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衛一聽說是寫表揚信來的,速度也快,起身邊走邊說,“同志,你等一下啊,我把劉警官叫來。”
不大一會兒。
劉爲兵來了。
也就是不到40歲的樣子,鼻直口闊,滿臉正氣,一身莊嚴的警服,戴着大蓋帽。
他一見雲景庭,立刻和藹的笑了,“你就是小豐收的父親吧?昨天咱們也沒見上面!你兒子已經到家了吧?一切都好吧?聽說……你還想找我瞭解一些細節?”
隨手一指旁邊的會議室,“咱們到裡面談吧?”
雲景庭大大方方的點了點頭,跟着他進了房間。
還是那句開場白,“劉同志,必須先聲明一下啊!我對你們公安人員的辦案速度和熱情非常讚賞,昨天,如果沒有你們一直陪在我媽的身邊,幫着她找孩子……我媽也許挺不到最後。”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劉爲兵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兒了,“哪裡?哪裡?別客氣!這都是我們人民警察應該做的。人民公僕就是要爲人民服務嘛!”
那個年代的民風真是淳樸!
好像什麼事情都很簡單。
雲景庭也不拐彎抹角了,“我還有點事情沒搞清楚!聽說……昨天是個女人幫忙找到了孩子,並且親自送過來了!關於那個人的情況,你們有什麼線索嗎?”
“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想知道!親自感謝人家一下!”
劉衛兵釋然了,“不瞞你說,人家是向雷鋒同志學習,做好事不留名,不想說出地址和姓名,我們也沒辦法,人家又不是罪犯,我們也不能強求!”
雲老虎再接再厲,“那你們能不能幫忙查一下她的檔案或者材料?越具體越好!”
“這個嘛?查起來恐怕有些麻煩!我記得特別清楚,她當時沒說地址,就說姓陳,小名叫梅香兒,僅憑這個小名,我們沒法查啊?好比說她叫狗蛋子或者小石頭兒,我們……”
雲老虎沒等他說完,“那你們就沒有其他線索了?比如,照片兒?筆跡?總之,任何線索你可以提供給我,我自己去查。”
劉爲兵無奈的搖了搖頭,“我還是那句話,人家不是犯人,不想留下太多的個人資料,我們真是沒有辦法!”
又善意的補充了兩句,“我看你們就算了吧,你也別找了,既然人家不想和你們見面,那就是不需要你們家屬的感謝,另外呢,孩子既然已經到家了,這就是最大的幸運,其他的事情可以不追究了!”
可以不追究了?
雲老虎皺了皺眉……壓根沒打算放棄,“那,姜婷婷的屍體呢?找徐明偉覈實過了嗎?是不是她本人?”
劉爲兵嘆了口氣,“說實話,屍體已經燒得面目全非了,不大好辨認!徐明偉確實來過,不過,他人還沒進停屍間,就已經激動的……唉!言而總之一句話,根據各方面的特徵,我們基本斷定就是姜婷婷了。這個案子已經結了!看守所那邊也同意!不再打算繼續追查姜婷婷的行蹤了。”
雲老虎低頭不語。
剛纔這一席談話,不但沒撥開雲霧,反倒使事情更樸素迷離了,根本就一點線索沒有啊。
他只能無奈的站起了身,“劉警官,謝謝你的配合。如果以後有什麼其它的消息,別管多細微,請你儘快通知我!”
“好的!你放心吧!我送送你!”
劉爲兵把雲景庭送出了公安局大門,站在門口熱情的揮了揮手,眼瞧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拐角。
雲景庭出來的久了,心裡有點惦記家,沒在外面多耽誤,直接就回了軍區。
在軍區大門口,意外的碰見了夏忠誠。
他開口親熱的打招呼,“夏參謀,過年好啊!這麼巧!”
夏忠誠的面色有點複雜,微微一笑,“不是巧,我是特意在這裡等你呢!”
“等我?”
“啊!我有件事兒要和你說。”
雲景庭頓了頓,“那回家吧,到我家裡去說。”
“算了吧,就簡單幾句話。乾淨利落的,別去你家麻煩米香兒了!再說我時間也不多!馬上就要回去!”
