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帶着她挑鞋,時汕也只能沉默,任由着他了。
直到後來,慕先生看着這三百多雙鞋,還是不滿意,“還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時汕不作聲,擰眉,是因爲越欠越多。
她不得不承認,慕先生真的很懂得討女人歡心,她要買一雙鞋,他幫她買了三百多雙。
和他的男鞋一起放在鞋櫃裡,比他的鞋子數量都多。
就算這樣,他依舊不滿意。
回過頭,問了句,“汕汕看看,這些鞋子裡還有你想要的,沒有的嗎?”
“沒。”
就算身爲世家名媛,她沒那麼多要求,更不會在鞋子這個問題上計較。
將幫她挑出來的那兩雙鞋遞給吳嵐,慕郗城清雋的臉上有笑意,摟着她太太離開了這裡。
一邊走,他一邊說,“阿汕,再好好想想,少了什麼?”
她不懂他的心思,一開始不懂,現在更不懂。
在時汕看來,鞋子,主要用途是:穿。
合腳、舒適就好,她哪裡還有別的要求?
再者說,慕宅給她準備出來的這300多雙鞋,也不是漫無目的的,大部分都是按着她向來的標準來得。
除了顏色,真的要比她往常穿得鮮活、鮮嫩了一點,再無其他。
時汕沒要求,一直都是這樣。
慕郗城倒也不介意,她太太的沉默,一直牽着她的手直到回到他和她的臥室。
臥室照舊和往常一樣,沒有什麼大得變化。
要說唯一顯眼的,就是雪白的絲質牀單,多了一個靛藍色的禮品盒,扎着紫色的蝴蝶結,顯得增添了幾分夢幻的色彩。
“誰要過生日?”時汕問站在她身後的人。
慕郗城倒是沒有回答她,問了句,“阿汕,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麼?”
“2010年8月16號。”
“還有呢?”
“週一。”
慕太太回答的問題完全不在點上,可慕郗城繼續引導。
“農曆是什麼時候?”
“七月初七?”
“嗯,看來還記得。”
時汕這才明白,爲什麼今天在市中心醫院實習的時候,看到很多醫院裡的實習生偶有女孩子抱着一捧玫瑰花。
七月初七,東方的情人節,慕郗城知道:像他太太這樣自幼年起,就連自己生日都不花心思記的人,怎麼會記得情人節這樣的節日。
不記得也不要緊,她不記得,他幫她記着就好。
給他妻子脫了鞋,讓她坐在牀上。
慕郗城站在一旁,看她拆禮物。
拆了蝴蝶結,將靛藍色的盒子打開。
時汕看到盒底的禮物,抑制不住地,輕微眯了一下眼睛。
只因爲,太閃耀了。
尤其是在臥室內,這樣的室內燈光下,晶瑩剔透,折射這光線,熠熠生輝。
慕郗城送給她的,是一雙超出她意料之外的女鞋。
之所以會出人意料,還是這雙女鞋的材質——水晶。
施華洛世奇水晶製成的鞋子,通身晶瑩剔透,每一個折射面的工藝都是上乘。
慕郗城俯下身,從他太太的手裡接過這雙鞋子。
一邊幫她穿,一邊說,“我的小公主,怎麼能沒有一雙水晶鞋。”
因爲他的話,時汕一怔,驟然回想起他剛纔在客房問她的話,“汕汕,會不會覺得少了什麼?”
她覺得什麼都不缺。
而,他卻給了她這麼一雙帶有夢幻色彩的女鞋。
慕郗城幫她穿好了,說道,“下來走走看。”
時汕下來走路,這下似乎完全正中某人下懷,全水晶打造的鞋子,自然看起來很炫目。
但,真的要從實用價值來講,完全不合格。
水晶材質質地,走起路來很硬,甚至有些硌腳。
這樣,她穿這雙鞋走路,就不得不依附於摟着她腰的男人。
一共沒有走幾步,還會時不時地投懷送抱,落到慕郗城的懷裡。
直讓摟着她的人,俊臉上一次又一次涌上笑意。
終於將他太太帶到穿衣鏡前,慕郗城站在她身後,摟着她的腰,沒有問她是否喜歡。
只說了句,“阿汕,再走幾步,給我看看。”
時汕:“.…..”
