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甜修儀的下馬威,我並不打算隱忍。你既然都不給我臉面兒了,我何苦被這皇后的身份框架,而給你臉子瞧呢?
我修長的手指撫過那把鳳椅,繞着它往後走去,卻並不坐下“想來,甜修儀是樂糊塗了,所以才忘了本宮的身份兒。本宮是這六宮之主,整個後宮所有的東西都由本宮支配。”
說罷,我便敲了敲那張鳳椅“特別是這一張椅子,自古以來只有天子的正妻才得以入座。這……既不是甜修儀你的位置,又怎麼能算得上是甜修儀你讓的呢?”
此話一出,衆人紛紛倒吸了一口冷氣兒。看來,這皇后娘娘今日也是有備而來。
好玩兒了,當真兒是好玩了。
而擎蒼,樂得自在。只見他拿起了一個橘子,不斷的引/誘/着離他不遠的念憶,絲毫沒把我跟甜修儀的明朝暗諷放在眼裡。
甜修儀本以爲我會爲了保住賢德之名而隱忍不發,可她萬萬沒想到,我竟如此不按常理出牌。
於是,她嘴角輕扯“娘娘,嬪妾口無遮攔,嬪妾知罪。”
說罷,又一副極其爲難的模樣兒“嬪妾也知曉以嬪妾目前的身份兒,配不得坐那鳳椅。可今日的宴席準備得匆忙,一時之間竟找不得別的椅子。皇上呢……又喜歡嬪妾坐他身邊。嬪妾也是無法啊……”
言畢,她便用手絹輕輕捂住嘴角,呵呵笑了起來“倒是嬪妾冒犯了……嬪妾給娘娘請罪。”
瞧瞧,好生張狂!
我心下冷笑,甜修儀啊甜修儀,你以爲我在坤寧宮幾年,就治不了你了?你以爲你生了個三皇子,便能寵冠六宮了?當真是癡人說夢!
“既然甜修儀已經知道自個兒錯在何處,本宮也不好抓着不放。”說罷,我便朝着巧慧使了個眼色。
巧慧見此,趕忙朝着殿外喊了句“搬進來!”
話音方落,便瞧見兩個太監擡了一張孔雀椅子進來。
待椅子落地,我才緩緩開口“本宮素來不喜歡坐別人坐過的椅子,怕髒。”說罷,我便坐到了那張孔雀椅上“所以,那張鳳椅,本宮還是讓給你坐吧。”
若說到讓?這整個後宮裡,只有我有資格把不要的東西讓出去!
甜修儀見我有備而來,稍稍愣了愣才又囂張道“娘娘……這不妥吧?那畢竟是鳳椅……”
我從未見過如此囂張的女人,當着擎蒼和文武百官的面兒,竟能狂妄至此!特別是她看着我的眼神,彷彿跟我有着深仇大恨,要活生生把我吃了去!
“無礙”我輕輕開口“正妻便是正妻,妾侍就是妾侍。雖都是同一個夫君,可皇后與修儀之間,還是有很大差別的。不過是一把椅子罷了,你坐了,也代表不了什麼。”
言畢,我又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兒道“優雅高貴的血液與身份兒本便與生俱來,麻雀坐了鳳椅不會變成鳳凰兒。而真正的鳳凰,也不會因爲坐了一把旁的椅子,而變成麻雀。”
甜修儀見我竟當衆如此羞辱於她,整張臉被氣得一陣紅又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