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凌小小,我不要滴血驗親,我不允許你和寶寶滴血驗親,你聽到沒有?”羅海天猛的迴轉身子,瞪向身後抱着孩子跪在地上的凌小小,他雙目赤紅,如同滴血一般,目光中的怒火和怨氣如離離原上的草一般被點燃了起來:“我說,我不允許你和寶寶滴血認親,你聽到了沒有?”

心頭的慌亂讓羅海天忘了凌小小的身份,居然直呼其名,可是此刻沒有人去計較這些,就是凌小小也沒有出聲發作,因爲此刻的羅海天實在嚇人的可怕,尤其是他的那雙眸子,血紅的嚇人,如同黑夜裡的鬼怪一般,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很難相信會有人類的眼睛紅成如此模樣。

此時羅海天不但眼睛赤紅的不似人類,就是那聲音也嘶啞難聽的彷彿不是人世間所有一般,他的聲音落在人的耳朵裡,無端的讓人的毛骨都悚然起來,帶着冷冷地殺意,沒有人懷疑,若是凌小小的答案是否定的,他會用他白白而森冷的牙齒,活活的咬斷凌小小的脖子——此刻的羅海天真的想殺了凌小小。

因爲,在羅海天的意識中,這一切都是因凌小小而起的,若不是凌小小執意離開羅家,若不是凌小小執意帶走寶寶,哪裡會有現在的這些事情:他不敢相信若是世人知道這一切會如何看待羅家!

凌小小極其緩慢的擡起頭來,瞧着羅海天那猙獰而可怕的臉,也望進羅海天那怒火熊熊燃燒的眼底:“不,我今兒個一定要滴血驗親。”凌小小的聲音不高,卻鏗鏘有力,擲地有聲!

“你一定要滴血驗親?”他用那嘶啞不似人類的聲音喃喃地問道,慢慢地走進凌小小,看着他,他的身體呈現一種極其奇怪的姿態,就是那脖子也如同被提着的鴨子,非常的僵硬:“一人之言不足爲憑,你何必因此傷孩子的心?”

他看着凌小小的目光是極其的奇怪的,非常的奇怪,但是絕對不是乞求,反而是責怪,深深的責怪,就好像事情鬧到現在都是凌小小的錯,當然,羅海天也真的是如此想的。

凌小小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半響道:“不要和我提什麼孩子,你不配!”

羅海天死死地盯着凌小小,狠狠地,冷漠地,雙目燃燒着火焰一般,沒有說一句話,就是那麼看着,用看世仇一樣的目光看着,血紅的眼中到處是讓人無法接受的詭異之色。

半響,他纔將目光轉向皇帝,用一種看待救命稻草的神情,暗暗滿足了皇帝極大的虛榮心:這纔是正常的,世人就該用如此的目光看他纔對。

“皇上,此人是血口噴人的,是凌小小買通他來毀我羅家聲譽的,定然是如此,定然。”

凌小小看向羅海天沒有說話,到此時,她覺得再對羅海天說一個字都是浪費,她只是對着皇帝叩頭:“皇上聖明!”

就這麼四個字,已經概括了凌小小想說的千言萬語,皇帝懂,在座的每一個人都懂。

凌小小不願意再看羅海天,但是羅海天的目光卻還留在凌小小的身上,半點也不肯移開,他的目光中不知覺的帶着莫名的渴望,是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渴望。

皇帝深深地看了羅海天一眼,再深深地看了羅海天一眼,心裡涌起深深的不悅:羅海天到現在居然還如此在乎凌小小,這讓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皇帝現在還能怎麼樣,他雖然極爲享受羅海天求救的目光,但是今天他若是不答應讓凌小小與寶寶滴血驗親,而且置此事不聞不問的話,凌小小當然不會抗旨,也不會說他這個帝王什麼,只要出宮的時候,落幾滴眼淚,天下人自然就會將他這個帝王看成昏君一枚。

他就算再有心幫羅海天,此刻也不成了,的確,此刻這滴血驗親已經是唯一的途徑。

半響之後,皇帝又瞧了羅海天一眼,才用極慢的聲音道:“既然如此,那就滴血驗親吧!”皇帝有些不忍和羅海天對視。

羅海天聽了皇帝的話後,就沒有了動靜,他也不說話,也不看皇帝,更不看凌小小了,只是站在原地,全身都也不動,就連眼珠子也不動了,就好像變成了一根木樁一般,臉上的神色倒是不如剛剛那般猙獰了,只是眼中的血色還沒有消失。

他冷冷的看着凌小小,眼睛裡全是兇光:“如你所願!”

