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題目是,一隻貓和一頭狼在森林裡遇見了,狼給了貓三個選擇,靈魂,生命,。貓必須付出這三樣中的其中一樣,狼纔會消失。你選擇什麼?”

我坐在她旁邊,靜淺的看着她,鞠惠微微一笑,隔着一層輕霧般的緯紗,“答案已經跳出來了對嗎,,用來獻祭,輕於鴻毛;用靈魂和生命來獻祭,重於泰山。”

“我不知道,因爲我們不用選。”我的笑容不變。

“如果一定得選呢?”鞠惠幽深的黑潭中閃爍着異彩。

“那就選擇和狼打一架唄,貓還是老虎的師傅呢,誰贏誰還不一定呢,還有你的標準很奇怪也,在我要死要活的時候,你幹嗎不拿出這個題目來給我選啊,我早知道有這種選題,我隨便選一樣上就是啦,說什麼要我做鬥士,搞得我現在就和一頭蒙着紅布的猛牛沒什麼區別,每天沖沖衝……”

我的話還沒說完,鞠惠已經受不了,她癱倒在沙發上笑得都快岔了氣,“一頭蒙着紅布的猛牛……”

我抓過去,胳肢她,“你居然還敢嘲笑我,說,錯了沒有。”鞠惠掙扎着脫身,尖聲笑着,“錯了,我錯了。”

“叫阿姨。”

“阿姨。”鞠惠格格的笑着。

我站起身,擺出一副高姿態,“看你認罪態度還算良好,放過你。”我昂頭走開,一個標準的狗啃式被鞠惠的腳尖絆倒在沙發上,鞠惠的手指在我的身前危險的彎曲,,語氣柔和萬分“樊玲,你說我該怎麼回報你呢?”

啊,尖叫聲響徹屋頂。

早上安訊傳媒的訪問稿傳了過來,稿子寫得很好,從尺度的把握到用詞都無可挑剔,我這關是沒什麼問題了,可是最好呢還是讓柏銘濤過一下目,這畢竟是他在f市的第一篇訪談。我輕鬆愉快的走到臺長助理辦公室,全林一看到我,滿面笑容的站起來,“樊總,請坐。”

我回以一笑,“謝謝,全助理。柏臺現在有空嗎?”我問

“半個小時之後,柏臺要去廳裡開一個會,這個時候應該在看會議文件吧,要不我打進去幫你問問?”全林靈活的說。

一句話就是沒空了,虧得他能說的如此婉轉,這在機關部門做行政的就是不一樣,我笑着搖搖手,“那就不用了,反正也不是什麼急件,換個時候來也耽誤不了。”我走出助理室,轉念一想幹脆把稿子放全林那裡,讓他抽空給柏銘濤過目不就得了,省得我再跑一趟,我正想回返,電話恰好響起。

“喂?”

“樊玲,我是柏鳴濤。”柏銘濤沉穩的聲音從電話裡清晰的傳來。我差點沒把電話摔了出去,這地皮也太薄了吧。

“哦,柏臺。”我擠出聲音,聲音迴旋入耳,腦子立刻清明“柏臺,有什麼事嗎?”我聲音恢復出素有的沉靜。

“你現在不是該在臺裡和特別節目部開會嗎?”

“我在啊,纔開完,正從你助理辦公室出來呢。”嘖,幸好沒偷懶,這**oss居然查崗。

“那你直接上我辦公室來吧。”

我看着電話,這好的員工就是海綿,**oss把你扔進水裡,吸取水分,擰乾扔回去再撈起來再擰乾,我感覺到肩膀一沉,柏銘濤不會連會議資料也要我去幫他整理吧!

柏銘濤的辦公室歷來有一種很靜的氣場,我一站進他的辦公室,就象是被吸進某個奇異的流域,心情變得很舒靜,似乎連空氣微塵的漫舞都可以看到。

“柏臺。”我瞄了眼辦公桌上的那沓有點厚度的文件,柏銘濤的辦公桌上一向光潔,他沒有積壓文件的習慣,從來是當即籤批,令人着手處理。

“坐。”柏銘濤示意,他的輪廓有些沉靜,眉峰不自覺淡隴,象是在思索某個問題,頗有困擾。

“柏臺,我要申請工傷醫療。”我肅色的說。

柏銘濤眼一湛,“怎麼了?”

反正在柏銘濤這種完人面前丟人不算丟,我把手一攤,“學煮咖啡啊,你看多慘烈。”我聲音裡充滿自得其樂的嘲弄。

柏銘濤眼底跳躍出小小火光般的笑意。

“雖然慘是慘了點,但是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歐。”柏銘濤聲音中帶着些許的興味。

我正襟危坐,娓娓道來,“一個小和尚和他師傅上街買咖啡,小和尚問,師傅,爲什麼咖啡是黑色的,師傅答,咖啡不是黑色的;小和尚又問,師傅,咖啡爲什麼是棕色的,師傅回答,咖啡不是棕色的;小和尚急了,那師傅,咖啡到底是什麼顏色的呢?師傅答,咖啡色。”

柏銘濤低低的笑出聲來,音質煞是悅耳。

“這可是咖啡禪,”我轉動着眼珠敬畏的語氣。

柏銘濤斂了笑容,“對,你的方法很正確,先從學術體系入手,容易事半功倍。”他安慰我,可他聲音中的笑意欲蓋彌彰。

**oss安慰人的話都別具一格,我的脣將笑意抿得更深

柏銘濤看向我手中的文稿,“這是準備拿來給我看的。”

