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語？”程鳳華看着孫子。“你平時都是這麼叫她的？”
“她是小西的朋友。”蕭慕白輕笑着，然後對洛初語使了個眼色。
他不想洛初語知道洛芊語住在她那，更不想她知道他和洛芊語的事情。
“小語啊，去吧~”蕭振邦開口。
洛初語有些不放心地看着蕭振邦，把他和這個老太太留在這，她還真是有些不放心。
“沒關係，去吧!”老人笑得柔和。“慕白，小語不知道茶葉放哪裡，你帶她去。”
對於留下他們兩人，蕭慕白明顯也是不放心的，這麼多年，奶奶一直都生活在仇恨裡，而這一切的源頭都是爺爺。可是爺爺開口，他也無法說別的，只能帶着洛初語到了廚房。
客廳裡，只剩兩位老人，程鳳華起身繞着蕭振邦準了半圈，然後嗤笑一聲。
“真是沒想到，再見面……你會變成這樣。”
“這，還不是託你的福。”蕭振邦的情緒麼什麼起伏，淡然地拉了拉腿上的薄毯。
其實他的心情是不錯的，剛剛洛初語說了一些慕霏的事情，雖然她們相處的也不多，可是他看得出她已經說了自己能說的所有的東西。
現在他只希望自己的身體快點好起來，然後……如果有可能的話，在有生之年見她一面。
他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樣覺得‘人生短暫’、覺得時間這樣快，從來沒有這樣的希望自己可以活得久一點，他想要見見慕霏、想要儘自己的所能給他補償，想要看着雲霆結婚生子，想要……給他們母子自己能給於的一切。
看着他看着窗外的柔和的目光，本來得意的笑容僵在程鳳華的嘴角，手也慢慢的攥緊了。
是啊！她知道是因爲她告訴他慕霏的近況他才這樣的。只是她沒想過這件事會給她這麼大的衝擊。
快二十年了，儘管已經快過去二十年，他的心裡依舊滿滿的都是這個女人。
那個女人對她來講就那麼重要？！
“你來幹什麼的，直說吧！”蕭振
邦開口，似乎是懶得跟她廢話。
他眼中平靜無波的眼神，好像她只是一個不相干的陌生人，現在的他連恨或者厭惡都懶得給她了，是嗎！
呵……
深吸一口氣，她壓下心中的情緒，然後坐下來。
程家在幾十年前的楓城，便是望族，所以那種高貴的氣質是從骨子裡散發出來的，儘管已經年邁，但坐在那裡依舊能把背挺得筆直。
“敘敘舊而已，何必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呢！”她說着往廚房裡看了看。“那個小丫頭，就是慕雲霆的未婚妻？”她笑。“看着也不怎麼樣嘛，不是說也是豪門的小姐嗎，怎麼？現在楓城的豪門就是這個樣子的？”
“我們看重的是這個孩子。”蕭振邦道。“豪門又怎麼樣，教養不好，照樣是禍害！”
程鳳華聽着，嘴角一抽，然後冷笑。
“是嗎？”她挑眉。“也對，就像蕭家的另外幾個孩子，可不就是禍害。”
她的刻薄是一貫的，蕭振邦聽見了就的當沒聽見。
“蕭家的孩子，即便是禍害，也輪不到別人教育。”他擡眼。
這是她進門以來，兩人第一次對視。
“我們的恩怨，最好不要牽扯打無辜的人。”
“是啊，我們的恩怨！”程鳳華笑。“是該解決了。”
所有欠她的，她都該討回來纔是……
“不過說道牽扯，不是早就牽扯了嗎！”她笑。“既然說是我們的恩怨，那麼……就趁着這次解決了吧，我也想看看你是怎麼解決我的……”
洛初語端着茶從裡邊出來，瞬間就感覺到了氣憤的不同尋常。
蕭慕白對她搖了搖頭，明顯是示意她不要參與她們的事情。
對此，洛初語是瞭解的，畢竟……從她做的那些事情來看，這個程鳳華不會是一個善類，而已經離開幾十年的人突然回國，顯然目的也是不單純的。
所以，她也明白了爲什麼慕雲霆會突然的把慕霏送出國。
“小語，答應我，蕭家
的這些事，你不要參與。”他低聲說着。
奶奶對蕭家的人已經恨到了骨子裡，而首當其衝的就是慕雲霆，因爲她是慕霏的兒子，因爲……慕霏佔據着爺爺的心。
洛初語抿抿脣，其實……她也想知道，在這些事情當中，蕭慕白到底扮演着什麼樣的角色。
“既然你們有客人，我就不打擾了，改日有時間的話，大家一起吃個飯吧，到時候……希望蕭家的孩子，都在。”她說着看了看蕭慕白。“我們走吧！”
蕭慕白微微一頓，然後看了看蕭振邦。
“爺爺，我先回去了，晚點兒……來看你。”
蕭振邦看着孫子，眼底微微的劃過一抹苦澀。“先去吧。”
看着爺爺那有幾分失望的模樣，他低頭，但最終還是扶着程鳳華離開。
隨着他們離開，客廳裡安靜下來，蕭振邦扔下手裡的杯子。
他突然發火，洛初語被嚇得一哆嗦，看着離開的祖孫倆她的眼中有些不安。她回來了，不知道會做什麼，就算她不做，慕雲霆也不會就那麼放過她的，畢竟……慕霏的情況擺在那裡。
“好了，別胡思亂想了。”蕭振邦拍拍她的手。“當年我沒能保護好雲霆和他媽媽，現在……不會讓他們再受到傷害了。”
洛初語午後從半月山離開，可剛從蕭家出來沒多久就看見蕭慕白。
或者……可以說他是在山下等她。
他靠着車身，腳下已經扔了一堆的菸蒂，看起來心情很煩躁的樣子。
在蕭家的時候，兩人沒設麼溝通，此時這樣站着氣氛尷尬的更不只是一點點。
“這次去意大利還順利嗎？”蕭慕白先打破沉默。
“嗯。”她點頭。“你等在這有話要跟我說？”
“……”蕭慕白頓了一下。“也許吧！”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等在這到底是爲什麼。兩人早就已經不是可以自在的聊天的關係了，他的話……她也不見得能聽進去，可是他還是在這等她，只是想看她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