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呢?你有沒有哪裡受傷?他們有沒有傷害你!”葉天承走到安以沫的面前,根本沒有顧忌自己身上的傷口,而是焦灼的問安以沫。
看着他這般關心自己,自己身上的傷,反而似顯得一點都不重要了,安以沫的心,莫名的觸動了一下,一時間,竟生出一股莫名而又異樣的感覺來,又是感動,心中又覺得甜蜜無比,轉過頭,看着葉天承的眸光,也變得溫和了許多,輕點頭,道:“天承,我沒事,都是一些皮外傷,你呢?你身上的傷怎麼樣了?有沒有傷到要害?”
她說這這話的時候,眼淚不由就幽幽的落了下來,心裡當真覺得又是難過又是心疼。
葉天承搖搖頭,也顧不得一身的血跡,上前一步,把安以沫從龍子煜的懷中撈了過來,扶着她,搖搖頭:“無妨,我這些都是小傷,要不了多久就會好了。”
他說這,腳下禁不住的一個踉蹌,似乎整個人都要在瞬間給倒下去了似的。
看着他這個樣子,安以沫的心裡更是着急,此刻,也是完全顧不上龍子煜是何感想了,根本不去看他的臉色,而是小心翼翼的扶着葉天承,心裡當真又是焦急又是心酸,嘆息一生,擁住葉天承,奮力的扶住他,嗓子都有些沙啞,帶着一抹哭腔一般,低聲呢喃說道:“天承,你……你,都快站不住了,我們要快點去醫院!”
葉天承的刀傷就算沒有刺中要害,可是多處受傷,傷口要及時處理,不然很容易感染,就算不被感染的話,萬一來個失血過多,那可就糟糕了!
葉天承伸手摟着安以沫,看着她臉頰上那濃郁的擔憂之色,當即也是微微的鬆了一口氣,臉上,染上以沫滿足的顏色,伸手,輕撫過安以沫的頭髮,淡淡笑道:“只要你沒事就好,走吧,我們現在去醫院。”
安以沫點點頭,正想扶着葉天承往門外走去,龍平和龍凡兩人,是跟着安以沫的人,也很有顏色,立刻一左一右上前一步,一人攙扶着葉天承,一人攙扶着安以沫往外面走去。
走了兩步,安以沫才似想起什麼似的,看向龍子煜,微微一笑,由衷的說道:“子煜,謝謝你!”
聽着她這一聲道謝,龍子煜可絲毫都沒有喜悅的神色,臉上反而生出了一抹痛苦和失落,隨即卻又小時不見,微微的點點頭,對安以沫正色說道:“你我之間,不必道謝,你走吧。”
安以沫點頭,也跟着鬆了一口氣,很快的,就從外面走了過來,手一揮,對衆人吩咐道:“把他們全都綁起來,至於那個穿着和尚服的男人……砍了他的手,然後踢他幾腳!”
龍子煜最後那踢他幾腳的意思自然不是踢他普通的“位置”,衆人一同都是明白,‘高僧’的臉色一瞬間沉了下來,眼睛裡面,滿滿都是害怕而又驚恐的表情,拼命的求饒,可是哪裡又有用?他馬上被人給架了起來,然後又有一個人站在他的面前,對準他的要害,狠狠幾腳踹下去,可是他的嘴被噻了起來,只能夠散發出一陣陣悽慘的哀嚎,聽起來格外的悽慘!
“葉少,這個人要怎麼處理?”
幾人走到外面的時候,有一個人手裡抓着顫顫發抖的李老闆,問葉天承。
這個人的衣着打扮明顯就不是那些小混混一夥的,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所以看到葉天承和安以沫出去,便連忙問到。
一方面,他問的是葉天承,可眼睛卻看着安以沫。
被綁架的人是安以沫,龍子煜帶來的人又是龍家的人,他們自然也要聽安以沫的意見。
葉天承自然明白,也沒有說話,而是轉頭看向安以沫。
安以沫輕哼了一聲,看着李老闆那害怕而又驚恐的表情,一時間,倒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那李老闆見安以沫和葉天承都看着他,本來就嚇的魂不附體的他雙腳一軟,一下子就本能的跪在了地上,並且不停的扣頭求饒:“安小姐,饒了我吧!我也是被逼的,我剛纔還替你求情了,求您大人有大量,求您發發善心,饒了我,饒了我吧……”
他一邊說,一邊不停“噗通噗通”的磕頭求饒,看他的樣子,倒是頗爲真誠!
安以沫略微的沉吟片刻,思索了一下,才緩緩的點點頭,又是一聲嘆息,然後看向葉天承道:“他縱然可惡,剛纔確實也替我求情,好歹耽誤了一點時間,不然我只怕……真的要受那些人的侮辱了!”
