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硯等了半天,見那纏綿婉轉的柔美聲音不再出現,於是來到牀邊,打開牀上的被褥和衣躺了進去,躺了一會兒,裝作燈光刺眼難以入眠的樣子,將大被拉了上來,矇住了整個頭部。
吳硯躺在大被中,將大被輕微掀起了一點,眼睛看着窗外,外面漆黑一片,剛纔還明亮照耀的月亮已經被烏雲吞噬,心中大喜,然後開始在心裡數數,他這是在計算大概的時間。
估計大約下半夜一點左右,吳硯心中思量,現在監視的人應該已經被睡意籠罩了,他果敢地鑽出被窩,將枕頭,牀罩等東西塞進被中,僞造成自己在被窩裡的樣子,然後站到了窗前,兩手分別握住中間兩根鐵欄杆兩邊的兩根,運氣向兩邊掰去。
如果有人看見吳硯現在舉動,一定會震驚地張大了嘴,只見拇指粗細的兩根鐵欄杆在吳硯的拉扯下,逐漸地變得向兩邊彎曲,最後變成了圓弧形,然後他又握住中間的兩根鐵欄杆拉扯成了同樣的形狀,現在的鐵欄杆完全可以鑽出去一個人了,他打開鋁合金窗,一股冷風吹了進來,他身子一顫,然後開始向外爬去。
吳硯探頭四下看去,一樓還有一個房間亮着燈,在燈光的映照下院中的事物隱約可見,他所在的位置是二樓,三樓一片漆黑,心中拿定主意,手扶外牆站在窗外的窗臺上,然後氣運四肢,整個人像一隻壁虎似的,悄無聲息地貼着牆面遊動到了三樓頂,爬上瓦面,輕盈地向山牆處掠去。
來到山牆處,探頭向下看看,一片漆黑,寂靜無聲。吳硯探腳下去,身體再次貼在了牆面上向下遊動,雙腳終於接觸到了地面,心中一陣狂喜,警覺地四處探視了一番,然後直接奔向離山牆不遠的院牆,敏捷地翻過院牆,運起輕功,不辨方向地向遠處掠去。
得脫牢籠的感覺就是爽,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吳硯有種想長嘯的衝動,理智告訴他現在可不是圖一時痛快的時候,想想那些人手中黑漆漆的手槍他就不寒而慄,還是離開這些人越遠越好。
天地一片漆黑,寂靜無聲,吳硯就像這黑夜中的幽靈,快速向遠處飛馳,大約二十分鐘以後,他的耳邊傳來海浪聲,鼻端更是聞到越來越濃烈的海腥味,到海邊了。
吳硯停住了急掠的身形,現在那些人應該找不着自己了,他露出開心的笑容,摸黑向前走了一段路,海浪聲越來越大,這時,月亮乖巧地從烏雲中探出頭來,猛地一掙,脫出了烏雲的束縛,月光灑落在岩石、沙灘上。
海面上點點波光,海浪輕輕拍擊海岸,激起陣陣水花,一切顯得那麼的安靜祥和。
吳硯走到海邊的一塊岩石上坐下,心情非常舒暢,四處打量了一下,開始尋思如何安全地回到家中。看了一眼自己來的方向,暗道,自己順着海邊走,然後找到街路,應該能避開那些人的追捕,對,就這麼辦。
其實吳硯不知道,他現在所在的位置已經位於瀚海市的郊區了,離市裡坐車的話也得將近一個小時,如果沿着彎曲的海岸線走的話三個小時能走回市裡就算快的了。
少年不知愁滋味,一點都不假,剛剛擺脫了危險,吳硯此時卻在邊走邊饒有興致地欣賞海的夜景,海風微拂,夜恬靜而優美,讓他有了一縷陶醉的感覺。
大約半個小時以後,海岸線的遠處出現了一片黑黝黝的建築,吳硯腳步輕快地向那片建築物走去,有建築物自然就有街路了,找到了街路自然就會找到回家的方向了。
距離建築物不遠的地方,吳硯忽然聽見從建築物出來很多人,紛雜的腳步聲和說話的聲音響起,他機警閃身躲在了一塊大岩石的後面。
“李頭,捕捉鯊魚這活我們究竟得幹到什麼時候啊?我們可是好幾個月沒回家了,又不讓通信,家裡人還不知擔心成什麼樣了呢。”
“是啊,我就奇怪,不就是捕捉鯊魚嗎,用得着這麼神秘嘛!”
“離家這麼近,就是不讓離開回家,至於嗎?”
那羣人一邊向海邊走去,一邊七嘴八舌地表示着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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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你們這幫小子是怎麼了?這幾個月的工錢夠你們掙幾年的了,你們還不滿足?當初不是說好的嘛,在捕捉鯊魚結束前不許回家,不許通信,不許胡亂詢問,你們不是都答應了嗎?怎麼嫌錢掙得多了?”一個鼻音很重的男子斥責道。
“李頭,不是啊,呵呵,我們只是這些天太悶了,發發牢騷而已,你可別往心裡去啊。”
“是啊,是啊,這裡能淡出鳥來,我們可是很長時間沒辦事了,你說能不想嗎?”
“媽的,你們這幫臭小子,幾個月沒弄娘們,就把你們憋成這樣啦。哈哈,等這活結束了,我請你們大家去玩小姐,一定讓你們把所有的存貨痛快地發泄出去。”鼻音很重的男子笑道。
“還是李頭仗義,既讓我們掙了大錢,又負責給我們***,這樣的好人上哪找去,我說,以後我們就跟着李頭混了,怎麼樣?”
那羣人紛紛叫好。
“好了,你們去幹活吧,要加緊幹啊。你們放心只要跟着我好好幹活,有你們吃香的喝辣的好日子過的。”李頭大聲說道。
等那羣人走遠了,吳硯仍然坐在岩石後面,心中靈光閃現,這些人不會與鯊魚滯留瀚海市沿海不去有關吧?
他思量了半天,仍然無法確定,站起身來準備繼續找路去,忽然從那羣人走過去的方向又傳來腳步聲,聽聲音應該是兩個人,吳硯急忙將身子又藏在岩石後。
“老大,你真的準備把工錢發給他們?”
“嘿嘿,我是那樣的大善人嗎?” 鼻音很重的男子冷笑道。
“那老大準備如何處置他們?”
“看見那些被拿出了肝臟、鯊魚皮、鯊魚鰭(魚翅)等寶貝的鯊魚廢料了嗎?” 鼻音很重的男子陰冷地說道。
“喂鯊魚!還是老大英明,這樣屍骨無存最保險了。”
“對了,老大,也許我不該問,你說我們老闆用的什麼辦法將這麼多的鯊魚吸引到了這淺海中來的?真是個本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