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坐在副駕駛位上沉默不語,眼睛一直看着車窗外,嚴宿扳過她的肩膀,手指溫柔地在她頰邊摩挲着,聲音低沉,“怎麼了?程韻呢?”
“她先回去了。【葉子】【悠悠】”平安貪戀嚴宿雙手的溫暖,好像能在他身上得到力量似的,緊緊抓住他的手,心裡想着到底該怎麼幫程韻。
嚴宿峻眉輕挑,“發生什麼事情?”
“她是被迫跟範德宇約會,失去了人生自由,連出門都要受監視,程炳坤怎麼能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呢?”平安忿忿不平地問。
據他所瞭解的表舅父的爲人,確實會這麼做,他一向是專斷獨裁,不太理會子女會有什麼想法,“以前表舅也阻止過程韻和樑凡在一起,大概沒想到他們分手多年之後,還會在一起,甚至鬧出了這樣大的緋聞,難免對程韻要嚴格些。”
“韻姐是小孩子嗎?都已經是成年人,還需要他這產步步緊盯?”方有利將平安當寶貝呵護,從來不會讓武斷決定她的事情,所以平安覺得程炳坤這樣對待程韻實在太過分。
嚴宿覺得現在實在不適合討論程炳坤的教女方式,“程韻現在打算怎麼做?她對範德宇感覺如何?”
“還能怎麼做?程炳坤說什麼就做什麼,她也無可奈何,連澳密的工作都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做下去,嚴宿,我想幫她,可是不知從哪裡幫起。”平安眼角溼潤地看着嚴宿,總覺得他是有辦法幫助程式韻的。
看到小女朋友爲別人的事情這樣傷心,嚴宿既心疼又無奈,他實在不太想插手程家的家事,這些年來程炳坤和他們嚴家關係一般,要不是有嚴老太太這一層關係,恐怕就沒有聯繫了。
作爲嚴老太太的侄子,程炳坤會不會聽嚴老太太的勸呢?
嚴宿看了看時間,“明天再去找我奶奶,也許她能幫上忙。”
平安眼睛一亮,“真的?”
“明天就知道行不行了。”嚴宿低聲道,然後捧起她的臉,語調不滿,“你是不是該分點注意力給你的男朋友我呢?你這幾天的心思都在別人身上,打算冷落我到什麼時候?”
“吃醋?”平安抱住他的脖子,在他的脣上吻了一下,笑嘻嘻地問。
嚴宿輕輕哼了一聲,按住她的後腦勺,舌尖頂開她的脣齒,用力地吮吸深吻着。
平安差點喘不過氣,雙手抓緊他結實寬厚的肩膀。
他一手按住她的後腦勺,另一手抱住她的腰,讓她更貼緊自己,呼吸有些急促,他對她的控制力已經頻臨級點,和這小丫頭相處越久,他對她的就更強烈,恨不得讓她快點成爲他的女人。
平安將他的關發都揪亂了。
他的手從衣襬下伸進來,撫摸她滑膩如脂的肌膚,沿着纖細的曲線,一路上來,握住她如軟的暖玉。
酥麻感從脊背上升,平安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看着她雙頰如下,眸色如醉的嬌媚模樣,嚴宿身下一陣緊縮,漲疼的喉嚨發出低低的聲響。
他將她抱在懷裡,溫熱滾燙的呼吸噴在耳邊,“不要因爲程韻和樑凡的事情感到不安,我不是樑凡。”
眼睛突然涌上一股熱熱的溼潤之意,平安心理因爲嚴宿的話而盪漾着一股酸酸的,甜甜,澀澀的疼痛感。
她什麼都沒說,可是他還是看出了她的不安和害怕。
似的,因爲樑凡和程韻,她好像被挑起了很多被遺忘的記憶,對於愛情,她重來不是搶手,被黎天辰傷害了一次,她很怕和嚴宿沒有結果。點com
可是他說他不是樑凡,他不會傷害他的。
“嚴宿,……”她在他懷裡,輕聲說……“如果有一天你愛上了別人,不想和我在一起,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不想最後一個知道。”
‘不會有哪一天的,嚴宿吻了吻她的嘴角,心理柔軟的好像要滴出水。“你這輩子休想我會放開你。”
“就算我不愛你了,你也不放開我。”平安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會有哪一天的,你沒機會愛上別人的。”嚴宿霸道的說。
她是真的愛他這種溫柔的霸道、
