒融回來了,他遞給天姑一小瓶金色的液體。
天姑舉在手中看了看,笑道:“李強,你是不是有兩位散仙朋友要轉世?”
李強驚訝道:“你怎麼知道的?不錯,是我師尊和大哥要轉世,孤星答應用逆天寶鏡來幫他們轉世。”
天姑說道:“這瓶魂渡液是很久以前得到的,我留著也沒有什麼用,你朋友轉世的時候可以用到,就送給你吧。
“魂渡液是神品,可以讓轉世的人完全保留神智,並且在轉世後有極好的根基,用法很簡單,讓魂渡液侵入神識就行了。”
李強大喜過望,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莫大哥和師尊琦君煞,生伯他們轉世的時候出現什麼偏差,有了這瓶寶貝,他就可以放心了。
李強滿面笑容地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施禮道:“謝謝天姑的賞賜,小子萬分感激。”
天姑笑道:“不用客氣,我只是希望和你結交爲友,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
所有人都聽得目瞪口呆。
李強卻很清醒,他知道天姑給自己這麼多好處,一定是有所求的,但他一點都沒猶豫,立即說道:“這是小子的榮幸,天姑的吩咐,小子一定遵從。”
天姑微微皺眉,說道:“言不由衷!也罷,是我唐突了。”
李強不由得滿臉通紅,的確,由於天姑展現的實力太強了,他從見面開始就對她有些牴觸,懷有一種防範的心理,沒想到天姑這般精明,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口是心非。他默默地坐下,不做任何解釋。
天姑說道:“好了,你們去吧,也許以後還有機會再見。”她似乎有些不耐煩。
乾善庸站起身來,行禮道:“謝上人指點。”
李強等人剛剛站起身,還沒有說話,天姑說道:“你們好自爲之。”立即就消失不見了。
閒融和閒息兩人伸著小手,擺出送客的姿態。
閒融說道:“請站好別動。”
閒息卻跑到李強身邊,悄悄塞給他一個小小的圓球,傳音道:“小哥,最危險的時候用神奕力把它炸開,記住哦。”
李強也傳音道:“能救命?”
閒息笑嘻嘻地點點頭,傳音道:“小哥,下次記得再給我帶些玩具來。”
李強被他逗笑了,連連點頭道:“一定,一定。”
閒息和閒融都開心地笑了。
閒融道:“啓動了,別動哦。”
剎那間,整個平臺上的鮮花全部飛舞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鮮花龍捲風,周圍的空氣也隨之劇烈波動,李強等人一動不動地等待著。
閒息和閒融同聲說道:“有緣再見。”
兩個小小的身影化作流光一閃而沒,與此同時,飛舞的鮮花將李強四人淹沒。
李強覺得眼前一花,一股濃郁的花香撲面而來,只是一瞬間,一切便消失無蹤。
看著腳下不遠處的星球,李強驚訝道:“天庭星?”
乾善庸說道:“別奇怪了,上人的神通不是你能想像的,她是獲得力大神通的人。”
天蝕老仙搖頭道:“唉,在她面前……連氣都喘不過來啊,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孩童,唉……”他連聲嘆氣。
黛南楓御心有餘悸地說道:“乾大哥,你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說起過。”
乾善庸說道:“不能說的,能見到她是你的緣分,說到底,你還是沾了這小子的光。”他一指李強。
李強笑道:“沾什麼光,這位姑奶奶差點要了我的命!好傢伙,確實是厲害啊,我還是第一次這麼束手束腳的。奇怪,她怎麼會理睬我們這種小人物?想不通!”
乾善庸說道:“我們回聖城去,小子,你也一起去吧。”
李強說道:“我不去,我還有些事情想不通,等我想通了就回封緣星,有事你可以到古劍院或者重玄派來找我。”
乾善庸也不勉強,他遞給李強一根扁形的針,說道:“要找我就將針飛出,只要是在封緣星一帶,我們三個立即就能趕到。”
李強笑嘻嘻地問道:“天姑爲什麼要你們保護我……算了,看樣子你也不會說,有你這樣的大保鏢我還怕什麼,再見。”金光一閃,他往天庭星去了。
乾善庸看著消失的李強,突然嘆了口氣:“可惜,這小子什麼部不知道……”
黛南楓御好奇地問道:“乾大哥,他不知道什麼?”
乾善庸猛然驚醒,連忙掩飾道:“呵呵,沒什麼,我只是一時感嘆罷了,我們走。”
李強落在一條大江邊,這是綠色盆地最著名的一條江,叫作清渭江,橫貫盆地的三個國家,李強落下的地方恰好是江邊的蘆蕩裡,他身上的擎天神甲閃爍著明亮的光芒。
李強晃身幻化成一個書生,手裡依舊搖著一把摺扇。
蘆蕩搖曳,李強閃身挪栘到岸邊,發覺現在已經是初夏季節了,心裡不由得感嘆,仙人確實沒有時間的感覺,僅僅是星耀短短的一躍,光陰便如飛箭一般逝去。
清渭江很寬闊,江面上霧靄瀰漫,李強沿著岸邊,漫無目的地向前走去。
見過天姑後,李強心裡的疑惑越來越多了。
西吉的鑫波角這個謎誰也不肯說,這關係到師尊和莫大哥的安危:乾善庸顯然是受到天姑的指使,才使那個修神的仙人憤怒自爆的,可究竟是什麼原因,他想不通;還有就是天姑提到的青帝要突破最後的境界,難道青帝也在修神?
