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7 三朝回門
“不然會如何?”楚一清故意動了兩下,雖然身子還有些痠軟,但她好歹是現代人,怎麼還不及一個古代人開放?
厲煌一下子將楚一清從浴桶裡抱出來走向寢房,聲音低啞道:“這可是你撩撥我的,後果自負哦!”
脣角含笑,修長手臂輕輕的勾住男人的脖子,楚一清主動的送上櫻脣……
一室旖旎。
第二日便是大年初一,因爲在這無名鎮裡也沒有什麼親戚,所以齊府顯得格外的冷清。
楚一清換好衣衫,望着靜悄悄的院子,正打算與厲煌商量一下三朝回門的事情,就聽見盈芊在外面恭敬的說道:“小姐,姑爺,員外爺來了,說是來接小姐、姑爺回門!”
楚一清一愣,看看時辰,心裡想着這會兒趙小麥就到了鎮子,那不是天不亮就走?也就趕緊與厲煌一起去了大廳。
大廳裡,趙小麥帶着劉三,正在喝着熱茶,見兩人出來,也就笑道:“娘生怕你因爲是大年初一,想着村裡的規矩不回門,特地讓俺過來告訴你一聲,咱家沒有那麼多的規矩,讓俺迎你們回去!”
楚一清趕緊說道:“趙大哥,這天剛亮呢,你就來了,那從家裡走的時候天不都沒亮?”
趙小麥憨厚的笑笑:“咱們過年大年夜是不睡的,守歲,然後天不亮就要去給長輩拜年,俺拜完年就走,這不正好一大早到這兒,也省得與你們再走岔了!”
這會兒綠萍攙扶着晴妃與阿寶一起出來,晴妃一見趙小麥便笑道:“我以爲是誰呢,原來是親家員外!”
趙小麥趕緊抱拳道:“趙小麥給老夫人拜年了,臨來的時候,俺娘一再的叮囑,要跟老夫人拜年磕頭!”趙小麥說着,也不用墊子,一下子就跪在了當場,咚咚咚的給晴妃磕了三個頭。
“姐姐真是客氣了,鎮子離着村子遠,實在是沒有必要專門過來拜年的!”晴妃趕緊讓趙小麥起來。
趙小麥起來,笑道:“正好接妹子回去,三朝回門麼!”
晴妃面上的笑容隱去,淡淡的說道:“原來是接一清回門的,姐姐是不放心還是怎麼的?”
趙小麥趕緊說道:“因爲今日是大年初一,與往日不同,娘怕妹子有所顧忌不回去,所以就讓俺一早來接!”
晴妃挑挑眉也就對厲煌說道:“那就趕緊走吧,東西可要準備的周到一點,別讓親家笑話!”
厲煌也就點頭。
房間裡,楚一清將東西收拾妥當,看着在一旁玩耍的阿寶,忍不住問道:“阿寶,你當真不跟我們一起回去?”
阿寶嗯了一聲:“孃親,你跟爹爹剛剛成親,我不煩着你們,我陪着奶奶就好!要不然奶奶一個人在這裡太寂寞!”
楚一清摸摸阿寶的腦袋:“你倒是個懂事的,只是丟下你一個人,孃親的心裡……”
“孃親只管去,阿寶不會吵鬧的!”阿寶催促着楚一清趕緊走。
“有阿寶在也好,多少能勸着母妃一些!”厲煌上前低聲道,“阿寶,爹爹可將這光榮而偉大的任務給你了哦!”
“爹爹放心,阿寶一定盡力完成任務!”阿寶笑嘻嘻道。
楚一清卻眸色一暗,第一次覺着心裡悲涼,可憐阿寶小小年紀也知道晴妃不喜歡她,竟然要阿寶去做說客!
“咱們走吧!”厲煌只顧與阿寶說笑,卻沒有注意到楚一清的心情變化。
“好!”楚一清低聲道,點點頭,與厲煌一起出了房間。
十五早就駕車與趙小麥一起在門外等候。
“雷淵,小心保護阿寶與老夫人!”楚一清低聲吩咐道。
厲煌笑道:“有雷淵與雷霆在,你儘管放心!”
楚一清點點頭,上了馬車。
馬車駛動,望着越來越遠的阿寶的小小身影,楚一清的心情也越來越低落,這說起來,這是她與阿寶分開過的第一個新年呢!
