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芷兒便跟在他們身後,一直走出了煙霧瀰漫之處。
見他們上了一輛馬車,王芷兒就着急了,這可怎麼跟啊,她很後悔,怎麼不跟紅紅好好兒學學輕功?
眼睜睜地看着他們馬車越走越遠,王芷兒急得直跺腳。
正在此時,又有一輛一匹馬拉的馬車停在了她的身邊,花子虛坐在駕車位上,對王芷兒道:“快上來!”
王芷兒急忙爬上了馬車。
花子虛一甩鞭子,馬車便往前急行,跟上了前面那輛馬車。
在馬車裡坐得端正了,王芷兒纔想起問他,“花子虛,那迷藥怎麼對你一點兒影響都沒有?”
花子虛道:“或許我吃的毒藥多了,能以毒攻毒?小的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別的人全都倒下了,就我什麼事都沒有。”
王芷兒懷疑地望定了他,又道:“你這麼快便找了輛馬車來?”
花子虛連連叫屈,“主子,您別什麼都懷疑好嗎?我花子虛自從跟了你們做事之後,便改邪歸正了,每天勤勤懇懇的偷雞摸狗,只求能得兩餐飽飯……”
王芷兒撇着嘴道:“花子虛,你別讓我猜中了啊,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想把那芙香兒弄走,所以藏了輛馬車在這裡?”
花子虛一縮脖子,腆着臉笑道:“主子,您瞧,我原是個採花賊,您把我當小偷使,我也認了,但您也別讓我身手一****地生疏啊,採花……可是我一輩子的職業!”
王芷兒哼了一聲,便不再理他,心想幸虧這採花賊色心不死,早有準備,如若不然,怎麼能跟上前邊的馬車?
可惜的是,紅紅不在身邊,如果有她在,把握也大一些。
想想自己那三腳貓的功夫,王芷兒有些憂心。
花子虛倒是看出了她的憂心,體貼勁兒又發了,“主子,您別擔心,我的功夫也是一等一的好的……”
王芷兒瞪了他一眼。
他有些心虛,“當然,比不上紅紅那惡婆娘,但對付那些小毛賊,還是綽綽有餘的!”
轉眼之間,那輛四匹馬拉的馬車便衝進一條小巷當中,王芷兒兩人不敢跟得太近,隔了一會兒,纔跟着衝進了小巷。
可等他們進去,那小巷當中卻已經空無一人了。
小巷兩邊,全是朱門倚戶,高大的圍牆有綠柳從牆內伸出,顯得富貴堂皇,顯見着這條小巷兩邊的人家,也是非富則貴的。
王芷兒倒不敢亂闖,下了馬車,一家一家地查看,查到第三家,終於看出了端倪,見那戶人家的門前有馬車印子印出一痕跡。
花子虛道:“主子,牆不算高,咱們翻過去吧!”
王芷兒瞪眼望着他。
花子虛似這裡纔想起王芷兒沒辦法翻,腆着臉笑,“要不,我揹着您翻過去?”
王芷兒躊躇了,讓一個採花賊把她背過去,如果是在現代,她早就答應了,可這是在古代。
也許王芷兒原身的思想還在影響着她,王芷兒覺得,這種行爲不太好。
花子虛自是知道她在擔心什麼,擠眉弄眼地道:“主子,你不說,我不說,還有誰會知道?”
王芷兒一咬牙……
花子虛一喜……
“去,你先進去,給我挖個洞,讓我鑽進去!”王芷兒吩咐。
花子虛無可奈何,“主子,您這是要鑽狗洞麼?”
他很挫敗,心想他玉樹臨風,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一代採花大俠,還比不上一個狗洞?
王芷兒冷眼盯着他。
花子虛直搖頭,正想翻過牆頭,卻聽得那門內有聲音,他急往後退,只見那門呀地一聲打開了,一個梳寰丫環站在門口,朝兩人福禮:“我家主人等侯多時了,請兩位跟奴婢來。”
那丫環臉孔圓圓的,一幅和善模樣,看樣子也不象有武功的。
只不過是大戶人家普通的丫環而已。
兩人的跟蹤行爲被人發現了,在這等情況之下,不是被人殺人滅口,便是被人直接滅口!
花子虛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掐住了那小丫環的脖子,“說,什麼人派你來的?”
小丫環嚇得花容失色,直搖頭,“奴婢只是來傳話的,是我家主子讓奴婢來的,大人,饒命啊!”
花子虛還想逼問,王芷兒一步便邁了進去,他只得鬆了手,惡狠狠地朝小丫環道:“前邊帶路。”
小丫環縮着身子,顫抖着雙腿走到前邊。
兩人隨着她往前,只見這是個極清雅的院子,有三進之多,花園裡邊小橋流水,曲徑幽深,三兩個丫環端着盤子在花叢柳樹間穿行而過,富貴之中帶着清雅之氣,沒有半絲兒匪徒闖進的跡象。
走了一段路,花子虛見風平浪靜,色心又起,開始對身邊走過的俊俏丫環飛眼波兒,惹得那些丫環們臉色緋紅。
兩人跟着那丫環來到中庭,便見一位俏立佳人背對着他們,站在一棵桂花樹下,正伸手把那桂花樹摘下一枝來。
只見那佳人身如楊柳,穿着一件淡紫蘭的長裙,長裙上鋪滿花朵,光看那背影,便讓人有了一顧傾人國之感。
她素腕輕揚,把枝頭桂花輕輕折下,放在鼻端輕嗅,竟有一種讓人想變成她手裡那支桂花的感覺。
花子虛見多識廣,卻也醉了,眼睛盯着那佳人一動不動,眼底冒出光來,嘴角差點流出了哈拉子。
見他這幅沒出息的模樣,王芷兒撇了撇嘴,警告他,“收起你那色心,別連累咱們走不出去這裡!”
花子虛哼了兩聲,“能被我花子虛看上,她應該感到光榮纔是,我花子虛看得中的,都是極品!”
王芷兒恨不得踢他兩腳,阻止他的胡說八道,那馬車進到這裡,便消失不見了,而他們走進這院子,卻沒有發現絲豪跡象,顯見着這院子的主人手段高超。
再者,如果是普通女子,怎會無端端在後院接見陌生男人?
王芷兒緊緊盯着那女子,準備一見情形不對,拔腳就溜。
“你是何人,竟敢劫持朝廷命官?”王芷兒道。
那女子手裡拈着桂花,不語。
花子虛溫柔地道:“這位娘子,她是個粗人,你別理她……你到底是何人,把我們請了進來,卻不說話,是不是我們這身裝扮嚇着你了?你別看我們身穿兵士服裝,便以爲我們是粗人了,其實我們內裡,卻是翩翩佳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