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好再次將一本書取出來握在手裡,慢慢翻頁向下看。
看着看着,她也覺得其實這些照片裡的寶寶真的很可愛。潛移默化。)
這晚清苑的平安夜很安靜,甚至算得上是冷清。
嘉漁口味一直清淡,慕郗城下來到廚房想要碗細面。
最近因爲宋菱的事情,他知道他太太的情緒一直不大好,只是她善於隱忍,不願將自己的負面情緒完全展現。
廚房看到已經在受碗筷的女傭,問,“大少爺,您在找什麼要幫您嗎?”
“不用,我自己來。”
女傭們不再說話,而是繼續在廚房裡清洗餐具。
此時的清苑客廳。
傅雅蘭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守着整個悽清的園子,內心氤氳起一股說不出的情緒。
茶几上的日曆翻到12月24日,聖誕的平安夜。
電視機裡在播放聖誕的音樂,可她一個人坐着,坐着,只是覺得累了,乏了。
她和慕庭結婚這麼多年,第一次這麼的疲憊。
對於唐慧,她不大能應付地來。
一樓的房間,有門推開的聲響。
傅雅蘭聽着有動靜越來越近,像是腳步聲,又不像,等她回過頭去一看,纔看到是受傷的嘉漁正扶着牆壁一步一步地單腳跳着像這邊走。
這孩子!
傅雅蘭喟嘆。
平時穩重,現在看着也多多少少有些孩子氣。
“傅姨。”嘉漁見傅雅蘭在客廳裡,還是和她這麼打招呼。
“腿傷了,就不要再出來,怎麼不在臥室裡好好休息?”
“沒關係,我出來看一看,自己可以走。”
左腳膝蓋受傷失力,可以三步一歇,單腳跳爲的是省力氣,現在傅雅蘭在讓嘉漁難免覺得失禮了。
“郗城在廚房,要過去?”
嘉漁點頭。
倒是傅雅蘭說,“等他過來,你既然受傷,就好好歇着不用想着幫他。”
傅雅蘭這麼說,讓她坐,嘉漁不好意思拒絕,便在這裡等。
清苑的家裡買了聖誕樹,原本是因爲晚宴要佈置,誰都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多的事情。
嘉漁看着客廳旁的聖誕樹,然後單腿撐在一旁開始將清苑準備的鈴鐺、紅色的蝴蝶結、和綵帶裝飾品依次都掛上去。
傅雅蘭難得見這孩子有興趣,也就沒有打攪。
她坐在沙發上看嘉漁,忽然就想到了自己年輕的時候,帶着詩音母女兩個人,每年過聖誕節,詩音就會把聖誕樹裝點的很漂亮,五光十色。
一晃這麼多年過去,詩音長大了,她和慕庭結婚,母女兩人的感情也越來越生疏冷淡。
詩音本身是不願意她結婚嫁到清苑的。
縱使不直接說出口,她內心有多不甘願,傅雅蘭還是感覺得到。
嘉漁在裝點聖誕樹,傅雅蘭看她,總覺得這個孩子很多時候縱使不說話,其實內心是暖的。
她在用一種靜默安然地方式陪伴着她。
慕郗城從廚房出來,準備帶嘉漁到餐廳吃飯,路過客廳,看到他妻子一跳一跳地在聖誕樹上系蝴蝶結,有些無奈,“陳嘉漁,都受傷了,還不肯安分。”
嘉漁聽得到他的話,沒有回頭應一聲,“家裡都買回來,總不至於安放在這裡浪費,物盡其用纔好,是不是?”