“怎麼了?”厲煌輕輕的摟住楚一清。
想起昨日厲煌與晴妃的爭執,楚一清儘量的不讓自己的情緒外泄,只是低聲說道:“沒什麼,可能昨夜裡太累了,我先睡一會兒!”
厲煌勾脣一笑,輕輕的環抱住楚一清的肩膀,小聲道:“誰讓你挑逗我呢,我說過後果自負!”
楚一清淡淡一笑,靠在他的身上緩緩合上眼簾。
厲煌輕輕的拍着她的背部,就像是哄着一個孩子。
大年初一上午,村裡人都要去村裡今年新娶的媳婦家裡坐坐,叫做看新媳婦,之前是因爲各家困難,去瞧新媳婦,新媳婦是要準備各種糖果、花生、瓜子的,如今各家各戶富了,倒是不稀罕那些糖果、花生、瓜子了,就是圖個熱鬧,三五羣的在一起說說話。今年皇甫老太也沒有心思去串門子瞧新媳婦,指揮着梨子她們在家裡做了頓豐盛的,然後就站在村口翹首盼望了。
金玉抱着盼兒,又讓麥香領着阿金跟阿銀兩個調皮蛋,從一家新媳婦家裡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在村口站着的皇甫老太,知道勸說也無用,只得吩咐了麥香去陪陪。
快中午的時候,楚一清與厲煌終於到了上家村,皇甫老太也跟着歡歡喜喜的回了家。
讓趙小麥陪着厲煌在大廳裡說話,皇甫老太將楚一清叫到了屋裡,細問了在齊府的情景,楚一清爲了讓皇甫老太安心,自然說一切都好。
皇甫老太這才點點頭道:“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金玉也是,成親前出了那麼大的事兒也沒有跟我說,等昨日才說,我這心裡當真是難受的厲害,一清,娘就怕那個晴妃容不下你,你跟娘都是有孩子的人,心裡也應該明白,如今五王爺爲了你,什麼都不要了,怕是晴妃心裡有疙瘩,早知如此,咱們成親之前就應該說的明白清楚!一清,晴妃若真的對你不好,你可千萬別瞞着娘,娘爲你當家作主,如今知道阿寶是五王爺的骨肉,說到底,是五王爺欠了你,你可沒有什麼配不上五王爺的,你只管擡起胸膛在他家做人,不必一味的受委屈!”
楚一清趕緊說道:“娘,我一切都好,晴妃一開始是心裡有些彆扭,可是最後不也答應了這門親事,您放心,晴妃與厲煌對我都很好,您就別替我操心了!”
皇甫老太嘆口氣道:“你這孩子什麼心性難道我還不知道?你是怕我擔心,這話自然是挑好聽的說!”
楚一清笑道:“娘,真的沒關係,再說,我也不是個任人欺負的!”
“可惜你與厲煌不能回楚府裡住,那楚府的宅子如今白白的空着了!”皇甫老太嘆口氣道。
正說着話,金玉開門進來,正好聽了個皇甫老太的尾音,她趕緊上前說道:“哎呀俺的娘啊,你可別攛掇妹妹回自己的宅子住,這出嫁就是出嫁了,哪裡有跟夫婿回自家宅子住的,這不是挑事兒麼!”
皇甫老太瞪了金玉一眼道:“你當真我是老糊塗了,能說出這種話來?你是聽了後面沒聽見前面!”
金玉笑道:“原來如此啊,俺還以爲你是心疼妹子疼糊塗了呢!”
“我再疼你妹子,可是也知道出嫁從夫這句話呢,現在只盼着那晴妃對你妹子是真好,不然的話,可對不起你妹子這麼些年對五王爺的心思!”皇甫老太又嘆口氣道。
楚一清笑道:“娘,是真好,您就放心吧!”
“是啊,這不還有五王爺麼,五王爺還能捨得讓妹子受了委屈?”金玉笑着,又問道:“妹子,阿寶怎麼沒回來?你將他一個人放在鎮子裡了?”
“晴妃她一個人在鎮子裡寂寞,就讓阿寶留下來陪她了!”楚一清趕緊說道。
“也好,有阿寶在,晴妃怎麼也要看阿寶幾分面子,不能太過爲難你!”皇甫老太握住楚一清的手道,“之前你不成親我這心裡着急,如今成親了,心裡更是難受,這人啊,當真是矛盾!”
