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昆跟吉猜,吉猜被活活燒死,現在的韓昆,卻被眼前這個詭異無比的老和尚給一把掐斷了喉骨。
對於黃雀來說,這比殺了他還要難受,因爲,他真的失去了所有尋找黃海林的線索。
二叔到底在哪?他心中不止一次的問着自己。
黃雀現在什麼都不想了,他甚至都忘記了害怕,他只知道,是眼前的這個老和尚,讓他失去了一切,他既然要打,那就打吧,反正,即便不是老和尚自己提出來的,他也不會放過眼前的這個混蛋。
將軍的臉上掛滿了微笑,他自己這邊,有五六個手下,都拿着槍呢,加上披頭跟枯骨,即便是沈武人再多,那也是沒用,這一次沈武要不就死,要不就讓沈力乖乖的將美國貨送來,當然了,即便真的看到了那些屬於自己的東西,將軍也是絕對不會放過沈家兄弟的。
燒火燒不盡,吹風吹又生,斬草就要除根,他可是向沈家兄弟學的,阮浩跟阮天就是這樣死在了他們的手上。
不錯,阮天是自己動的手,可那也是被逼的。
“黃雀兄弟!”沈武輕聲的說了一句,黃雀的手段他聽沈力說過,可眼前的這個老和尚,卻是神秘中透着一種詭異,他剛剛的那番手段,早已經讓沈武有些心中顫抖。
試問,一個能夠躍上奔跑中的汽車,還能躲過子彈,殺死駕駛員,搶奪槍械的人,他還能用一個‘人’字來形容嗎?
他活生生的就是一個怪物。
黃雀不說話,死死的盯着枯骨,幾乎是咬牙切齒,他緊緊的拽着斷喉,他真的很想一把捅死這個老傢伙,不是他,韓昆怎麼可能會死?
“小子,你就是有用刀的本事嗎?”
披頭冷冷的說了一句。
“讓他用刀!”枯骨突然笑了,赤着腳後退了兩步,點點頭,“來,我讓你先動手。”
披頭跟將軍都紛紛的退開了。
將軍的那幫手下卻是死死的用槍對準了沈武,在馬路的不遠處,那個叫着大頭的金三角兄弟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已經是死去了。
沈武在出發前曾經說過,他希望所有人都能夠活着跟他回到金三角,而這一次......他自己似乎都回不去了。
黃雀明白,不打是死,打,或許也是死,可現在,如果能夠臨死拉上這個老東西,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你可以動手了!”
枯骨依舊不冷不熱的說道。
他就跟一個枯朽的老頭,身上披着破舊的袈裟,瘦骨嶙峋,似乎風一吹,都會飄走了。
黃雀瞬間動了,他再也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斷喉匕迅速反手握緊,雙腿在車的引擎蓋上面一蹬,忽閃就衝了過去。
那速度,電光火石,讓衆人一下就傻眼了。
在剛剛出菩提廟的時候,將軍就已經見識過他的手段,現在一見,心中仍然是感覺駭然不已。
“好快的速度!”沈武看着黃雀出手,心中也不由的一驚,他終於明白沈力爲什麼對這些人這麼相信了,有這種身手,殺人於無形,那真是再正常不過。
黃雀快,枯骨也是絲毫不遜色,這個剛剛還風燭殘年的老東西突然身子就動了起來,衆人在昏黃的路燈之下只看見一道淡黃色的影子飄過,接着,就跟黃雀纏鬥到了一起。
斷喉匕吹毛斷髮,即便是碰着一下,也會瞬間讓人腸穿肚爛,黃雀反手而握,看準了枯骨的方向,橫刺,斜拉,翻身直捅,可一次次都被這個老傢伙給躲了過去,他的身子很輕,更加是十分的靈巧,彷彿就跟一個幽靈一般,在黃雀劃出第七刀的時候,他整個人瞬間就貼了上來,擡手格擋住黃雀的手臂,膝蓋猛的一個擡起,頂在了黃雀的腹部之上。
黃雀頓時就跟一隻斷線的風箏,砸在了汽車的引擎蓋之上。
斷喉匕,攻勢兇猛,鋒利無比,加上刀法玄妙,配合上黃雀的速度,簡直就是天衣無縫,很多次,都已經成爲了黃雀的救命符,黃雀更是對斷喉匕有着極大的信心,可這一次,他真是感覺有些力不從心,眼前的這個老東西太詭異了,速度也是快的離譜,而他的力道,似乎還只是剛剛使出了一半。
黃雀捂住胸口,他知道,自己並沒有受傷,這個老東西似乎捨不得自己死,他想好好的玩一場貓耍老鼠的遊戲。
“不錯,速度夠快,刀法夠狠,可惜,差了火候,如果你練習了這種刀法三年以上,我恐怕就不是你的對手了,再來!”
老和尚的眼中放射出一陣興奮的神色。
“我殺了你!”
