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七

龔思哲下意識把手伸向鼻底,看他的反應葉繼春就明白了,季冠旭猛的推開他,顫顫巍巍的探了鼻息,沒有氣息。

“不,這不是真的,”季冠旭抱起她,“醒醒,小初,醒醒,一點都不好玩。”

冰冷的液體順着手指縫流出,是脖子,季冠旭抱着她,想哭哭不出聲。

晚上葉星靈坐在謝晴初原來的家樓下喝酒,風吹的後背發涼,寒毛直豎,她不信鬼神之說,卻希望這時謝晴初的魂魄真的能出現在她面前。

漸近的腳步聲真的讓她心頭一震,帶有期許的轉頭卻發現是李之遙,你怎麼還敢來?

葉星靈揪住李之遙的脖領,話沒說淚先出,“初初她死了,她死了,都是因爲你,她才死的,你到底是誰?究竟有什麼目的?初初她是無辜的,她有什麼錯?”

“對不起……”

“對不起有用嗎?對不起初初就能活嗎?她才25歲,她只想給自己的爸爸討回公道怎麼就變成這樣了?”

葉星靈捂着嘴哭的泣不成聲,李之遙這時候說什麼都無濟於事,好像大家都忘了,她是謝晴初的姐姐,把所有罪責都怪在她一人頭上,對她很不公平。

冷靜過後的葉星靈胡亂抹乾淨臉上眼淚,有氣無力的說:“也怪我,你倆性格相差這麼多我竟一點沒察覺到,我還以爲你是因爲爆炸才心性大變,沒想到是偷樑換柱,呵呵,傻子。”

“對不起……”

“你是不是除了這句不會說別的了。”

葉星靈旁邊都是啤酒罐,以前謝晴初不讓她單獨在外喝酒,女孩子喝酒太危險,現在再也沒人會這麼提醒她,她重新開一瓶對着空氣自言自語:“你說女生要麼千杯不醉,要麼滴酒不沾,沒有你,以後我就要練千杯不醉的本領了。”

李之遙坐在她旁邊,葉星靈開一瓶遞給她,“抱歉啊,雖然你倆長得像,但你始終不是她,我無法跟你做朋友。”

喝一口酒的李之遙沒有說話,看她面不改色,葉星靈嘖嘖兩聲,“嗯,這點你倆就不像,初初一口酒都不喝,她以前被我騙過喝一口,辣的臉通紅。”

“你倆在什麼時候互換的身份?上學的時候?”

“不是,我見到她的時候,她已經是警察了。”

“還好。我跟你講,你真應該看看她上警校的時候,那叫一個意氣風發。”

“嗯,能想象出來。”

“能個屁,我就看不慣你們這麼能裝逼的人,跟龔思哲一個德行,難怪你倆能在一起,換成初初,龔思哲這樣的人都入不了她的眼。”

“我覺得初初能看上的人,一定是那種乾乾淨淨,高高帥帥,寵她到骨子裡的男生。”

“我想起來了,有一次去她的學校看她,確實有個白白嫩嫩的同學在追她,可惜啊,那個時候她沒這方面的心思,倆人看起來超級般配呢。”

“你說的是季冠旭,她不是沒這方面的心思,是當時不敢說。”

“季冠旭?這麼耳熟,哦,對對對,她跟我提過一嘴,大學有個喜歡的男孩,就叫什麼旭的,對,那個旭。”

聽出聲音不對,李之遙沒有點破她,葉星靈一邊哭一邊喝,時不時還用袖子擦乾淨眼淚,啤酒灑了一褲子,“死丫頭,我還沒看你穿婚紗呢,就這麼走了…對得起我嗎?”

瞥一眼旁邊站的李之遙,擤了擤大鼻涕問:“對了!你來投案自首嗎?不去看看龔思哲?他可想慘了你。”

李之遙搖搖頭,不回去了,也回不去了……

葉繼春晚飯沒吃一個人躲在書房裡閉目養神,於惠沒去打擾,這時候讓他一個人靜靜最好,知道謝晴初死的消息時,於惠也是不能接受,好好的一個人咋就突然沒了,真是天意弄人。

一時間幾乎所有人都籠罩在謝晴初死亡的陰霾下,尤其季冠旭已經無故曠工兩天,林進知道他心裡難受,停在撥號鍵上的手遲遲下不去,“這小子可別整殉情那一套。”

風杙眼睛都沒離開電腦說:“不好說,初戀啊。”

哎~林進還是撥通了季冠旭電話,鈴聲越來越近,這小子油光滿臉的來了,一看就是徹夜沒睡,眼神黯淡無光,現在任何安慰的話都是扯淡。

醫院頂樓的加護病房裡,季冠旭把扒好的橘子遞到謝晴初嘴邊,謝晴初張大口作勢要把他的手一塊吞下去。

“所以,現在外面的局勢是什麼?”

