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真他麼臭。這些人面鳥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洗過澡了。再加上這地底下密不透風的環境,這種味道簡直......都他孃的能發酵了。
回頭看了一眼留在地面上的熒光劑。走了十幾米左右的距離了,塗在腳底下的熒光劑在摸索前進的過程中也快用光了。剩下的只是身後那一條恍恍惚惚地腳印。
還有熒光映照下,跟在身後的那幾個人影。
也不知道胖子他們怎麼樣了。我想了想,旋即又搖搖頭把大腦中的雜念強壓下去。現在要做的是什麼心理很清楚,別的事情絕對不能成爲干擾。
“誠哥。”身後一個人忽然壓低了聲音叫道。
聽到叫聲我渾身一僵,下意識就覺得要出事情。
“怎麼了。”擯着唿吸等了一會,發現頭的人面鳥似乎並沒有什麼動靜,我這才放下心來。
話剛問出,我就隱約地看到一個身影接近了我:“這牆壁上好像刻有什麼東西。”那個聲音低聲說道。
東西?什麼東西?我聽了就下意識伸手去摸旁邊的牆壁。可一連摸了好幾下,除了摸到帶着棱角的岩石之外什麼都沒摸到。就問他:“牆上有什麼東西?”
那個人的聲音聽上去好像很緊張但又卻焦急:“哎牆上......”說着他似乎是等不及要說出來了,就伸手要來拉我的手。可這手搭在我肩膀上的瞬間我就愣住了。
現在是夏季。就算地下溫度再怎麼低我穿兩件衣服都已經足夠了。可這隻手搭在我肩膀上的時候,一股冰涼的感覺幾乎是瞬間就穿透了我身上僅有的兩層布料。
這股冰涼使我狠狠地打了個冷戰,渾身毛孔勐的就是一張。
“喂,你是不是沒吃飯啊,手怎麼這麼冷?”我壓低了聲音。
本來這些話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是不應該問出來的。可沒辦法。這種環境下對於一個人的心境影響實在是太大了。這要是一隻溫暖的手伸過來那倒還好說,可這隻手出奇的冰涼。就像是......
就像是在福爾馬林裡泡過的一樣。
那人也沒接我的話。冰涼的手掌順着我的肩膀摸索到了我的手臂上,最後又滑到了我的手腕處。接着這隻手在黑暗中作爲牽引,緩緩地帶領我的手掌向某個地方摸去。
這是一版圓鼓鼓的東西。之所以稱之爲“一版”,那是因爲在觸摸到的那一瞬間,我想到了蠶種。那種粘附在一張紙上,密密麻麻大小跟芝麻差不多的蠶種。
面前牆壁上的這種東西,大小個頭只比我的拳頭大上四分之一左右。因此我的手掌在完全張開的情況下是可以完全包裹住的。
“這是什麼東西?”我低聲問。順便還使了使力氣企圖從牆上拔一個下來看看。
那個人還是沒有說話,只不過握住我手腕的那隻冰涼的手已經鬆了開去。
我皺了皺眉頭,心說你他麼跟誰倆呢。老子就算不是你頭大boss,那他麼也至少是你們頭大boss的凱子老公的兄弟吧?這麼不給我面子?
想着我就回過身去想要叫住那個人。可奈何周圍實在是太黑了,除了那些印在地上依稀可辨的熒光腳印之外,我幾乎什麼都看不到。
算了,叫不住你。我心說。想着我就伸手順着剛纔那隻手撤開的軌跡去抓它。可沒想到伸着手在面前晃悠了半天卻什麼都沒碰到。爲了防止這些人順着我沾在我背後的熒光站到後面去了,我又轉過身去摸後面。可摸了一會之後發現依舊沒人。
人呢?我一愣,剛纔不都還在呢麼?