他又將目光轉向武易名:“我和你無冤無仇,我們羅家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什麼要如此毀壞我們羅家的名聲,毀壞我的名聲?她給了你多少好處,能收買你編出這等彌天的謊話,在御前含血噴人!”他依舊是死鴨子嘴硬,但是卻不知道,他的話說的雖然很有力道,可是語音卻顫抖的讓他幾乎不能聽清他的話。

武易名沒有開口,凌小小也沒有開口,但是九賢王南思恩卻開了口:“無冤無仇?羅大將軍的話,一向這麼讓本王有笑意,殺了人家的母親,就無冤無仇?逼的人家有家歸不得,叫無冤無仇?什麼叫彌天大謊,等一下就真相大白了。”

羅海天聽了九賢王南思恩的話,也不管九賢王南思恩的尊貴身份,那目光也兇狠的如狼一般:他現在是逮誰咬誰!

皇帝瞧着狀況,知道今兒個這事情越拖越煩,索性裝着沒瞧見,讓身邊的太監宣了宮人端了盆清水過來,凌小小率先滴了一滴血在清水中,然後小心翼翼的用銀針刺了寶寶的食指,寶寶因爲這刺痛,眼皮子掀了一下,九賢王南思恩隨即又用手揮了一下,讓他繼承沉睡下去。

凌小小很是緊張的從寶寶白嫩軟綿的手指擠出一滴血珠,往那清水裡滴了一滴,因爲太過緊張,她的手是顫抖的,宮人用銀質的筷子在清水裡攪合了兩下,凌小小目光瞄過那銀質的筷子,嘴邊速的閃過一道隱約地笑意,隨即低下腦袋,狀似很緊張的看着那兩滴血液——那兩滴小血滴在水裡轉了轉,即使那銀質的筷子將它們糅合到一起,可是卻又很的分開。

凌小小拼命的搖頭:“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會不相融,寶寶……寶寶……”

凌小小備受打擊,不願意相信眼前的事實,她眼前一黑,就向一邊的地上倒去,還是九賢王南思恩眼明手藉着接住凌小小手中寶寶的動作,扶住了她,隨即很的鬆開:“義妹,你堅強些,總要將這些事情弄清楚啊!”

凌小小慢慢兒的站直身子,仰起頭看着武易名:“那路婆子在哪裡?我要見她,她……她……將我的孩子……換到哪裡……了……”她的聲音很輕,很顫抖!

但是在座的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她的內心的苦痛:養了幾年的孩子,卻不是自己的,這是人都受不了啊!

“義妹,你別急,那路婆子已經被義兄找到,帶進皇宮來了。”九賢王沉着聲音道。

於是路婆子也被宣進了御書房,路婆子進御書房的時候,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了,這可是皇宮,這可是御書房,這輩子她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居然讓她進來了,而且她眼前的這些人,可都是尊貴不凡的貴人,最讓她不能相信的是,她一個平民百姓,居然能見到當今的天子,這樣的事情,她哪裡能想的到啊!

路婆子一進了御書房,就四腳朝地的對着當今的聖上行了一個大禮,狠狠地磕了幾個響頭,嘴裡不停的高呼萬歲。

然後在皇帝的問話下,絮絮叨叨地將事情講了一番。

但是凌小小對那些過往半點也不關心,她現在心裡,眼裡,嘴裡,只有那個被掉了包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裡……”凌小小死死的盯着路婆子。

在路婆子講話的時候,九賢王一直都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尤其是現在在凌小小追問那孩子下落的時候,他臉上的笑意尤其的燦爛,那路婆子瞧了一眼凌小小,又瞧了一眼九賢王那眼底燦爛的笑意,再看了看端坐着的皇帝,沉默的半響才道:“那孩子生出來,身子骨就差,交給……交給羅老夫人了……”

凌小小立時激動的衝上來,抓住羅海天的衣領:“還我孩子……”然後整個人就暈倒了過去,自然被一旁的宮女給扶住了,至於手中的孩子,那當然被九賢王抱了去。

羅海天看着暈死過去的凌小小,再瞧瞧九賢王南思恩懷裡沉睡着的寶寶,他整個人都感覺到在神遊太空。

猛然,他伸手一下子就打翻了那盆水,然後就掐住那個驗血的宮人,看着他,用一種猙獰的目光看着他:“是你搞得鬼,對不對?”

