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冬夜,可窗外的雨卻下起了大雨。可任那淅淅瀝瀝的雨聲再大,卻怎麼也擋不住屋中延綿不斷的旖旎。
直到夜過三更,楚越才從牀上下來。看着累的攤軟在牀邊的小女人,他自己還來不及穿衣服,就先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被子。
林子姜臉頰紅暈未退,額角還有微微浸出薄汗,眼睛都累的睜不開了,那嬌柔的模樣看得楚越心底一軟。忍不住俯下身,替她吻盡脖頸和額角的汗珠,卻被那女人伸手拍走:“不要了!好累!”
嘴角微勾,楚越牽過她的手吻了吻,又湊近她耳邊道:“暫時放過你了,本王有事要出去一趟!”
聞言,林子姜立刻就睜開了眼,抓緊他的手道:“你要去哪兒?”
“本王有事要去處理!”
林子姜知道他又不想告訴自己,索性也不再問了,給了他一個斜眼道:“你要敢出去找女人,回來我打斷你的腿!”
聽着她的話,楚越眼底暈開一絲笑意。
“好!乖!你剛剛勞累了,快睡吧!睡醒了本王就回來了!”
緊了緊準備抽開的手,林子姜坐起身道:“外面在下雨,你要小心點!”
一句簡單的關心,卻讓楚越心頃刻間軟化。忍不住回身擡起女子的下巴,俯身吻向那說出如此好聽話語的粉脣。直到林子姜喘不過去來捶打他的肩頭,楚越才放開她。
“快走吧!你好煩!”
林子姜故意的一句不耐煩,惹得楚越對着她的脣又是一陣輕咬。
他發現自己最近真是越來越離不開這個女人,但是有緊急的事情等着他處理,他還是不得不走。
“本王很快就回來!等我!”
說罷,他又俯身擒住那已微微紅腫的粉脣,一陣蹂躪之後才肯放開。
開門和關門的間隙,似乎有淅瀝的雨聲透露進來,林子姜這才發現外面真的下了很大的雨。
這麼大的雨,夜裡肯定模糊得什麼都看不清。那如果有什麼人出去,去見了什麼人,應該也不會引起注意。
楚越每天晚上都要摟着她一點不肯放手,卻剛好在今晚有事出去。怎麼一切都那麼剛好呢?!一切的剛好,都在爲
她去見某人創造了條件。
起了披起一件袍子,林子姜起身去推開了窗戶。
藉着屋中微微透出的燭光,能看到如斜線般落下的雨,在積了水的地面砸出一個個盤狀的水渦。
原本光禿枯燥的枝椏上,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搖晃。定睛細看,林子姜纔看清那是折了一隻翅膀的風箏。再將視野放寬,原來目光所及範圍的枝椏上或是地上,到處都散落着被雨打下來,落得狼狽不堪的風箏。
打了傘出去,蹲下身撿起一個破落的風箏,林子姜這才發現上面還有東西。
好像是一幅畫吧,不過因爲被雨浸溼,上面的墨都被打散了,看不清具體是什麼。但是落款的字跡還依稀可見,一個‘悔’字。
又撿了幾個風箏,有些還能尚能看清畫上是一個女子巧笑倩兮的模樣。記得很久之前,楚寅也送了一副這樣的畫給她。那時林子姜的容貌還沒有恢復,楚越又不肯給她好臉色看。有個跟師父一模一樣的男子如此對她,當時她是以受寵若驚的心情收下的。
而現在呢,對於一個從頭到尾都在利用自己,踐踏自己感情的男人,她該以什麼心情去面對他?
緊了緊拿在手中的風箏,林子姜還沒有露出表明心情的神色,就突然耳後一動,使出碎刃向右側攻去。
只見不遠處的樹後,有身影微閃,緊接着一個帶着倉皇的身影快速隱在雨中。
“扣扣……”
雨夜中的敲門聲很輕,打開門的紅袖卻爲門外的身影驚訝。
“王妃!”
“你好像被我嚇了一跳?我有那麼可怕嗎?”打着傘站在門口的林子姜,已經嘴角掛着一絲意味不明的淺淺笑意。
“沒有!奴婢只是不知,王妃會深夜造訪?”
伸手輕輕捻了捻紅袖的頭髮,林子姜問道:“怎麼你剛剛出過門嗎?怎麼頭髮都打溼了?”
“奴婢剛剛去找了綠莞,所以頭髮上沾了些水。”紅袖回答得面如常色。
“深更半夜還去她房間,你們感情挺好啊!”林子姜笑道。
“讓王妃見笑了!綠莞她這幾天心情不佳,所以奴婢想去看看她,誰知去了她又不在,也不知道去
哪兒了?“
“是嗎?”
聞言,林子姜還只是淺淺一笑,卻不禁在心裡感嘆紅袖的道行還挺深的。
林子姜不是看不出綠莞對楚越的心思,也早明瞭她對自己的不滿。自從自己跟楚越在一起後,綠莞的確是一直心情不佳。
而紅袖她正是看出林子姜明瞭這一切,所以故意這樣說。她是想把懷疑引到綠莞身上,不過可惜林子姜纔不會被她忽悠。
“剛纔那個人是你吧!”
直接了當的話語和眼神,看得紅袖避無可避。
“什麼人?奴婢不懂王妃的意思!”
不理會她故作的疑惑,林子姜繼續接着自己的話說道:“我早就知道你是楚寅的人,但是卻沒有揭穿你,而且把你留在身邊,你知道爲什麼嗎?”
聞言,紅袖終於不能再淡定下去,但也咬着牙什麼都沒說。
“因爲我心裡還有他!現在我想去找他,需要借一件你的衣服!”
……
三生河畔,雨夜中的白影顯得有些突兀。就如今夜無星的夜空一般,楚寅眸子中也失去了星光。就是不知那光亮是被這雨水淹沒了,還是那燦星般的眸子原本就是一場幻象。
寒雨打在身上,浸溼了全身便冷得跟冰塊一樣。
楚寅卻沒有任何的反應,看似羸弱實則堅毅的身子倔強得都不肯發抖。
旁邊明明是可以避雨的三生閣,可他卻偏要站在這雨中。
一是藉着這蝕骨的涼意讓自己發熱的頭腦清醒,停止目前所做的愚蠢的事;二來也是心中抱着還一絲僥倖。若是自己等到了那個人,那現在這副狼狽的樣子便會讓她的心頭軟下一分。
他總是這樣,習慣了做一件事總是權衡多方面利弊,也每一個行動都有指向的目的。
有雜聲闖入雨夜,楚寅在第一時間回了頭。遠遠看着一個打着紙傘的身影走近,讓他輕眯了眼睛。
雨水模糊了世界,也模糊了他的眼,讓他有些憤恨。
拼命地想要看清,卻又害怕看清!
走近,紙傘的邊緣向上擡起!
讓他終於看清了傘下的臉,一時間心跳漏了一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