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發言的人很多,但所有人在聽到靈月的問話之時,卻是都將目光放在了罌粟身上,所有人都知道,靈月是在問罌粟。
罌粟渾身一僵,只覺得一塊巨石忽然壓在她的心上,壓的她一時間竟有些喘不過氣來。
她猶豫了片刻,才言辭堅定地道:“曾雲霆說過那女子曾與他在一起過,可一夕之間卻又拋棄了他,轉而投入了千辰的懷抱,現在流風又被她迷得團團轉,故此,屬下認定那景憶是個狐媚妖女?”
“千辰?流風?”靈月長老蒼老的容顏上浮現出一抹溫和的笑容,“從何時起,血狼峽谷中的等級制度這般鬆懈了,你一個小小的學院導師,竟敢直呼他二人的名字?”
縹緲如風的聲音,卻似一棒實錘,狠狠地敲在了罌粟的腦袋上,打的罌粟心頭一驚,趕忙低頭認錯,“屬下失言,求長老恕罪!”
靈月卻是沒在看罌粟,目光轉落到那跪的滿地的黑衣使者身上,“你們又是誰給你的話語權?我三人與流風說話,你們竟敢插嘴了,還不止一次的頂撞他,靈幽,這便是你治下的鬼閣嗎?”
一直站於靈月身後,渾身黑斗篷遮掩的靈幽聞聲,一雙幽黑色的眸子微變,狠戾如死神般的眸光落至那一羣黑衣使者身上,有着沙啞而詭異的聲音自他脣瓣中溢出:“看來是最近一段時間分配給你們的任務太輕了,以至於你們已經忘乎了自我,今日過後,每人下去領一千刑鞭。”
衆人聽此,臉色頓時煞白一片。
這才意識到,在罌粟有意無意的引導下,他們今日竟屢次犯戒。
好在現下只是領一千刑鞭,而非要他們性命,一衆人心頭一鬆,個個都如鵪鶉一般捲縮着腦袋跪在地上,不敢再多說一句。
罌粟卻是一臉的詫異加不解,“長老,爲什麼,錯的明明是那個景憶,您……”
“洛雲霆與冷傾城在煉化了聖靈光匣之後,意圖叛離血狼峽谷,不但殘忍地殺害了景氏一家,還重傷了流風,而景憶卻不計前嫌的沒有怪罪我們血狼峽谷,還奉上了木靈珠與重新煉成的聖靈光匣,你還有什麼疑問嗎?”靈幽嗤笑着出聲,冷颼颼地打斷了罌粟的話。
“叛離?”罌粟大驚。
一衆黑衣使者更是震驚的無以復加。
靈幽卻繼續嘲諷道:“什麼都不知道,竟敢在我鬼閣煽動人心,嫌自己命太長?”
罌粟一屁股蹲在地上,臉色慘白的徹底。
她本想借助冷傾城與洛雲霆之死來勾起衆人的憤怒之情的,卻不想,洛雲霆等人竟是反叛的那一方,而她卻還說什麼景憶是狐媚子拋棄洛雲霆勾引墨千辰顧流風……
三位尊主此刻怕是厭惡死她了吧?
而且,景憶還奉上了木靈珠?聖靈光匣?
這怎麼可能?!!
“尊者你是不是弄錯了?”罌粟出聲質疑,“收復木靈珠是傾城與雲霆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景憶她只是個凡人而已,她怎麼可能做到?這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