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開始下雨的時候,噼裡啪啦的雷聲和巨大的閃電,直讓在廚房裡切菜的裴淼心覺得心驚。
今晚她跟他都沒有回大宅去,而是交代了司機去幼兒園接芽芽,更讓保姆在大宅裡好好照顧兩個孩子。
今天,他們倆領證了,縱然她的心底還是覺得忐忑,好像什麼巨大的陰霾壓在上面,也好像此時此刻自己所擁有的幸福都是偷來的——這種莫名的感覺讓她覺得心慌無比,甚至開始懷疑,現在這樣的決定究竟是對是錯。
她恍惚一下,下錯了刀子,剛切到自己的手指就是一聲慘叫。
“怎麼了?”客廳裡立時有人反應,快步奔進廚房,抓起她那隻受傷的手指塞進嘴裡。
裴淼心皺眉要縮手躲開,又去望了望這窗外的電閃雷鳴,“好像要下大雨了!”
“嗯。”曲耀陽勾脣,吮完了她的手指,又拉着她到電視機櫃前面,從藥箱裡頭拿出碘酒幫她消毒,然後才用創可貼將傷口貼了起來。
“今天的晚飯你別做了,就在這坐着,以後都我做就行了,我做給你吃!”他說着就去摘她身上的圍裙,從脖子上套到自己身上,一邊反手繫着身後的帶子一邊往廚房裡去。
她忍不住近前,從身後攬抱住他的腰,“大叔,你會不會一輩子疼我……”
他笑着回身,“這事兒你還會有懷疑?”
“大、大叔……”
話還沒有說完,脣間就落了只指頭,“你叫我什麼?”
她在情意迷濛裡怔怔望他,好半天回不過神來。
他又彎身在她的耳邊一咬,“今天我們結婚了,你是不是應該叫我……老公?”
這稱呼憑的讓她覺得臉紅心跳,從前她與他有過一次的那段婚姻裡面,即便是最親密的時刻,她也沒有這樣叫過他的名字。
見她的小腦袋要低下去,他趕忙捏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擡起來,“老婆,我以前是不是傷你很深?”
她吸了吸鼻頭,搖頭道:“沒有,我只是有些害怕。害怕……現在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夢醒了我就什麼都不是了。”
他低頭親吻着她的眉眼,自己的眉頭深鎖,心裡早就痛罵死了自己的曾經,這樣可人的一個小女人,當初的自己,怎會忍心傷她的心?
……
曲子恆的審判還是很快下來了,連帶着之前與他同流合污的夏之韻也被一塊畔了刑,兩個人因爲聚衆吸毒還有私下兜售少量毒品的事情,都被判處強制戒毒以及幾年的牢獄。
當然,曲子恆更加不幸一些,多年前撞傷付燁磊的事情被人曝光,再與曲市長瀆職的事情相聯繫,很快就在宮中的輿論壓力下,被加重了刑罰。任是曲家曾經再有怎樣大的勢力,這一次卻真的是回天乏術,誰都幫不了誰。
可索性關於付燁磊的事情並未牽扯到曲耀陽的身上,裴淼心只聽說是北京那邊過來的消息,有位在京城極有權勢的大家族,出面保了曲耀陽,着意讓A市政府將此事壓下去,只攬在曲市長一個人身上纔算完事。
法院宣判的那一天,除了兩個孩子,曲家所有的人都出動去聽了。
裴淼心在法庭裡悄悄問曲耀陽,“大叔,咱們家在北京還有人嗎?那個極有權勢的大家族究竟是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