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出門要看黃曆(2)

“哎呀, 許姑娘回來啦!”雪華樓裡的姑娘們紛紛跑了出來,鬧鬧哄哄的,許不知倒地不起, 覺得身上到處都疼。

自己是招鬼了吧, 這麼倒黴。

新蘿施施然走來, 扶起許不知:“姑娘, 你可算回來了, 你不知道,夙玉五土……唉,”新蘿嘆了口氣, 看了看許不知的額頭,小丫鬟早眼疾手快地遞上一塊玉, 新蘿把玉石擱在許不知額前, 許不知方纔覺得溫溫潤潤, 疼痛減輕了些。

許不知嘀咕道:“這玉還不錯啊,好像沒那麼疼了。”

“哦, ”新蘿點點頭,笑道,“是了,這是斜對面雲水閣的林公子送來的,說是還禮呢。”

“唔, ”許不知點點頭, “我其實已經拿了他一個寒蟬玉墜了呢。唔, 我送了他一個, 他還了我兩, 我賺了。”

進了雪華樓,許不知好不容易好起來的心情又一下子沉了下去。

雪華樓地上亂七八糟, 五土怒火沖天地站在大堂中央,手舉着板凳,餘火未歇,一旁角落裡站着一個哆哆嗦嗦的客人,正提着衣褲,指着五土,跳腳道:“我呸!你不就是花樓的一個走狗麼!囂張什麼!爺花錢來買樂子的,你,你,你揍誰啊你!”

許不知拿開擋在額前的玉石,上前笑道:“哎,這位恩客啊,這麼大的火氣作甚。我是這裡的老闆許不知,有事跟我說,跟我說嘛。若是有什麼怠慢的地方,我許不知一定替你教訓我的人。”又使了個眼色,黛煙趕緊招呼了其他幾個打手,把五土拉下去了。

五土被拉着走的時候,黝黑的臉上依舊怒目圓瞪,帶着一絲不甘心,掙了幾下,新蘿上前勸道:“五大哥,這地兒不比其他,別再給許姑娘添麻煩事兒了。”五土方纔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拉下去了。

許不知聽着旁人和這個客人義憤填膺的講述後,方纔明白髮生了什麼事兒。原來不過那夙玉,給這客人單獨彈琴。其實雪華樓裡喝花酒,聽琴,不過是那麼回事兒,客人稍微動手動腳,摸手摸胸的,只要給點賞銀,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花樓此處,處處淫靡,談何賣藝不賣身?

雪華樓的幾個頭牌身份高,但再高也高不過客人,何況那夙玉早名聲在外,是個風流放蕩的,這次的客人便是衝着她來的,只是夙玉自從跟五土攪上之後,接客的次數少了,似乎也有了退隱的意味。

此次來了這個客人,點了夙玉彈琴,最終又與那夙玉摟摟抱抱的,趕巧,被那五土瞅見了,故而五土怒氣上騰,打了起來。

關鍵是夙玉開頭還在其中勸了兩句,不知怎麼的又與那五土又吵了起來,於是兩邊戰爭變成了三角戰。

開頭許不知挨的那兩下,就是夙玉飛出來的椅子。

待得好說歹說,賠禮道歉送走了客人,許不知喚來夙玉的貼身丫鬟夏夕,揉了揉額頭,有些頭疼地問道:“夏夕,你來,你再跟我講講,爲什麼夙玉和那五土又會打起來。”

夏夕便三言兩語給許不知講了來龍去脈。原來不過是五土氣急,稍微說了兩句不大好聽的話,夙玉聽着,便覺得刺到痛處,就與那五土也爭論了起來。

許不知嘆了嘆,手指揉了揉太陽穴:“這都是什麼事兒啊……”

夏夕上前,給許不知倒了口茶,勸道:“許姑娘,這事兒,夏夕覺得,你還是好好想好怎麼處理罷。不過,這花樓此處,畢竟是花樓,怎麼地……也不該開這個頭。”

許不知擡頭看了夏夕一眼,道:“那你有什麼意見?”