他的臉面,他的尊嚴,他的體面,他的前程,這一刻都被這麼一盆水才攪合的乾乾淨淨,他是寧可死,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結果,世人會如何恥笑他,這一刻,他想活吃了眼前這個驗出結果的宮人。

那宮人哪裡肯認下這樣的罪責,立時將頭搖的撥浪鼓:“沒有,沒有……”

皇帝瞧着羅海天如此行事,那心裡也有些不了,這宮人畢竟是他的人,羅海天懷疑這宮人,不就是懷疑他嗎?

只是,他到底是不捨羅海天如此難受,於是讓羅海天鬆了那宮人,讓他又打了盆清水來:“羅愛卿,這次你再驗驗。”

寶寶這次被迫也和羅海天驗了一次,只是結果和上一次一樣。

羅海天的臉色如鬼魅一般,伸手就將那盆清水再次打翻了:今兒個御書房是遭了水災,而凌小小也被那銀盆落地的聲音驚醒,她瞧了地上的水,再瞧了瞧那臉色平和的皇帝,心裡就暗暗震驚了起來:羅海天接連着在御書房撒潑,皇帝居然連一句訓斥的話都沒有,爲何皇帝對羅海天如此厚待,這中間定然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情。

事情到了這裡,自然就是要找到羅老夫人才能問出那孩子的下落,凌小小急得跟什麼似地,急急的給皇帝叩頭,巴巴兒的求着出宮,皇帝到這時候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他其實也很好奇答案的。

府尹衙門

張大人瞧着眼前的狀子,再瞧瞧下面的人,這是一個頭兩個大:爲什麼人家做府尹都是安安穩穩的捱過三年,就升官發財了,他卻是到處麻煩一堆。

張大人露出一張笑得比哭得還難看的臉,瞧了瞧這下面一堆得罪不起的人,和他們相互見了禮,就和九賢王寒暄起來:九賢王到哪裡都沒人敢輕忽的。

眼前這幾位,除了這個告狀的武易名不是品級比他高之外,人人都比他高,就是這個武易名,他也不能多得罪,人家可是天朝的第一皇商,那也是很厲害的,好在他的後臺硬,換個人只怕現在腦袋瓜上都冒汗了。

羅海天瞧着張府尹只顧着和九賢王寒暄,根本就不理他,也沒有將他的母親帶出來,臉色就難看了,卻也知道張府尹雖然是個四品小官,可是那陽王也不是尋常人能得罪的,只得硬生生的忍了下來,不過卻也要求將羅老夫人帶回府去:這樣的事情可是家醜,真在衙門裡審起來,丟得可是羅家的臉——所以羅海天要求武易名撤回狀子,也要求張府尹放人:此刻,他不再說武易名是凌小小收買來陷害他的了。

張府尹原本還和九賢王談的熱火朝天,卻見羅海天此刻要將羅老夫人帶回去,他臉色一變,雖然他的官位在這京朝裡算不得什麼,可是卻也是這京城的父母官,羅老夫人被人一狀告到他面前,現在什麼交代都沒有,就要將人帶走,這羅大將軍真的當成他這衙門是菜市場,誰愛來就來了嗎?

要知道,隨着那狀子遞上來的可是人證物證齊全,羅老夫人犯的可是殺人罪,這最少要被判流放的,羅大將軍倒好,什麼都不說,一句家醜就給輕鬆遮掩過去,就要他乖乖放人,真當他這個四品官是羅家的下人了!

“羅大將軍,恕下官不能從命。”張府尹原本就不是一個能受氣的,而羅海天的所爲也真的讓他動了真氣:“令慈之事,已經備案,怎麼能再帶回去?”

