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仙從來沒有被警察當街攔車過,而且還是兩個警車分別從前後將她的包圍。
“什麼情況,這些條子搞什麼飛機,連靳楓老婆的車都敢攔,不想混了?!”火冒三丈的人是邢彥斌,今天負責開車的人是柳承俊,而他則坐在安小仙身旁貼身保護。
安小仙蹙着眉,看着一名刑警走到她跟前,敲了敲車窗,車窗搖下,那警察立即向安小仙出示相關證件。、
“靳太太,我是刑警大隊的警察,你現在涉嫌參與了一起謀殺案,請你跟我們警察局走一趟。”
“謀殺案?”安小仙眉頭越皺越緊,彷彿聽到了天方夜譚,感覺十分荒誕離奇,“警察同志,你是不是弄錯對象了?我沒有殺人。”
警察搖頭:“沒有,黎婉如女士在醫院暴斃,死因是有人在她的點滴袋裡動了手腳,把抗生素換成了氯化鉀,劇林昊和護士回憶,你在離開醫院前,曾接觸過那袋點滴,所以,你也有嫌疑。”
安小仙:“……”
這明擺着是栽贓陷害,安小仙眨了眨眼,氣的瞬間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碰過那袋點滴的人又不止我家boss一人,你憑什麼說是我家boss做的?”邢彥斌橫眉豎眼的怒懟警察。
“對啊,憑什麼?!”柳承俊心中亦火大萬分。
邢彥斌和柳承俊都是安小仙身邊的得力助手,安小仙的身份又十分尊貴,這個警察不敢輕易得罪,苦着臉相繼瞅了眼邢彥斌和柳承俊。
“二位大哥,小弟也知道靳太太很有可能不是兇手,可她確確實實碰過那袋點滴,有嫌疑,而是我只是例行公事請她去警局問幾句話而已,不會把她怎樣的。”
“你當然不會把她怎樣了,你就是一個小小的警察而已,你能把她怎樣?!”說這話的人是邢彥斌,他體內忠心護主的潛能被激發了出來,他此刻有些言辭過激。
“……”警察無言以對,被邢彥斌懟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太欺負人了,小警察怎麼了?再小的警察也是警察,也有權力逮捕犯罪嫌疑人。
“好了,老邢,不要再說了,清者自清,改道隨他去警局。”安小仙沉聲吩咐完,就將頭枕在靠椅上,閉目小憩。
在邢彥斌柳承俊和警察談話間,她仔細的將之前在醫院所發生的事情回想了一遍,很明顯,這是一起故意栽贓陷害案,而目前栽贓陷害她嫌疑最大的人是厲微。
因爲是厲微將她引去了黎婉如的病房,不然她今天絕對不可能會出現在黎婉如的病房裡,更沒有機會幫那個小.護.士撿東西,觸碰到那一袋抗生素。
一不小心,又着了敵人的當,安小仙啊安小仙,你何時纔會變精明,學會不該管的不要去管,不該關心的人不要去關心,這種倒是被人算計陷害的人設。
甭說是別人,就連自己都覺得討厭。
安小仙閉着眼在心裡一個勁的痛罵自己,殊不知警察還紋絲不動的站在她的車窗外,盯了她半晌後,清了請嗓子道:“靳太太,按照我們警局的慣例,你現在是犯罪嫌疑人,應該坐我們的警車前往警局才合理。”
安小仙一聽到他這話,立刻睜開眼,對上他的目光,笑問:“怎麼,怕我跑了?”
“不是……”警察搖頭,想說他只是想按規矩辦事,安小仙卻打斷了他說,“既然你相信我,覺得我是清白的,不會中途逃跑,那就快點回去上你的警車在前面帶路吧。”
小仙說話的聲音很柔,看警察的眼神沒有帶任何殺傷力,可這個警察同志在聽她的話後,卻像被催眠了似的,乖乖轉身上了他的警車,然後鬼使神差的發動引擎,聽到車子啓動的聲音後,才驀然回神,擡手拍頭。
“我去,我這是怎麼了?!”
