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我強漢者，雖遠必誅。
這句話說起來很提氣，但是往往很多人都用錯了時間。陳湯給漢元帝上書的時候，已經把敵國的人的頭懸掛得到處都是，屍體也從下到上完全貫穿了，算得上是頭懸梁錐刺股，也纔敢說出這樣的話。
不過顧淵龍說這樣的話，也不會有人給他無聊地科普這種歷史常識，反而一個個都給他點贊，看上去好像都毫不懷疑顧淵龍的能力。這種信任來自於八十年來的合作，來源於上一次對極西之地的討伐。
天朝上國，自國師以百萬大軍，平定當時將清國打得欲仙欲死之時，我漢人就再不受外族之辱！我漢人受命於先賢，感恩天地，自夏朝之後，只有元清二代受異族統治，事不過三，誰敢辱我，我必然傾盡全力，亡其國滅其種！
打擊極西之地的事情，就這麼定下來了，不過具體的章程，比如如何在打擊對方的同時，牽制對方的修行界發展之類的。當然第四階段的人都是思想比較高大上的，是不會做出殺天才這種事的。
最多就是打傻好了，殺人多血腥的事情，對發展和諧社會多不利啊不是。
眼見事情都快要說完了，張瑩忽然之間又插了一嘴：“對了，既然您不同意劉辰那孩子轉修武道，那之前爲何要讓顧淵龍去和他小子接觸呢？就算他...似乎當時在海里得到了什麼好處，整個身體的天賦都修正了，也不至於...”
老人還沒說話，顧淵龍就說了：“劉老先生是一方面，而我自己本身，也對這一次違規的術法實驗很生氣。”哪怕是隔着厚厚的空間站的牆與遙遠的空間，顧淵龍也彷彿是人在眼前一樣解釋道：“我原來是直接處置那一場實驗的結果之後，就該離去的，不過突然之間看到了劉辰這孩子。”
“而且你也想確定，是不是那個術法實驗，是不是對培養人才有什麼作用，是吧？”之前那個鏗鏘有力的聲音傳來，道：“我實話告訴你吧，那是吳華鋒那老頭做出來的，他們做的是太學的實驗，不過內容不清楚。”
顧淵龍奇道：“這世界上還有世家無法知道的事情？”
“自然是有的。”姬山河的聲音中有些苦悶：“這個太學實在是太奇怪了，它的來歷，它的實驗，它的目的，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在迷霧中的燈，雖然知道在那裡，但是就是看的不清楚。”
“世界上不存在突然崛起的組織，也絕不存在一個連世家都查明不了的東西！”是那個老太，她的聲音聽着咬牙切齒：“王雄禮就是被那個組織給誘惑了，現在人也未見蹤影，深海玉碑最重要的那幾塊，也不見蹤影！”
劉老忽然之間接口：“我也問過極西之地一些關係好的朋友，他們都說，太學在他們那邊，也是莫名其妙的就崛起了，還說是從東方傳過來的，不過爲了融入本地，改了個名字叫學派聯盟。”
“學派聯盟？我記得那不是以前被教會勢力打得搖搖欲墜，迫不得已之下各個學派聯合起來的組織嗎？”姬山河的語氣中有些遲疑，但也有些怪異：“如果姬家的情報網沒有錯，那麼這個組織應該快要絕滅了纔是。”
“絕滅？”衆人很是震驚，常年處於爭鬥中的他們，很容易就從中嗅出了不對勁的東西，不受控制的東西，讓被權力慾望薰陶了幾十年的他們感到極其不爽。也正如他們所說，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世家查明不了的東西！
衆人沉默了，一個個眼睛裡閃爍着意味不明的東西，一個個猜想和想法在他們的腦海中浮現，又快速地被否定了。
突然間，一個嬌俏的女聲響起：“我們藉着這一次的機會，把西方的水攪渾好了，如何？”
這個行爲其實所有的人都想過，不過大家都知道，這麼做不太保險，見效慢。哪怕是一萬中的萬一，僥倖能成功了的話，產生的效果其實也沒多少，還很有可能搞出更麻煩的事情，到最後搞得大家都捲進去了，怎麼處理？
先不談戰略上的高度，先簡單的說一個這麼搞後，會出現的最淺顯的結果。想要把一魚塘的水搞混，總要有一個用來攪混水的棍子吧？誰來當這根棍子？誰來握着這根棍子？萬一這根棍子是一根反向吸管，把魚塘裡的水吸回來怎麼辦？
想要讓馬跑，還不讓馬吃草，要想完成這麼不科學的事情，需要有兩個前提，第一個是有無限的，精力充沛的馬；第二個則是有一個讓馬跑死以後，用來背鍋的人，最好這個人還手無縛雞之力，這對大家都好。
可是這裡面的人，如果腦子稍微差點，就活不到能與在座的人談笑風生的地步。所以哪怕大家想到了這樣的一個意見，也不會率先提出來，以免被人抓了錯誤，然後往死裡面捧，再高高摔下來。
這個技法叫做捧殺，對每一個在空間站裡的人都是如同吃飯喝水一樣的本能一樣的技巧——但是在空間站裡的衆人，還有另一個名爲‘觀察時事’的本能，萬一被正在風口浪尖的人拉進去做了個墊背豈不尷尬...
所以，衆人都乖乖坐好，想聽聽這個嬌俏的女聲的主人，有何高論。
接過，那個女聲突然不說話了，讓衆人感覺很尷尬，最後姬山河不得不站了出來，輕咳一聲：“楚倩，你有什麼好的建議就說，別藏着掖着的，都不是外人，難道還能說出去了不成？”
“攪混水這種事情，自然不能讓世家子弟上。事實上，我們不是有一個很好的棋子在那邊嗎？”
“誰？”衆人齊齊問道。
“那個叫劉辰的。”
劉姓老者差點沒一巴掌拍過去，讓她知道什麼叫四階強者恐怖如斯，但還是強忍着打算給她一點時間來解釋。
“...身體裡不是有一個叫做趙燕然的靈魂嗎？”楚倩的聲音帶着一些冷漠，帶着一些絕情：“上一次劉老爺子你把那個異世界的女孩的靈魂放到了劉辰的身體裡，我們還以爲你有什麼用處。可是看您的樣子，似乎已經忘記了？”
劉姓老者尷尬地咳了一聲，道：“那個異世界女孩的靈魂，她的記憶我們都看不了，就想着劉辰這孩子天賦異稟，是不是能看出什麼來...不過後來覺得她沒什麼用，就把她收回來了。”
楚倩卻沒理他，只是道：“她主動告訴劉辰的東西，我們都知道了，但是她好像來自一個低魔世界，對我們作用不大。既然如此，給她塑造一具身體，然後讓她去試探一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