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鐵劍盟
“雨辰少俠,不知道你是否有興趣聽些消息?”那女子似乎在誘導雨辰,這下不僅雨辰起了興趣,連自認了解天下大勢的金劍王候也不由有了興趣。
“什麼消息?”雨辰始終存有戒心。“有什麼事大可當着衆人說,雨某可無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女子又是得意地一笑,不再言語,轉身便要向外走去,在這個過程,雨辰的臉色卻陡然一變,什麼也沒說,直追而出,身形之快,並沒有着魔之像。
“追!”鬼蟾子第一個暴喝,那四位轎伕腳下如風,後面包括夜坤寒在內的五位弟子全力跟進,一時間場中高手紛紛而動,無爲劍大會,已經散了。
“師博,這下該……”李雲龍不知所措地問道。乾雲子微笑,不言不語,揮揮手,向廣場外走去,只留下李雲龍等人面面相覷。
雨,終天落下。倏忽之間,黑暗已經籠罩了大地,市鎮之中已無了人影。
雷光,掃過,那久違的平靜,轉瞬即逝。忽然,雷光乍起,猶如大地震裂,真似那龍王在天庭怒吼,嘲笑着浮萍般的人類。
一道身影疾馳而過,在這怒濤狂卷的天氣裡,這身影,仿似鬼魅。沒錯,他便是雨辰。
“去哪了?”他的身影陡然停下,自言自語的的疑問。自從下山,巫蠱教的高手便蹤影全無,任他如何追蹤,那一行七人,就如蒸發,這件事放在普通人眼裡,定然會聯繫到鬼神之說,可對江湖人來說,實在是常見之事。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相,但有一些看不見的真相,有時就在自已的心裡。
爲什麼雨辰會突然跟隨而至?當然不是因爲蠱術,因爲雨辰心志尚且完整。之所以突然離開,是因爲那女子對雨辰的傳音之密,告訴他蘇文鈺的下落。
“姓蘇的姑娘在我手裡,想要回去,便跟我來。”這是傳音之密的全部內容。
“沒想到,是巫蠱教害我!”雨辰暗自憤憤,對於落入崖中他至今心有餘悸,不由得又在心中燃起了仇恨之火。雨水的澆鑄,也不能澆滅這無形的火。
“不對,巫蠱教沒有人可以傷得了我!那個神秘人的內力,絕不是那些人可以比的。”雨辰稍微冷靜,可還是有很多疑問纏繞着他。
猝然間身形動起,雨辰拋卻疑問,全力疾奔於市鎮之中,街上無人,他也不怕顯眼,終於體會到了自己真正的輕功水準。
忽然間,熟悉的身形在眼角掠過,可他的速度太快,這驚鴻一瞥,並未給他留下什麼印象,也許命運就是這麼巧合,合他見不到。“先回關內,再做區處。”雨辰看見了市鎮的驛站有了這想法。
說幹就幹,拖延不是他的風格,豁地一聲落入院中,周圍盡是木製的大馬車,一匹匹上好的党項馬正篡奪我聊地回顧,多餘的馬卻是沒有。
“阿龍,你過來!”一個粗獷的男子聲音響起,頓時兩道人影向雨辰所在而來。雨辰嚇了一跳,緊急地打開一口木箱,正好鑽入。
“什麼事啊!”這次是一個男子,聲音略顯陰柔,跟剛纔的男子形成強烈對比,現在兩個人都在雨辰身邊,故而他們聲音的一切內容和特徵,都可以聽得清楚。
“我們們了!時辰到了!”那粗護男子冷冷地道:“去晚了,教主可饒不了我們。”粗護男子這一句話,另一個男子不由得恐懼地反道:“那快走吧。”
又是一陣晃動,隨之是馬匹的輕聲嘶叫,雨辰知道馬車已經開動,至於要去哪,還有那教主是誰,自然不得而知。
黑漆漆的巨箱,帶給人的恐懼和黑暗正是來自人類靈魂深處那種原始的情感。嘗試在箱壁上輕拍幾下,冰冷