警察無語的轉動方向盤,扭頭視線緊盯安小仙,安小仙觸到他的目光,衝他微微的笑了笑,這氣定神閒強大氣場,令他不得不服,不愧是靳楓的女人,舉手投足間都散發着天生的領袖氣質。
到警局後,安小仙剛做完筆錄,靳楓就親自帶着律師前來將她保釋了出來。
安小仙一走出審訊室就看見了靳楓,見靳楓面色凝重,知道他心中有萬千疑問,十分擔憂她,就快步走上前,擡起手,將他的眉頭撫平。
“不要老是皺眉,這樣老的快,這人一老啊,顏值就會下降,我可是個顏控,你要是變得不好看了,我肯定會甩了你,然後改嫁給別的美男子。”
“你敢!”靳楓厲聲斥她,眼睛瞪的大大的,剛纔一直緊皺着的眉頭,倒是一下就舒展開了。
安小仙笑了,擡手吊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蹭了蹭他的鼻尖,軟糯糯的嗓音裹着說話時所產生的氣息噴灑在靳楓脣上,帶着幾分撩人的味道。
她說:“放心吧,我不會移情別戀的,這天地間,美男數不勝數,可我卻只愛你一個,無論你變成什麼模樣,我都不會嫌棄你,哪怕你巨醜無比,容顏不再,身無分文,我也會愛你如初,疼你如初,待你如初。”
聞言,靳楓那雙漆黑深邃的眼睛,以安小仙肉眼看得見的速度,在剎那間放大到極點。
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整個人就像被點了穴,除了一雙眼睛大大的睜着,睫毛偶爾微顫,就只剩下喉結還有生命跡象,在滾動。
靳楓的內心此刻是激動,這是他認識安小仙這麼多年以來,她第一次用這麼煽.情的話來向他示愛,還有她紅潤的脣在他脣邊一張一合,以及溫熱氣息撲打在他脣上的炙熱。
好吧,這一刻,他承認自己被安小仙撩到了,而且還是渾身發燙,有點管不住第三條腿的那一種。
霎時間,靳楓低下頭,捧起她的臉,就旁若無人的吻了起來。
出乎意料,安小仙這一次非但沒有怕羞的推開他,反而非常熱情的迴應了他,脣槍舌戰,輾轉纏.綿,相愛相殺,勢必會擦出別樣的花火。
他們吻的深入,吻得忘我,從淺至深,從身體到靈魂。
這個吻和以往的吻都不同,在歷經了這麼多風雨過後,安小仙越發覺得人的生命的很脆弱,兩個人在一起不容易,分手多年又破鏡重圓的兩個人更不容易。
這些年,如果不是她和靳楓,彼此心底都還深愛着彼此,她和靳楓根本就不會有重修舊好的機會,所以,她要比過去更加珍惜靳楓一百倍,甚至是一萬倍。
邢彥斌站在不遠處,雙手環胸的盯着熱吻中的安小仙和靳楓,覺得這夫妻兩非常不人道,讓他這個單身狗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心底直有一種想要保護社會的衝動。
“老柳,你現在有沒有一種想要殺人的衝動?”邢彥斌這麼說,本想在柳承俊那找點安慰,結果卻沒料到,柳承俊竟給他補了一刀。
“沒有,我有老婆,回家可以親。”言下之意,我不是單身狗,我一不羨慕,二不嫉妒,當然就不會像你一樣想殺人拉。
邢彥斌:“……”
突然間,他很想唱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
不知道過了多久,邢彥斌約莫了一下,大概幾分鐘後吧,靳楓終於放過了安小仙的嘴,只是手依然扣着她的後腦勺,然後鼻尖抵着安小仙的鼻尖,氣息有些粗重的對她說:“如果不是在警察局,我真想將你就地正法。”
安小仙但笑不語,挺起孕肚在他身上輕輕的撞了下,警告之意,溢於言表。
靳楓滿頭黑線,竟然把這小東西的存在給忘了,垂眼,目光冷颼颼的盯了眼小仙的肚子,腹語道,小鬼,不想一出生就被老爸打屁.股,就早些出來!
腹中寶貝聞言,翻白眼,冷傲霸氣道,臭不要臉,爲了滾牀單,竟然不顧我的生命安危叫我早些出來,有種,你給我等着,看我往後怎麼收拾你。
除了天上的神明和世間的造物者,沒有人知道他們父子間的互動。
安小仙在靳楓的攙扶下離開了警局,夫妻兩剛回到家,靳楓就接到警局內部的電話,說是有目擊證人親眼看見安小仙將那袋抗生素換成了氯化鉀。
於是,靳楓就吩咐王凱去拜訪了一下那個目擊證人的家人,之後,那個所謂的目擊證人就翻了供,說她沒有親眼看見安小仙換藥,是有人買通她故意這麼說的。
然而,她沒來得及供出買通她的人是誰,她就突然暴斃而亡了,死因是有人在她身體裡植入了微型炸彈,目的很明顯,殺人滅口。
靳楓和安小仙心裡都清楚,這件事和厲微有脫不開的關係,無奈沒有證據,無法控告厲微,他們只好作罷,另尋線索洗脫安小仙身上的殺人嫌疑。
翌日早晨,靳楓前腳剛乘車去公司上班,林鷗後腳就殺了過來,她黑着臉,來勢兇猛,門衛擋都擋不住。
“安小仙,出來!給我滾出來!”她像瘋了一般,一路聲嘶力竭的叫囂呼喊,安小仙身子很沉,她本想多睡一會兒,無奈林鷗叫喊的聲音太大,硬生生的將她給吵醒了。
安小仙支起身,剛下牀披了件緞面加厚睡袍,林鷗就一腳踢開了她臥室的門。
她下意識的側頭往門的方向望去,就看見林鷗滿身怒氣,眼睛瞪的大大的,眸子溢滿的血絲,頭髮亂糟糟的,黑眼圈很重,身上穿的是孝服,披着麻,帶着孝,手裡還拿着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