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8

158,破身虐妃,五度言情

愛,非要致死成殤,痛到無力,痛到再也無法繼續……

“太后有所不知,之前的種種,不過是一種假象。其實,臣妾與王爺感情一直是水火不容,王爺一貫霸道,對臣妾是加以動刑,又加上家中的其他女人每日爭風吃醋,勾心鬥角,臣妾每天都處在水深火熱當中,日子過得苦不堪言,還請太后明查。”

安語婧的言語,一字一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一次又一次的迴盪在偌大的奢華宮殿當中,久久不散去。

“桀王,你來的正好,安王妃的話,想必你都聽到了。”

西流太后鳳眸微眯起,將所有的目光放在門口,面無表情,卻渾身散發着強大戾氣的夏桀。

“不知道,身爲她丈夫的你,是如何看到安王妃要與你合離,這一件事情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特別是在‘合離’二字上,加重了語氣。

這回怕是有好戲看了。

在這皇宮中無趣的太久,倒是沒有想到,今日剛好就趕上了這麼有意思的事情。更何況,這一次的主角,還是那個賤人所生的兒子。

她自然是更加的開心了,因爲只要看到他難看,她的心情就無比的痛快。

梅妃,我就是要讓你親眼看到你的兒子和他的女人,彼此痛苦的樣子,我就是要讓你在黃泉路上都得不到安寧。

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

想起那個賤人,西流太后的鳳眸當中,掠過一絲陰鷙的光芒。

那頭,夏桀站在原地,眸光寒鷙,一瞬不瞬的看着那頭跪地的安語婧,額頭青筋突顯,掠過一抹嗜血的光芒。

他真的沒有想到,當他匆匆忙忙趕到這裡來的時候,迎接他的竟然會是她如此絕情,如此驚人的話語,甚至是不惜,將兩個人的事情放在臺面上,讓那個全世界他最恨的女人來裁定。

安語婧,你果真是好樣的。

夏桀雙手握緊,再次放開,邁開沉重的腳步,一步一步的走到安語婧的身邊站直。

安語婧餘光看到他的影子,頭也沒有擡起,完全的忽視到底了。

夏桀一向心高氣傲,自然是容不下這些。可是,他更加不想讓別人看了笑話,讓人有機會踐踏他的自尊。

深深呼吸,確定情緒以後,目光沉沉的道,“本王的王妃,近日神經有些問題,太后無須當真。”

“我纔沒有。”安語婧臉色一僵,心裡頓時火了,所以,擡起頭,非常不認同的反擊,堅定的道,“太后,臣妾一切都好,請太后明察。”

太后開心不已,故意問,“噢,桀王,你聽聽,安王妃可不是這麼說的。”

夏桀冷眼看人,冷冷的說,“醉酒的人,一般都會說自己沒有醉……”

太后點點頭,“的確如此。所以說……”

“太后。”安語婧倏然間打斷了她的話,呼吸變得很是急促,卻是堅定不移的說,“臣妾實在是無法與桀王過下去了,還請太后能夠爲臣妾做主纔好。”

夏桀眸光微微眯起,俊臉上半點笑意都沒有,瞭解他的人都知道,那是動怒前的徵兆。並且還不是一般的,只會是駭人到極點的腥風血雨。

太后詫異於她的決心,一時間倒是沒有了別的話。

安語婧擡眸,終於是將目光投在了夏桀的身上,無視夏桀那暗含着警告的眼神,安語婧不給自己留半點的餘地,說,“王爺,你我心中都明白,兩個人的關係究竟如何?與其一直繼續痛苦下去,何不如來個乾脆,豈不是更好?”

