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森的迅速擴張引起了其他傭兵團的恐慌,已經開始有人商議如何對付鬼森了。
又一個夜晚來臨,在各方探子的觀察下,鬼森傭兵團再度傾巢出動,朝着酆都城方向去了。
傭兵界再度震動,一波一波的探子往返於跟蹤與彙報之間。這一夜。大半個冥域主動無法安寧,鬼森的詭異行動,再度令的無數人無法入睡。
在臨近酆都城的時候。王牧下令。鬼森所有人馬兵分兩路,分別朝着聚寶樓總舵和薛家進發。
趙書紅和左右護法帶人攻打聚寶樓,王牧與蠻尤和幻貓帶人攻打薛家。
聚寶樓的人深知龍曉媛與王牧的關係,所以收服起來並不難,何況還有趙書紅這個金仙。薛家就不一樣了,他們並非親眼見過龍曉媛與王牧的關係,最重要的是,在薛家人看來,王牧是毫無理由地殺了人家薛林,所以才結下了這大仇。
白天的時候。王牧跟蠻尤幾個對這薛家瞭解過,薛家人現在視王牧爲不共戴天的仇敵,若非因爲爭奪家主之位,恐怕早就找王牧興師問罪了。
王牧猜的也不錯,對於薛家人而言,王牧滅殺薛林就是憑白無故的濫殺無辜,在加上家主薛衡山,王牧在薛家人眼裡,已經是毫無理由的公然挑釁,自然對王牧憤恨無比。
王牧卻不這麼想,當初公孫菲柔在自己多次提醒下毅然決然地無恥騙走儲物戒指,還在酆都城內當衆大放厥詞,搞的那儲物戒指好像本來是她的一樣,王牧心魔作祟,本就有些不爽,那薛林又橫加阻攔,不光言語侮辱,還想用那破扇子打王牧的臉,若不殺他,難以震懾公孫菲柔,就不會那麼輕鬆拿到戒指了。
至於今天的行動……王牧淡然一笑,佛門弟子本不該爭奪什麼,只是王牧不同,他的命運,不爭就得死。
薛家現在由薛衡山的弟弟薛衡水掌控,爲了個大哥報仇,薛衡山提議,但凡能誅殺王牧者,纔有資格坐上家主之位,整個薛家是義憤填膺,全部發誓見王牧必格殺勿論。
薛衡水雖跟薛衡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天賦上就差了些,薛衡山是金仙,薛衡水卻只有八階天仙,要不然以他身份也不至於奪不下一個家主之位。
目前薛家所剩的族人,修爲最高的是薛衡水的一個堂兄,九階天仙修爲,距離金仙只有一步之遙,而且晉入九階天仙境已經十幾年之久,可謂根基深厚,只是由於天賦不夠,遲遲無法頓悟金仙大境,是薛衡水爭奪家主之位的強勁對手。
這堂兄名叫薛衡溢,也贊同薛衡水的說法,已經着手誅殺王牧的計劃了。
冥域的夜晚還是一如既往的荒涼陰森。
薛家議事大殿裡倒是熱血沸騰,薛衡水、薛衡溢以及一幫薛家精英正熱火朝天地商議着如何誅殺王牧。
“依我說,那王牧不就是有幾顆丹藥嗎,我不信他能有多少丹藥,那可是玄級丹藥!聽說對付那兩個傭兵團首領以及聚寶樓的時候,他也是用的這種奇藥,難不成還用不完了?只要他用完,就憑他地仙修爲能厲害到哪裡去,我們這麼多人一擁而上,不信弄不死他。”
一位族人憤憤地喝道,說的是自信滿滿。
頭髮花白,臉龐卻剛毅如中年的薛衡水搖了搖頭,沉聲道:“聽說那小子修爲極爲詭異,地仙修爲對付天仙都不在話下,不可貿然行事。”
“呵呵,這又什麼難的?我已經想過了,殺一個地仙,何必如此勞師動衆,只要拿些東西出來,自然有傭兵團爲我們效力。”薛衡溢陰笑,就坐在薛衡水對面的椅子上,身形略顯枯瘦,也是一頭花白長髮,老臉冷厲,嘴角掛着一抹陰笑笑容。
“可是,已經有兩個傭兵團的首領折在那小子手裡了。”一人提醒道。
聞言,薛衡溢瞟了那族人一眼,嘴角陰笑一盛,再度慢條斯理地道:“難不成傭兵界就那兩個傭兵團嗎?我打算請‘出入平安’來操辦此事。”
出入平安……
聽着這個奇葩的名字,大殿不由得安靜了下來。
“出入平安的首領屠夫,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請的動的,我們拿什麼請?”薛衡水問道。
“拿我薛衡溢的全部身家。”微微仰頭,薛衡溢說的大義凜然。
薛衡水卻是眯眼,不苟言笑的臉上多了一抹疑惑,低沉道:“堂兄,你不會是和那屠夫有什麼交易吧?”
“呵呵,二弟,能有什麼交易?”薛衡溢淡淡地翻了個白眼,“我說了,是用我的全部身家去請屠夫。”說到這裡,薛衡溢神情不由得黯然起來,唉聲嘆氣道:“我這麼做,也是爲了給死去的大哥和侄兒報仇。一點家底算什麼,只要能爲大哥報仇雪恨,即便賠上我這條性命又如何?”
