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原二中存在大量安全隱患的事情,一下子就登了報紙,成了全國性的新聞,全國各地的家長們都紛紛在網絡上譴責清原二中的校領導。樓山市教育系統迫於壓力,不得不讓清原二中停教整改。
清原二中的校董事會本來想對此爭辯一二的,可是上級的一紙調令下來,他們也不得不捏着鼻子認了。
......
學校停業整改,可學生的學業不能停,上層領導很輕鬆地就定下了讓各公辦學校以成績劃分來分走學生,可成績較差的學生倒是好辦,下面的學校怎麼分都沒問題,可是成績好的學生,分起來就比較困難了。
“我絕不同意,這清原二中的學生,成績好的也才五百多,平均每個年級才兩百不到,你一口氣就每個年級都要一百個,怕是不妥吧?”
教育局之中的一處辦公室裡,一個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鏡,穿着呢子大衣,一看就很有學者風範的中年男人,位居上首左方,眯着眼看上首右方的一個地中海道:“你們市一中,已經有了那麼多的好學生,就不要和我們這小家碧玉的夢樓中學的搶了吧?”
“誒不不不,王校長,正因爲你們這夢樓中學比較小,所以才應該讓那些個優秀的學生,來我們學校。”地中海摸了摸自己自認爲時髦的髮型,得意洋洋:“畢竟我校一本率,可是要遠遠高於貴校呀。”
“不過是三個人的差距,在兩校都是三四百人的一本率面前,這算得了什麼。”黑框眼鏡將目光看向了周圍的人,一路掃過去,都是各校校長,論資歷,論地位,都只能和對面那些人鬥個旗鼓相當,只得嘆了口氣。
此時,坐在黑框眼鏡旁邊的一箇中年人見氣氛僵了,便出來打圓場:“說到這個好學生吧,我家孩子也是在這個學校裡讀書,雖然成績一般,但是她這個孩子啊,品德也算是優良,也不知道這一次會被分到哪個學校吶。”
對面的人中也站出來了一個,哈哈笑着:“老黃,在座的各位校長都是老相識了,不管你那孩子去了哪所高中,我們都會好好照顧的。”
“對啊,老黃,那孩子的成績我也是知道的,只要分到了我們學校,肯定讓她進尖子班!”
“雖然我們學校大概是不可能了,但如果孩子喜歡,我們學校的任何一個班級都會爲她敞開大門!”
一陣毫無根據的哈哈過後,衆人的氣氛都算是緩和起來了,坐在最靠近上首的那兩個校長,見此也不再說什麼,彼此之間,還是掛着略微虛僞的笑容,好似真的和好了一樣。不過兩人心中,浮起了一個疑問:這一次,教育局的老劉怎麼還沒來?
正想着,會議室的大門一下子被推開了,走進來了一個精神矍鑠的老人,此人一身筆挺西裝,哪怕頭髮花白了,卻也透露着一股子氣勢。見到此人,會議室裡所有的校長都不約而同地站起了身來。
“都坐下,坐下,我老劉又不是什麼封建皇帝,不要那麼緊張。”自稱爲老劉的老人不耐地揮了揮手,然後大馬金刀地坐在了上首,透露着一股子軍旅氣息。老劉如電一樣的目光掃過全室,最後從桌上拿起了一份文件,道:“這是清原二中的成績單?”
“對,從高一到高三的都在這了。”旁邊的黑框眼鏡道。
“嗯...高三的娃娃就不要動了,都準備高考了,不想和源城的高中一較高下,嗯?”老劉皺了皺眉頭,將代表了高三學生的成績單放到了一邊,道:“清原二中又不止一棟教學樓,正好把廢棄的那一棟給啓用了,讓高三的學生去讀書。”
“這個...那些學生可能不願意。”這回是那個地中海,他一臉彆扭,好似便秘一樣:“之前的周學山...同志,就是死在那裡的。”
“周學山?”老劉眉頭一挑,道:“都死了一年了,還會有兇手在那裡?你們不會是怕什麼封建迷信的東西吧?”
地中海正要辯解,老劉便一揮手,不屑地道:“我知道,你們都對那個邪門的地方充滿顧忌。可是,我們是教書匠,是爲了國家的富強而奮鬥終生的革命家,一點小小的挫折,難道就能把你們給難道了?不至於吧?”
“是學生,學生中對那裡頗有微詞。”黑框眼鏡猶豫着搭話:“以前我們學校擴張,學生們搬到清原二中去教學,可是...”
“瘋了好幾個,是嗎?”老劉煩躁地敲了敲頭,雖然他對那些傳聞很是不屑,但是他可以不在意這些校長的想法,卻不能不在意學生們的想法——萬一哪個考不好,可能家長對他毫無辦法,可他自己都會良心不安。
想了半天,老劉終於長舒了一口氣,道:“算了...都是一些準備高三的學生,黃玉路,你們學校那邊,應該是有足夠的空教學樓的吧?我之前聽說,你們那裡至少有十個空教室,勻出來給清原二中的高三學生。”
叫黃玉路的男人,是一個穿着格子襯衫的大胖子,一聽到這老劉的話,心中便暗罵:這老東西,沒了空教室,老師補課的錢從哪來!
但是想是這樣想,黃玉路對這個據傳在省廳裡有個二把手的兒子的老頭還是沒法去招惹,只好嘆口氣,道:“劉局,這件事不是我不想幫,可是那些空教室,現在只有七個了,估計裝不完那些高三的學生。”
“沒讓你全部裝完,高三的學生按照成績分佈,分到各個高中,還有三個月就要高考了,耽擱不得。”老劉隨意地一揮手,決定了那些學生將來的命運之後,又將目光放到了高一學生的名單上。
“高一的學生,是準備分班了,不過他們還有大量的時間,隨便借用哪個高中都行...除了十八高中。”老劉目帶警告,看向了座位盡頭,那個一臉慵懶,還帶着點酒氣的女人,拍桌道:“蘭婷芳,開會你還喝酒,給我出去!”
“切,出去就出去。”被稱爲蘭婷芳的女人扭着屁股出去了,帶動了一些校長的目光。老劉雖然很想罵她兩句,但想了想對方牀上的那位,十年來的權鬥經驗讓他還是將那口氣給嚥了下去。
“接下來,就是最重要的,高二年級學生的分流了。”老劉強行將怒火壓下,看向了被壓在最下,也是最重要的一份名單,淡淡地開口道:“開始吧。”
我起名越來越隨便了啊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