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男爵,我挺好的,看這天好像要下雨了!?”吉他手也是笑着和夜陽健打招呼,只是他蒼白了臉色出賣了他的真實情況,他已經很虛弱了。這幾天他不知道疼過去多少次,疼暈還是好的,就怕疼不暈,每當這時候,獸醫就會給他注射一支嗎啡,總共就只有十支嗎啡,獸醫手裡的藥品也已經越來越少了。
“沒事,我們都準備好了,下雨纔好呢,下雨就有淡水了。”夜陽健打個哈哈說道,他看着吉他手心裡一酸。假裝沙子迷眼,用手挖了一下眼角,擦去了一滴沒忍住鑽出的淚水。
“呵呵,我說!老大哥!你哄小孩呢?你是177的戰士,我就不是了?”吉他手笑嘻嘻打斷了夜陽健的表演,情況不容樂觀,海上的風暴可不是鬧着玩的,他們在這沒遮沒攔的地方,說重了,可能會被直接吹走,說輕了那些暴風雨也不是那麼好抗的,肆虐的海上風暴會帶來大量的身體能量流失。在沒有給養和遮蔽的情況下,什麼都有可能發生。知道到這種時候,人才會感覺到自己的無力。單人的力量在大自然面前實在是太渺小了……
“你給我聽着!177十班,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我們絕對不會拋棄你,你也不要拋棄你自己,更不要想着先拋棄我們!否則,我帶着兄弟們抄傢伙,就是衝進閻王殿,也要把你拖出來一頓胖揍,就像你揍那些新兵蛋子一樣,你小子明白了?”夜陽健假裝惡狠狠的揮了揮拳頭。
“成!老大哥!我聽你的,要活一起活,要死一起死,誰都不落下誰!”吉他手哆嗦着嘴脣笑着說,他是個孤兒,進了部隊第一天就和夜陽健他們在一起,幾年的朝夕相伴,早已經比親兄弟還親了,夜陽健年長一些,而且也會彈吉他,偶爾訓練休息,或者休假的時候,夜陽健都喜歡拉着他一起在訓練場邊來個二重奏。自彈自唱好不愜意,私下的時候,吉他手一直都叫他老大哥。
“恩,你知道就好,你放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現在醫學這麼發達,弄個活動自如的假肢太簡單了,部隊又不是沒有錢,也許還能給你弄個高級貨,和機械戰警裡的那種一樣,挖哈哈!那時候你吉他手就牛B啦,黃金左腳啊,說不定還能去踢八一隊呢。搞不好還要帶領國家隊那幫傻B衝出亞洲走向世界。我回去就找大伯去,死皮賴臉了就,他不給批款,我們這麼多兄弟們也夠了,去他媽的,他要真敢不批錢,小爺吧他的特供全他媽偷出來,拿出去賣了,我估摸着能值不少呢!”夜陽健就像開玩笑似的坐在吉他手身邊,拍着他的肩膀說道,夜陽健是在給他找希望,人活着就爲了一個希望,他真怕這個最愛彈吉他,踢足球的兄弟想不開。
“毛!你叫我帶那幫傻B去踢球?磕磣我呢吧!我們十班要是去踢世界盃,連守門員都不用,空門戰術,就我們十個照樣衝出亞洲,別人進我們一個球,我們就敢進他兩個,那些國家隊軟蛋能幹啥?坦克一個都能放翻他們一個隊,還順帶捎上板凳隊員和教練。”吉他手看來心情很好,和夜陽健侃着大山。
“成!就衝你這句話,我們回去就集體報考八一隊去,把他們全部幹倒,我們再去球場上揍小鬼子,給你報仇。咱不射門,上去就照襠一腳,廢了一個是一個,紅牌就紅牌,咱不在乎,裁判敢JB囉嗦,直接叫連長帶人把他拿下,綁在球門上,讓那幫新兵蛋子們練投擲手榴彈!”夜陽健也笑了。
“嘿嘿,那感情好,我記得我們剛當兵那會,第一次練投擲手榴彈。大熊那傻大個是第一個上的,人高馬大的卻是個白癡,手榴彈都投後面去了,害的我們全體臥倒,最後連長才告訴我們那是高仿手雷。當時差點沒把老子的尿嚇出來…”吉他手說着原來的事情,眼淚都笑出來了。
“就是就是,你記得不,第二年的時候,我們當老兵了,看着那幫新兵蛋子受訓,練習射擊。一看上去挺牛B的新兵,一槍下去,褲子立馬溼了一片……”夜陽健點着煙,坐在吉他手身邊,不停的聊着以前當兵的種種樂事。不時說到趣事的時候兩人都哈哈大笑,眼淚都留了好長。
“大哥,要下雨了,給我支菸抽抽唄!一會下雨就抽不了了,這幾天可把我饞死了。”吉他手看着漸漸滾來的黑雲默默的說。
夜陽健摸出特供煙,點上了一支,狠狠的悶了一口,遞給了吉他手
吉他手接過煙,抽了一口,鼓了鼓腮幫子,吐了一個菸圈,島上風起了,菸圈一出口馬上就被海風吹散了。