李強的腦袋裡猶如風車般劇烈轉動著,他試圖理出一點頭緒。
他對天姑送給自己貝冶丹鼎和魂渡液尤其想不通,因爲天姑沒有理由平白無故送給自己這些絕世寶貝,這其中一定有什麼原因。
李強想了很久,也沒想出合理的解釋,他長嘆了一口氣,現在的局面完全不像初入修真界時那麼單純了,自從修神以後,真可謂步履維艱。
中午時分,李強發現前面有一個木板搭建的小渡口,渡口空蕩蕩的不見有船,渡口邊是一座極其簡陋的涼棚,一根細竹竿上挑著一面布幡,上面寫著一個“茶”字,涼棚裡放著十來張粗糙的方桌,稀稀落落地坐著一些行商和路人。
李強理不出個頭緒,心情有些煩亂,看著不遠處的涼棚,他慢慢地晃了過去。
涼棚建在一株高大的槐樹下,微風吹過陰涼涼的,李強走到一張空桌邊坐下,望著外面的清渭江再次陷入沉思。
“大叔,大叔……”
李強輕輕晃動著摺扇,問道:“什麼?”
那是一個十二一歲的小姑娘,小姑娘來到李強面前,問道:“大叔,你喝茶嗎?我們這裡的茶水很有名,你來三亞?”
李強笑道:“那就來三亞吧。”
涼棚裡的客人不多,但李強這身打扮很特別,一襲白衣,既不像書生也不像行商,看不出是故宋國人、麗唐國人或是大漢國人,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他。
其實這也不怪李強,因爲他根本不瞭解這裡的打扮和習俗。
小姑娘身穿藍色的土布衣褲,洗得有些發白了,不過看上去很清爽,她吃力地拎著一個很大的銅壺,穿梭著給客人倒水。
掌櫃的是一個老人,頭髮花白,身體也有些佝僂,他在涼棚邊的土竈上燒水。
小姑娘忙裡忙外,臉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清脆稚嫩的嗓音不停地招呼著客人,一副很能幹的樣子。
李強默默地看著,覺得世俗界開始變得陌生了,桌上的茶壺是土窯燒製的粗陶壺,粗陶的大碗看上去黑乎乎的,茶水倒在碗裡根本看不清是什麼顏色。
李強不由得感嘆,在修真界哪能見到如此粗陋的東西。
好在客人不算多,小姑娘一圈招呼下來,放下手中的大銅壺,又跑到老人那裡去抱柴火。
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傳來,涼棚裡的人都向土路上望去,只見遠處塵土高高揚起,一匹黑色的駿馬快速奔來。
駿馬嘶鳴著停在涼棚邊,一個帥氣的小夥子從馬上躍下,將繮繩拴在一棵樹幹上,拍拍身上的塵土,走進涼棚。
李強一眼看見他斜挎在肩上的長弓,竟然是自己在黑獄煉製的晶源弓!那是他送給林峰合的武器。李強立即明白,這個小夥子一定和林峰合有某種關係。
小夥子看看周圍,逕自走到李強這張桌子前,說道:“兄臺,不介意我坐下吧。”
李強笑著點點頭。小夥子拉過方木凳坐下,叫道:“掌櫃的,快上茶。”
李強說道:“我的茶沒有動過,你先喝吧。”
小夥子也不客氣,他一摸茶壺,笑道:“溫的?好,我真是渴極了。”他拎起茶壺,直接向嘴裡倒去,一口氣將三亞茶喝得乾乾淨淨,讚道:“好!水好,茶好!”
小姑娘已經端來三亞茶,放在桌子上。
小夥子隨手掏出一小塊銀子道:“小姑娘,給你,有沒有什麼吃的東西?”
李強饒有興致地看著。
小姑娘似乎有些意外,說道:“大叔,一壺茶只要十個銅錢,你給的銀子我找不開。”
小夥子滿不在乎地說道:“找不開就算啦,有什麼吃的端上來就行。”
小姑娘眉開眼笑地跑到老人身邊,很快端來一盤八個大饅頭,十來個煮雞蛋,還有一盤紅燒肉。
小夥子像是餓極了,抓起饅頭就咬了一口,含含糊糊地說道:“好,多餘的銀子就不用找了,再給我做一份當乾糧。”說完,他向來路看了一眼。
李強直覺到他有事,看他吃得這麼急,暫時也不便詢問。
也就十來分鐘時間,桌上的東西就吃得差不多了,那小夥子打了一個飽嗝,長長地舒了口氣,說道:“好舒服啊,小姑娘,渡船能走嗎?”
小姑娘說道:“渡船的嚴老伯家裡有事情,要下午才能來,大叔你要等等了。”
小夥子回頭看看來路,說道:“小姑娘,哪裡能找到渡船,我現在就要過江。”
小姑娘爲難地說道:“嚴老伯在對岸,現在沒辦法通知他啊。”
李強笑道:“你急著過江有事?”
小夥子顯出焦急的神情,他低頭想了一下,大聲說道:“誰能找到渡船,我出十兩銀子。”
涼棚裡的人頓時議論紛紛。
小姑娘說道:“大叔,沒有用的,這裡只有嚴老伯有條渡船,其他的都是漁船……”
小夥子急道:“漁船也行,只要能過江就好。”
燒水的老人走了過來,說道:“漁船都不在,打漁去了。”
小夥子愣住了,半晌,嘆氣道:“也罷,說不得要拼一下了。”
他站起身來,取下身上的晶源弓,走出涼棚。
李強更加確定,這小夥子有麻煩了。
過了沒多久,遠處再次傳來急促的馬蹄聲。
小夥子站在渡口上,手執晶源弓,看著遠處揚起的塵土,臉上露出自信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