“娘,做人父母都是這樣,父母是要替兒女擔心一輩子呢!”楚一清輕輕的握住皇甫老太的手道。
“妹子,俺可要嫉妒了,俺出嫁那會兒,娘可沒對俺說這些話!”金玉忍不住聳聳鼻子道。
“你那會是招女婿進來,我還記得一大早,小麥就在門前砍柴,我起牀起來瞧見,心裡那個安慰啊,好像平白無故撿了個兒子似的,心裡只有歡喜,哪裡有擔心?你甭說我,等麥香出嫁的時候,你就明白我的心情了!”皇甫老太瞪金玉道。
“要不也給麥香招個女婿吧,俺看着娘這般,想想那日子……”金玉呵呵笑道。
“淨瞎說,我就你一個閨女,只能招女婿,是沒法子,如今家裡有阿金跟阿銀,你招女婿回來做什麼?”皇甫老太埋怨道。
看着皇甫老太與金玉斗嘴,楚一清的心情也逐漸的好起來,三人邊說邊笑,倒還像之前。
中午吃飯是分開吃的,趙小麥陪着厲煌在大廳,楚一清則跟皇甫老太、金玉、麥香還有幾個孩子們在花廳裡吃,吃飯的時候,阿金跟阿銀一個勁兒的問阿寶怎麼沒回來,楚一清費了好大的心思解釋,纔將兩個孩子哄下。
厲煌與趙小麥在喝酒,自然吃的慢,花廳這邊吃完飯之後,金玉讓夏至領着幾個孩子去睡午覺,她則將楚一清拉到一邊,低聲問道:“妹子,你實話跟俺說,那個晴妃有沒有爲難你?我知道你不說是怕娘擔心,可是有些事情堵在心裡也難受的緊,你跟俺說說,俺也好替你拿個主意!”
楚一清也就嘆了一口氣說道:“晴妃心裡肯定是有些疙瘩的,可是她也不曾多麼爲難我,再加上有厲煌在,我也沒有受什麼委屈,只是與她之間,不像娘這般親近就是了!”
“這婆婆媳婦向來是天生的天敵,你瞧咱們村裡,多少婆婆媳婦紅了臉不上門的,可惜的是晴妃就厲煌這麼一個兒子,不能分家,若是分家就好了,你們單獨搬出來過,也省得看晴妃的臉色!”金玉一聽這話,也就多少明白了一些,也就說道。
“金玉姐,你可別跟娘說,也省得讓她操心!”楚一清趕緊叮囑道。
“你放心吧,成親前那事兒,俺是不小心說漏嘴,看娘這麼難受,俺也後悔,以後是斷然不說的!還有件事兒,今日俺去村長家拜年,見到老村長家的嬸子,臉色蠟黃蠟黃的,俺瞧着怕是不好了!”金玉忍不住嘆道,“村長叔心裡似乎也有心事,一個勁兒的抽那菸袋子!”
楚一清一聽,想起張氏平日的跋扈來,也就低聲問道:“那病許大夫也瞧不好?”
“怕是不光是身體上的,還有心病,自打那年出了學院那事兒,村長叔慢慢的從那個位子上下來,嬸子就覺着是她害了村長叔,心裡總不得勁兒,再加上村長叔嫌棄她做事太過,兩人的關係也大不如從前,怕是一日日的鬱結在心,她自己想不通,什麼藥也是不管用的!”金玉嘆口氣,“聽說昨夜裡大年夜,兩人又吵吵了,左鄰右舍全都聽見了,可是也沒人能去勸!”
怕楚一清難過,金玉趕緊說道:“好了好了,大過年的不說這些難過的事兒,你回來之後就一直忙着成親的事情,李家嫂子跟小姑她們都沒有機會跟你好好的說說話,這不頭晌看新媳婦的時候見着,說過晌就過來,這會兒時辰也差不多了,咱們收拾收拾等着她們來!”
楚一清也就點點頭,這些年在外面,她倒真的懷念村裡的小媳婦坐在一起東拉西扯的模樣,說着雖是閒話,可是也從那閒話裡體會出鄉村的樂趣來!