“先吃了晚飯,再重新給你上藥。”
“傅姨,您吃過晚飯了嗎?”嘉漁轉身的時候問傅雅蘭。
傅雅蘭對她和慕郗城道,“你們去吃晚飯,不用管我。”
“煮了面,有點清淡,要是傅姨有胃口就一起吃吧。”
嘉漁和郗城的勸阻,傅雅蘭說了半天都沒辦法拒絕這兩個孩子的好意。
不讓他們爲難,便和他們一起去了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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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嘉漁胃口不是很好,傅雅蘭去煮了酒釀湯圓。
慕郗城不讓她去,但是傅雅蘭到底是堅持這麼做。
沒辦法阻止長輩,便任由着對方去了。
“看什麼?吃麪。”
慕郗城對他妻子叮囑。
嘉漁說,“總覺得傅姨爲這個家付出不在少數。”
慕郗城懂嘉漁的潛臺詞,她太太明顯看得出清苑現在生活中的詬病:傅雅蘭性格柔婉,唐慧給她難堪從來不出口訴苦一句,只默默爲清苑付出,但畢竟唐慧是庭叔的前妻,是慕千尋和千信的生母,左右爲難中,便讓默默承受的傅雅蘭隱忍了很多。
長輩的婚姻,幸福與否都是他們自己的定數。
慕郗城給嘉漁倒了杯溫水,說,“親愛的,很多事情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我明白。”
婚姻、愛情,從來都不是公平對等交易。
你情我願,旁人不易多說。
傅雅蘭煮了酒釀湯圓出來給嘉漁和慕郗城做宵夜,三個人一起吃得這頓晚飯,即便算不上熱鬧已經讓傅雅蘭滿意。
她這個年紀,終歸是不喜歡冷清。
便說,“阿漁和郗城,多虧今晚有你們在,要不我一個老太太該都無聊。”
嘉漁說,“傅姨,怎麼不到晚宴去?那裡的人應該不少。”
“人老了,不想再到處亂走動。”
“不老,您和我姑姑應該差不多,不過她也不喜歡熱鬧的場合。”
詩音不在家裡陪傅雅蘭,嘉漁說到底有些意外。
晚飯吃過以後,參加晚宴的人自慕千信以後,都陸陸續續回來,看到扶着牆壁才能走動的嘉漁,千信問,“陳嘉漁,你怎麼這麼可憐,至少要一個星期都不能自如活動吧。”
嘉漁看他笑,直接撇嘴。
千信後退幾步,笑雖然笑,倒是伸手過去給她扶。
再後來回來是曼妮,“晚上離開太匆忙,不知道堂嫂的傷是不是嚴重?”
“不嚴重。”
幾個人湊在一起看嘉漁的傷勢,倒是詩音完全是醉酒回來的,路遇客廳看到扶着嘉漁的慕千信,再看到曼妮,冷笑一聲後有些漠然的離開,完全的無視所有人。
讓傅雅蘭終究是嘆了口氣。
慕郗城自餐廳過來,讓嘉漁靠着他坐下,問,“曼妮,千尋和庭叔怎麼沒回來?”
“爸爸和千尋應該是見了一個趙家的客人,要晚一點。”
趙家?
慕郗城擰眉。
多年前,趙家是幕府其父慕封的心腹,專走暗黑門路的生意。
直到慕封過世,慕企遭1年洗白金融新血液,斷了趙家的財路,便有了一場不動聲色的商戰,也是‘血戰’。
時隔這麼多年,慕庭見趙家人,讓慕郗城多半意外,不過很快神色便沒有大得變化。
嘉漁將他的神色變化盡收眼底,“怎麼?”
“沒什麼。阿漁,你該休息了。”
今晚是平安夜,她知道千信買了很多煙花,還是挺想看得。
但是,慕郗城的要求,她沒辦法拒絕。
只說,“好吧。”
嘉漁被慕郗城抱着回臥室,千信只好一臉無辜地看着她,在嘉漁的眼裡卻極致地演繹成了幸災樂禍。
“你們也累了,都去休息,曼妮留在這裡賠我等千尋。”
“好,傅姨。”曼妮應聲,陪傅雅蘭留在了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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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漁被慕郗城抱回臥室,就對他說,“我只是腿上有傷,又不是不能生活自理,爲什麼連煙花都不能看。”
“親愛的,你難道忘了慕千信放煙火的時候,一般還是不要靠近比較好。”
想起過往常常能波及無辜的千信,嘉漁覺得慕郗城的話還是有幾分道理。
推開臥室的房門,讓嘉漁坐在牀上,慕郗城幫她脫了外套。
等他從浴室出來,嘉漁看他手裡的毛巾和那盆熱水,她問,“做什麼?”
“脫了衣服幫你擦身子。”
“……”
看着熱氣騰騰的熱水散發的蒸汽,嘉漁對他說,“我想洗澡。”
“你現在的狀態,不能洗澡,受傷的地方不能淋水。”
“我以前也受過腿傷,但是也能自己堅持到浴室洗澡,不能洗澡今晚我是睡不着了。”
慕郗城知道嘉漁身爲醫生,麻煩的很,有潔癖。
“今晚不洗,至少過兩天。”
將她的腳泡在溫熱的熱水裡,看他幫她洗腳,嘉漁說,“我自己可以,畢竟只是膝蓋受傷。”
“要是傷口沾了水,還不是麻煩我送你再到醫院,陳嘉漁你安分一些。”
“嗯。”
她點頭。
看他將袖子鬆鬆垮垮捲起來幫她洗腳,水溫很熱,整個腳沒入其中,像是全身的血脈都被打通了。
“總看我做什麼?”他撩起的水落在她的腳踝上,讓她一個機靈。
阿漁說,“感覺什麼事情都要麻煩你,會不好意思。”
“你還知道不好意思,以後少闖禍,少受傷。就算是報答我。”
用白色的毛巾幫她擦了腳,讓她上牀。
等他從浴室再出來,幫她脫衣服卻被她拒絕了。
慕郗城看自己的手,瞬間想到了什麼,禁不住無奈,“你這丫頭,我幫你洗腳我都不嫌棄,你倒是嫌棄我的手了。”
他伸手摸她的臉,讓嘉漁直蹙眉。
果然,潔癖是一種無可救藥的病。
這晚,嘉漁和慕郗城休息地很早,“現在還不到9點。”嘉漁拒絕,生物鐘也沒有到固定的睡眠時間。
“以後都要早一點睡覺。”
靠着軟枕在她身邊的人,翻看着一本雜誌,“如果真的睡不着,我念雜誌給你聽。”
念雜誌?