無奈,因爲腳傷這雙鞋,只能暫時照辦。
慕郗城牽着他妻子的手,看她一步一步地走,步履輕盈,偶爾握着她的手腕扶着她的腰,逗她,讓她反身轉一個圈。
到後來不像是走路,完全像是跳舞似的。
直到看她走累了,慕郗城脫了她腳上的水晶鞋,安放在一旁,讓時汕上牀休息。
夢幻的水晶鞋安放一邊,像是童話故事裡公主夢的化身。
慕郗城自然知道他太太,早已經長大了,而且不再是四年前的小女孩兒。
可,四年他和她分開這麼久。
久到,他少了那麼多參與她成長的時光。
20——24歲,正是青春大好的時光,而他太太卻是在手術檯上度過的。
原本,就比同齡的女孩兒早熟。
病痛折磨的日子裡,她更是對這個世界麻木。
在大好的青春年華里,沒了20多歲該有的美好幻想。
而這些她缺少的,甚至完全空白的少女心,公主夢,他來幫她營造。
好在,24歲還不算太晚。
他太太的少女心,公主夢,他幫她編織。
讓她在她的年紀相信這個世界該有的美好,可以活得簡單,不復雜,也不疲憊。
“阿汕。”在牀上摟着懷裡的她,慕郗城問,“我的情人節禮物,太太還沒送。”
時汕轉過身來,用一雙眸子看着他,問,“那你,想要什麼?”
慕郗城摟着她的腰,說,“送人禮物,哪有這麼直接問人的。”
時汕沒有送人禮物的經驗,聖誕節買賀卡,情人節?他們算是情人?
想到這,時汕問了句,“我們算是情人嗎?”
“自然不是,我們是夫妻。”
“那就不用過情人節了。”
“也不用送禮物了?”慕郗城直接將他太太的意思,直白的講出來。
時汕沉默,只看着他,臉上有淺淡的笑意。
“壞丫頭。”
苛責了一聲,將身邊的人一把扯進懷裡,咬在了她紅潤的脣上。
時汕一驚,看得出她的愕然。
慕郗城低頭,又咬了一口。
“你——”
他咬她,咬得那麼疼,起初時汕還能忍耐,後來直接羞惱,起身咬了他一口,咬在他的嘴脣上。
不疼,反而像是淺嘗輒止的親吻。
這完全成了兩個人深吻的催化劑,慕郗城按着她的肩膀,開始親吻她,知道看着她在他身下,滿臉潮紅,眼睫都是溼漉漉的,異常惹人憐愛。
“阿汕。”啞着嗓音叫了她一聲,便開始繼續和她更深入的深吻。
室內的燈光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人長臂一身,暗滅了。
徹底的黑暗中,時汕被他桎梏着,承受着他一次比一次更激烈的親吻。
睡衣,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剝落,丟在牀下。
豐盈的飽.滿,被恣意撫揉,完全不給她喘息的機會。
時汕因爲這樣的親吻,有些難以自持的戰慄,直到感覺到他的手探入了她的雙腿間。
恣意的撫摸着。
她按住他的手,說了句,“不可以,我——”
手指輕觸到異樣,柔軟的棉棉的,聯想到兩天前在他妻子行李箱裡看到的,衛生棉。
他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
女孩子來例假了,一定備受折磨。
慕郗城不再爲難他太太,將散亂的睡衣找回來,給她套上,叮囑了句,“不能着涼。”
“疼嗎?”
“還好。”
修長的指帶着他體溫的暖,輕撫在她的柔軟的腹部。
時汕還是因爲他的這個動作,全身僵硬了一下。
女人的小腹,很銘感,尤其是被一個男人這麼碰觸。
“什麼時候來例假的?”終究,這個問題是躲不過了。
時汕回他道,“今天。”
回來的時候,就聽吳嵐說她今天沒什麼胃口,原來是例假鬧得。
以前,陳漁來例假,會特別的折磨人,這根遺傳有關。
一點都不誇張,她會疼得脣色發白,甚至在他懷裡戰慄。
可今天,時汕倒是沒有那麼大的反應。
後來,摟着時汕入眠,慕郗城覺得自己這個相反完全是錯的,以前的陳嘉漁在他面前,真的是毫不掩飾的,痛了就說。
現在的時汕,不太一樣了,即便很痛,他太太是在自己忍受。
半夜裡,慕郗城反身起來,看着臉色有些發白的人,問了句,“不舒服,怎麼不說?”
看他臉色不好。
時汕無奈,道“你明天要起早工作。”
室內暖橙色的燈光下,她清麗的臉沉湎在一片柔和的光暈裡,宜室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