他的作用不大,甚至還算是一個很重要的幫兇,不過如果不是他那一點點的良心發現,安以沫還真是不敢想後果會有多麼的嚴重!
沉吟了片刻,葉天承便緩緩的點點頭,低聲說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就把他丟到監獄去,法律如何懲罰他,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是,葉少!”
那個人見安以沫沒有說話,自然沒有任何的質疑,連忙頷首說道。
安以沫鬆了口氣,扶着葉天承,被龍凡扶着,幾人一起慢慢的往山下走去,只是“高僧”被踢打被砍手的慘叫聲太淒厲了,雖然被捂着嘴.巴,可那唔唔嗯嗯的聲音明顯是忍受着極大的傷痛!
這一次,安以沫卻沒有說話,也沒有絲毫的心軟!
善良的人,你饒了別人,別人卻會來害你的性命,這個道理,安以沫早就明白了,可是總是狠不下心來。
現在……她可總算也隱約明白了這個道理了!
“二小姐,葉少,我們去那邊吧,龍家的直升機停在那邊!”龍凡扶着安以沫他們往不遠處的一處平地指了指,說道。
怪不得聽到“噠噠噠”的聲音,越往下走,也越覺得周圍的樹葉草木被風颳的厲害,原來是龍子煜讓直升飛機直接開過來了,也難怪了,他在京城,能這麼快的趕過來,肯定不可能是開車的!
“走吧。”葉天承道,只是他說話的聲音已經顯得有些虛弱了。
也難怪了,他流了這麼多血,又跟衆人這麼打鬥一番,就算再好的身子,再厲害的伸手,也是受不了的。
兩人在保鏢的攙扶下,登上了其中一臺直升飛機,上去飛機後,便立刻有人抓住葉天承給他清理傷口,止血上藥,讓葉天承不至於那麼難受。
直升飛機直接往皇城最大的軍區醫院趕去,去了醫院,葉天承就被推去縫合傷口,而安以沫也被帶去檢查和處理傷口,這樣忙綠,一.夜就這麼過去,等到安以沫處理完傷口後,天都已經亮了,好在她的傷口都不是很大,也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處理完後,一天一.夜的擔驚受怕,加上身上藥物的作用,安以沫便是慢慢的睡了過去……
她的心裡,一直牽掛着葉天承的傷口,不過中途便會有人來跟她稟告葉天承傷口的縫製和傷口情況,所以倒也不擔心,直到天亮之後,知道葉天承的傷口也處理完,而且很快會跟她住在同一個病房,安以沫方纔鬆了一口氣,放鬆下來之後,整個人便覺得疲累不堪,閉着眼睛,不一會兒功夫,整個人便是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安以沫是被餓醒的,房間裡,似乎有什麼食物正在飄散着香氣,只覺得肚子一陣飢餓,便睜開眼睛,慢悠悠的醒了過來。
光線有些刺眼,她睜了睜眼睛,又慢慢的閉上,然後又緩緩的睜開……
過了一會兒功夫,又睜開,然後又閉上,等徹底的適應了光線,才睜開眼睛,就見隔壁的牀榻上,小艾正在咬着湯,葉天承似乎在吃東西,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想是他先醒來,也是餓了,所以吃點東西吧。
葉天承能自己吃東西,而且看起來臉色也不算特別的蒼白,應該是沒什麼事了!
想到此處,安以沫不由輕舒了一口氣,懸着的一顆心,也終於落回了肚子裡。
因爲她的呼吸,吃着東西的葉天承反應過來,忙轉頭看向安以沫,見安以沫正睜着眼睛,一副平和的樣子睨着他,俊臉便不由掛上了一抹笑容,輕聲說道:“沫沫,你醒了?”
說着,就放下手裡的碗筷在一旁的牀頭櫃上,掀開被子,要下牀來。
“天承,你躺着,不要過來,我有小艾伺候就行了!”安以沫見葉天承下牀,知道他肯定是想到自己的身旁來,有些擔憂,便連忙說了一句。
葉天承輕輕的搖搖頭,笑着說道:“無妨,我是個大男人,這點皮外傷算什麼?”
說着,就走到安以沫的面前,伸手,把安以沫的手放在手心裡:“你頭可還暈?”
安以沫坐起來,小艾忙上前在安以沫的身後墊了兩個枕頭,又去給她打水倒溫水。
安以沫搖搖頭,道:“好多了,我沒事。”
葉天承看着她蒼白的有些狼狽的樣子,輕撫過她的傷口,嘆道:“都怪我,沒把你保護好,我總是希望你安然無恙,可是每一次……總是會出這樣的意外,以後……我一定要把你綁在我的身邊,不讓任何人再傷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