“看來!我這輩子都沒機會學會坦克吐~愛心菸圈~那一手了,我一直在想,要是哪天我要是交了個女朋友,晚上我倆坐在海邊看月亮,我彈着吉他,叼着煙,一曲終了吐個愛心菸圈,送給我心愛的姑娘,那滋味一定很美吧!哈哈~是吧!大哥”吉他手笑着說道。
“毛!你他媽的少搶你大哥我的風頭!要裝B!等回去了,我帶你去我家旁邊那所大學門口,就我讀的那所大學,我倆坐在門口來個吉他二重奏,之後一起吐菸圈,最少騙來十個二十個思春少女!你丫就想一個?真他媽沒出息,以後別他媽說你是我夜陽健的兄弟!”夜陽健笑着流淚……
還在狼羣小隊緊張的做着準備的時候,暴雨終於降臨了天上剛纔還是風雲密佈,不一會兒,黃豆大的雨點從天而降,
暴雨說來就來了!隨着狂風吹過,雨簾從山後漫過來,頃刻就把天地間變成白茫茫的一片。
方纔還是陰雲密佈,剎時雷雨交加,電閃雷鳴,突然天空中出現一道晴空霹靂,又一陣雷鳴般的聲響。霎時,天空變得陰沉沉的,烏雲密佈,雨珠似大豆般落下,“帕拉帕拉”的。傾盆大雨忽如直下,狂風作亂織起碩大的雨幕,把海和天連接在一起,所有的景物都潑染得迷迷離離。……
霎那時,雷鳴電閃!霎而風,霎而雨。天黑沉沉的,像上帝打翻了墨汁瓶。突然,轟隆隆的雷聲響起來,緊接着,一道閃電像劃破了天空。雨水打在荒島上劈里啪啦直響,轉眼間雷電交加、狂風暴雨,夜陽健他們躲在背風的半山處,也感覺到那種地動山搖的氣勢。,所有的東西都被狂風吹得東倒西歪,搖搖欲墜,震耳欲聾的雷聲如在耳邊。
大雨夾雜着海風殘酷的折磨着被拋棄在荒島上的小隊。
大熊和AK直挺挺站在雨中!撐着用挑開的揹包製作的防雨棚子,把吉他手保護起來,吉他手的情況已經很不好了,假如再因爲淋雨而導致發熱或者感冒,天那,在沒有醫療物資的情況下幾乎任何一種疾病都有可能奪走他的生命……
“撐着點!哥們!要是雨淋到你,你千萬要說一聲哦!”AK面朝外,在大雨中吼着。雨水打在臉上生疼,還是的風雨來的快應該走的也快,能多撐會也許雨水就會過去也說不定……
“我沒事!有你們這些忠心侍衛保護朕,朕心裡甚是欣慰啊!”吉他手笑着說,雖然他身下,已經被雨水浸溼了。
“嘿嘿,臭貧嘴!你放心,有我在,不會讓你被雨淋的,你先吃點東西。”大熊咧開嘴笑了笑。
“我不餓!”吉他手沒有接獸醫遞給他的高能壓縮餅乾。雖然喉嚨口發出的“咕嘟”聲出賣了他,打他依舊很強硬的拒絕了,食物不多了,大雨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現在和總部聯繫不上,十個精壯的大男人,雖然受過嚴格的訓練,的確比一般人能忍耐,但是人總不能永遠不吃飯。好在現在下雨,可以多收集點淡水,這樣他們能多撐一段時間……吉他手看着不遠處,冒雨從盛水的揹包裡往水壺裡灌水的毒蛇和眼睛蛇默默的想。自己要爲兄弟們做點什麼就好了。
“叫你吃你就吃!別他媽的想拖累我們!”夜陽健抓起壓縮餅乾拍在吉他手手裡。惡狠狠的說。
“給養不多了!能省點就省點吧!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聯繫上總部呢!”吉他手實話實說,這種時候可不能因爲夜陽健他們照顧自己,而再導致給養的大量耗盡。他可不想做這樣的窩囊廢。
“你說你一個大老爺們,怎麼做事這麼婆婆媽媽的!我們就算還有一口吃的,都會留給你的!生死與共的兄弟!你矯情個什麼勁!”夜陽健發火了,咆哮着吼叫!情緒激動的差點往後滑倒,周圍找地方避雨的隊員門紛紛看了過來,都給了夜陽健一個鑑定的眼神!是的,他們已經全部一天沒有吃東西了,不是因爲給養已經耗盡!而是他們都在給吉他手省口糧!
冰冷的雨水消耗了大夥不少的身體熱量,在這沒遮沒擋的地方,想避雨根本避無可避……只能硬扛着。
“獸醫!我們還有多少食物?”夜陽健偷偷的問趴在地上的獸醫道。食物和藥品都是由他保管的。
“我們的把配額縮水到極限,每個人還能撐三天,主要是有傷員,必須再調配一些加強吉他手的份。每個人大概能有兩天的定量。”獸醫拍了拍邊上的野戰揹包說道。
“等雨停了,我們再聯繫基地看看,最好能聯繫上,否則我們就真完了!是我不好,當時把艇沉了,否則我們起碼還有機會。”夜陽健幽幽的說。
“說什麼呢,要不是沉了艇,我們也跑不了多遠,人家主炮一轟我們全完蛋,渣都不剩了,你的決策沒有錯,唯一錯的就是我們以爲真的會有直升機。”獸醫寬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