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忘憂清樂道場在業內是領頭羊,不論硬件條件還是軟件條件在北京都是首屈一指,按大多數人的想法,好的苗子加上好的教育條件,肯定可以得到最好的結果。
應該說這種想法本身是沒有錯誤的,因爲如果一切順利,很容易產生一加一等於二的效果,也正因爲如此,所以很望子成龍的父母會想盡辦法給自已的孩子請最有名氣的老師,創造最好的學習條件,然而,他們卻往往忘記了一個比所有這一切都重要的事情:孩子本人的學習熱情。
小孩子和成年人不同,成年人做事通常都有明確的目的、想法和計劃,所以在時遇到困難和挫折時也能堅持下去,只要他相信自已的所作所爲是值得的,是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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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成年人相比,小孩子作事大多隻依個人的興趣和感受,這就使得他們在作自已喜歡的事情時可以投入全部熱情和注意力,而一但碰到困難和不順時也很容易放棄,轉而尋找其他有意思的事情去做,至於原先投入的精力和時間被浪費而毫不心痛。
所以,作爲家長,如果光知道給孩子創造最好的學習條件而忽略了孩子的個人興趣,不僅可能事倍工半,收不抵出,更有甚者,會可能讓小孩子產生牴觸情緒,事得其反。”樑明泉循循善誘,耐心地講解着自已對兒童教育的看法。
”嗯,有道理,有道理,樑社長您說的太對了。就象我,小的時候喜歡畫畫兒,而且也畫的不錯,可我媽那時非說學畫畫兒的人太多,花那麼多錢學會了以後也用不上,非得逼着我學拉小提琴,我那時年紀小,也不明白我媽她的苦心,只是覺得不讓我學畫畫兒憋氣,所以故意不好好學琴,結果最後是畫沒學成,小提琴也沒學好,兩頭全落了空。”聯繫到個人的經歷,方品璋是連連的點頭。
都說沒有不是的父母,可以肯定,沒有哪位父母不是在爲自已的孩子好,但願望好的並不等於方法就是正確的,每個家庭都有自已的情況,每個孩子也都有自已的特點,先行成功者的經驗或許有成千上萬,但並不等那放在具體的某個人身上就能起到同樣的效果。
“呵,你能贊同這個觀點那後面的話就好說了。我問你,你真的覺得方孟揚在忘憂清樂道場學棋是最佳的選擇嗎?”微微笑了一笑,樑明泉兩眼緊緊盯住方品璋的雙眼認真問道:剛纔做了那麼多的鋪墊,現在才真正開始進入正戲。
“這......,有什麼不妥嗎?”兩家棋社背地裡相互貶低對方並非什麼奇怪的事情,樑明泉既然這麼問自已肯定是有後話要講,作爲需要在各家棋社之間遊走來混飯吃的方品璋不敢得罪這兩家棋社中的任何一家,所以一在還是少說多聽爲妙。
“呵呵,我知道你心裡想的是什麼。忘憂清樂道場師資力量雄厚,硬件條件又好,在這樣的地方學棋怎麼可能不好?我說的對不對?”樑明泉寬宏地笑道,他這樣的老江湖當然猜得到方品璋的想法,看來,有些話還是隻有讓他自已來點明瞭。
“嗯,您說的沒錯。您不要見怪,我也是實話實說,從統計數據來說,忘憂清樂道場培養出來的職業棋手最多,我就是衝着這一點才勸姐夫把他送到忘憂清樂道場來學棋的。”方品璋答道。
“呵,言者無罪,聞者足戒,你說的都是事實,我怎麼會怪你呢。的確,從數字上來說,忘憂清樂道場培養出來的職業棋手最多,但不要忘記,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它起步比別的棋社早許多,假如把時間縮短到最近幾年,那麼它的成績就未必還是最好的。
當然,數字終究只是個數字,不同的人會有不同的看法,非得分出個誰對誰錯沒有多大意意,我也不想和你討論這種口水問題。我再問你,你應該對昨天得到兒童組最優秀棋手獎的小孩子不陌生吧?”不想把問題演變成兩這棋社之間的同行相貶,樑明泉把事情挑得更加明朗。
“您是說王一飛吧?呵,我和他很熟。”方品璋答道。
“那麼你對這個小孩子的看法如何呢?”樑明泉認真地問道。
“聰明,悟性好,感覺敏銳,接受力強。”一邊想着,方品璋一邊回答道對方的提問。
“呵,那麼實話實說,如果拿他來和方孟揚做比較,你認爲誰的天賦更高些?”樑明泉連珠炮般地接着問道。
“這......,還是王一飛更高一些吧。”雖然很有些不願意,但方品璋不得不正視現實,六歲大的小孩子和九歲大的大孩子下起棋來不落下風,僅此一點就已經說明了一些問題。
當然,天賦高只是衆多成爲職業高手的必要條件之一而非全部,天賦高卻沒能成材的例子在圍棋史上並不少見,比如大國手聶衛平就親口說過,論天賦他的弟弟聶繼波就比他強,小時候他經常輸給自已的弟弟,只是因爲聶繼波不願意在棋上下苦功所以才最終被自已超越,否則以聶繼波的才能要是可以堅持下來,肯定能成爲不遜色於馬曉春那樣的天才棋手。
但不可否認,天才型棋手在修業階段比勤奮型棋手有着太多的優勢,雖然異途同歸,這兩種類型的棋手在最高層面上的交鋒沒人能說誰更佔上風,不過在修業階段前者的進步速度是後者所難以企及的。
“呵,你很誠實,很有偏向自已的外甥。現在我再問你,王一飛的棋才我能看到,你能看到,那麼高興宇會看不到嗎?”微微一笑,樑明泉再次問道。
方品璋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因爲這個問題就象擺在禿子頭上的蝨子,除非是瞎子,否則沒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