而堅硬的精鋼壁,如非神兵利器不能破,這又是用來裝什麼的?金銀財寶?這拍子未免顯眼。
“停!”那粗獷男子喝了一聲,隨即朝前方道:“聶堂主好,在下六合堂主郝普溪,這位是在下師弟‘黑虎’列龍。
“郝堂主客氣了,卻不知今日除了你我及貴師弟,還有什麼高手?”那個被稱爲聶堂主之人聲音雄渾,一聽便是內家好手,雨辰也只覺三人中此人最難對付,想要脫身,非要先解決此人。不過現在他倒是對三人的計劃很有興趣,因此也不着急走。
“本來還有我們原白蓮教的三位高手,不過臨時受教主之命,先行去參加無爲劍大會,這個當口回不來。教主他老人家不來?”郝普溪疑問道。
“哼!對你一個鐵劍盟,用不着教主出手,郝堂主,列老弟,隨我等入內!”聶堂主一句話既出,一陣混亂的腳步聲響起,漸行漸遠,似是已遠離,雨辰這才從巨箱中躍出,觀察周圍,只見周圍樹木蔥鬱,卻是郊外某地,眼前一條古老的小道,道路盡頭似有些小樓。
“不知鐵劍盟與鐵劍門有何關係,而且那聶堂主原來是白蓮會之人,那這個教派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雨辰心內暗忖,不由爲鐵劍盟的人擔憂,遂身形陡然一個飛竄,在這林蔭小道中快速飛動。
雨,還在下,只不過這密林之中,變爲了落雨珠簾,真是驚雷化作溫柔雨,對於雨辰來說反而是一種享受。
“無相神教教主聖諭,鐵劍盟只要加入本教,盟主彭影自動升任爲鐵劍堂主,助我教主橫掃天下,到時候知有福澤降臨。”那聶堂主的聲音傳入耳中,雨辰立刻找了一顆樹運運隱藏觀看。
場中兩隊高手對峙。一方由三位高手,每人身後一又站兩名黑衣劍手每名劍手手掌又泛動黑氣,後腦微鼓,顯然都是練家子。相對的另一邊,三位白髮中年男子身邊又有無數劍手,水平功力一看之下便有差異,顯然是鐵劍盟中人。
“無相神教?老夫從未聽說,幾位請回,恕在下不能從命。”鐵劍盟爲道的老者雖是拒絕,語氣卻沒有過分強硬,對方三人來歷不明,他也不願過分得罪。
“彭盟主,敝教主無相天君久仰鐵劍盟李盟主大名,早有結交之意。奈何他久已先去,我們教主特派我等相請,請盟主給幾分薄面。”那粗護大漢話語極爲客氣,卻也讓雨辰確認其爲六合堂主郝普溪,至於剩於那位陰陽怪氣的年輕人,定是‘黑虎’列龍無疑。
彭顥不屑地輕哼一聲,略微憤怒道:“多謝聶堂主好意,請回轉靠無相天君,彭某人不才,鐵劍盟也久已衰敗,進軍中原不僅對天君大事無益,反成手拖累,抱歉。”
“姓彭的,你的話真地放在這?”聶堂主雙目微合,壓低聲音,顯然是準備用強了。那六位劍手身體俱是一緊,六把劍緊握,出手只在剎那。
“幾位請回,除非有彭某人師傅的‘鐵劍令’,否則本盟誰也不會聽人差遣。”鼓顥已暗覺不妙,大戰既不可避免,語氣強硬也無妨了。
聶堂主不語,那粗獷的郝普溪已按捺不住一身兇惡之氣,破口大罵道:“老雜毛,敬酒不吃,吃罰酒,待爺爺廢了你,再讓你重新答話。”
話音既畢,郝普溪身形已斜從地而起,卻是橫向貼緊地面,左拳右掌,聲如雷震,動如烈火,轉眼招式已封向彭顥的前心。
“來得好,陸某人替師兄接下了!”彭顥身邊的一位中年人猝然擋在彭顥身前,並未拔劍,卻是回手一掌力扣郝普溪拳招,又是一腿橫擺,格擋其掌式。
波地一聲,郝普溪與男子拳掌交擊,撲通的震響,聞名的六合堂主只覺大石壓身,噌噌倒滑出半丈,方纔沉
樁立穩,不由得高看中年人一眼,喝問道:“鄙人六合堂主郝普溪,你是什麼人?”
