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 蔡氏迷案

168蔡氏迷案

“那是公主,不是王爺!跟您說了,我們王爺不在,您怎麼就不信呢?”這扯着嗓子阻攔的焦急聲音來自恭王府的門房。“唉,唉,您別過去,別過去,哎呦喂——”

“站住!”轎前的巴朗一聲斷喝,“再靠近一步,休怪我不客氣!”

“這位兄弟,在下沒有冒犯王爺的意思,只是有事想與王爺面談!”攔我轎子的人倒挺客氣,聲音聽上去還有幾分耳熟。我按捺不住跳將上來的好奇心,便悄悄地在轎簾一側掀開條縫往外一瞧——來人腳蹬鹿皮靴,身上所穿的是那套眼熟的褐色蒙古夾袍!那不是噶爾丹的侄子,策旺阿拉布坦嗎?他怎麼跑來找常寧了?今兒這恭王府可是真夠熱鬧的。

“轎子裡的不是恭親王,你認錯人了,請讓開。”塞圖的脾氣和順,語氣也相對柔和,說完就跟轎伕一招手,示意繼續行進。我趕忙把簾子放下來坐好。

“王爺,喀爾喀部的人都可旁觀閱兵,爲何單單不允我們厄魯特部旁觀,這麼做有欠公允!”策旺阿拉布坦提高了音量,震得人耳朵都有點嗡嗡響。原來這人這麼急着找常寧是爲了閱兵的事,怪不得常寧吩咐下頭說不見客,敢情是爲了躲他呀。

年末閱兵是每年都有,不過聽說今年康師傅要親臨現場,且據說到時候會有秘密武器上場演示,不安排厄魯特的人到場想必是出於保密的需要,怎麼說噶爾丹都是一個潛在的威脅。

“退後!”塞圖一聲斷喝,轎子外就傳來一陣“蒼啷”作響的拔刀聲,轎子纔剛剛挪了半步又被迫停下了。

“住手!都退下!”策旺阿拉布坦用蒙語喝令了一聲,貌似在斥退他的手下,隨即又聽他用漢語繼續道,“王爺,在下並無惡意,只是找了您好幾天,您都避而不見,實在無法這才貿然登門拜訪……”

“說了,這不是恭親王,再糾纏不休,休怪我們無禮!”塞圖的語氣也嚴肅起來。

“王爺,請您給我們一個說法,不然,今日在下斷不會離去!”策旺阿拉布坦好像沒聽到塞圖的警告,仍然高聲喊着話。

“拿下!”塞圖一聲號令,就聽見外頭一陣“叮噹”聲。

“住手!”我急忙高聲喝止,同時跺了兩下腳,示意落轎。

再怎麼說策旺阿拉布坦也是噶爾丹派來的特使,一個處理不好引起外交糾紛就麻煩了。可這個策旺阿拉布坦也真夠執着的,都這麼跟他說了,他還不相信,看來,不讓他看仔細了,估計今兒都我都回不去。

小穗一掀轎簾,我邁出轎子擡眼一瞧,好傢伙,策旺阿拉布坦的脖子上架了兩把明晃晃的刀子,他身後的兩個隨從腳邊各躺着一把彎刀,每人脖子上還各架着一把,正怒氣衝衝地瞪着制服他們的兩個侍衛。

“放了他們。”我下了指令,幾個侍衛遲疑了兩秒後“遮”了一聲,放開了策旺阿拉布坦,轉而迅速護在我身前。

策旺阿拉布坦稍稍一怔,隨即露出幾分驚喜,不由地向我這邊湊了幾步,口中喚道:“雪蓮……”

“放肆,退後!”塞圖一聲斷喝,四把刀子又齊刷刷地對準了策旺阿拉布坦。

“塞圖,不可無禮!”我輕斥了一聲,塞圖望了我一眼,又跟其他三個侍衛做了個眼色,四把刀子收回來一些,但仍然保持着警戒的姿勢。

“厄魯特使者策旺阿拉布坦叩見大公主殿下!”策旺阿拉布坦倒是笑眯眯地,右手扣在左胸口,朝我鞠了一躬。看來這位昔日賣天山雪蓮的小夥子已經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

“呵呵,特使大人不必多禮!”我微笑着說着“外交辭令”,“侍衛們職責所在,還請特使大人見諒。”