心理的惶恐和不安漸漸消散,所有的愛情都是一場賭博,曾經輸了一次,可她還是相信這次會贏,也不想放棄賭一次的機會。
第二天下午五點多的時候,嚴宿帶着平安去找嚴老太太。
這不是平安第一次來找嚴老太太的家裡了,之前她就有以嚴宿女朋友的身份來拜訪兩位老人家,嚴老太太本來就想撮合他們二人,如今心願達成,心裡高興得不得了,總是跟嚴老先生稱讚平安怎麼乖巧聽話,怎麼可愛漂亮,把從來沒有見過平安的嚴老先生也說得對平安這個孫媳婦疼惜非常。
後來平安拜訪他們的時候,嚴老先生還想把嚴家傳媳之寶送給平安,那是一對玲瓏手鐲,兩隻手鐲放在一起,會發出悅耳的玲瓏聲,是價值不菲的寶物,當初已經給了嚴宿的母親於素荷,後來她和嚴雷海離婚之後,便將手鐲還給了嚴老爺子。
平安不敢收下這麼貴重的寶物,可是拒絕了反而惹嚴老爺子不高興,還是嚴老太太說等將來她和嚴宿結婚了,再將這對手鐲送給她,嚴老爺子才作罷。
這些都是前話了,暫不細說。
兩位老人家獨居在郊外別墅,沒有跟嚴雷海夫婦住在一起,看起來多少有些對溫月娥不認同的意思,他們住的地方不會太偏市區,和袁老太太的小區距離不遠,周圍也都是退休的老人,平時總聚在公園裡下棋跳舞的,日子過得很是悠閒自在。
平安和嚴宿的到來,讓兩位老人家十分高興,非要他們留下來吃晚飯。嚴老爺子說很久沒吃火鍋,便讓家裡的保姆去超市買了材料回來,大家熱熱鬧鬧地吃飯。
“好啊,我們也很久沒打邊爐了呢。”平安笑着說,跟嚴宿對視一眼。
平安沒有立刻就提程韻的事兒,她跟嚴老爺子和嚴老太太說起公司的事,說起以前在學校發生的趣事,又聽嚴老太太說嚴宿小時候怎麼頑皮,直到快日落西山,嚴老太太才笑眯眯地看着他們,“今天是聖誕節,你們年輕人不是都喜歡這個節日出去約會嗎?今天特意來找我們兩個老人家,是爲了程韻的事兒吧。”
“奶奶,您真是神機妙算。”
嚴宿一點都不驚訝嚴老太太洞悉他們的來意,他的這位奶奶曾經是名動G市的法官,觀察力不同一般人。
嚴老太太啜了一口熱茶,“程韻和樑凡的緋聞到處都是,我就算再怎麼孤陋寡聞,被那些記者這麼夜以繼日的報道,還能不知道嗎?”
“我記得以前程韻也爲了這個小子跟炳坤鬧了一陣子,怎麼現在又出這事?”嚴老爺子問道。
“程韻就是個死腦筋的孩子。”嚴老太太搖了搖頭,對嚴宿道,“我昨天有打電話給你表舅,他現在正在氣頭上,要給程韻安排相親,你們來找我,是爲了這事兒?”
“奶奶,韻姐根本不喜歡那些人,她只不過和樑凡緣分盡了分手而已,你就勸勸她爸爸,別再逼程韻和別人男人在一起,別再禁錮她了。”平安挽住嚴老太太的胳膊,求她幫忙說情。
“程炳坤把程韻給軟禁了?”嚴老太太詫異地問。
“差不多了,我現在找韻姐都不容易,更別說約她出來,昨天在餐廳遇到她,才知道原來她出門還被監視的。”平安說的傷心,語氣對程韻充滿了心疼。
嚴老爺子哼了一聲,斜眼看着嚴老太太,“你這個侄子,到現在性子還是那樣,專橫獨斷,跟你大哥差不多。”
“所以他最怕我大哥。”嚴老太太道,“這事兒我去說也沒用,得我大哥去跟炳坤說。”
“奶奶,那您就跟舅公說一下吧。”嚴宿說。
嚴老太太皺眉想了想,看向平安他們,“這是程韻讓你們來跟我要幫忙的,還是你們自己的主意?”
平安斂目,低聲說,“奶奶,程韻現在哪裡還有心情爲自己着想。”
“我明日去見一見她,到時候再做決定吧。”嚴老太太道。
聽到嚴老太太這麼說,平安不好再多說什麼,這個話題就這樣揭過去了,火鍋也準備的差不多了,便開開心心的和兩位老人打邊爐了。
隔日,嚴老太太真的到程家來了,跟侄子程炳坤在書房談了一會兒,又和程韻在房間裡單獨說話,誰也不知道談了什麼,幾天之後,遠在澳洲的程家老爺子就打電話給程炳坤,讓程韻前往澳洲陪他老人家一段時間。
程炳坤想要讓程韻儘快結婚,可是程家老爺子卻不同意孫女的婚事這麼草率決定,不許程炳坤再給程韻安排相親。
就這樣,程韻終於不必再每天去見那些程炳坤安排的男人,將澳密總經理的職位辭去之後,她悄然離開了中國。
她不需要婚姻來挽救她破碎的心,她需要的是時間的治療。
到陌生的地方散心,對她來說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