“喂,人呢?”我壓低了聲音喊了一句。可週圍除了頭那些人面鳥的唿吸聲之外什麼都沒有聽到。
我靠。我心中一震。這幾年的經驗告訴我,一般來說發生這種情況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出事情了。
另一種,那就是見鬼了。
好吧不管是哪種情況都不是什麼可以值得慶祝的事情。也就是說,現在的情況對我已經惡劣到了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地步了。
而至於剛纔握住我的那隻手到底是誰的,我現在也已經沒有心思去考慮了。
老子又他麼不是第一次跟屍體近距離接觸了。有幾次還差點親上了,這次纔是握握手,算不了什麼。
定了定神。接下來的我做出了一個絕逼中二的決定。而這個決定也算是身體本能的反應吧。
我掏出了手電,不由自主地摁下了電源鍵。
一道強光瞬間從燈泡裡暴射而出。刺眼的強光讓剛適應黑暗不久的我瞬間致盲。
可即便是這樣,我還是聽到了頭上那響成一片的尖叫聲,並且形成了波浪的形式蔓延開去。
尖叫。人類獨有的尖叫聲。
這些人面鳥臉長得像人之外,聲音和人類也是有着幾大部分的相似。那一頭頭被狼眼強光刺激到的人面鳥幾乎是瞬間就鎖定了光源。一時間無數的人臉朝我看了過來。
在地下生活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這些人面鳥的眼睛幾乎已經退化的快要消失了。那眯起來的眼睛形成一條狹長的眼線分佈在人臉之上,看上去更是顯得詭異萬分。
“臥槽!”我大叫一聲,這時候也顧不得眼前飛舞的無數光斑消沒消散了,轉身就要跑。
可就是這麼一轉身,我連一步都還沒跑出去就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
“不好意思!接過一下!”我大叫一聲一把撥開面前的人就要跑。
這種狀況還不夠明顯麼???老子叫喚了半天也沒個人搭理我,現在強光手電這麼一開,見到這麼多人面鳥就要發起攻擊了還沒有半點要逃命的意思這他麼絕對不是一個活人應該有的反應!
事實證明我還是對了。面前這個人就是跟在我後面下來的那個小夥子。只不過此時的臉上早就沒了血色。手電在從他臉上晃過去的瞬間,那張慘白的跟他娘被漂白粉漂過一樣的臉上,那雙眼珠子也在死死地盯着我看。
看看看,看你妹啊!怒火攻心,我大牙一咬,拿着手電的手順勢就是一個上勾拳。
沒見過帥的?
這一拳實打實了打在他的下巴上。沒有任何懸念的,一拳就把他幹翻在地,緊接着也不管手上傳來的劇痛,我一步跨過去就準備開熘。可在跨過去之後還沒等開熘的架子擺開,小夥手臂一伸就直接扣住了我的腳脖子。一股熟悉的冰涼感覺再一次傳了過來。
老子都他孃的穿秋褲了還能感覺到冰涼,你是有多冷???
回過身對着那個腦袋毫不猶豫地就是一腳。
想象中的情況應該是這樣的。
我一腳抽射把他的腦袋踢飛。接着那顆被踢飛的腦袋就像柯南腳下的足球一樣,因爲力道過於蠻橫而變成橢圓形,然後帶着“咻”的破空聲直奔頭的那些人面鳥。那些人面鳥也將會像保齡瓶一樣被撞飛。而我此時就可以瀟灑轉身離去,不帶走一根鳥毛。
可事實卻是這個屍體實在是太新鮮了,憑藉我的腳力根本不足以把它踢下來。要是換做蘭的話說不定還可以做到。我的話,那一腳下去小夥的臉直接就被我踢爛了。
“你寧可不要臉也不肯放我走啊!?”看着小夥右手死死扣着我的腳腕,我幾乎要哭出來了。頭的人面鳥撲棱棱的已經開始舒展翅膀了,只要再過不到二十秒,我估計就會變成一堆爛肉。然後經過八個小時的各種化學反應發酵,我將會變成一堆學名爲有機肥的物體永遠留在這個地方。
(感謝這段時間爲本書貢獻了訂閱數據的兄弟們。本書不定時更新,可我還是會每天關注一遍數據的。感謝各位。等我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情,就抽時間把這本書完結。到時候再認認真真開一本書好好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