“殿下言重,方纔的誤會在下多有冒犯,還請殿下恕罪!”策旺說着又撫着左胸對着我鞠了一躬。

“既是誤會,我不會在意,特使也別放在心上。”我笑道。

“多謝大公主殿下!”策旺擡起頭,面帶微笑,目光灼灼地望着我。

“特使大人,今兒您來得不巧,恭親王他不在府裡,我也是撲了個空,恐怕您得改天再來。”我一徑微笑着替常寧撒了個謊,頓了片刻,等着策旺阿拉布坦的反應,可是這傢伙只是面含微笑,雙眼直愣愣地瞧着我,什麼也沒說,那神情分明告訴我,他在走神。

“特使大人?!”我迎着他的目光,提高音量提醒了一聲。

“嗯?”策旺阿拉布坦這纔好似大夢初醒,將直勾勾的目光從我的臉上收回去,回神恭敬地道,“既然恭親王的確不在,在下只好改日再來。”

“那能否請您讓個道?”我堆笑道。

“嗯?哦!殿下請!”策旺阿拉布坦說着往一旁退了退,小穗替我撩開轎簾,我轉身貓腰鑽進了轎子。

回到端靖長公主府,我先去靈堂瞧了一眼,還好,沒見到班第的身影,看來這傢伙表現不錯,沒有爲難赫奕和赫達,到了裡屋門前從門縫裡往裡頭一瞧,發現他正靠着牀頭拿了本書在看。

“喲,用功呢?”我推開門打趣道,順手解□上的斗篷交給身旁的小穗。

“禧兒,你回來啦!”班第放下書,起身迎向我,將我的手握在他暖暖的掌心問道,“永綬怎麼樣了?沒事吧?”

“永綬啊,碰到桃花劫了!被沈宛迷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我有點沮喪地道,“我費了半天脣舌還是沒能說服他,五叔把沈宛找回來了,這會兒估計正說着呢吧,但願沈宛能良心發現,主動交代,把事情說清楚,可別把我哥生生地毀了!”

班第邊幫我搓着我那雙冰涼的手邊道:“我印象中的沈宛本性善良,聰慧過人,你當初不是還冒着風險安排她跟容若相會?怎麼這會兒好像對她有深仇大恨似的?”

“快別提當初了,這會兒我還懊惱着呢!要是不幫她,說不定永綬就不會搞成現在這個樣子!”我氣惱地道。

“傻丫頭,當初你做的沒錯,也許永綬跟沈宛的緣分是命裡註定,你還是別自尋煩惱了!”班第寬慰道。

“真的有命裡註定這回事?”我怔怔地問,腦子裡晃過一個身影。

“當然!”?班第毫不遲疑地點頭道,“就拿我和你來說,我們倆的緣分就是一早在三生石上刻下的,你要不信,低頭看看自己脖子上的那個玉墜子。”

“玉墜子!”我微微一愣,道,“你知道我們倆各有一個玉墜子的事?”

“當然知道,小時候咱們倆還拿出來比對過呢。”班第笑呵呵地道,“你那塊是你額娘留給你的,我這塊是我額娘給我的,只是你的那塊比我這塊大一些。”

“哦?是嗎?”班第竟然知道得這麼清楚,虧我還當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我有些尷尬地“呵呵”了一聲,“我都不記得了。”

“沒事,我都知道。”班第很大方地笑了笑。

“主子,您要喝什麼茶?是茉莉花還是琴魚?”小穗的問話剛好解了我當前的尷尬,我趕忙接口道,“琴魚吧,讓班第也見識見識。”

“遮!”小穗答應着,張羅着去泡茶了。

“琴魚?”班第有些微的驚訝。“是產於安徽涇縣的琴魚嗎?”

“你見過?”我有點意外,沒料到班第也知道這種茶。

“見倒是沒見過,只是在書上看過。”班第道,“這種魚產於安徽涇縣的琴溪河,且只在每年的清明前後纔有,相傳是戰國時期趙國的隱士琴高煉丹爐中的丹渣所化,據說,因這種魚在潺潺溪中游動所發出的聲音悠揚悅耳,頗似琴聲,便將此魚稱爲‘琴魚’,當地人喜歡將此魚精製成魚乾沏茶,所沏的茶就稱爲‘琴魚茶’。”

“嘖嘖嘖,班師傅您真是見多識廣,學生佩服佩服哈!”我雖然口中說着“佩服”,心內實有些泛酸,班第這傢伙知道的東西也太多了,害我都沒地方顯擺。

“大公主過獎,臣愧不敢當!”班第說着作老夫子狀,裝模作樣地作了一揖。

恰巧小穗這時端着茶進來,那表情是想笑又不敢笑,擺好了茶,又急匆匆地退出房去,掩上門。

班第打開蓋子往茶盞裡看了一眼,訝然道,“唉呀,真是琴魚茶啊!今兒可真是開眼界了!”說着又聞了聞,啜了一口讚道,“歐陽修說它是‘溪鱗佳味’,一點沒錯!禧兒,你從哪兒搞來這麼稀罕的茶啊?”