不但不能帶回去,而且還有可能要發配充軍,她犯下的哪一樁,都是不小的罪名。

羅海天輕哼,臉色微微一變:“府尹,我們都是一家人,這不過是一時口角,都是些家務事,不勞張大人過問了,我這弟弟一怒之下將我的母親告到您大人的面前,不過是賭氣罷了,天下哪有兒子告母親的道理,大人就莫要當真了,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張大人見諒……”這時候,他也認了武易名這個弟弟,也將羅老夫人殺害妾室庶子的罪惡,最合法化。

武易名冷笑,不冷不熱的說動:“羅大將軍說笑了,我可不敢和您是一家人……這樣一門心思要取我性命的家人,我還真的不敢要,再說了,她只是你的母親,不是我的母親,當初,她殺害我的孃親和我的時候,沒有當我是她的兒子,我自然也無須認下她這個母親,話又說話來了,我的孃親可是死在這位羅老夫人的手裡,我可沒忘記,殺人償命,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我出自羅家,也不能置國法家規不顧吧!”

他很是有禮貌的對羅海天欠了欠身子:“今天的事情,還請羅大將軍你見諒了,不是我這個做庶子的繞不過她,而是我孃親在九泉之下要討個說法,不是我不孝,而是我不能置國法不顧。”

羅海天皺了皺眉頭:“你這是什麼話?你也是羅家的人,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我的母親不就是你的母親,你怎麼能……”

張府尹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打斷羅海天的話,對着他行了一個禮:“羅大將軍,此事已經牽扯到人命,就不再是什麼家醜,朝廷律法如山,此事下官擔待不起,哪裡能讓羅老夫人離開,還請羅大將軍原諒。現在正主已經來了,羅大將軍也正好在此,那正好將此事解決。”他也不給羅海天說話的機會,大手一揮:“來人,帶羅老夫人,升堂!”

羅海天一聽升堂急了,上前兩步:“張大人,不能升堂吧,怎麼說,我母親還是二品的命婦,這是不是……”

“就是一品的命婦被狀告到下官這裡,下官也只能秉公辦理,還請羅大將軍見諒。”張府尹一個頭兩個大,卻還沒有懦弱到徇私的地步,他是一步不讓。

羅海天盯着張府尹,再次開口:“前兩日與皇上閒聊,皇上可是對張大人的政績讚不絕口,我當時可是說了,張大人最會做事了。”

張府尹臉色一冷,欠了一下身子:“羅大將軍的好意,下官心領了。”

他頓了頓:“皇上對下官讚譽,下官定不能讓皇上失望,定然更應該遵守律法,秉公辦事,不能辜負皇上對下官的期望。”

羅海天臉色也冷了下去:“張大人今兒個是一定要升這堂了?”

張府尹回答的是鏗鏘有力:“職責所在,還請羅大將軍見諒。”說完,袖子一甩:“來人,升堂!”他雖然小小芝麻官,可是他也知道,當官不爲民做主,還不如回家賣紅薯的道理,羅海天居然用皇帝壓他,難不成真當他這個四品府尹是紙糊的不成。

等到羅老夫人上來的時候,神色萎靡,整個人好像蒼老了十歲都不止,畏畏縮縮的,佝僂着背,不敢看凌小小一眼,此刻的羅老夫人哪裡還有以前的猖狂勁兒,凌小小瞧着這樣的羅老夫人,腦子裡再想起曾經咬牙切齒要用家法懲罰她的羅老夫人,覺得那已經是太久遠的事情了。

羅老夫人的目光在見到羅海天,她眸子一亮,隨即又灰暗了下去,張了張嘴巴,卻什麼都沒有說出來,她有些開不了口:她也知道,這一次她的事情都被揭穿了,她的兒子只怕也從心裡看不起她,畢竟,她不守婦道,還謀算她的親生兒子,可是這能怪她嗎?她也是女人,羅老將軍常年征戰在外,她也會寂寞的啊,當她遇到一個知冷知熱的男人,哪裡還抗拒的住,在那人的身下,她才覺得自己像個女人。

是的,她是偏心,可是她的女兒生來就沒有母親,又是下人的孩子,她不幫襯點怎麼辦,即使謀算了自己的兒子,可是那是他的姐姐,分她一點怎麼了,他們可都是她的孩子,不是嗎?