黃雀一個翻身,一躍而起,他感覺自己的雙腿之間充滿了力量,他再次發難,身法快到了極點,可剛一迎上老和尚的照面,所有的攻勢都立馬給截擋了下來。
枯骨的臉上閃現出一絲的冷笑,雙手一架,一個肘擊打在了黃雀的胸骨之間,黃雀連連的後退。
這個老傢伙再次的衝了上來,枯瘦的黑腳猛的一踹,黃雀再次跌落在了汽車的車頭處。
枯骨並沒有因此停止攻擊,反而是加快了腳步,一個躍起,膝蓋前頂,向着黃雀的面門就衝了過來。
“黃雀兄弟,小心!”
黃雀見到撲面而來的膝蓋,雙腿一個閃避,瞬間就倒在了一旁,而枯骨的膝蓋卻是猛然間撞擊在了汽車的頭部,將保險槓都給撞彎了。
人骨,跟鋼鐵相撞,這老傢伙,還真是變態。
黃雀倒吸一口涼氣,這老東西,估計是開始下殺招了,剛剛的一擊要是轟在了自己的胸口,還能有命?
枯骨嘿嘿的怪笑了起來,他放下了右腳,搖搖頭,“看來,你還沒有充分的掌控自己的這種速度,要知道,你剛纔的閃避,可比你的攻擊要快的多,小子,你身上的這種能力,讓我很感興趣,我都有點捨不得殺你了。”
將軍聽的雲裡霧裡,這老東西,又在打什麼主意?這幫中國人不死,他就一刻不得安寧,不過,他知道枯骨的脾氣,雖然說他是披頭的師傅,可他,任何人的帳都不會賣,即便是自己,得罪了他,一樣要死。
“小子,我們再來!”
枯骨再次站直了身子,他身上的破舊袈裟隨風搖擺,說不出的詭異。
沈武沒有辦法,他現在只能是看着,現在,是這個老傢伙修理黃雀,等下,估計就是自己被他們羞辱了。
沈武這輩子最希望的死法就是跟兄弟們並肩作戰馬革裹屍,可現在,淪落到將軍這種小人的手裡,估計死的會讓他自己都覺得窩囊。
黃雀咬着牙,他緊了緊手中的斷喉,不管任何時候,他都不會選擇投降跟妥協,而眼前,似乎他更加沒有選擇的資格了。
一束汽車的燈光猛的照射了過來,刺亮了衆人的眼睛,隨着一聲尖銳的剎車之聲,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了衆人前方五六米的距離。
將軍手下的槍械頓時對準了過去。
“將軍,我來了!”
沈力慢慢的走下了汽車,跟在他身後一起下來的正是尚關跟小丟。
“哈哈......”將軍哈哈大笑,“沈武,我說過什麼?我說過,你這個沈家老二是一定會回來的,披頭,終於知道什麼叫着兄弟情深吧?”
“老二......”
沈武喃喃的說道,他希望看到沈力,可他又不希望沈力出現,只不過,他也明白,自己出了事,他這個弟弟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拋下他的。
小丟看着黃雀,並沒有說話,有時候,千言萬語都是抵不過一個眼神的。
“他,就是殺死行屍的小子?”
枯骨冷冷的看着小丟,問道。
“師傅,就是他!”
枯骨突然怪笑了起來,“嘎嘎......好啊,都來了,都來了!你,過來,我們打!”
這個老傢伙竟然一把放開了黃雀,而選擇小丟作爲他的主要攻擊目標了。
尚關聽到枯骨說行屍,他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事情,果然跟他猜測的一樣,那個在東方公主號上的變態行屍就是將軍弄來的,而眼前的這個詭異老和尚,就是真正會使用降頭術的人,這種人,神秘,詭異,絕對不能用普通的方法來對付。
尚關死死的打量着這個老傢伙,他心中似乎想到了什麼。
這個時候,小丟已經往前走了一步,衆人,都已經沒有了選擇的餘地,既然已經來了,那就既來之則安之。
“小丟......”
尚關輕聲的說了一句。
小丟停下了腳步,他知道,尚關有話要交代。
尚關的聲音很輕,“小丟,這老和尚很不簡單,估計比那個行屍要難對付多了,你千萬要小心一點,把手伸過來!”
小丟緩緩的將手放在了他的後面。
尚關拿出了一個白色的蠟質小圓球放在了他的手上,說道:“找個機會,在他皮膚之上捏碎這個,裡面有東西!”
小丟輕輕的點了點頭,握住了白色小圓球,緩緩的走了過去。
“你師傅搞什麼?”將軍有些不滿意了,這人都已經到了,他根本就是穩操勝券,可枯骨這個老傢伙還在按照自己的風格在玩着遊戲,這讓將軍十分的不滿。
披頭搖搖頭,“乾爹,由着他吧,讓他多玩一回,反正這些人一個都跑不了。”
將軍不想得罪枯骨,只能是點了點頭。
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小丟,枯骨已經是滿臉興奮,“中國小子,我徒弟行屍就是被你打死的,今天,我要讓你血債血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