“有人送給五叔,我臨來的時候,他勻了一包給我。”我說着也品了一口,忽想起了在常寧房中遇到的那個伍姑娘,便跟班第道,“對了,今兒我在恭王府碰到一件怪事。”

“什麼怪事?”班第轉頭望着我,等我的下文。

“五叔的一個小妾哭着喊着求五叔叔救一個當朝的二品大員,真是讓人匪夷所思啊。”

“哦?是誰?”看班第全神貫注的樣子,顯然他也很好奇

“蔡毓榮。”我說出了答案。

“哦?是他?”班第稍稍一怔,隨即微微點頭端茶啜了一口,眼中似有幾分瞭然。

“你認識這個人吧?”我直直地望着班第的眼睛。從常寧那裡找不到答案,不如在班第這裡試試運氣。

“見過幾次。”班第眼神不閃不避,從容笑答,“此人戰功赫赫,就是他跟着大將軍貝子彰泰平了雲南。此後,他升任雲貴總督,前陣子剛調任倉場總督,仍加兵部侍郎銜。”

“照這麼說,他可是大清的功臣吶!”

“是啊,功臣,若是他好自爲之的話……”班第半嘆息着,忽然間似乎想到了什麼住口不言。

“繼續說呀,幹嘛說一半?”我不高興地催促道。

“這種事無趣得很,沒什麼可說的!”班第立馬又把話題轉到了茶上。“你知道嗎,當年梅堯臣還爲這茶……”

“哼!”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朝班第一字一頓地道,“我不要聽什麼梅堯臣,我要聽蔡,毓,榮!”

“蔡毓榮?我所知道的剛纔都已經說完啦!”班第望着我,一臉的無辜。

“呸,睜眼說瞎話!”我毫不留情地指控。“我剛纔明明聽你說了一半‘若是他好自爲之的話’,那下半截是什麼?說完啊!”

“禧兒,別急嘛!”班第拉着我坐下來,耐心地道,“剛纔我沒說完的話也就是‘若是他好自爲之的話,一直會是功臣’。”

“沒了?”

“是啊,沒了?”班第兩手一攤。

“哼,這其中一定還有什麼隱情你不肯告訴我是不是?”

“哪有什麼隱情,他現在不還是功臣?”

“不對啊,如果是這樣,爲什麼那個伍姑娘拼死要讓五叔救他?肯定出事了!”我望向班第。

“幹嘛這麼看着我?就是出事我也不知道,這幾天我不都在府裡,根本就不知道外頭的事。”

我望向班第,只見他眼眸清澈,似乎真的沒有任何隱瞞,看來在他這裡能知道的也就是這些了。

“禧兒,你該不是想出頭救這個蔡毓榮吧?”班第忽然有些擔心地問。

“嗯?”我一怔,沒言語。

其實,當時在恭王府我也就是跟伍姑娘說“瞭解瞭解情況”罷了,也沒答應她說要救人。雖然時至今日才知道蔡毓榮的詳細情形,但之前我也有耳聞,約略知道他跟明珠交情不淺,凡是跟明珠一夥兒的必然跟索額圖不對付,所以,這“渾水”肯定渾得很,我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去趟,瞭解情況也只是想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罷了。

剛纔班第還說都說完了,這會兒又這麼問我,肯定是他還知道些什麼卻不肯告訴我。正好,我就誆他一誆!

於是我故意反問:“怎麼,這樣的大功臣不該救嗎?”

“嗨!你不知道……”?班第一聽,一臉的焦急,有些爲難,欲言又止,憋了半天,終於神情鄭重地說了一句,“總之,這回你可千萬別自作聰明,這個人救不得!”

“爲什麼?”看着班第猴急的樣子我很想笑,但爲了挖出這背後的“秘密”,我硬是撐着繼續激將,“連沈宛這樣的女人我都伸以援手,像蔡毓榮這樣爲國家立下赫赫戰功的人,我倒要袖手旁觀,說得過去嘛?”

“不行!絕對不行!”班第緊張地抓着我的肩膀道,“禧兒,聽我一句,如果蔡毓榮真的被抓,那是他罪有應得。”

“我不明白!”我故作茫然地望着班第。“剛剛你不還說他是功臣嗎?這會兒怎麼又成了罪有應得了?”

班第定定地望了我半天,擔心,焦急,害怕,猶豫在他的眼眸中匯聚膠着了半晌,他纔像下了大決心似的道:“算了,管不了那麼多了,就跟你說了吧!”