邊說着,身上的汗毛卻是直直的冒出來了,只因爲那凌厲到無比鋒利的眼眸,不是一般的人能夠承受的住的。

可是,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安語婧卻是再也回不了頭了。

“若是王爺介意的話,臣妾可以讓王爺先提出了,直接將臣妾給休了,也未必不可。”

只要能夠達到目的,她什麼都不介意,真的是不介意了……

這個時候,殿內安靜的沒有半點聲音,所有的人都是下意識的垂下眼眸,屏住呼吸,不敢有半點的動靜。

因爲,這個時候,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全傾朝野的桀王,面色陰霾而陰狠,目光寒冰而無情,渾身上下散發着強大的令人無法忽視的駭意,在百米之外的人,都能夠敏銳的感覺到,空氣中凝結成一團冰冷的氣息。

“你我之間的婚事,乃先皇親自賜婚,任何人都無權解除!所以,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安語婧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就像是晴天霹靂一樣,灰白了臉蛋。

怎麼會……呵呵,真的是一場莫大的笑話,竟然會有這樣的一層關係……

天啦,愛的愛不得,恨的那麼痛,她究竟該怎麼辦?

安語婧的腦海中有半刻的空白,那是一種對於絕望的感覺,太過於濃烈了。

好久,好久,她咬緊了牙關,恨恨的說,“難道,換到一輩子的痛苦,你也不答應嗎?”

夏桀冰藍色的眸子一怔,眼底掠過一絲傷痛,語氣森冷,“對,沒有錯。”

“呵呵……”安語婧低低的笑了,“沒有想到,你竟然如此的……”如此的固執……

安語婧深呼吸一口氣,凝視着上座前的太后,“啓稟太后,既然王爺執意如此,那就當做臣妾沒有提過這一件事情,還請太后能夠理解。”

說着,身子匍匐在地上,異常的恭敬。

“安王妃,你倒是跟哀家說句實話,你是不是存在在戲弄哀家。”

“臣妾不敢戲弄太后,請太后明察。”

“哼,那安王妃的意思,是想告訴哀家,就是因爲王爺不同意,所以找的藉口?”

安語婧猶豫,咬牙道,“臣妾並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西流太后頓時怒了,目光犀利的讓人無處遁行,“你以爲哀家這裡是你想鬧就鬧的地方嗎?”

“太后息怒,臣妾絕無此意。”安語婧冷漠的解釋,“只是因爲臣妾被氣糊塗了,所以纔會一時失控,纔會給太后帶來如此的不便。”

“一時失控?”太后冷哼一聲,“你倒是很會解釋。”

“那你怎麼不想想,在說話之前,不仔細的考慮清楚再說?還是說,你根本就不將哀家放在眼底。”

“太后,請勿動怒。”

“臣妾雖有不對,但是太后身爲長輩,對於這個結果應該開心纔是。畢竟,俗話說,‘勸和不勸離’的不是嗎?”安語婧淡淡的反問,末了又補了一句話,“還是說,太后對於這個結果,感覺到很失望,纔會反應如此的激動……”

話落,夏桀的眼眸遽然一縮,嗜血的光芒,恨不得將人狠狠地撕裂。

“大膽!”果然,下一秒,太后開始震怒,大聲喝道,“好你個安語婧,你這是在暗示什麼?是想暗指哀傢什麼?這就是你跟哀家說話的態度?簡直就是罪該至死。”

倏然,安語婧身體一僵,想起之前在皇宮裡面所受的那些非人的折磨,直到現在,心中依舊發涼的緊。

安語婧垂下眼眸,雙手緊握,“臣妾失言,請太后恕罪。”

“來人啊,安王妃對哀家不敬,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安語婧真心傻住了,瞪大了雙眼看着變臉變的翻書那麼快的人。