“你安心靜養,外面有我們呢,差一點,差一點我就見不到你了。”

謝晴初盤腿坐好,手機也沒有,電視也沒有,連最起碼的收音機也沒有,這哪是靜養,分明是限制人身自由。

看她不作聲,季冠旭心疼的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傷口,這也算因禍得福,青雛麻痹人神經,能夠在短時間內營造出休克的假象,雖然匕首劃過她的脖子,好在傷口很淺,也正是因爲這點走運撿回一條命。

“可是好無聊啊,你又不能天天來陪我。”謝晴初向後仰,四仰八叉。

“可以,誰說不能?”

“你見過哪個警察天天往醫院跑的?”

這話說的不錯,季冠旭一時沒想到怎麼反駁,“那他可以在你旁邊再開一間病房,反正在局裡也是心不在焉的。”

應聲而入的是葉繼春和龔思哲,龔思哲戴個墨鏡,還理了摩根碎蓋的髮型,整個人精神了不少。

季冠旭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幸虧這小子察覺到你還有呼吸…”

…季冠旭抱着她靠在耳邊,聲音發顫,他不信,我爲你而來,你絕不能死,正是因爲這一舉動,季冠旭覺得鬢角有微乎其微的氣息劃過,他想也沒想抱起她就往醫院狂奔,她還活着,她還活着…

值班護士剛收尾一個哈欠,季冠旭一身汗一手血的衝進來,“醫生,救救她,醫生!!”

看見她被推進搶救室,季冠旭才無力的癱在地上,求菩薩保佑,你一定要活下來,一定!

兩天兩夜的搶救,保住了一條命,醫生一頭汗的出來告訴衆人這個好消息,季冠旭這個大小夥子嗷一嗓子哭出聲來,喜極而泣的情緒感染了每個人。

謝晴初光是出醫院就換了四五個替身,本應該從正門出來的她愣是從地下車庫出來,林進開車緩緩駛出,車裡謝晴初帶着口罩帽子依偎在季冠旭懷裡,離開醫院500米後,他才鬆一口氣。

“看這天一會是要下雨啊。”林進咂咂嘴說。

謝晴初趴在車窗上,天陰沉的嚇人,“一會你還回隊裡嗎?”

“嗯,我今天就是司機,局裡還忙着呢。一會送完你,我和風杙碰個頭。”

宿舍是回不去了,葉繼春家也不行,思前想後,就在呂煥軍考慮要不要安排在酒店的時候,季冠旭臉不紅心不跳說:“去我家。”

季冠旭家挺遠啊,住在機場附近,謝晴初不由得佩服他天天起早騎電動車來。倆人下車,林進跟季冠旭隨便嘮叨幾句就走了。

季冠旭掏鑰匙開門,“我姨的房子,後來她全家搬走了,這房子就給我了。”

看得出來,有一定年頭了,收拾的很乾淨,謝晴初有些不自在,這叫啥事啊,還不如讓她住酒店,站在門口遲遲不進屋,季冠旭向後伸手沒抓到她,“怎麼?”

“沒事,我…就是不知道該邁哪隻腳。”

………………

季冠旭噗嗤一笑,把她拉進來,從門口鞋櫃裡拿出一雙夏涼拖,彆扭的走進屋,只能先坐在沙發上了,季冠旭進其中一個房間打開窗戶,又墨跡了好久不出來,謝晴初探頭張望,“我給你換了新的牀單被罩,你就在這屋睡吧。”

“哦……哦,謝謝。”

季冠旭看她整個人抓着門框,俯身問她:“你是不是緊張啊?”

“我緊張什麼?”