雲老虎也不是磨嘰的人,細細的看了看他的臉色,並不是客氣,也就不再勸了。
兩個人站在路邊。
四目相對。
還是夏忠誠先開的口,“雲團,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怎麼?”
雲老虎腦子轉的快,先是一愣,立刻就明白了,“你要去南邊的邊境?”
夏忠誠讚賞的點了點頭,“雲團,你可真行!我還沒開口呢,你就猜到我下句話了!你這腦子真不是白給的!”
目光下垂,單手插在褲袋裡,腳尖無意識的踢着地下的積雪,“我以前就跟你說過,我羨慕八千里路雲和月的岳飛!我雖然沒有他那麼精忠報國,可我也願意爲了國家,直面戰火的考驗!現在邊境的情勢緊張,雖然還不至於大規模的開戰,大大小小的也打過幾次了……這我不說你也知道!”
“……”
“正趕上軍區調人過去,我就主動要求加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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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忠誠無奈的笑了笑,“不瞞你說,我媽不同意!不讓我申請!”
這大概就是做父母的心吧?
雖說流血犧牲是軍人的職責,可人都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哪兒有誰願意眼睜睜的看着親人上戰場?
夏忠誠的聲音低了,“我理解我媽的心情,可我沒聽她的!偷偷的報了名,現在批准已經下來了,今晚就要出發。”
雲景庭有些愣了,“今晚?這麼快?”
“嗯!那邊已經開始大規模的虐殺和驅趕華僑了,很多難民都通過邊境涌回國了,我現在就負責營救和接應的工作!畢竟我還是個博士,有點兒外語特長嘛!”
雲老虎點了點頭。
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說恭喜?
好像不適時宜!
微一沉吟,只低沉的說了兩個字,“保重!”
夏忠誠也不是個磨嘰的人,“那……再見!”
戰友之間的告別,雖然言簡意亥,卻讓人聽着難受……一句保重,一句再見,很有可能就是今生的永訣。
兩個人雖然沒說出口,心情卻都很沉重。
夏忠誠微微的笑了,“無論發生什麼,都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後悔,可只有一點……”
雲景庭沒等他說完,就擡起了炯炯的雙眸,“你是說我姐?”
心裡明白,這也許纔是他來的真正目的。
夏忠誠點了點頭,“出發之前,沒能見你姐一面,我覺得挺遺憾的!等我到了那邊,能不能給她寫信?地址我不知道,可我能先寄到你這兒,請你幫我轉交……行吧?”
“嗯!放心吧!”雲老虎伸出了大手……是對上前線戰友最大的尊重,“我一定辦到!”
他低沉着嗓音,“也許……我們會在邊境上見!如果可以,我也會主動申請過去的!我和你想的一樣,軍人就要接受戰火的洗禮,才能夠變得更堅強!”
夏忠誠挑了挑眉心,胳膊一伸,兩個人的大掌緊緊的握在了一起……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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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點……
夏忠誠上了通往雲南的火車……
車窗外是父親戀戀不捨的背影,還有母親欲言又止的哀傷。
夏忠誠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好像說的越多,親人就越傷心。
他咬了咬牙,目光恍惚的放空到對面的站臺上,即便是再堅強的男人,此刻心裡隱隱約約的也有些難受。
忽然……
一個苗條的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紅色的蓬膠棉襖,下配一條黑長褲,牛皮靴,手裡拎了個小巧的旅行袋,黑色的毛圍巾遮住了她的半張臉,卻擋不住她白皙的肌膚和清澈的雙眸。
夏忠誠不由自主的用手揉了揉眼睛,嘴裡低聲的吐出了兩個字,“景琪?”
迫不及待的站起身。
快步的向着車門跑去……夾道上和人撞了個滿懷,也來不及停下腳步,匆匆的扔下了一句,“對不起啊!我有急事兒!”
胸口“怦怦”跳的像打鼓。
跑到車門前,“啪”的跳上了站臺,雙手攏在脣邊,像個孩子似的揚聲喊道,“景琪!雲!景!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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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週:蕭神醫霸氣哈,虎媽越來越小女人嘞嘿……
玖月:女人嘛!有人疼……誰都想做個小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