身邊的夏桀,置若罔文,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

皇宮的人,不管之前怎樣,效率倒是非常的高了。

安語婧被太監強行壓制在冰冷的長凳上,因爲那預知的可能,在心中默默的哭泣。

冰冷的板子打在身上的那一刻,安語婧悶哼一聲,劇痛瞬間襲轉全身,擴散在體內的每一個細胞當中。

她想要大喊,可是她沒有,她唯一做的就是咬住嘴脣,不讓自己發出半點的聲音。

纖細的雙手,緊緊的握住木凳的邊緣,慘白的沒有半點的血色,如同她此刻的臉色,都是一樣的。

板子的聲音,持續不斷的開始迴響着,乾淨的衣服上,漸漸染上了血紅的印記。

皮開肉綻的滋味,怕是一輩子都不會忘記了。

汗珠爬滿了全身,劇痛鑽入細胞內,痛的無法呼吸的感覺,讓人壓抑到極點。

唯有在心中,一次又一次的祈禱着,這一切能夠早點過去。

這個時候的自己,覺得從未有過的安靜,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自己悲傷,自己開心,自己痛苦,自己歡樂……

就在安語婧以爲,自己馬上就要熬不下去,即將暈過去的時候,痛苦再也沒了。

安語婧動了動,卻拉扯了身上所有的神經,痛的好想喊疼……

緊跟着,自己的身體被人粗魯的抱起來,安語婧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眸,就看到夏桀那鐵青的俊臉,以及那藏不住的漫天的恨意。

安語婧虛弱的笑了,眼睛慢慢閉上,失去了意識。

夏桀寒戾的掃了太后一眼,隨即抱着一身傷痕,血流不止的安語婧出了皇宮。

夜晚時分,星光閃閃,亮如鑽石……

蘭亭軒

一身風塵的文章,趕到那的時候,夏桀背對着門口,背影看上去非常的冷傲。

“王爺。”

夏桀置若罔聞,完全沒有半點的反應。

“王爺……”一連的喊了好幾次,夏桀終於是有反應了。

“什麼時候來的?”

“剛到。”文章補充說,“王爺,情況不妙……”

夏桀頓時臉色一正,邀人入座,沉聲道,“說吧……”

談完正事以後,時間不知不覺的走向了午時,夏桀難掩疲憊的合上雙眼。只是,剛一合上,腦海中就不適宜的冒出一雙冷漠的眼眸,讓夏桀的心不可控制的抽痛了一下。

也許是他的動作過於敏銳,驚動了一邊的文章,不禁開口問,“王爺,您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沒事。”夏桀壓抑住心裡的苦澀,沉聲道,“這兩天讓那小子好好的盯緊了,再有任何的風吹草動,快快來向我彙報。”

“卑職遵命。”文章默了,隨即說,“王爺早些休息,事情無需太擔憂,總會好起來的。”

文章何時離開,夏桀並不是很清楚,只是想起他離開前的那一句話,不禁苦澀又自嘲的一笑。

會好起來的?不,不會再有那麼一天了……

正如,時光不能夠倒退,有些事情也不會再回頭了……

翌日

“王爺,顧公子來了。”

牀榻邊的夏桀,眸光微閃,沉聲道,“讓他進來吧。”

門從外面打開,一身青衫的顧瑾風,出現在那裡,一雙清明的眼眸,對上夏桀那陰沉的眼眸,看不出有半點的畏懼,“見過王爺。”

“免了。”夏桀站起身,看着人,似不經意的問,“什麼時候回來的?”

前些日子,被皇上派去外地,四處救治有需要的百姓去了。算來算去,也有些日子了。

“回王爺,昨晚上回來的。”顧瑾風說話時,看不出半點的心虛的樣子,異常的平靜。

昨晚上回來,今天就來了府上,說真的還是挺不錯的。

不過,那隻不過是個貌似而已。

“若蘭呢?只有你一個人來了?”過了這麼久了,都沒有看到她的影子,倒是有些意外了。

據他了解,這一夫妻,那可是走到哪裡,都是形影不離的。

“若蘭在大廳,這一次出門,順道帶了一些當地的特產,正跟柔妃她們聊着呢?”