果然,兩人剛讓丫鬟準備好果子、花生、點心等吃食,李林氏、皇甫心、虎子娘,還有村裡的一些媳婦兒,都是平日裡與趙家走的近的,全都說着拜年的喜慶話兒進了屋,先去見過皇甫老太,也就到了花廳,一圈子人圍着,孩子們四處跑着,東南西北的扯着,很是熱鬧。
“楚姑娘這身衣裳真好看,那上面是珍珠吧,一看就很名貴呢!”半支花羨慕的望着楚一清的衣裳,因爲今日是三日,又是過年,楚一清特地挑了件喜慶的穿,大紅色的衣料上,金線做繡,前後各繡出一隻展翅地鳳凰翱翔在身中,旖旎的長尾驕傲的展開,將一圈的青色雀紋和彩色地壓着在衣襬,袖口與肘間的百花團則是綴着細小的白色珍珠,很是高貴大方。
“楚姑娘是天仙,穿什麼都好看的!”王喜也趁機奉承道。這次楚一清成親,王喜跟着王婆子幫了不少忙,因此與金玉的關係也有些緩和,上午的時候聽說大傢伙要去趙家看楚一清,也就跟了來。
半支花撇撇嘴,想着之前王喜只會說酸話,看來如今也是得了教訓了。
楚一清笑了笑,也就轉身對李林氏說道:“李家嫂子,我也給枝兒準備了這麼一套,差不多的料子,一會兒你走的時候記得帶着,等傳諫的時候送給枝兒!”
李林氏一聽,趕緊擺手道:“這可使不得,這衣服一瞧就是名貴的,楚姑娘,俺哪能收呢!”
金玉笑道:“李家嫂子,你客氣啥,當日你將喜被給俺妹子用,俺妹子可沒有像你這般客氣!”
大家也都呵呵的笑起來,勸道:“鐵栓娘,你好福氣,這衣服可真是貴氣,到時候傳諫一送過去,可不是給你家鐵栓長面子麼!”
“要俺說,鐵栓如今是舉人老爺,將來還說不定是狀元呢,枝兒將來也是狀元夫人,這衣服也稱她!”
大家這麼一說,李林氏倒不好意思了,趕緊笑道:“那就承你們大家的吉言,狀元是不敢想的,到時候能有個官做就行了!”
“你就放心吧,鐵栓鐵定是要當大官的!”皇甫心也笑道。
大家圍着李林氏說了半天話,倒是惹得王喜心裡不痛快了,想着自己寧子讀書不上進,心裡便更惱火,可是卻發作不來,只得陪着笑臉說着好話。
楚一清聽着這些家長裡短,真的是久違的一種感覺,整個人也放鬆下來。
晚上,吃了飯,楚一清在屋裡鋪着炕,厲煌醉醺醺的進來,一下子躺在了炕上。
“原以爲你自己心裡有數,我也就沒有管你,怎麼喝多了?”楚一清讓盈芊給他打了水,擰了毛巾,給他擦了臉。
突地張開眼睛,厲煌一把握住楚一清的手臂笑道:“喝多的那個人是趙大哥,如今估計正在炕上吐呢!”
楚一清一愣,果真聽着隱隱約約有金玉的埋怨聲,她低聲道:“你也真是,怎麼將趙大哥給灌醉了?”
厲煌嘿嘿的笑道:“是他想灌醉我呢,結果自己倒了!”
楚一清一邊給他擦着手,一邊說道:“我纔不信呢,趙大哥是個實誠人,他灌倒你幹什麼?”
“怕是他們這兒的規矩吧,生怕我喝不好,一個勁兒的倒酒,我是有武功的,哪能喝不過他?只能裝醉呢!”厲煌正笑着,就聽見外面傳來金玉的聲音,楚一清趕緊出門去。
“一清,五王爺喝多了吧?這是醒酒湯,你給他喝一些!你大哥就是個實誠的,就怕陪不好,還當真將五王爺喝倒了!”金玉將醒酒湯端給楚一清。
楚一清笑道:“我聽着趙大哥似乎也醉了!”
