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8章 那就努力吧
“呼……呼……”
沒有人說話了，這一刻，大家的臉全都漲的通紅！
大家也都終於明白了張起航做這個看上去不賺錢的航空發動機項目的意義：一旦華騰工業集團具備了這個“國內唯一”的能力，就意味着華騰工業集團有了“與國同休”的機會——只能生產汽車的汽車製造廠可以倒，但“國內唯一”能夠生產小功率輸出的華騰工業集團。不能倒！
而對於大家夥兒而言，這個“不能倒”，就是自己幸福生活的保證。而這麼一個“與國同休”的機會，只要花一點錢就有機會得到，如何選擇，這還用猶豫嗎？
“我沒意見！”
很快，江河第一個明確表態自己支持張起航的意見：“就像張總說的那樣，一家企業總要有一些雖然不賺錢、但能夠成爲這家企業支柱的戰略性項目，我贊同張總的話，我也認爲這個航空發動機項目就是咱們華騰工業集團的戰略性支柱。”
緊隨江河這個張起航的鐵桿之後，馮國慶也表明了自己的態度和立場：“我也沒意見，我支持張起航同志的一切決定。”
“我贊同。”
“我也贊同……”
…………
只是在一片贊同聲中，集團的法務部負責人、法律總顧問趙長民卻唱起了反調：“我也張總，我有個疑問……”
面對到了這個時候還“冥頑不靈”的趙長民，張起航倒是並沒有惱火或者生氣，而是微笑着點頭：“長民同志有什麼問題，儘管說。”
“是這樣，首先我必須說明白，對於張總的這個航空發動機項目，我是看好的、也是支持的，”趙長民首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場，然後才說道：“但我有個問題，那就是在咱們國家的科研領域，是有‘無償劃轉’的情況的，我擔心，如果將來咱們成功的研究出了符合張總要求的航空發動機，但國家一紙命令下來，要求咱們將相應的技術無償劃轉給某家企業，到時候咱們怎麼辦？”
“……”
偌大的會議室忽然安靜下來。
在這之前，大家還真沒考慮過這個問題，但現在聽趙長民這麼說，大家才意識到，這個可能是真的有可能存在的。那麼問題來了，如果情況真的像是趙昌民說的那樣，將來的某一天，咱們辛辛苦苦的搞出了發動機，但某家企業看着眼饞，在後面攛掇着國家將咱們的技術以無償或者近乎無償的方式劃轉給他們單位，到時候咱們怎麼辦？咱們辛辛苦苦的忙活了這麼久，就是爲了給別人做嫁衣？
在衆人或者疑惑、或者擔憂的目光的注視下，張起航輕輕的點頭：“趙昌民同志說的有道理，這種可能性至少在理論上是存在的，但我認爲，在現實當中這種情況幾乎不可能發生。”
不可能發生？
這下子，不止是趙長民，其他同志的眼睛也是頓時一亮。
張起航接着說道：“至於我爲什麼這麼看，原因也很簡單，首先一點，咱們的航空發動機資金是咱們集團自籌的，而過往那些被國家‘無償劃轉’的技術是什麼情況？都是國家出資研發出來的技術。
國家掏錢搞出來的東西，國家當然有權利要求研製單位將相關技術無償轉交給另外一家單位，但大家誰聽說過哪家單位自己掏錢研究的技術，被國家無償劃轉給其他單位了？國家更不可能不講道理，大家說對吧？
而且隨着咱們國家市場化改革的持續進行，這種出現在計劃經濟時代的情況已經越來越少見了，最重要的是，爲了激發科研單位和科研人員的積極性，國家現在也不會做這種殺雞取卵的事情，畢竟，咱們這個項目是很重要，但也沒重要到‘鎮國重器’的地步。”
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聽張起航這麼說，大家仔細一想，發現還真的如張起航所說的那樣，這種100KW至300KW、500kw-1500KW的航空發動機確實是很重要，但別說與核潛艇這種“國之重器”相比了，就算是與衝殺在第一線的噴氣式戰鬥機相比也沒法比。
怎麼說呢？
