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門是什麼，難道那麼多的武者，就沒有一個能察覺其中錯誤之處的人？”劉辰皺着眉頭，將果汁放在桌上，道：“對自己的上升之路，難道就沒有一個是在意的嗎？”
“不是不在意，而是根本無法發現。”楊婷招了招手，那一罐果汁便飄到楊婷面前：“人從頭到尾都是盲目的，特別是已經有了一條通天大道在面前，又有誰會費盡心思去研究別的道路是否通暢？”
劉辰若有所思，道：“相當於在儒家眼中的奇淫巧技？”
“不錯，不過比那還要嚴重，奇淫巧技至少還沒有妨害儒家的根本利益，只是原則上的一些偏差罷了——你生於世家，也該知道，利益之外的一切衝突，都可以用利益交換來解決。”楊婷將果汁放了回去，道：“你看，你是不是就沒有發現，我在這瓶飲料上面做的手腳？”
劉辰接過果汁，仔細看了一下，果然，在果汁罐上多了‘劉辰’二字，字非常的大，只不過剛纔劉辰沒能注意到，眼下一看，便笑了出來：“你這人...自詡大道？”
“術士一行，大道爲先，我先你一步，自然可以在你面前自稱大道。”楊婷手在那罐頭身上一抹，劉辰的名字便消然無蹤：“所以說，武者的‘門’，被術士掌握在手裡，但是武者自身，是不知道的，所以他們也就只能順着武者這條路，不斷地往上爬，一直爬。不過，這條路未必就是全黑，至少以我道真期的實力，也依舊沒能看到這條路的終點。”
劉辰點了點頭，看着楊婷又放了好幾盤肉進火鍋內，道：“我到了道真期，就看透了世界的部分真理，甚至於在真實之中游動的那些‘東西’，我都可以看到且改變祂們。可是，從你剛纔的那些話裡面，我依舊沒能看到其中關鍵點所在，我甚至完全無法理解，既然術士可以存在，那麼爲什麼術士的誕生率就那麼低？”
“黃金的作用是什麼？”
“嗯...貴重金屬？”
“錯了，是對整個商品流通體系的保證，黃金如果量過多，那麼這個金融體系就會崩塌。用一個詳細點的比喻，術士相當於是黃金，武者相當於是貨幣，不過一般來說，只有後者想盡了辦法成爲前者，而沒有前者變成後者的事。”
劉辰恍然大悟：“對了，確實是這樣。那麼，用來作爲一般等價物的，就是神秘度咯？”
“然也。”楊婷用漏勺在火鍋裡攪動了好一陣，將肉全擀到自己的碗裡面，想了想，將漏勺遞給了劉辰：“你要不要來點？”
劉辰擺了擺手，道：“整個東江，現在大概有五個術士...而且我們還是包括在其中的，剩下的那三個，怎麼辦？”
“給他們劃分了地盤了的，你是道真期又不是魂血期，對他們有統帥權利。”楊婷歡歡喜喜地吃着肉，另一手將肉蘸醬汁，把醬汁濺得滿桌子都是，吃相極其難看：“而且等你考了中級煉藥師資格證以後，你的權限會再一步提高，甚至可以進京面聖，與當今術士界的三位大聖人之一的某位會面。這對你有一定的好處，希望你能快點考慮。”
劉辰有些驚詫：“聖人？三位？什麼意思？”
“是大聖人，那是第五階段的強者，是隻有我們這個世界才能誕生的超級強者。聖人才是第四階段的合道期，身合大道，卻畢竟是少了些自由的味道。”楊婷說到這裡，忽然警惕道：“你在套我的話？”
劉辰哭笑不得：“誰套你的話啊，沒有必要吧。”又正色道：“既然你說進京面聖，那麼那幾位，都是在天京咯？”
“天京？那是你們那個世界的叫法，這個世界叫做金陵。京城是在北邊的，前清留下來的故地。”楊婷終於把肉吃完了，可是依舊還有些不甘，看着菜單，似乎還想再吃點什麼：“術士作爲神秘度相對最高的職業，如果數量過高，就會不自然地搶奪世界的神秘度，所以術士一般來說，都會呆在神秘度相對較高的地方。京城的神秘度是國內最高的地方之一，所以大聖人們一般沒事，都會呆在那裡。”
劉辰點了點頭，問出了自己最後一個，也是從修行至今最想問的一個問題：“那麼，主世界千年前的靈氣衰退，八十年前的靈氣復興，也是因爲神秘度的緣故嗎？”
“差不多...主世界千年前的術士太多了，他們就走出了兩條路，一條，就是這個世界的術士；另一條，就是靈。”楊婷看了看桌上的菜，起身道：“你自己也是道真期，也有資格去查看世界根源，這個問題不大。對了，如果你想回到主世界，需要一個特別的符文打開兩界傳送陣，需要一些錢。你有興趣的話就自己去學，沒興趣回去的話...那就沒興趣吧，我先走了。”
話還沒說完，楊婷便消失得無影無蹤，順便把周圍的咒術給解除了，一個百無聊賴的服務員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這裡，拿着抹布和托盤，一臉蛋疼地走了過來。劉辰快速地結了賬，猶豫了一下，也走了。
......
劉辰已經知道了自己穿越之前經歷過的事情了，只是就算是如此，他也沒有馬上去學習那個穿梭兩界的符文，反而用自己的權利去請了一個長假，一直呆在家裡閉關，讓心神與大道更緊密地接觸，試圖尋求出更強大的力量。
安德烈不是普通的修行者，當初的他若不是存着洗刷劉辰三人的心思，那麼劉辰三人估計在還沒看到安德烈面容的時候，就已經死了。
而對方與其說是用滅世權柄來殺死張智，更像是要用這個咒術的力量來做些什麼，劉辰不太清楚，也無法判斷那個咒術的神秘度，只能大概推測，安德烈的這個咒術，是爲了能夠藉着咒術本身被某種存在關注的力量，達到打開某個‘盒子’的目的。
“盒子？”劉辰睜開了眼，雙目無神：“是什麼盒子，會需要用到這個來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