羅老夫人不明白,爲什麼所有的人都認爲她錯了,就是她的兒子,此刻都赤紅着眼睛看着她,她錯了嗎?手心手背都是肉,她多幫襯那個可憐的女兒,錯在哪裡了?

她沒有錯,錯的不是她,是該死的禮教,憑什麼男人三妻四妾都沒有罪,她找一個情投意合的男人就該死?那羅老將軍回來,十次有八次歇在那妾室的房裡,還讓那個妾室生下兒子,這算什麼事情,最可恨的是,那妾室是個豬腦袋,居然撞破她和老管家的奸【河蟹】情,還一副你對得起老爺的嘴臉,她哪裡對不起那個該死的男人了,那個男人娶了她,卻不能一心一意的對她,還從來都沒有將她放在心上,反而將那個丫頭出身的賤人放在手心,就是兩個孩子也偏疼庶子更多,爲了這麼一個無情無義的男人,她有必要守身如玉嗎?

她不守婦道了,又怎麼樣?大戶人家的後宅,有幾個是乾淨的,只不過,她不幸被抓了個現行。

羅老夫人瞧着羅海天那模樣,心裡明白這一次就是她這個兒子都不會救她了,因爲她這個做母親的丟了他的臉,對這個兒子,羅老夫人還是瞭解的,臉面看得比什麼都重要,只怕這一次她是真的凶多吉少了。

羅老夫人的目光掃過武易名的時候,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沒想到啊,那個賤人死了,卻還留下這麼個孽種,他怎麼就沒跟着一起死去啊!

凌小小見到羅老夫人就激動的撲了上去:“你說,你將我的孩子藏到哪裡去?”那長長的指甲就招呼到羅老夫人的臉上,反正她也不要臉了,她就成全她,臉上的刺痛,讓羅老夫人後退的兩步,也讓她原本就混亂的思緒,更加的混亂了。

羅老夫人哪裡知道什麼孩子,凌小小這麼一上來,就問孩子,誰都回答不出來的吧!

一時間,老羅夫人就被凌小小問住了,只能傻傻的看着凌小小,倒是讓凌小小又哭了起來,那下手就更重了,她是對羅老夫人積怨已久了:“你是不是將他害了?你好狠的心,那可是羅家的骨血,你這麼能下得了手?”凌小小的眼淚,就跟雨一樣下了下來,聲音如同三九天裡的天氣,冷得入骨:“今兒個,我不活了,我跟你拼了!”整個人更是卯足力氣,和羅老夫人廝打起來,此時的凌小小充分表現了一個悲苦母親的樣子。

羅老夫人被凌小小打的急急後退,這時候終於瞧見跪在一邊的路婆子,她這才知道凌小小說得是何事,心中大懼怕,沒想到連這件事情都被挖了出來,也難怪她的兒子,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立時慌亂的說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是……他自己沒氣的!”那孩子到了她面前的時候,就已經沒氣了,當時,她心裡還爲此心疼過,那畢竟是她的孫子,她原本還想着,將那孩子交給老管家撫養長大的。

羅老夫人這話其實就是間接的承認事情就是她做的,但慌亂之下的羅老夫人卻什麼都沒有感覺到,根本就沒意識到這句話的不妥之處,但對凌小小來說,這就足夠了。

凌小小一聽,什麼也顧不得了,又撲上去,廝打羅老夫人,完全是瘋婦的模樣,好在寶寶已經被九賢王使阿青送回凌小小的別院,否則一定會被凌小小嚇到的,凌小小這也讓增加了事情的可信度:孩子都是母親心頭肉,哪個失去孩子的母親還能優雅的起來,貴婦如此,庶民也如此。

凌小小一副恨不得吞了羅老夫人的模樣,恨不得將她打成豬頭,這一次誰也沒有攔她,就是羅海天也沒有攔她,畢竟羅老夫人行事太過惡毒了,爲了一己之私,居然傷害一個無辜的孩子:羅海天瞪大眼睛看着羅老夫人,他是沒有想到,他的母親居然爲了一個野種的兒子,不對,那該死的孩子,還沒有野種的血脈,不過是野種丈夫小妾生出來的東西,而害死了他的骨血,這就是口口聲聲最疼他的母親做出來的事情。

