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向知草掛了電話後,伸了伸站了一個晚上有點酸的腰,接着
坐在泳池邊上的小白木椅上。
看着泳池裡的水在燈光下清澈透藍,一個念頭跳進她的腦海。
接着左右望了望,沒有人。
她脫下自己的十公分高跟鞋,從椅子上光腳站起來,伸出一隻腳探了探泳池裡的水溫。
一股涼意讓向知草頓時精神了許多,整個人連着眸子也清澈明亮起來。
水溫剛好,一股涼意的同時也不覺得冷。
“應該沒關係的。”
向知草嘀咕着,她環視四周,沒看到有人,便大膽地拉起裙襬,直接坐在泳池邊上。
細長白嫩的雙腿晃盪着泳池裡的水,隨着水流左右擺動。
歡快的心情躍然而起,泳池邊的人兒不自覺地揚起笑容,玩得很歡。
“真可惜自己不會游泳。”
看着泳池裡盪漾開的一圈圈水波,向知草不由暗自惋惜。
接着,向知草忍不住俯下上半身,手指碰到涼涼的水,特別是白皙的手指泡在水裡面,
彷彿更加清晰明瞭了手掌顏色紋路,
別有一種樂趣。
突然覺得,一個人安安靜靜地呆着,
沒有別人的擠兌,沒有閒人的挖苦,就這麼清清靜靜,就是一件很快樂的事情。
看着自己用手指劃開的水面上,蕩起一層層漣漪,漂亮得讓向知草微微失神。
突然,泳池水面上自己得頭頂上方出現一個黑色的人影。
向知草心裡咯噔一跳,瞳孔縮緊,漫天的恐懼一下子席捲而來。
“撲通”
一個落水的聲音在安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幾乎沒有任何徵兆,掉進水裡的向知草瞬間腦袋一片空白,
大量的水一下子吸入,向知草下意識地雙手在水裡慌亂地撥弄掙扎,眼睛模模糊糊地看見眼前一片白色。
努力想要看清站在泳池邊的人,卻怎麼也看不清,只看到一個模糊的身影,
冷笑一聲後轉身離去。
一股快要窒息的感覺讓她喘不過氣,她已經沒力氣去管那些了。
剩下的是一種撕心裂肺火燒火燎的感覺,接着便雙手無力,只能任由自己的身體往下沉。
下一秒,向知草內心倏地變得異常平靜,眼前模糊地出現一張臉,
俊挺的鼻樑,疏離的眼神和剛毅的輪廓,
想伸出手去摸,卻沒有一點力氣,漸漸……漸漸……
隱約中,剩下的一點點意識快要消失的時候,好像有一隻有力的手託着自己一直往上。
而她已經沒力氣思考了……
而兩分鐘前,不遠處走向泳池的兩個人影一前一後,往泳池那邊看去。
“少爺,沒見到少奶奶。”
巡視了一圈整個游泳池,男人眉頭緊蹙,沒有緣由地心裡一緊。
下一秒,男人迅速掏出手機,摁了一個便捷鍵,
而手機鈴聲是從泳池那邊傳過來的。
一種不好的預感!
急促的腳步伴隨着犀利的眸光,
倏地看見水池裡的那抹人影后,男人倒抽了口涼氣,暗下的眸子幽綠一片。
想都沒想,立刻脫了西裝和皮鞋,男人立刻跳進水裡。
而身後的喬麥這才反應過來,馬上就撥打了姜家的私家醫生的電話。
從水裡浮到水面的男人抱起懷裡的人兒,
輕輕地放到泳池水平面上,喬麥立刻把西裝墊在向知草腦袋下面。
看着向知草蒼白的小臉,心裡衍生一種從沒有過的異樣情緒,
姜磊趕緊按壓向知草的胸腔,一次又一次地重複。
同樣焦急的喬麥看着眼前不省人事的少奶奶,
在心裡默默祈禱,可千萬不能有事。
“向知草,你快醒過來!”
邊按壓胸腔做人工呼吸,邊叫喚着向知草,男人感到一股從未有過的……
害怕?!
“少奶奶,醒醒。”
喬麥也滿臉焦急,
怎麼這醫生,這麼久了都不到!
看着眼前少爺細碎的短髮溼溼地覆蓋額頭,臉上不再是平常的拒人千里的面無表情,
而是緊張的神色,喬麥感慨萬分。
也許少爺自己都沒發現,對少奶奶的那份感情,隨着時間與日俱增。
“咳……”
終於,底下的人兒咳了一下,水是吐出來了一些,但是還沒有完全清醒。
聽着耳邊似乎有兩個男人的聲音,
模模糊糊中,向知草虛弱地微微張開眼睛,
眼前男人的剪影一點一點地清晰,男人溼漉漉的濃密墨色睫毛上還沾着水珠。
向知草心裡一軟,微微哽咽,她很想伸出手去,摸一摸那輪廓鮮明的臉龐,
卻沒有一絲力氣。
這是在做夢嗎?她已經死掉了嗎?
意識破破碎碎地想着,向知草只覺得一陣沉沉的睡意襲來,全身軟軟的。
“醒醒!”
見向知草又昏了過去,男人着急地輕輕拍蒼白的小臉。
“快,快看一下。”
此時,幾個醫生和護士制服模樣的人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到了現場,喬麥快速地讓位。
醫生動作迅速地用聽診器測了測心跳,接着臉色嚴肅地仔仔細細觀察眼前溺水的女人,
最後鬆了一口氣。
“少爺,少奶奶沒有大礙,只是溺水時間有點久,
暈了過去,很快就會醒過來。”
醫生急促地回答,語氣間有些膽怯,不敢直視眼前這個在Z市可以翻雲覆雨的男人,
不用正眼看,單單是跪在男人旁邊,醫生都已經能感覺到了男人周身散發的寒意。
聽完醫生這個話,男人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和緩,
直接打橫抱起地上的人兒,
轉身之前,冷冷對喬麥吩咐了一句,便大步離去。
看着少爺抱着少奶奶走遠的背影,
喬麥心裡揣摩着少爺給他留下的三個字,“你善後!”
他心想,是少奶奶自己掉進泳池的,那還好。
若然不是,誰敢做出這種事就得準備承擔沉甸甸的代價吧。
醫生和護士也戰戰兢兢地跟着前面的東家大步地走了,經過LK公司門口的時候,不單單是保鏢,連同旁邊的晚會人羣也自覺地快速讓出一條道。
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事。
在他們眼裡,一個出色的男人抱着一個似乎不清醒的女人面無表情地離開,
身上都是溼漉漉的,仍掩蓋不住周身散發與生俱來的王者氣質,也難怪會惹來一推關注。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