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悅回家的時候,琳達已經睡着了,爲了不影響她休息,也爲了不讓自己腦子裡亂七八掃的想,她選擇睡在書房隔壁的房間。
葉羅被凌雨霏留下來一起睡,也不知道她們說了些什麼,第二天一早下樓,凌雨霏的心情看起來很好,倒是葉羅的臉色有點蒼白。
琳達的作息和住在紐約的時候一樣,許嫂覺得環境改變了,琳達還是一樣的好帶。
看到媽媽坐在飯桌前端着碗喝粥,琳達開心的飛撲過去,摟住吳悅的手臂親熱的說着好想你。
吳悅摸摸她的頭髮,神情裡有一絲悽苦的笑意,讓她坐下來一起喝粥,她坐在主位上,想起了父親活着的時候,一起用餐,總會對着她和冷銘賢笑。
父親遭遇車禍的時候,正逢她的婚姻鉅變,她傷心欲絕,冷銘賢再給她來了一記雪上加霜,那個時候,她是怎麼挺過來的?
也許別人會說,她是個沒心沒肺的女兒,父親死了一點都不見她傷心,有些事,不是當着別人嚎啕大哭就是傷心,父親死了,自己被冷銘賢趕出家門,懷着身孕離開寧江,那個時候,她唯一想到的是要保護好肚子裡的孩子。
她和冷銘賢之間,全部都是因爲顧惜夢的一席話造成的,她從來沒有恨過冷銘賢謀奪了吳家的一切,她一直覺得,如果這一切能夠賠償他童年所受的苦難,她願意雙手奉上。
但是,事情超出了她的預料。
父親死了,他欠冷銘賢的也到此爲止了,冷銘賢死了,他曾經做過傷害她的事也到此爲止了。
父親死了,她還活着,爲了肚子裡的孩子必須活下去,冷銘賢死了,爲了女兒,她也必須活下去。
昨天晚上,她一直這樣說服自己,不要再消沉下去,沉浸在悲傷中無法自拔,對琳達很不公平,她已經失去了父親,不能再失去母親了。
吃完早餐,許嫂帶着琳達到後院散步,趁着陽光還不是很熱,讓琳達先活動一下,楊熠把葉羅送回別墅,凌雨霏接到法國打來的電話,起身先離開了餐廳。
吳悅把家裡人都叫到餐廳,蘇飛翰,雲景,楊靳哲三人坐在她的右手邊,老周,阿桃坐在她左手邊,顧小嶽全天候在醫院照顧荷姐,已經很久沒有回來過了。
“我想搬家。”吳悅語出驚人,聽得五個人都傻傻的表情,一個個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住的好好的,怎麼要搬家,再說了,一下子要搬去哪裡?
“小姐,搬去哪裡?”一向實誠的阿桃舉起手小聲的問道,“雖然我知道我們家還有很多房子,但是,總得裝修一下吧,說搬就搬,有點迷茫。”
“當然是等裝修好以後,再空幾個月再搬過去,我想徵求你們的意見,是搬去晴園住,還是到安保措施更加嚴格的水晶城堡。”
這裡有太多回憶,她想要儘快逃離,只要選定了房子,裝修的事交給風衛就可以了,他會以最快的速度幫她把房子裝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