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我可不相信,我記得你第一次見到她之後就跑來跟我說你認識了一個女子,你是那麼的興奮,神采飛揚,可是後來,當你知道她是燕墨的女人時你又變了,變得開始沉默寡言,錦臣,你有什麼心事也許你可以瞞得過別人,可你,絕對的瞞不過我。”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夕沫她已經是燕墨的女人了,而且還爲他生了一個女兒,哥,你不許再胡說了。”相錦臣急了的否認着,可語氣卻是那麼的不明朗。
“好吧,這是你說的,是你不喜歡她,既是你不喜歡,那我可就不客氣了,錦臣,我要娶她。”
夕沫怔住了,明明她已經是燕墨的人了,他爲什麼還要打她的主意?
“哥,你放手吧,你再這樣繼續下去,你早晚會被烈焰國的百姓推上斷頭臺的,哥,我不許你動夕沫,你要她,名不正,言不順。”
“不就是曾經的六王爺嗎?他現在算什麼?朝廷上不給他兵馬不給他糧草,我看他拿什麼來打仗,他想要對抗我還早着呢,我要讓他死,只要他死了,我就把夕沫送進靈隱庵,住個一年半載就迎娶她過門,到時候,整個烈焰國誰敢說個不字,我就殺無赦。”
“哥,你瘋了。”
“我沒瘋,錦臣,你忘記你從小立下的誓言了嗎?是你瘋了,是你忘了本。”
相錦臣不出聲了,也許,他小時候真的立過什麼誓言吧,夕沫不知道,可現在也不是衝出去問他們的時候,她只知道從頭至尾相錦臣都是爲着她而說話的,而他的那個哥哥卻是咄咄逼人的想要她的人。
不,他不是喜歡自己,他只是爲了奪位,殺了燕墨再娶了她,這樣,他也算是小珍兒的半個父親了,這樣,他就可以挾天子以令諸侯,甚至於連母親也要聽他的了。
可是,爲什麼母親那麼的怕她?
還有,爲什麼這朝廷上的官員不是羣起而攻之呢?
他有他生存的環境,而且,這個環境似乎相當的配合他,那就說明這其中有問題。
“你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我這裡,你不許再來,否則,我就告訴夕沫你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你說吧,你說了她也不會信,錦臣,說實話我倒是要謝謝你,謝謝你在她心中的地位那麼高,她似乎很信任你,等燕墨死了,我就是要娶她爲妻。”低吼着,卻是那麼的堅持。
夕沫頹然的坐倒在地,身子軟軟的,他怎麼可以要殺燕墨呢?
她真想衝出去給他一記耳光,可她不能。
極力的壓抑住心底的恐慌,她回來棲城回來的對了,如若不回來,她根本不知道母親其實一點也不開心,母親的命其實是在另一個人的手中,這個人,也許就是相錦臣的哥哥,所以,相錦臣每一次說話時都是含含糊糊閃閃爍爍,他似乎並不想暴露他哥哥的身份,總也是親人吧,他不想,可是,他這樣,分明就是隱瞞。
心亂如麻的坐在地上
,一忽是想要回去邊域與燕墨一起共存亡,可是,一忽又是想要留在這裡照顧着母親,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母親那般的難,一個夫君,一個母親,一下子,讓她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想念燕墨,卻又不捨母親。
知道了相錦臣哥哥的意思,她知道她與小珍兒暫時的不會有什麼危險,可是,那男人隨時都有可能把她變成他的女人。
院子裡的聲音不知何時的散了,四周靜悄悄的,卻讓心只不住的狂跳着。
夕沫扶着牆緩緩的站了起來,身子一直在發抖,她擔心燕墨,擔心母親,“嘭”,一股風至,隨即的,一個人撞到了她的身上,“啊……”下意識的驚叫出聲,可是隨即的,嘴便被一隻手給捂住了。
“夕沫,別出聲。”
這是相錦臣的聲音,雖然兩個男人的聲音很象,可是相錦臣的哥哥說話時的話氣中卻是多了些傲慢的味道,聽到是相錦臣的聲音,她的心這才慢慢的歸於平靜,手握住他的手,“錦臣,你剛剛纔回來嗎?”
“嗯,是的,病人比較多,所以回來的晚了。”
她也不點破他,“有沒有用膳?”
“用了,夕沫,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覺?”