“他沒事,喝了醒酒湯這會兒睡下了!”金玉說着,催着楚一清端進去。
楚一清也就笑着端了進去。
“你瞧,我金玉姐對你多好,還以爲你也喝多了,生怕傷了你的胃,給你做的醒酒湯!”楚一清說着,將醒酒湯端給他,“不管真醉還是假醉,多少喝點吧!”
厲煌也就不推辭,多少喝了些,笑道:“回到這裡,整個人一下就放鬆了,所以也就跟趙大哥一起喝酒沒有個節制,說實話,我倒真的想喝醉呢,因爲我從來沒有醉過!”
楚一清笑道:“是不敢醉嗎?”
厲煌點點頭,將楚一清摟在懷裡,“在都城走每一步都要細細掂量,哪裡能如此放縱自己?”
這種感覺楚一清自然明白,可是還是說道:“喝醉是很難受的,你沒經歷過也好!”
厲煌低頭親了親她,低聲道:“我知道這次阿寶沒有跟着來,你心裡不好受!”
楚一清一愣,原以爲厲煌沒有覺察道,竟然不知道他比誰都敏感。
“你放心,回去之後我會多多的勸說母妃,她若是能想開倒好,想不開的話咱們就搬到楚府那邊去住,也省得一日三遍的看她的臉色!”厲煌低聲道。
楚一清一愣,趕緊說道:“咱們剛成親,哪裡就有分家的?你這麼做,你母妃怕是要傷心了!”
“我也不希望她傷心,咱們一家人經歷了那麼多終於在一起,本就應該珍惜,高高興興的,可是她偏偏的諸多挑剔,我瞧着也應該讓她好好的想一想,不然這日子如何過?”厲煌說着,翻身與楚一清躺在牀上。
楚一清也沒有再勸,她雖然體諒晴妃,但是與晴妃這樣相處下去,遲早有一天會翻臉。她不是古代人,不會三從四德,也受不了這委屈,既然受不了,也就只能想辦法避開。
無名鎮一座不起眼的宅院,卻是白娘子與白羽在楚寒的落腳點,此刻,外面還不時的響着響仗的聲音,可是這座宅院裡卻絲毫沒有過年的味道。
偏廳裡,白娘子與白羽兩人坐着,如今都兩天了,兩人還是拿不定主意。
“聖祖,除了公主就以您爲長尊,您說句話,咱們一定馬首是瞻!”最後白羽只得將決定權推給白娘子。
“以老身看,這也不失爲一個法子,阿寶少爺的體內也留着咱們修羅國皇族的血脈,只要阿寶少爺能登上那皇位,也就代表着復國!”白娘子沉吟道。
白羽立刻點頭道:“聖祖說的對,既然不費一兵一卒就能達到復國的目的,咱們自然也不想有戰爭爆發,不然的話,不止苦的是厲國的臣民還有修羅國的臣民!”
“只是如今五王爺已經放棄了皇位,阿寶少爺想要坐上太子之位怕也不易吧?”白娘子又低聲道。
“那聖祖的意思是,要五王爺回去?”白羽眼前一亮。
“他回不回去不重要,重要的是阿寶少爺得回去!”白娘子沉聲道。
“那咱們就想辦法幫阿寶少爺一把!”白羽趕緊說道。
白娘子緩緩的點點頭,“是該想點辦法了!”
此刻,皇宮,雖然紅燈籠闔宮掛着,宮女太監們也全都換上了喜慶的服裝,可是那皇上的寢殿裡,卻是冷冷清清。
“小福子,怎麼這麼冷?再讓人加個火盆來!”厲閠身着黑色的大氅,手圍着炭爐,低聲吩咐道。
“是!”小福子趕緊應着,又讓人加了兩個火盆。
“皇上,今日是大年夜呢,往年您都會宴請大臣,今年怎麼就……”小福子不忍心見厲閠消沉的模樣,忍不住說道。
“沒有那興致,吵鬧的很!”厲閠擺擺手道。
“要不去哪個娘娘的宮裡?年前剛選了一批秀女,奴才瞧過,個個是國色天香的,皇上……”小福子又說道。
“小福子,你比起你乾爹來,這眼力勁可真是差得多,如今饒國已經攻陷了四個城池,朕心裡煩躁,哪裡還有心情想那些?”厲閠不悅道。
小福子趕緊跪在地上不敢吭聲了。
有暗衛大步進來,無聲的跪倒在厲閠的面前。
厲閠擺擺手,小福子趕緊招呼着宮人退下。
“如何?”厲閠低聲問道。
“回稟皇上,太子與楚小姐已經回到了楚寒上家村!”暗衛恭敬道。
厲閠立刻猛地起身,沉聲問道:“他們終於回來了?”
