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說的話實在是太過難聽,可她還是渾身顫抖地又想起剛纔的事情。
溫禮衡的手熟練地找到她最敏感的那一點,開始反覆揉cuo直到聽見陣陣水聲,他才突然抽手,用同一隻手的手指壓上她嬌嫩的雙脣。
顏小朵一駭,整張小臉瞬間通紅,只覺得又羞恥又難堪。
溫禮衡卻就着那隻手指又低下頭來吻她,她的下舌被他拽出,被迫也舔了舔那根手指。
小小嬌嬌又軟軟的舌尖一下一下點着那根手指,最後又惡劣地當着他的面把它含住反覆吸shun——顏小朵好像天生就是他的劫數,她好像永遠搞不懂挑戰跟挑dou之間的界限到底有多少。
她只是笨拙地把她自己所以爲的反抗毫不掩飾地表達給他知道——於是才冷靜下來不到幾秒的溫禮衡又激動了,反反覆覆去吻她的雙脣也不覺得夠。
“6181,你記住了。”他說完了便不再糾纏,用力將她從自己身前推開。
顏小朵微微喘xi,看着他在她面前失控得不能自已的模樣就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我記不住。”顏小朵撅脣。
“你如果嫌命太長,就儘管去記不住。”
溫禮衡說完了話轉身想走,卻又突然回過頭來,微眯着眼睛盯着顏小朵。
顏小朵被他看得有些心虛,剛想閃躲,就見溫禮衡又傾身上來,貼着她的耳邊說了串數字。
她臉紅心跳得還沒來及說句什麼,他已經在她的小臉上掐了一把,“換了手機……所以不記得我的電話號碼?”
她從來就怕這男人比一般人都敏銳的神經,這時候被他揪住小臉,更是覺得無地自容了。
“什、什麼啊!是你叫我不要給你發短信打電話的!”
“哼!”溫禮衡冷笑了一聲,鬆手又在她的脣上輕點了一下,擡眸去看她低低的雙眼時竟然目露兇光,“以後上chuang之前先背一遍電話號碼,再記不住……”
他的話沒有說完,轉身就走了。
只餘顏小朵一個人在原地踟躕了半天,明明覺得挺開心的,可還是被他剛纔說話時兇狠的模樣給震懾住了——再記不住……他還真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
……
花子就明顯感覺到了顏小朵的開心。
沒有她剛到別府時的抑鬱,她自從泡完溫泉回來,整個人都是開心。
花子舉着吹風筒幫她吹頭,顏小朵便低頭拿着手裡的電話趕忙把溫禮衡的電話號碼給輸了進去。
輸進去的時候又想,直接叫“溫禮衡”可不行,不管被誰發現了都不好,顏家是同顧家站在一起的,而溫家太強悍,是站在對立面的。且不說他溫禮衡是一個已經結了婚的男人,光兩家這樣敏感的身份,她同他在一起混就不是件恰當的事情,不過他好像還不知道她就是顏佑寧的女兒,只當她是邊城哪家可能還說得過去的有錢人家的女兒,僅此而已。
那她該叫他什麼好呢?
他的名字其實聽上去挺儒雅的,禮衡,禮衡,也還蠻好聽的。
可是他那人平常給人的感覺真跟儒雅搭不上邊,大概稍微對他熟悉一點的人都挺怕的。
而且他萬年大冰山的模樣,嚴肅跟不嚴肅的時候都挺不苟言笑的,一般人看着還是比較難接近了。
想了想,她乾脆在手機上輸入了“石頭”兩個字。
石頭,可不就是他麼,又臭又硬的石頭。
顏小朵輸完了這兩個字便忍不住笑了起來,小手忍不住撫上自己的雙脣,想起前一刻還在那溫泉池裡發生的一切,她就覺得整個人好像又熱了起來。再碰上自己的脣,她又想起他臨別那時在湯池旁邊吻她的情形。
他的脣那麼柔,那麼軟,有時候霸道,有時候則溫存——她緩緩閉上眼睛,開始努力回想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還有記憶裡白霧茫茫的一切,那盞昏黃的燈光靜靜照耀着假山石的一切——再然後她突然睜開眼睛。
是他!
十七歲那年的別府,那個吻過她在她記憶裡留下驚鴻一瞥的男人,到最後也沒有讓她看清楚和記住的長相……原來那個人是他!
顏小朵突然便回憶起那時的人和景,她還記得後來也曾在什麼地方遇到過他,只是她忘記了,他卻還記得她。
“石頭,原來我們早就認識了……”顏小朵開心起來。
花子親見着她的開心,直到見她在自己的手機上輸完“石頭”兩個字後才萬分疑惑地道:“z國人的名字還真是博大精深,怎麼會有人叫這個名字?”
顏小朵不意被別人窺探了自己的秘密,趕忙把手機屏幕貼住胸口,“關你什麼事情?”