“哦,我睡不覺,這不,纔出來想要去外面走走,卻不想一個不留神就摔倒在這兒了。”她說她是才摔倒的,這樣,他就不會以爲她聽到了他與他哥哥之間的所有的對話了。
其實,她是矛盾的,想要跟相錦臣實話實說,可又怕說了之後他更會送自己離開,怎麼也是他哥哥呀,他多少也是要顧忌的。
可是母親……
母親一生孤苦,獨自一個人在宮中艱難的走過了大半生,卻不想晚年時被人利用,若是沒有人幫她,只怕,她真的會被烈焰國的百姓誤會至死。
放不下,她怎麼也放不下母親。
“來,讓我看看你的腿。”相錦臣說着就不由分說的抱起了她,然後大步的走向他的房間,放她在牀上,她看着他燃亮了蠟燭,燭光中他一襲藏青色的衣袍卻襯着他格外的丰神俊朗,他向她走來,她卻不怕,一點也不怕,其實,他就是一個君子,與他一起,她真的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擡起她的腿放在牀沿上,伸手就要去撩她的褲管,那隻手那麼的熱燙,即使是隔着衣衫她也感覺到了,心底裡一慌,她倏的抓住了他的手,“錦臣,我沒事的,腿現在也不疼了,只是當時腳下一滑罷了,真的沒事了。”男女授受不親,她怎麼可以讓他看她的腿呢。
似乎是感覺到了她的心一樣,他果然的放下了手,沒有在繼續爲難她,“珍兒睡得好嗎?”
“嗯,睡得沉沉的,一直都是在馬車裡睡,好不容易有牀了,她開心着呢。”
“夕沫,白天,我跟你說過的事你想好了沒有?兵荒馬亂的,我想送你和小珍兒離開棲城,就回去六王爺身邊,他纔會照顧你和孩子的。”
“那你呢?”她輕笑而問,心裡是說不出來的滋味,他沒有承認自己喜歡她,可她就是感覺到了,那是一種全身心的付出,因爲愛,便把什麼都放下了。
他愛她,卻也是要成全她。
“夕沫,我與六王是不一樣的。”對視着她如炬的目光,他的臉卻騰的就紅了,罕見的紅暈,這是夕沫第一次看到這樣的相錦臣,看來,她猜對了,他哥哥也猜對了,他是真的喜歡她。
可她,只有一個人,她是真的無以爲報。
“錦臣,燕墨是我夫君,你就是我的哥哥,你們兩個都是我至親的人,其實,沒有什麼兩樣的,我要留在你身邊。”
“傻瓜,我會害了你,夕沫,你走,你快走,我已經選好了幾匹馬,還有一輛馬車,天一亮就走,我親自送你。”
原來,他根本就沒有出去看診,他是去爲她備馬和準備出行的工具了。
“錦臣,爲什麼你要這麼的急着送我離開呢?我想見我娘。”他不說破他哥哥的事,那她,也就不說破吧,她明白有些事他是難以啓口,否則,他一定會告訴她的,她在等待,等待他告訴她一切的那一刻。
“不是說了嗎,棲城裡有一個人要抓你,要對你不利。”
“可是有你在,我不怕。”她這樣是自私吧,她是把什麼都推給了他,可她,真正想要的是他對她和盤說出關於他哥哥與她母親的事情。
“夕沫,可我怕,我不是那個人的對手,夕沫,爲什麼你要這麼固執呢,走吧,不然,你會害了你自己也會害了六王爺的。”
她的心一顫,她懂了他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是怕他哥哥連燕墨也殺了。
可她的阿墨真的就那麼不堪一擊嗎?
如果燕墨真的是那樣的如豆腐渣一樣的男人,也真真是讓她看錯了人。
不會的,燕墨不會有事的,她要救母親,一定要救了母親離開皇宮,這樣,就讓相錦臣的哥哥一個人唱獨角戲,讓他無法成爲一人之下成萬萬人之上的風光人物。
“錦臣,阿墨他的本事有多少你比我更清楚,我相信他不會出事的。”
“夕沫,你不懂的,我……”
“別說了,我是不會走的,如果你這裡不能留我,那明天天一亮我就離開。”
相錦臣急得直跺腳,偏就怎麼也說服不了她,伸手一點,急切中他點了她的穴道,夕沫頓時動彈不得,只一雙黑亮的眸子看着他,那是請求他替她解開穴道。
他不肯,扶着她就躺在了他的牀上,夕沫瞠目的除了看着他再也別無他法,可她,就是不害怕他。
“夕沫,你聽我說,我是迫不得已才點了你的穴道的,你不肯走,可我必須要送你離開,其實,我並不想你走,可是,我沒有辦法。”
他終於肯說出他的心理話了,說話的同時,一根手指輕輕的落到了她的臉上,再輕輕的遊走,那指腹的溫度是那麼的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