這個級別的航空發動機對於國家很重要，國家也很需要，但與那些大推力的戰鬥機用噴氣式發動機相比，這個只能排在後面，還不至於上升到國家強制“徵收”的程度。
想到這，大家都是鬆了一口氣。
看到大家的樣子，張起航接着說道：“第二，也是最後，就算理論上還存在趙長民同志說的這種可能性，但就因爲這種可能性的存在，咱們就去做這件事了嘛？
當然不！”
說到這，張起航嘆了口氣，說道：“各位，我必須提醒大家一點，有句話叫做條條大道通羅馬，但大家也要知道一點，有人直接就出生在羅馬，現在咱們有了這麼一個‘住進羅馬’的機會，難道還不想辦法去積極爭取？”
條條大道通羅馬，但有人直接就出生在羅馬？
張起航的這句話，讓衆人頓時動容！
趙長民更是一臉嚴肅的點頭：“張總，還有各位同志，在這件事上是我想的岔了，從現在開始，我全力支持張總的決定。”
他算是想明白了。
不止是趙長民想明白了，其他同志也想明白了：人家可是央企親兒子，咱們呢？能跟人家比？現在有了這麼一個成爲“親兒子”的機會，自己不但不想着努力去爭取，反而還在這擔心被人搶了饅頭？
這不是傻的麼！
江河更是有了進一步的想法：“張總，既然您認爲在未來，無人機將會在現代戰爭當中佔據一席之地，而咱們國家有沒有什麼像樣的大型、長航時無人機開發企業，那這個活兒爲什麼咱們不自己做？咱們有開發無人機的經驗啊，還有合用的發動機。”
……對啊！
江河這個想法一出口，不但大家愣住了，張起航也愣住了：對啊，我們有無人機的開發經驗啊，雖然我們開發的只是只是農業植保無人直升機，但不管怎麼說咱們也算是有經驗了不是？再加上咱們自己就是航空發動機研發單位，這麼多的資源，不好好利用一下是不是太可惜了些？
意識到這一點，張起航拍了拍腦袋苦笑着道：“我格局還是小了，讓大家看笑話了啊……對啊，既然咱們有這麼好的資源、這麼好的優勢，爲什麼不先走一步？嗯，既然這樣，那麼正好，大家就藉着這個機會表決一下吧，同意集團進軍小功率航空發動機領域和無人機領域的同志，請舉個手。”
呼啦啦……
伴隨着張起航的話音落下，十多隻胳膊齊刷刷的舉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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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團決定開發類似美軍‘捕食者’的長航時無人機平臺，同時開發500KW至1500KW級別的航空發動機？”看着張起航遞給自己的資料，謝爾蓋·伊佐托夫有些驚訝：“先生，集團這麼看好無人機的未來嗎？”
張起航肯定的點頭：“經過討論後，集團領導層一致認爲，隨着科技的發展和進步，無人機將會在低烈度的軍事衝突中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相比於有人駕駛的飛機，無人機在效費比方面的優勢實在是太明顯了，而現在，無人機即便是在米利堅那邊也是剛剛起步，既然這樣，我們沒理由不跟上。”
“您的意思是無人機在越來越多的層面能夠替代有人駕駛的飛機？”謝爾蓋·伊佐托夫皺着眉頭，顯然是無法贊同張起航的話表示贊同：“這不可能！無人機無論如何都無法與載人飛機相提並論，這玩意兒要速度沒速度，要機動能力沒有機動能力，壓根就是個大號的玩具……”
張起航完全能夠理解謝爾蓋·伊佐托夫這些老毛子的反應，不同於自己這些軍迷，正因爲他們在航空軍工領域內崇高的地位和卓越的成就，有些時候他們反而會被自己的知識擋住了眼睛，所以爲了說服謝爾蓋·伊佐托夫，張起航直接將一疊資料交給了他：“伊佐托夫先生，我完全能夠理解您對無人機的看法，畢竟單單以現階段的科技水平而言，無人機只是一些昂貴的玩具，但我希望您能夠先看看這份資料，如果您看完了這份資料，還能堅持之前的觀點，那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在張起航提供給謝爾蓋·伊佐托夫的資料中，有米軍從“琥珀”無人機到“蚊蚋-750”無人機再到RQ-1“捕食者”已經最新的“高空持久性先進概念技術驗證（RQ-4‘全球鷹’）”等一系列無人機的全部資料。