夏夕想了想,道:“許姑娘,我覺得,還是讓我家姑娘跟五土分開一段時間比較好。若是姑娘,能夠給那五土派一個什麼出遠門的差事,去個一年半載的,這時間長了,或許什麼都淡了。”

許不知笑了一聲,喝了口茶,嘆了口氣:“我一直在想,爲什麼這世上,女人比男人成功的少。一部分,是男女本身力量差異問題,可你可想過,就是有了那麼一個,男女力氣差異已經不再重要的時代,男女也無法平等競爭,站在高位的依舊是男人?那時候,還會是什麼原因?”

夏夕想了想,搖頭道:“夏夕不知,請許姑娘明示。”

許不知冷笑了一聲:“因爲男人,就算是陰謀手段,但也不會是針對男人,而是隻要擋路的,都格殺勿論;若是有合作的機會,兩個男人更是肝膽相照,或許就是有了女人,也無法割捨他們的兄弟情。而女人呢?如果阻礙了她生活的有男有女,她最先嫉妒算計的,總歸是那個女人;而所謂的閨蜜好友,那友情又脆得跟薄紙似的,中間只要有了個男人,就開始崩塌。”

夏夕臉色一下慘白,跪在地上,磕了磕頭:“許姑娘!我絕沒有算計許姑娘、夙玉姑娘的心思!”

許不知皺了皺眉,把夏夕一把拉起來,訓道:“你跪什麼跪,我要這又不是爲了訓你,纔跟你說這些的。我告訴你這個,是爲了讓你知道,女人若要登到高峰,首先,就是要保護好身邊的同類,而不是一有難,就把同類推出去。”

夏夕抹了把淚,問道:“那姑娘的意思是?”

許不知嘆了口氣,道:“若是那夙玉收得了心,便退了便是,以後,我們雪華樓再找些苦命的姑娘,夙玉琴技舞藝都好,教教小姑娘們,五土依舊在花樓撐着,雖說日子自然不如以前富足了,但總是安穩些。人一生,歸於安穩,便是最好的事情了。”

片刻後夏夕又把那夙玉叫來了,五土也跟着來了。許不知掃了兩人一眼,淡淡地問道:“我雪華樓,願意放你們一把,不過,夙玉,雪華樓的收益份子,你就要拿出來了。日後,你便也不接客了,教教姑娘們琴技舞藝的,五土也不必走,我許不知願意放人,但夙玉,你自己願意麼?”

五土聽到許不知的話,愣了愣,猛地一下跪了下來,衝着許不知磕了幾個響頭,蹬蹬蹬的,聽得許不知被砸到的額頭更疼,忙把他拉起來:“男人膝下有黃金,你怎麼隨隨便便就叩了頭。”

五土歡喜地看了夙玉一眼,拉了拉她的衣袖:“夙玉!聽見了麼!還不快謝謝許姑娘!”

夙玉表情有些呆愣,沉默了半響,看了看許不知,又看了看五土,最終對着許不知,有些躊躇地問道:“許姑娘……能不能再讓我做半年?”

許不知愣了,五土也愣了,一下子臉就沉了下來。

夙玉咬了咬牙,手一甩,往外走了。

許不知問身旁的小丫鬟青果:“夙玉是不是特別缺錢?”

青果搖搖頭:“夙玉是孤兒啊,雪華樓吃喝住都包着,沒有什麼要用銀兩的地方吶。何況她當了四五年頭牌了,存下的錢,可以吃二十多年了呢。”

許不知看着五土愣在原地,眼眶慢慢發紅,最終終是忍不住,一個高大的健壯的五尺男兒,就那麼緩緩地蹲了下來,在原地,抱着頭哭了。

許不知想起那日,臨滄王府幾人來鬧事,五土被打得滿臉是血,卻還是挺得像一堵可靠的牆。

五土是打手的頭子,是雪華樓的保護牆,此刻卻團成一團,像一隻荒原上孤獨的熊,發出痛苦的低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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