顧瑾風淡淡一笑,如此的說着。

見狀,夏桀眸光微微揚起,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沒有想到這人變化的速度真的是厲害。

不過短短數日,卻當是刮目相看。

多日不見,自然是免不得說點什麼,一路的聊天,時間也過得很快。

沒多久,夏桀注視着窗外的天氣,揚起眉毛,問,“還有事嗎?本王打算出門一趟,晚點時分再聊吧。”

“無妨。王爺大可去辦事,我們隨意就好。”

夏桀目光一怔,若有所思的看着心有慼慼的顧瑾風,心裡瞬間明白了,頓時臉色一沉,大有不悅。

正在這時,窗戶外倏然間跑過來一個人影,房門砰的一下被推開。

一臉淚痕的小純然,身後跟着兩隻大小差不多的小小白,不由分說的,就對着沉下臉來的夏桀,激動的指控道,“桀哥哥,是不是你讓姐姐受傷了?姐姐好可憐啊……我討厭你,真的討厭你……”

夏桀的臉完全的黑了下來,眸子微微眯起,正要發作,身邊的人卻比他更加的激動,只聽到顧瑾風詫異又失控的問,“她、她怎麼了?”

“嗚嗚嗚……”小純然自然是認識顧瑾風的,也知道他會醫術,不禁抓住他的手,忙說道,“哥哥,求求你,你去看看姐姐吧……她現在渾身都是傷,還流了好多的血……”

“什麼!”顧瑾風瞬間失言,俊臉一變,腳步踉蹌的直奔出門。

小純然擦乾眼淚,哼了一聲,帶着兩隻小小白,瞬間消失在原地。

房間內,夏桀一直停留在原地,維持着同一個動作,神色不定,目光卻很陰暗。

沒多久,房間的門再次開了,卻是被人給踢開的。

夏桀擡眸,絲毫不意外於那人的到來,只是聲音卻很冷,“顧瑾風,你把這裡是什麼地方?豈容你如此無禮放肆?”

顧瑾風面色含怒,目光陰暗,關上門以後,語氣中帶有幾分質問,“王爺,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她?”

他忘不了,剛剛看到她的那個樣子,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的臉蛋,微乎其微的呼吸,以及那日漸憔悴的模樣,哪裡還像是個人?

不過是短短的數日,她卻變得如此?他怎能接受的了?

夏桀態度傲慢,擺明的不將人放在眼底,“本王如此待她,無需你這個外人來管?”

“夏桀!你太過分了!”

“過分?”夏桀陰鬱不定,笑言,“顧瑾風,就憑你對本王的態度,本王就可以將你治罪個千百回了。”

顧瑾風沒有被嚇倒,只是瞭然的笑了,帶着視死如歸的態度,“我並不怕死,我只是怕她不可…”

每一次,當他看到她的時候,她不是一臉昏迷的躺在牀上,就是一臉的蒼白又憔悴,對自己強顏歡笑。

每每這個時候,沒人知道,他的心都疼,都痛,又多少想要將人擁入懷裡細心的安慰,呵護。

如果她當初嫁的人是自己的話,他一定會將她放在手心裡,好好的呵護,將這輩子所有的柔情,放在她的身上。

可是,遺憾的是,她愛的不是他。他清楚的明白,她想要的,只是那個人的回眸。

可是,他看到了什麼?滿身的血腥,以及萬般的痛苦……

“今天你無論如何,都要跟我說清楚,你爲什麼要那麼對待她?難道,你真的想要看到她死了,你才甘心嗎?”

說到死這個字,夏桀的身子微乎其微的僵硬了一下,隨即被瞬間隱去。

“笑話,你是誰?本王爲什麼要向你交代……”夏桀一臉的陰霾,眼底迸射出嗜血的狠厲,怒極反笑,“再說了,她就算是死了,那也是本王的女人。而那些敢對本王的女人心存妄想的人,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顧瑾風恨極了夏桀此時的態度,也恨極了他的不好好珍惜。

頓時,語氣也冷了下來,毫不畏懼的對上夏桀冷漠的眸子,“王爺,你可不要忘了那個約定?我當初爲什麼要娶若蘭?這其中的原因,你我心照不宣。難道,你不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