嘉漁覺得哪裡不對,過了半晌她就明白,這分明不是念雜誌哄她睡覺,而是慕先生在給她姜育嬰知識,從生理知識到育嬰,讓她覺得自己身爲醫生很失敗。
“爲什麼你知道的這麼多?”
嘉漁散着發躺在被子裡問他,分明很多東西很專業,這種消遣的雜誌上不會有。
“不知道的多一點,怎麼對你進行家庭教育慕太太。”
“我又不是婦產科專業的醫生,不需要直到育嬰方面的專業知識。”
“但是,你會是我們女兒的媽媽陳小姐。”
又來了。
嘉漁覺得慕先生最近求女的狀態,近似偏執。
想了想一般人的邏輯,嘉漁問,“你們男人不都是想要兒子的嗎?”
穿着深灰色睡衣的人,閒雅地翻着雜誌看雜誌,半晌後應一句,“其實男孩兒女孩兒都無所謂,只要是你生得就好,我不計較。”
嘉漁:“……”
怎麼說得她好像是真的懷孕了一樣。
將雜誌合上,慕郗城摟過她妻子,對她說,“我們家不是封建社會,沒有非要男孩兒的頑固思想,當然如果是小公主更好。”他親吻她的額頭,“慕太太,要是執意想給我生兒子,我沒意見。”
嘉漁:“……”
她什麼時候說非要給他生孩子了。
這個話題不能再談,越談邏輯越向詭異的方向發展。
所以嘉漁一臉認真地說,“我沒有懷孕,所以我們現在談男孩還是女孩兒是空談。沒有意義,晚安。”
她要睡了。
“確實是空談。”慕郗城想了想,自她背後摟着她問,“我現在更應該做點什麼,不是嗎?慕太太,既然你睡不着,剛好利用時間來把空談變成現實。”
“……”她真的不應該開口和他談這個話題。
看她瞬間背對他距離很遠,慕郗城伸手摟過她,“慕太太,你腿上有傷,你老公還不至於這麼飢渴,安心睡吧。”
檯燈關了,室內陷入一片柔軟的月光中。
嘉漁躺在慕郗城的懷裡,剛纔緊繃的神經放鬆下來,卻沒有絲毫入睡的睡意。
倒是摟着她的人輕拍着她的後背,讓她在這個平安夜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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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郗城是被窗外放煙花的光亮閃爍而清醒過來的,臥室的隔音效果很好,近似聽不到煙火炸裂的聲響,隔着窗簾光亮不算亮眼。
真正讓他瞬間清醒的是,他身邊的位置,阿漁不在。
讓他瞬間蹙眉。
起身下牀後,看到隔着磨砂玻璃的亮光,還有浴室的水聲,讓慕郗城明白他太太在做什麼。
浴室的門沒有反鎖,慕郗城推門而入。
嘉漁左腿的膝蓋有傷口,自己洗澡依靠一把椅子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見慕郗城進來,她用浴巾遮掩多少顯得有些窘迫,“你不是在睡覺?”
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嘉漁就後悔了,說了不如不說。
“想洗澡,怎麼不和我說?”
——說了,你不允許。
這是嘉漁的心裡話,但是沒有說全。
他站在門口,開腔說了句,“過來。”
說完就後悔了,怎麼是他讓她過來,她膝蓋上有傷,活動不靈活,該是他過去纔對。
嘉漁像是還很聽話,真的單腳跳過來,讓慕郗城看着滿地的水簡直心驚膽戰,“不怕摔跤。”
斥責的話張口就來。
“要是這一摔,你再摔骨折了。”
嘉漁自知理虧,不再說話。
但是,他們雖然是夫妻,他也有幫她洗過澡,那不過都是在她意識薄弱的時候,真的意識清明的時候,直接邀請慕先生幫她洗澡,她沒有這麼大勇氣。
看他託着她的腰讓她坐在浴室內的椅子上,慕郗城道,“慕太太,你做醫生的潔癖真的是沒有絲毫改變。”
“不洗澡,我睡不着。”
“好,好。”他一邊將袖子鬆鬆垮垮地挽起來,一邊對她道,“洗澡可以,不要這麼擅自主張,至少這一週都要讓我幫你。”
幫她洗澡?