“小樣。”順勢摸了她的頭。

“你宿舍鑰匙放在哪?我去給你拿幾件換洗的衣服。”

幾乎就是一瞬間,謝晴初從臉紅到耳朵根,“不,不用了。讓,讓葉爸給我帶過來就行了。”

其他衣服還好,貼身衣服萬萬不行,一想到這兒她臉紅的更厲害了,感覺都要燒起來了。

季冠旭沒有爲難她,假裝想了一會,點點頭,“也行,我告訴葉局一聲,把你需要的都裝好帶來。”

“也不用那麼麻煩,我又不常住。”謝晴初小聲嘀咕。

“怎麼不長住,我跟葉局說好了,在事情塵埃落定之前,你就在我這一直待着。”

“嗷~”

收拾完畢,天都黑了,倆人吃完飯靠在一起看電視,換來換去實在沒有好看的,謝晴初隨便播了一個,貓和老鼠,重返童年了。

謝晴初抱着抱枕,衣服太大又滑,慢慢順着牀頭滑下去,她一邊看一邊晃悠腳丫,好生愜意。季冠旭怕她硌到頭,只好把自己的胳膊墊在她的後腦上。

看的謝晴初心情大好,時不時咯咯的笑,季冠旭看她看的那麼入神,下巴靠在她的頭頂上,眼神就沒離開過她。

像是下定決心似的,季冠旭一個起身擋在她面前,突然眼前的光線被擋住,季冠旭的大臉由遠及近的靠過來,“你…”你字還沒說完,季冠旭的臉慢慢湊近,直至聚焦到她看不清他的眼,嘴脣上溫熱的觸感,謝晴初睜大雙眼,他,他在親我!

季冠旭試探性的親了兩下,見她沒反抗纔敢深入,他淺淺的親在表面,感覺到她僵硬的身子,顫抖的雙手放在胸前抵着他,兩個人互相較勁。

“癢。”

“什麼?”

“我癢癢。”

季冠旭笑出聲,“這麼mingan啊。”

我mingan你大爺,謝晴初捂住他的嘴,“睜眼,看我。”

季冠旭慢慢睜開眼睛,那個眼神似乎在說,你跑不掉的。

他掙開捂嘴的手,欲親之時,謝晴初又捂上,如此反覆,沒忍住倆人都笑了,“淘氣,”季冠旭輕聲在她耳邊。

不等她接下來要做什麼,季冠旭拿掉她的手,繼續剛纔的事,他的手從衣服下襬伸進,謝晴初這才慌了神,緊緊抓住他的胳膊,小聲求饒般的哼唧。

同時她翻身把伸進衣服的手壓在身下,企圖阻擋,兩隻手緊緊護在胸前,她沒有特別牴觸,倆人什麼都沒做,但審覈員就是不給過,就做了一些情侶之間很正常的小動作。男女力量的懸殊簡直不要太明顯,季冠旭一隻手就攥住了她兩隻手,此時此刻的她像個待宰的羔羊。

季冠旭掀了她的衣服,乳白色的內衣盡收眼底,如此一覽無遺的暴露在他面前,謝晴初只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沒想到季冠旭接下來的舉動更是讓她害羞無比。幾乎就沒使勁,向上一推,低頭吻在了17k不讓吻的部位。

舌頭輕舔的觸感讓她全身癱軟,但也沒忘記掙扎,“不,不行。”

隱約聽見了審覈不能過的聲音,謝晴初閉着眼睛一直想把衣服往下拉,禁錮她的大手依舊屹立不動,過了大概兩三分鐘,季冠旭才放開她,謝晴初迅速拉下衣服,側身滾到另一邊趴在牀上,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大口呼吸,她都不敢回頭看。

沒等她把衣服整理好,季冠旭以她腰爲枕頭,嚇得她趕忙閉上眼睛,這大哥又要幹嘛,親也親了,摸也摸了。

好在他沒在做什麼過分的,只是親了親她的後頸,把她翻身抱在懷裡,又親了親,過了好久,謝晴初擡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睛,卡在喉嚨的話又咽下去,季冠旭擡起她的下巴又想親,謝晴初立馬起身,雙手捂住他嘴,“我感覺我好像一塊肉一樣,剛纔差點咬了你的舌頭。”

“呵,你咬吧。”說完又想湊近,謝晴初往後躲,“不準親。”

真是奇了怪了這個人,親人上癮,白天一副正人君子樣,晚上怎麼就變成衣冠禽獸了。

“你別躲,我不親你。我就想和你鼻尖頂鼻尖。”

“你滾吧,我信你纔怪。”

季冠旭被她傻樣逗笑,她伸手指着旁邊的抱枕說:“抱枕給我。”

他連看都沒看,把她撲倒,又來了又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