“鐵劍門陸守仁。”陸守仁冷然回答,腰間的鐵劍崢然寒光激盪,如風地兩記連環劍式,快點郝普溪的“廉泉”“天突”兩大咽間死穴。
郝普溪一驚,端地未曾想除了彭顥鐵劍門還有如此好手,頓時身形一矮,連續猛進三疊身,寒光險而又險的在頭皮擦過,就在這劍勢已老,新勢尚未起之時,霍地大進一步,五指箕張,一式“孔雀開屏”籠罩陸守仁中路。
陸守仁冷笑一聲,似是有足夠的信心,手腕一抖,鐵劍上鋼鐵脆響,朵朵劍花虛實相映,隨手一招“破掌式”,鐵劍收回胸前剎那間劍尖破刺“堅絡三焦”的“中衝”,“清冷泉”,“液門”真至“手五里”,只等郝普溪掌勢一出,自己便投入劍網之中。
六合堂主臉色大變,他幾時也未見過如此劍勢,匆忙間一縮手,正合那劍勢暗藏之攻勢,登時胸口三處大穴已爲劍扔所籠罩。
三聲衣袂飄動之音,郝普溪的師弟列龍與兩位黑衣劍手全是身法大動,兩把長劍凌厲的刺向際守仁腰間的“環跳”大穴,列虎則是一躍而起,半空中一式“力劈華山”,陡然間朝陸守仁天靈部砸出兩掌。
“師弟小心!”彭顥高聲提醒,正是因旁觀者清,看了兩位劍手劍招詭異,因而擔心師弟失手。陸守仁早已有一根弦繃緊,聞師兄提醒之言,頓時將準備好的殺式傾力施出。
說時遲,那時快,際守仁劍招隨意地一收,錚地一聲插入地下,上身騰起,腰部奮力扭動,腿式如旋風,霎時一正一反兩股勁力以迅雷不及之勢在肩部猛擊,卻又毫不停留,手臂挈起,支撐身體倒旋一腿飛起,一聲轟響,列虎與陸守均落地站穩。
“鐵劍盟果然強手如雲,陸先生與程先生之實力,聶某也是久仰。各位,一在回頭,還有機會。”聶堂主幹笑一聲,又恢處長了之前的笑臉,極力拉攏鐵劍盟入教。
“我們鐵劍盟個個是好男兒,絕不可能爲你邪教賣命。今日量傅不出手,待我們替武林收拾爾等敗類。”一個年輕弟子滿面怒容,仗劍而出,旁邊另有三人,也爲這弟子精神所感,個個有視死如歸之態。
“對付你們不用老夫出手。”聶堂主訕笑,四位一直未動的劍手陡然竄出一丈遠,而四位弟子則如臨大敵,全力出手,各自一招“破劍式”斜擊而出,正刺入四位黑衣劍手的劍招空隙之中。
撲地一聲,黑衣劍士俱退回原地,好似沒有交過手一般。但見四人面露得意,而鐵劍盟的四位弟子脖頸滾出股股鮮血,招便爲對手所殺。
“鐵劍盟反抗者,當以此四人爲鑑!”郝普溪橫肉一動,反襯出鐵劍門三位前輩的陰沉臉色,他們知道,即使今日與無相神教的人拼個魚死網破,也只是白白犧牲。
“如果我個人加入無相神教,可否讓其它的鐵劍盟門人繼續潛修?”彭顥咬緊牙關,陸守仁和程九淵俱是一慌,三時道:“師兄,不可以……”“沒什麼不可以的,識時務者爲俊傑,幾位堂主意下如何?”彭顥制止兩位師弟,顯然是打算犧牲自己。
聶堂主和郝普溪對視一眼,均是點了點頭,他們這次本來的目的便是吸收彭顥入教,至於其它的無名小卒,入不入教,倒也無傷大雅。
“彭先生果然是一條好漢,在下佩服。現面,鐵劍堂正式成立,和位如果有想要入堂的,大可說一聲。”郝普溪滿臉得意,彷彿幹成了什麼縱橫千古的大事。而鐵劍盟的弟子個個臉色鐵青,敢怒不敢言,他們都不怕死,可卻不想對不起掌門的犧牲。
“本人想入教,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