“是!”暗衛點頭。
厲閠的眸色立刻一片黝黑,雙拳忍不住攥緊。
暗衛一直跪在地上,等候着厲閠的命令。
“你先下去!”許久,厲閠沉聲道。
暗衛趕緊點頭,悄無聲息的退下。
“楚桓!”厲閠突地低聲喚道。
裡間的房門推開,楚桓趕緊走了出來,給皇上行禮。
“這件事情你怎麼看?”厲閠低聲問道。
楚桓卻擡眸問道:“微臣斗膽問一句,皇上的心裡可還怨恨太子爺?”
厲閠眸色一暗:“說不上怨恨,只是失望,他竟然爲了一個女人……”
“皇上,微臣斗膽說一句,一個女人您都容忍不下,是您逼得太子爺做了如此決定!”楚桓低聲道。
“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跟朕說話?”厲閠勃然大怒。
“皇上,忠言逆耳!就算是皇上不想聽,微臣也要說!厲國的江山社稷與女人,哪個重要?皇上爲什麼就不能順了太子的心意?更何況那個女人可不是普通簡單的女人,她是五大家族的掌舵人,她的手上有能令天下大亂的璽印,還有,她是燕京四城的城主,如今楚寒也在她的掌控之內!”楚桓是句句驚心。
“朕不服,朕從來沒有想過會向一個女人屈服!”厲閠神色大亂道,“朕也不想向一個女人屈服!”
“那皇上就註定要失去太子爺!”楚桓冷聲道。
厲閠眸色之中怒火熊熊的燃燒起來,“朕是一國之君,這天下朕說了算!你去楚寒,將太子給朕帶回來!”
楚桓跪在地上不動,“皇上都做不到,微臣怎麼能做到?”
“你?楚桓,你不要以爲朕信任你,你就……”厲閠氣的渾身顫抖。
“皇上,微臣是爲了皇上,這兩年來,皇上一個人苦苦支撐着整個國家,食不安寢夜不能寐,微臣都看在眼中,皇上這般辛苦,可是太子爺不知道,皇上,如果您不是一國之君,只是一位父親,只是站在父親的角度上,爲太子爺設想一下,或許您就能明白太子爺的選擇!”楚桓緩聲道,“皇上,您也有年輕的時候!”
厲閠幽幽的嘆了一口氣,似乎想去了曾經與晴妃在一起的歲月,這些年,他一個人守着這冰冷的宮殿,心裡總會想起年輕時候與晴妃的你儂我儂來,現在想想,如果不是當年他一味的追求皇位,好好的守護晴妃,如今也不會……
“罷了,你下去吧,讓朕好好的想一想!”厲閠低聲道,有氣無力的。
楚桓點點頭,退下。
楚王府,楚桓大步進入王府,猶豫了一下,徑直去了書房。
敲了書房的們,聽得裡面傳出楚佔天的聲音之後,楚桓推門進入。
進入書房,楚桓望着正在專心研習大字的楚佔天,心中說不出的滋味。這兩年,楚佔天彷彿變了一個人一般,無事就不再上朝,而是醉心與書法,少了原先意氣風發的氣勢,身上倒多了老年人的沉靜。
“回來了?”楚佔天沒有擡眸,只是淡淡問道,“今天在宮中順利嗎?”
“清兒與太子已經回到了上家村,皇上那裡已經得了消息!”楚桓徑直說道。
楚佔天那筆的手一頓,卻又繼續寫下去,照舊淡聲問道:“皇上打算如何做?”
“皇上自然是想要將太子抓回來,但是被我勸住!”楚桓盯着楚佔天的表情,“但是讓皇上屈服,恐怕是很難!”
“桓兒,多謝你爲清兒做的一切!”楚佔天終於放下手中的毛筆,擡眸低聲說道,“之前是爹爹對不起你,如今你卻甘心爲清兒做這些!”
“清兒終究是我的妹妹!”楚桓低聲道,“還有,多謝你饒了我娘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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