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旁聽聽了我問他，頭也不回。這時候面前的蠟燭已經點燃兩根了。
“好像是......哎，這不是你老爹帶人進到你老家祠堂裡的人數麼？”胖子想了想，說。可說完立馬就感覺不對勁了，停下來回過頭看着我：“你是說，這裡的十一具白骨......”
我點了點頭，不過又搖了搖頭：“我現在也有點懵。”說着我扭頭去看蘭。發現蘭並沒有什麼動作之後，這才繼續往下說：“當年連同自己一起算在內，進入祠堂的人數確實是十一個人。可後來我奶奶的日記本里不是已經說了麼，帶隊進去的不是我父親，是奶奶本人。”
“也就是說，失蹤的人其實是你奶奶？”胖子問。旋即大吃一驚，露出一個無比誇張的表情看了蘭一眼，又問我：“蘭姐――噢不，蘭奶奶該不會就是你奶奶吧？”
“放屁，瞎幾把扯什麼呢。”我白了他一眼。
“那你剛纔看她幹什麼。”胖子嘟囔了一句。
我擡手作勢要抽他，胖子連連擺手：“得得得，胖爺我房費一下想象力都不行了。”
“滾。”
“哎，那你說。失蹤的人是你奶奶。那也就是說，這堆白骨裡......？”胖子故意把話說了一半。不過他的意思也已經很清楚了。
我點點頭，但又搖搖頭：“很難說。韋家跟和濤他們家既然有着某種聯繫，那說不定我奶奶帶着人來到了這裡也說不定。不過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巧合。”
“巧合？”胖子說，“我可不這麼認爲。”說完看向那堆白骨，又繼續說：“你知不知道你奶奶失蹤之後去了哪裡？”
“我要是知道的話，那還叫失蹤麼。”我說。
“那不就行了。萬一她是爲了躲避些什麼東西，迫不得已才驚到了這個地方呢？”說完胖子站了起來，朝那堆白骨走過去。
我看着面前已經被點亮的三根蠟燭，發現並沒有什麼異常。就舒了一口氣，站起來也往回走。
“吶，你看。”胖子指了指面前的白骨：“你看這些腐爛的衣服，很明顯這個人是女的。而且......”胖子蹲下來，拿出匕首挑開那條已經腐爛殆盡的褲子：“盆骨向外擴張。這分明就是一個女人。”
我看了看：“難道這真就是我奶奶？”
胖子站起來收好匕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很有可能。”說完想了想，又說：“節哀。”
我點點頭。不過說實話現在對於面前這個人是不是我奶奶，我已經沒什麼感覺了。就像胖子說過的。人嘛，或者的時候纔是人。要是死了，那就是一堆東西。對一個東西，就沒什麼必要談感情了。反正她也不知道。
況且我現在最擔心的，是這個石室裡的寄生蟲。剛纔救下胖子他們的時候明明還在的，眨眼間就不見了。而且我現在還有個事情不明白。那就是面前這堆白骨。
他們到底是怎麼死的？
“胖子，有沒有辦法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我問他。
胖子想了想，又抽出匕首蹲下去。
幾分鐘之後胖子站起來，把匕首收好。不過臉色似乎有點難看：“阿誠，我說了你可別不信。”
我咬了咬牙：“你說。”
“這些人的頭骨下兩寸左右的地方有傷。看上去像是被利器傷的。如果胖爺猜的沒錯的話――”
“他們是受傷致死？”我問。
“不，很有可能是自相殘殺。”胖子說。“那時候他們肯定是除了爭執，然後就開始拼殺。”
“不對。”和濤忽然說。“這些人死在了一塊。怎麼可能是自相殘殺？”
我想了想，心說也對。如果這十一個人因爲意見的不同，從而分裂成了兩撥。那麼如果真要動起手來的話，那是不可能死在一起的。而且從這些白骨的重疊方式來看，更像是一個人爲了保護另一個人，把需要保護的那個人壓在了身下。或者說有點像抗戰劇那種爲了躲避炮彈，飛撲過來把人撲倒的樣子。
總之要說這是自相殘殺，還是缺乏有力的證據。
“這些人應該是受了傷，血腥味招來了那些寄生蟲。”蘭忽然說。說着指向其中的一具白骨：“這些人爲了保護下面的東西，全都壓在了他的身上。”
“下面的東西？”我一愣，還沒等我要問下去，胖子已經先一步移開了所有的白骨。
果然，在白骨下面竟然還壓着一個巴掌這麼大的四方盒子。這種盒子有點像上世紀那種用來裝首飾的木盒。
木盒的一邊有個鈕釦。沒有鎖。只要輕輕把它扳開，這個盒子就能打開。
“這個盒子......”胖子拿在手裡掂量了一下。
“這他孃的神奇？”我問。
胖子白了我一眼：“滾滾滾，怎麼什麼東西你他孃的都很神奇。”
“那你要說什麼。”
“這個盒子是木頭做的。”胖子說。
我一口氣差點岔到腎裡面去：“臥槽，老子沒長眼睛啊？”
“你聽我說完啊。”胖子扁了扁嘴：“這盒子質量有點輕。感覺裡面沒裝什麼東西。”說完胖子就把盒子遞給我。
我接過來放在手裡掂了掂。別說，好像還真沒感覺裡的那種重量。
不過話又說回來，這個盒子倒是特別精緻的樣子。正面紋着許多的花紋，側面還有一些雕鏤的痕跡。看着就不像一般人家能用的起的東西。
“你奶奶以前不是地主階級麼？”胖子忽然說。“這玩意兒會不會是你奶奶的東西？嗯......或許是傳家寶一類的。比如手鐲啊耳環戒指之類的。”
“你怎麼知道我奶奶以前是地主階級？”我一愣，心說我靠，這我都不知道，胖子怎麼知道的。
胖子有些不在乎的撇撇嘴：“小同志，你家裡那些主要成員是幹什麼的，胖爺我門兒清。這就不用多說了。――哎，要不咱們把這盒子打開看看吧。胖爺我還是比較關心這裡面裝的是什麼，這麼多的人，至於爲了這個盒子送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