嘉漁想反駁,但是看他如此一本正經地和她商議洗澡的問題,她便應允了。
溫熱的水慢慢蓄滿浴池,嘉漁還在出神就被輕巧地抱起來,落入一個再熟悉不過的懷抱。
“我抱你,不至於讓左腿染水。”
洗澡,洗澡。
嘉漁只有可以遮擋在匈前的乳白色浴巾,但是透過對面浴室的鏡子看到半遮不掩的模樣,讓她更加心焦。
而後,她失神半晌後感覺到對方在扯她浴巾。
嘉漁緊緊地抓着浴巾,沒有鬆手的意思。
“阿漁,你不是想洗澡嗎?放心,只是幫你洗澡。”
“鬼才相信。”
慕郗城聽他妻子的囁喏,忍不住失笑。
其實,有時候似遮非掩還不如全.裸,這樣大片雪白肌膚裸露的風情,讓人看了完全心癢難耐。
伸手撩着溫水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滑過,從手臂到肩膀精巧的鎖骨,再到雙腿和細白的腳踝,上面那串血紅色的瑪瑙串珠晶瑩剔透,更加的惑人。
“壞東西,你真的是在折磨我。”
他咬她的紅脣,讓她瑟縮着鬆了扣緊浴巾的手指,乳白色的浴巾滑落的瞬間,大片旖旎的春色印入眼簾。
嘉漁被他抱着,讓她坐在浴室內的瓷白盥洗池臺上,然後俯下身抱着她親吻。
“唔……慕郗城……”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機會,嘉漁背後靠着有些冰冷的浴室鏡面,有些忍不住瑟縮,“你不是說只幫我洗澡。”
控告的嗓音。
“乖,既然洗好了,是不是應該報答我一下。”
——洗好了?什麼時候洗好了?
當她的脣再次被他吻住輕咬,嘉漁很開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涼,……”嘉漁輕微的顫抖,因爲左腿的膝蓋受傷不能再動在,只能任由對方擺弄她的身體,感覺到他的手指依舊帶着熱水的溫度,滑在她的身體上輕撫。
讓她很快得到安撫。
嘉漁面前是他高大挺拔的身子,視線逐漸變得迷離,開始氤氳起霧氣,等他的手撫過她的雙腿間,探入其中,讓她忍不住腳尖繃緊,輕吟出聲。
情谷欠來得那麼快,他明白她身體的所有銘感點,很開被他撩撥起的情谷欠讓嘉漁說不出拒絕。
嘉漁感覺到身體傳來的酥麻感,和身體發生的變化,親吻呼吸的間歇,讓她變得格外的銘感,靠在他的胸膛上,嘉漁的臉紅紅的有些發燙。
“阿漁,幫我脫衣服。”
她真的動手幫他的時候,情緒像是不受控制般的完全的迎合。
嘉漁臉上神情算得上是鎮定,但是白希的耳垂近似衝血般誘人,他吻她的耳垂,讓嘉漁瑟縮,“別咬。”
等他抱着她向臥室走,那樣雪白的柔軟,溫和而可愛,讓人愛不釋手。
嘉漁被他抱着,聽到他說,“既然睡不着,我們就來準備要我們的小公主。”
嘉漁靠在他的肩膀上,臉上有羞怯的暈紅。
室內沒有開燈,僅僅有月光,還有庭院外的煙火映襯着模糊的光亮。
慕郗城抱着她,輕撫着她滑膩的肌膚臉上有笑意,俯身傾壓上去的時候對她道,“乖,將腿分開。”
嘉漁想逃,有些暈暈沉沉的思緒被他撈着抱回來,棉質的牀單上,映襯着她雪白的身子的黑色牀單,在她被他握着雙腿纏上腰際的時候顯得旖旎無限。
等他驟然和她結合進入體內深處的時候,讓她伸手抓在了他的後背上。
她溼潤的不是很厲害,沒有辦法接受他這麼深入的進入。
蹙眉的瞬間,慕郗城問她道。“很疼?”
嘉漁蹙眉,終究沒有說話,只是不停的輕吟出聲。
慕郗城抱着她,攬着她的腰際,“阿漁,我們要個孩子,自此後一家人在一起再也不分開。”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