花子盯着她看了半天,才yu言又止,“顏桑,您的哥哥他……他讓我好好照顧您。”
“是照顧我還是監視我啊?”顏小朵已經不要花子幫她吹頭髮了,徑自從榻榻米上起身,奔到門前去把門拉開,“現在我要睡覺了,你今天的工作已經結束了,快點回去給他打電話吧!”
花子依然保持着跪在原地的姿勢,仰起頭來看她,“我知道您同您的哥哥沒有任何血緣關係,因爲我的母親也曾服侍過您的母親,她過去也住在這間屋子裡。”
顏小朵不想當面被人把臉皮撕破,她愛顏豫北這件事情,是從小就藏在她心靈最深處的秘密,她從來不敢跟任何人說,更別說被人提起。
“你住口!現在半夜三更的你同我說這些?我累了,我要睡覺了,花子你就出去吧!”
花子只得起身走到門口,顏小朵正要把門拉上,前者又撲上來道:“其實我跟您哥哥……我們……我們什麼都沒有……”可是話才說到一半,和式木門就被顏小朵給拉關上了。
她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也什麼都不願意去想。
如果時光能夠倒流,她情願有些話從來沒有說出口就好。
沒有說出口,就不用回頭。
那也許她愛着顏豫北這件小事,便可藏在心底,永遠都不被外人發現。
她也覺得,自己只要不去想,就能不疼不難過了。
……
所以溫禮衡開始打噴嚏時,張一鳴那震驚的眼神都再再顯示着對於這位顏小姐的佩服啊!
吃過了早餐以後溫禮衡似乎整個人都不舒服,鐵打的男人打噴嚏也就算了,竟然連鼻頭都是紅的。
張一鳴幾次按捺住想掏出手機爲這位溫大總裁拍一張照的衝動,他跟在他身邊沒有八年也有十年那麼久了,幾乎就沒見他生過病來着,尤其是病得這麼萌。
“再用這種猥瑣的目光盯着我,我就賜你一雙瞎眼去報工傷,讓你下半輩子都不用愁,嗯?”
張一鳴才端起咖啡杯的手一抖,在對上溫禮衡的兇光時差點灑了自己一身。
張一鳴趕忙放下咖啡杯道:“不用不用,謝謝溫總,我比較喜歡靠自己打拼。常言不都有道‘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剩下的九十分都是靠長相的,我要瞎了就真得餓死了,不要不要,溫總,我現在活得很開心。”
溫禮衡一聲冷哼,喝了口面前的咖啡,“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段子手。”
“這都是顏小姐說的,以前我跟她不對付,她諷刺我的時候就說過‘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剩下的九十分都是靠長相’,我是把她的話給記住了,她其實是說來罵我的。”
溫禮衡不怒反笑,“她說的都是些什麼鬼。”
張一鳴等着看溫禮衡發火,就算不是發火,也應該冷漠到不屑一顧。
可惜沒有,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很好,是特別特別好,從他上次謊稱“出差”之後一直到現在,大概心情最好的時候就是現在吧!
有車到溫泉酒店的門口來接溫禮衡,他跟張一鳴便上車坐在那裡等着。
其實張一鳴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等什麼,就是見他擡表看時間的時候,溫泉酒店的老式木門裡突然走出來一個穿着復古褶皺長裙,戴着大檐帽和墨鏡的纖瘦女孩。
顏小朵一出來就去拉後座的車門,待坐上車子以後轉頭對溫禮衡笑笑,才報出一串數字,然後仰着驕傲的小下巴看着他,滿臉鄙視的模樣。
溫禮衡笑起來,單手撐住下巴轉頭望着窗外,叫司機開車。
這是張一鳴今天第二次見溫禮衡笑,就跟看了鬼片一樣驚悚。
顏小朵這時候湊上前,卡在座位與座位之間對着張一鳴道:“張助理,你其實在心裡默默鄙視我很久了吧?”
張一鳴被她一嚇,慌忙轉頭立刻撞到了她的大帽檐上。
“你心裡一定在想‘嘿!小表砸,怎麼會這麼不要臉啊!老來纏着我們溫總,不知道他已經結婚了麼,你這樣算什麼,小三兒啊?’”
張一鳴徹底皺成一張苦瓜臉,從倒後鏡去看後座裡的溫禮衡,後者還是保持着原來撐下巴看窗外的姿勢,沒被手擋住的眼裡全都是笑意,顯然已經放縱了顏小朵這麼欺負自己。
換做往常,他早同她急了,而他的心裡也確實這麼想過,溫總在外面的女人,他從來就不放在眼裡,即便就連溫總,他自己都不在意。
可是,偏偏是面前的這位顏小姐,張一鳴覺得他自己鄙視也不是,不鄙視也不是。
溫禮衡除了妻子景薇,在外面確實是還有別的女人。
可是那之中,卻沒有一個人,像面前這位顏小姐同他的關係那麼令人捉摸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