他忽然絕望起來,對眼前的這個叫了這麼多年的母親,覺得特別的絕望,特別的陌生,那死去的孩子可是他的骨肉啊,她爲什麼這麼狠心,羅海天心裡對羅老夫人生出了無邊的恨意:她不配做自己的母親,天下有這樣狠心的母親嗎?連他的骨血都能下得去手,這一刻,羅海天真恨不得扒開羅老夫人的胸膛,看看她的心是什麼顏色的。

凌小小沒打幾下,就再次暈死了過去,這一次,任憑怎麼叫,怎麼喊,都沒有醒過來,九賢王急急請了大夫,只得了一個刺激過度,需要臥牀休息的答案,所以凌小小被小心翼翼的送了回去。

自此,寶寶的身份算是定了下來,再和羅家沒有任何關係,凌小小再也不怕以後會有人過來搶寶寶了,因爲寶寶的父母都沒有,寶寶依舊留在凌小小身邊撫養。

凌小小躺在美人榻上,瞧着昏睡的寶寶,嘴角掛上一抹笑意:終於將寶寶摘出來了,雖然這幾乎耗費了她所有的精力。

寶寶當然是羅家的血脈,那滴血驗親,對她來說不過是小菜一碟,她可是來自現代,自然知道怎麼讓血不相融。

真是笑死人了,這些天朝的人居然相信什麼滴血驗親,要知道所有的血可都是相融的,真要相信這個,天下人都是一家了,而要血不相融也很簡單,她也只是將一些東西交給九賢王,讓他塗在了會用到的筷子上,這纔有了今天的戲碼。

相信,現在就是羅海天都會被羅老夫人傷透了心,不會再理會她的死活了,這個惡毒的老婦人加註在她身上的痛苦,現在一點一點的還給她。

凌小小對羅老夫人是真正的恨上了,寶寶能留下來,實在是老天慈悲:羅老夫人讓路婆子掉包兩個孩子,誰知道那路婆子行事的時候,太多緊張,居然將那妾室的孩子裹得太緊,讓那孩子窒息了,路婆子知道寶寶畢竟是羅老夫人的孫子,凌小小又是個厲害的,她當時腦子裡就換了念頭,沒敢將那死孩子換給凌小小,反而的在羅老夫人面前撒了謊,說那個死孩子是凌小小產下的,好在當時羅老夫人正處在奸計得逞之中,沒有細細查看那孩子,也被她矇混過去了。

路婆子當時也不是什麼好心,不過就是想着,若是日後這事情穿幫了,她還能因此而留下一命來。

凌小小隻要一想到,若是那個被裹的窒息的孩子,不是那個無辜的孩子,而是寶寶,她就渾身冒冷汗。

寶寶因爲路婆子的一念之差,被留在了凌小小的身邊,只是,九賢王卻要路婆子說孩子被換了,她一個庶民,能怎麼樣,也只有乖乖聽命的份,她可不想死,更不想家人死,這些年,憑藉着羅老夫人當年的賞錢,她一家人在外地也活得有滋有味,所以她抖着膽子撒謊了,只因爲九賢王說了,這樣會饒她一命,饒過她的家人。

凌小小心裡一直壓着的石頭終於被搬了開來,摸了摸,熟睡中寶寶軟軟的黑髮,嘴角勾了勾:“寶寶,你日後可一定要孝順你的兩個舅舅。”這一切若是沒有九賢王的相助,當然不可能成功,當然,還有武易名,會選擇在今天狀告羅老夫人,那就是爲了擾亂羅海天的心緒,更重要的是讓羅老夫人在高度緊張之下脫口說出真話。

還好,這一切都很成功,以後羅家是真正他們母子三人沒有關係了,凌小小揚起頭:瘋子,你要是知道,也會爲我高興吧!

這一刻,凌小小非常的想要風揚出現在她的身邊,和她分享這份樂!

此時的凌小小當然也是相當期待今兒個,羅老夫人會有的下場!失去兒子的護衛,失去了名譽,失去了羅家的光環,迎接羅老夫人的會是什麼樣的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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