畢竟只是一些簡單的介紹，看完這些資料，謝爾蓋·伊佐托夫的臉色很差，但在調整好自己的心態之後，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這些都是真的？”
“是的，這些都是我們通過公開渠道蒐集到的資料，”張起航肯定的點頭：“您是知道米國佬的習慣的，除非是那種特別重大的、比如‘曼哈頓工程’之類的項目，否則米國人根本就不知道什麼叫做保密，在這個項目纔剛剛開始立項的時候就已經嚷嚷得滿世界都知道了，他們甚至巴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他們有多厲害。”
“這確實是該死的米國佬的風格，”謝爾蓋·伊佐托夫點點頭，不過臉色還是沒有好看到哪裡去：“真是該死……60個小時的續航，長達24小時的盤旋待命時間，這是載人飛行器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的，現在的無人機技術已經發展到這種程度了嗎？”
顯然，RQ-1“捕食者”無人機的性能，給謝爾蓋·伊佐托夫造成了巨大的衝擊。
張起航苦笑着道：“米國佬現在還不甘心只讓RQ-1做一臺無人偵察機，根據通用原子公司公佈的‘捕食者’無人機的下一步發展計劃，他們準備給‘捕食者’裝上兩枚小型導彈，讓‘捕食者’具備‘察打一體’的攻擊能力，真正的實現‘發現即摧毀’。”
這其實是張起航夾帶的“私貨”，通用原子公司現階段還沒有將RQ-1發展成MQ-1的設想，但沒關係，反正這是通用原子公司未來必然會做的事情，而且這麼做的原因也合情合理：既然我都能夠做到實時發現了，那爲什麼還要等後方的飛機上來發動攻擊呢，萬一這個過程當中要攻擊的目標跑了怎麼辦？既然如此，那我還不如直接給RQ-1“捕食者”無人機上面裝上兩枚小型導彈，在發現了要消滅的目標之後直接丟一枚精確制導的導彈下去，送目標去上帝哪兒……
果然，對於張起航這種夾帶私活的行爲，謝爾蓋·伊佐托夫絲毫沒有懷疑，反而是贊同的點點頭：“以米國佬在軍事科技方面的水平，這確實可以做到……還有這個‘高空持久性先進概念技術驗證’項目，上帝！24000公里的航程，也就只有無人機能夠這麼玩了……”
“美國人在技術上的底蘊確實是恐怖，”張起航贊同的點頭：“但我想要說的是，雖然這個‘高空持久性先進概念技術驗證’項目咱們做不了，但一個性能縮水版的‘捕食者’我們終究還是有機會做成的吧？
我們有100KW級別的活塞式航空發動機，有數據鏈系統，有通訊衛星，最重要的是，我們有足夠的研發資金，而且不用被人指手畫腳……”
收到這，張起航望着謝爾蓋·伊佐托夫，誠懇的說道：“現在，我們需要一個熟悉飛機設計的項目總設計師以及總工程師……”
不等張起航說完，謝爾蓋·伊佐托夫就苦笑着搖頭：“張，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擅長的是航空發動機，而且我今年都71歲了……”
謝爾蓋·伊佐托夫的話還沒說完，張起航就來你連點頭：“我明白，我明白，這麼繁重的工作當然不可能全部壓在您一個人的身上，而且您忘記了麼，之前我和您說過，我們準備開發一個通用的核心機，然後在這個核心機的基礎上發展出一系列的渦扇、渦槳以及渦輪軸發動機，發動機與無人機，這是一套相輔相成的、有着長遠規劃的龐大系統工程，現在，我們希望由您來主持這個工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