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風聲無限,我緊緊的抓住馬背上的繮繩,努力的不讓自己掉下去,就在我快要撐不下去的時候,黎安飛身而至。
他攔腰將我抱在馬前,我靠在他的胸前,一顆心撲撲的跳,好險。
可是我的嫁妝呢,那車裡有我最喜愛的所有寶貝,還有若清呢,她在哪裡?
若清啊,你千萬不要有什麼事啊……
我逃得狼狽,逃得迫不得已,我甚至還沒有看到若清在哪裡就被黎安甩到了馬背上。
我在黎安的懷裡掙扎着,我不要離他這樣的近啊。可他的手臂卻越環越緊,直到我沒了力氣,才軟軟的靠在他的胸膛上。
廝殺聲越來越遠,追趕的馬蹄聲也漸漸在身後淡去,四周一片靜謐,頸項間是黎安灼熱的呼吸,他的身上散發着一種淡淡的薄荷的香氣,很好聞。
我卻突然想起了那月下的一幕,胃裡一陣翻騰,我用手捂住了口,彎着腰,強忍着不讓自己吐出來。
馬暫緩了腳步,穩穩的停下,黎安一面扶着我,一邊縱身一躍,隨即抱我下了馬,我蹲在地上狂吐起來,吐得天翻地轉般,他卻輕輕捶着我的背,象是在幫我減緩我的痛苦般。
終於吐了個乾淨,我回過了神,一轉身推開了他的手臂,我不屑他的安撫
他受傷的抓着我的手,輕聲道:“雲齊兒,我知道你不能原諒我,我就只做你的僕人,好不好?”
這一句,彷彿萬千情意,彷彿萬千無奈。卻告訴我一個事實,他承認了那天晚上他的所爲。他親口的承認了,這承認彷彿是撒在我傷口上的一把鹽,讓那傷口更痛更痛。
“不要。”我更加討厭他的不乾淨。
我歪歪斜斜的向前面走了幾步,真想離開有他的氛圍,可他卻如影隨形般地追了來,“夜裡,狼多。”
“我們要在這裡過夜?”我有些怕,說實話,我很怕狼,我不自覺地停住了腳步。
“馬騎得快了,所以你纔會吐吧。我們先歇一歇,然後再去尋找落腳的地方。”他握緊了我的手,我掙不脫,只好隨他。這一握卻讓我好安心呀,連狼也不會想着怕了。
而我,絕不是因爲馬騎得快了才吐的,都是因爲他啊,爲什麼他連這個自知之明都沒有呢,臉皮好厚呀。
“走吧,我不怕騎馬。”
“不行,再歇一會兒再走。”他固執道。
他扶着我坐在草地上,在腰間一掏,竟然還有一壺水,眼見着都香,他遞給我,我卻違心的說:“你喝吧,我纔不要。”
“雲齊兒,不要自己傷自己好不好?喝點水吧。”
“不要。”我就是不要他的東西。
他突然按住我的頭,捏緊了我的鼻子,一把將水壺對準了我的口,呼吸不着,我只好吞嚥了入口的水,這樣纔有了空氣。
他好卑鄙。
他救了我,又把水給我喝,似乎我沒有再埋怨他的道理了,而且他又從未說過他喜歡過我,或許是我一廂情願太久了吧,我原不該怪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