‘對,安訊傳媒的訪問稿,拿來給柏臺過目的。”我直視着他的眼睛,柏銘濤脣邊扯出一縷極淡的笑意,我們彼此心照了,這一紙文稿開啓了我的海綿生涯。

“《正論》的第一期選題中,那段中國世貿就好比戴上鐐銬跳舞,孫悟空的72變套上了緊箍咒,按規則來開啓遊戲。是你寫的吧。”

“我和周嘉兒一起溝通討論的,這些經過她的重新組織,由她的嘴裡說出更妙趣橫生。”我不自在的調開視線,說起這話題,臉上就不由漫開薄熱,我以前把自己比做開國臣子,替柏銘濤掃清障礙的過卒棋,作好了一切後果的心理準備,可是柏銘濤卻根本不存此心,他平等的對待每一個人,發掘她們的每一處優勢,做到人盡其材,他深通一切權術的運用卻寧可不用,我爲自己曾經的幼稚汗顏。

“林市長特意打電話來褒獎了這一欄目,說象這類好節目電視臺要多多益善。”柏銘濤說。

哈,這類節目本來就是做給三高人羣來看的,學歷高,職位高,收入高,不過會被林市褒獎,實屬意外之喜。

“這算是特別節目部立了首功吧,是不是該有所嘉獎呢?”我彎彎的兩道眉。

“上調百分之三,作爲他們的獎金髮放,這樣你是不是能對他們交差了呢。”柏銘濤將雙手交握在鄂下,閃動着幽黑的琉璃光澤的雙眸含滿了瞭然。

我失笑,他根本是早有此心,卻等着我提出賣我一個人情,我還不得不受,我頭微偏,笑意滲在言語裡:“謝謝柏臺。”我還得謝謝他,不服不行。

“稿子可以發表。”柏銘濤將文稿還給我。

“那我通知安訊傳媒安排登出了。”我伸手接過稿子,兩隻手各執一端,柏銘濤突然說:“今天晚上律師公會有一個十佳律師的頒獎典禮,你有沒有空和我一起去湊湊熱鬧?

我一怔,不是律師公會的單身派對嗎,怎麼變成了十佳典禮,我磨牙,鞠惠她害得我這一星期都懸着心,只差沒真的去買盔甲啦,這兩隻狼狽,拐我出席不說,還騙我!

“你也被邀請了。”柏鳴濤洞察秋毫。

我方記得**oss在一旁,不可失態,我斂和了臉色,“我的一個損友拐我去的。”我眼睛一亮,大放異彩,“方鞠惠,柏臺還記得她嗎?小的時候,很小的時候。”

柏銘濤深沉的眼注視着我突迸的光彩,認真的想了一下“方家小七?”

我使勁的點頭,一瞬不瞬的看着他,“梳着兩小辮子,最愛哭鼻子,眼睛老是腫腫的抱着一洋娃娃的……”柏銘濤盡力回憶着。

也,我垂下頭,意興闌珊。

“怎麼,難道不是她?”柏銘濤探究的問。

“是她啊,柏臺記憶力真好。”連人家腫腫的眼睛都記得,怎麼就不記點別的,比如鞠惠驚人的美麗和可愛,裡的青梅竹馬怎麼到這裡就失了算,沒迤儷的場景,一點聯想的空間都不給人。

“晚上見,柏臺。”

“樊玲。”

我回眸,柏銘濤走到我面前,遞給我一張特製的名片,“上面有我辦公室的直撥電話,還有手機號碼,以後你直接打進來,不用通過全林了。”

我收好,看向柏銘濤,“萬一你在開會,我打進來打擾你了怎麼辦。”

“開會的時候我會把手機轉爲語音呼叫,開完後我會回撥過去。”柏銘濤回答。

“哦。”我轉身出去。

一到門外,我的眼睛層層冒煙,鞠惠,莫礫你們這兩小人,看我怎麼收拾你們。橫過電視臺大廳,“樊,樊總。”電視臺特別宣推部的陳魯,她聲音怯怯。我面上帶出笑意,這生人勿近的神色怎麼就給她看了去。

“樊總你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麼了?”我沒明白她的意思。

“就是公交總公司和龍騰廣告公司合作了,本市公交車的車身廣告全部交由他們代理了。”陳魯手上拿着報紙,她一展開,宇陽的照片,龍騰公司的名銜頭版頭條,躍進眼裡。

“那市電視臺的車身宣傳你趕在這之前定下了嗎?”

“這段時間我去公交總公司他們老說漆總出差了,說一回來就定,叫我等等。”

龍騰公司和公交總公司的合作應該不是臨時起意,這麼大的手筆可見是詳談了很久的,市電視臺的宣傳不過是正好趕上了它的運作。

“你再去找公交總公司的漆總,現在情勢明朗化了,他不會再避而不見,他手上應該會留十多輛車作爲內部運作,你告訴他,市電視臺要宣傳《正論》欄目,這是市裡親點的節目,希望他能支持電視臺的工作,調配幾輛車身廣告給我們,費用電視臺會按新定的價格付。”

陳魯點頭應着,立刻着手去辦。

宇陽和公交總公司合作,將所有的車身廣告買斷,下一步應該是電臺,我推算得出他的每一步,可是我無法阻礙他的任何一步,因爲他的版圖是條鏈鎖,戶外的壟斷令他有足夠的資金運作車身,車身廣告的買斷令電臺必然成爲他的囊中之物,三處版圖的拓深觸角必然伸進省電視臺,這一處一處的穩紮穩打,誰也無力抗衡,誰也無法切斷,以前是戶外廣告的一壁江山,現在,他要的是一統江山,作爲同業人士,他的手筆和果決令人欽佩,他無處,無所不在的存在着,用他的業績張開的翅膀,向世人展示他的風光和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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