說到最後,薛衡溢更是裝模做樣地抹了抹眼淚,又掃視衆人道:“至於家主之位,我薛衡溢從來不在乎,即便我殺了王牧,衆位也不必將家主之位給我,衡移說過,只求爲大哥報仇,其他的不求。”
所有人凝眉,被感動了,兄弟情深啊。
只有薛衡水深深地看着這堂兄,別人不瞭解這堂兄,從小一起長大的他卻瞭解得很,薛衡溢就是無利不起早的主,而且當年因爲爭奪家主之位與他大哥薛衡山鬧得很僵,這些年來,巴不得薛衡山早死,怎麼可能這麼真心的爲其報仇。
不過反過來想想,薛衡水就忍住了,出入平安這個傭兵團整個傭兵界算是出類拔萃的,首領屠夫乃六階金仙,左右護法分別是三階金仙,三大金仙坐鎮,若真能請的動,誅殺王牧那小子不是問題,至於家主之位,薛衡水是真的不關心,他只求爲大哥報仇。
“衡移兄!以前我們誤會你了,沒想到你對衡山大哥如此情深意重!竟願意那全部家底爲衡山兄報仇。我們之前說過,誰殺了王牧誰就是家主,若真能請出屠夫殺了王牧,您就是家主。”
“沒錯!衡移兄你也不用推辭,你這般重情重義,又不計較得失,纔是真正的家主人選。”
“王牧那臭小子,等死吧!屠夫那幫人,號稱沒有他們殺不死的!一個小小地仙,必死無疑。”
“聽說屠夫那幫人曾經殺死過一個七階天仙,當時的屠夫好像只有五階金仙修爲,當真了不得,只要他出山,大仇必報!”
人們開始叫嚷起來,整個屋子都殺氣騰騰的。
薛衡水也沒有再阻攔,只要能幫大哥報仇,怎麼樣都可以,再說薛衡溢這堂兄雖然十分狡猾,但對自己族人還算客氣,爲人又極其精明,他當家主對於整個薛家來說未必是壞事。
“不好了!那,那,那王牧來了!”
就在這時,一名下人跌跌撞撞地衝入了大殿之中,驚恐地大叫。
“薛衡水、薛衡溢,鬼森首領駕到,不想死,就出來迎接!”蠻尤霸道的嗓音傳來,震的虛空顫抖。
所有人的臉黑了下來,慢慢起身,透着憤恨的目光投向了門外。
薛家的院落已經被大片的黑衣人圍住,爲首的王牧幾個帶着幾十號高手正在大步前行,薛家一衆家丁連成的防線就跟着衆人的逼近不斷後退,直到退到了大殿前方的廣場之上。
薛衡水、薛衡溢以及一衆精英走了出來,大殿門外守着的一應高手跟在了衆人身後,浩浩蕩蕩地從臺階上走下,站在了王牧對面。
雙方相距幾十米之遙,氣氛變的壓抑,空氣中似有無形的刀光劍影閃爍。
“你就是王牧?”眯眼看着王牧,薛衡水一字一頓道。
王牧微笑點頭,並不多言。
仇怨已經結下,無需多言,各有各的理由,勝負偏向誰,那得看實力。
“給我殺!”
得到王牧的承認,薛衡水老眼忽然圓瞪,怒吼一聲,率先衝了上去。
後面一衆下人愣了一下,接着也不敢遲疑,跟着薛衡水衝了上去。
薛衡溢也是一臉殺氣,只是並沒有妄動,而是直直地盯着王牧。
“咔嚓!”
電光石火見,薛衡水手中長劍已經殺到,王牧身邊的蠻尤忽然閃出,黑紅長劍迸現,擋在了王牧面前。
劍鋒相撞,發出震耳的爆碎之音,靈力光華大放。
“你孃的!老子還沒動手,你倒先動了!就憑你,也想傷我們首領?先過老子這關!”雙劍相抵,蠻尤直直盯着近在咫尺的薛衡水怒喝,話畢,長劍一收,更加凌厲的攻勢揮出。
薛衡水也不甘示弱,盯了一眼王牧,長劍拉出一片劍幕迎向了蠻尤的攻勢。
噼裡啪啦的爆鳴聲響起,兩大天仙較量,狂風肆虐,刀光劍影漫天紛飛,所過之處,一應石雕石柱紛紛爆碎,而周圍所有人身上都自動泛起護體靈力,以免被二人飛濺的靈力所傷。
大戰一觸即發,蠻尤和薛衡水戰在了一起,而隨後衝上來的衆人被王牧身後的一衆天仙高手擋了下來。
一時間,雙方形成了膠着之勢。
爆炸聲此起彼伏,轟隆隆如九天炸雷。
夜色大亮,各色光華在狂風中翻滾。
王牧站着沒動,一直盯着那對面的薛衡溢,他看得出來,在場修爲最高的便是這薛衡溢了,九階天仙,拿下他和那薛衡水,整個薛家也就完蛋了。
本不想傷人,卻沒想到對方一點機會都不給,那沒辦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