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明正嚇了一跳,沒想到宋萌芽身邊竟然有這樣的高手。
其實不光是他,榮府的其他人也是一臉震驚,他們見沈殷山一直跟着宋萌芽,知道他應該是個護衛,可從沒想過他武功如此高強。
那三個官兵被扶起來之後,以後完全喪失了戰鬥力,其他官兵看着沈殷山都是一副畏懼的神色。
“宋萌芽你要造反嗎?”嚴明正後退一步,扯着嗓子喊,“你這是公然與官府作對,你想過後果嗎?”
“是我公然與官府作對?還是你狐假虎威,帶着官府的人惹是生非?”宋萌芽並不想就此與官府結怨,畢竟這裡是榮府。
她轉向幾位官兵,態度恭敬了幾分,“幾位兵大哥,剛剛的情況你們也看見了,我說的很明白,我只是給弟妹找了教書先生和幾位陪讀,根本不存在私辦學堂的事兒,可這個嚴明正非要找麻煩,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吧。”
幾個官兵你看我我看你,沒敢說話。
宋萌芽把顧準叫到身邊,“帶那幾位兵大哥去看郎中,之後每人再賠償十兩銀子。”
“是。”顧準應下,走向那三個官兵。
三個官兵剛剛還罵罵咧咧,一聽每人要賠償十兩銀子,頓時面漏喜色,看宋萌芽都順眼了很多。
顧準走上前,態度特別好,直接掏了銀子遞過去,“幾位兵爺,我們那位也是受榮大爺所託保護萌芽小姐,你們也知道榮大爺的脾氣,若是萌芽小姐少了一根頭髮,他也不好過呀。”
他這一手當真恩威並施。
給了銀子,還強調了一切都是榮大爺的安排。
在庭縣,誰敢不給榮楚幾分薄面?而縣令跟榮楚的關係更是不得而知。
剛剛縣令派他們過來,是因爲嚴明正說這一切跟榮楚沒關,可現在看來可不是這麼回事兒。
這宋萌芽顯然就是榮楚的心頭肉,否則怎麼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銀兩?
衆人特別有默契的相視一眼,隨後一人走到嚴明正身邊,壓低聲音道,“嚴先生,這裡面怕是有誤會,我看就算了吧。”
“就這麼算了?”嚴明正不敢置信,“縣令讓你們過來幹什麼了?人沒抓,就這麼算了?”
然而,比起嚴明正,這些官兵顯然更怕沈殷山。
他們甚至根本沒把嚴明正放在眼裡,說完之後就全隊撤了,把嚴明正一個人扔在呢。
因爲從縣衙過來的時候,縣令交代過讓他們見機行事,千萬別得罪了榮大爺。
嚴明正喊破嗓子人家也沒回來,他只好惡狠狠地看着宋萌芽等人,“你們等着,這事兒沒完。”
一場鬧劇就這麼結束了。
嚴香君鬆了一口氣,雙腿一軟,差點跌坐在地。
經過這件事,她對宋萌芽又有了新的認知,她從未見過這麼勇敢、機智的女孩,當真是打心眼裡佩服。
“好。”宋萌芽衝幾個人笑了笑,“回去繼續吃飯吧,下午還要繼續上課呢。”
其他人紛紛點頭感謝,回去了。
宋萌芽把顧準叫過來,“剛纔做得很好。”
“小姐謬讚了。”顧準不卑不亢,“沒什麼,我繼續去忙了。”
“去吧,去吧。”宋萌芽知道顧準剛來這兒,還有不少人不服管教,不過經過剛剛的事兒,也給那些人一個提醒了。
她沒忘了,剛纔還有個人,一個永遠義無反顧守在她身後、擋在她前面的人。
沈殷山擡了擡眼,看着笑嘻嘻靠近自己的小姑娘,全身拉響了警報。
“幹什麼?”宋萌芽站在他跟前,仰着小腦袋看他,“怕我吃了你呀?”
沈殷山不說話,低着頭看着她。
宋萌芽繼續仰着腦袋賣萌,眯着大眼睛、皺了皺小鼻子,“有人保護的感覺真好。”
說完就開開心心的揚長而去了。
下午東廂房裡,休息的時候幾個學子把龍鳳胎圍住,三句話離不開宋萌芽和沈殷山。
“你姐姐好厲害呀,那麼官兵她都不怕。”
“還有那個沈殷山,又帥,武功又厲害,沒見他出手那三個人就飛了。”
“他是你未來姐夫嗎?他跟你姐姐可真般配。”
宋甜甜一臉享受,不管是誇宋萌芽還是誇沈殷山,她都覺得特別驕傲。
這時,卻聽見旁邊年紀最大的林松賢說,“這話可不能亂說,他們的姐夫應該是榮大爺。”
“你胡說!”宋甜甜第一個不同意。
宋添書也在旁邊點頭,“不是,我姐跟榮大爺不是那種關係。”
林松賢笑着搖了搖頭,“怎麼可能不是?如果不是,你們一家人憑什麼住進來?萌芽小姐還敢把之前的管家趕走?還能在這兒偷偷辦學堂?”
他一臉無奈,“別天真了。”
“我說不是就不是。”宋甜甜不依不饒,她不許別人這麼想姐姐。
林松賢放下毛筆,挑眉看着宋甜甜,“不信你去問府裡的人,誰不知道呀?”
“不是,不是,不是。”宋甜甜說了三遍,轉身跑了。
“可惡,你再亂說就不要來我家讀書了!”宋添書推了一下林松賢的桌子,跑出去追宋甜甜了。
其他人都看着好林松賢。
林松賢無所謂的聳了聳肩,“幹什麼?我說錯了嗎?可能萌芽小姐也覺得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故意瞞着他們兄妹吧。”
隨後,他竟然又拿起毛筆,開始繼續學習了。
唯一的女學子姜窈走了過來,“不管你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藉着人家的光在這兒準備童試,你都應該感恩,而不是這種姿態。”
“我是什麼姿態?”林松賢轉頭看了過去,“感恩戴德?跪地諂媚?對不起我做不到,他們可以隨時趕我走。”
他哼了一聲,“雖然今時今地沒有本事做什麼,但是作爲讀書人的風骨還是有的,有朝一日我金榜題名,也不會忘了她的恩德,只是有些事兒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是一個態度。”
嚴香君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見兩人爭得面紅耳赤,“林松賢,姜窈,怎麼了?”
“沒什麼,看不慣某些人的行爲罷了。”姜窈氣呼呼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