“還說什麼,你不是都說完了說?”我雖然這麼問着,心裡卻期待他趕快講。

“這麼說吧……”班第終於開始揭秘。“其實蔡毓榮並不是什麼好人,他的戰功雖然不少,但其中有許多是冒領的,他跟貝子章泰平定雲南接收吳三桂家產時,其中有許多情弊,被人蔘奏過多次,皇上心裡明白,但鑑於他與國有功,都留中不發,反而提拔他做了雲貴總督,期望他能好自爲之,繼續爲國效命。豈料他貪得無厭,爲了從當地土司手中壓榨錢財,竟然謊奏稱土司要謀反,請求發兵清剿,幸虧皇上洞悉其中情由,不僅駁回了奏請,還申斥了他,這才避免了一場民變……”

“竟然還有如此荒謬的事?!”我按捺不住,插了一句。“既然他不是好人,皇阿瑪幹嘛不抓他,反而還把他調到來當倉場總督?”

“這是爲了不打草驚蛇。”班第解釋道,“蔡毓榮這人可不是一介武夫,聰明絕頂,他雖然在地方任職,卻給他兒子蔡琳捐了個小京官,在戶部任職,專事打點京城官員……”

“嗯?等等!”我打斷了班第的話,問道,“你說他的兒子叫什麼?”

“蔡琳。”

“戶部員外郎?鼻子旁邊長了一顆又大又黑的痣的那個?”我追問道。

“啊,是,你認識他?”這下輪到班第驚訝了。

“他來弔唁的時候,偶然碰到過一次。”我答着,腦海中顯現出拾到的那五百兩銀票。

“禧兒?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班第的感覺果真敏銳。

“啊?”我回過神,笑道,“一點小事,等你說完我再告訴你。你剛纔說這個蔡琳打點了京城官員,然後怎麼樣呢?”

“那些收了他錢財的官員,自然要幫他遮掩了。所以,雖然蔡毓榮劣跡斑斑,但就是讓人找不到足夠的證據。皇上調他當倉場總督,一是爲了穩住他,讓他以爲皇上還是一如既往地相信他,二是爲了方便暗中調查他。如果這回蔡毓榮真的出事了,那肯定是皇上有了足夠的證據和把握要治他的罪了。所以,你這次千萬別貿然出手救人,知道嗎?”

我呵呵笑了一聲,道:“傻瓜,我什麼時候說過要救他了?”

“好啊,原來你耍我!”班第總算反應過來了。

“嘿嘿!誰讓你口風那麼緊,不肯告訴我?”我朝他做了個鬼臉。

“你……唉!”?班第一副無奈的樣子,“不是我不告訴你……”

“是皇上不許我告訴你!”我搶過他的話,替他說了下半句,又逗他道,“你看,不許你說的,現在你全都說了,怎麼辦吶?”

“怎麼辦??只好我去跟皇上請罪了。”班第說得很輕巧。

“那萬一皇阿瑪像上次那樣責罰你呢?”

“那也總比你不知就裡,貿然出手救錯人而受責罰好!”班第咧了咧嘴。

“傻瓜!逗你的!”我忽然覺得心頭一暖,主動跟他坦白。“實話告訴你吧,昨兒皇阿瑪來的時候,跟我說了,以後朝堂的事我可以聽,只要不參與就行。所以剛纔你做的沒錯,不用去請罪!”

“皇上真這麼說了?”班第還有些不信。

“真的,你要是不信,見到皇阿瑪的時候儘管去問他。”

“我信。”班第起身拿了壺往我和他的茶盞裡分別加了點熱水,又道,“你剛纔不是說發生了點小事?”

“是啊,是件有趣的小事。”?我喝了一口熱茶,擦了擦嘴,在班第殷殷的目光中,將我在後花園與蔡琳和納爾泰巧遇,然後拾到了銀票,又將銀票交給康師傅的事跟班第說了一遍。

“哦!原來如此!”班第說完莫名其妙地說了這麼一句。

“什麼原來如此。”

“如果蔡毓榮真的已經栽了的話,他這是栽在你的手上啊!”?班第笑呵呵地道,“若我猜的不錯,那五百兩銀票是蔡琳想要塞給納爾泰的,皇上正愁找不着適當的人揭發這對父子,沒想到他們倒送上門來了。禧兒,算起來,這回你還立了一功呢!”

“真的?那我改天得跟皇阿瑪要個賞賜才行!”說着話,我喜滋滋地開始在心中盤算跟剛師傅把每月出宮一次的機會要回來。

“不過……”班第輟了口茶,皺着眉想了想,竟然就吐出這個我很不願意聽到的轉折詞來。

“不過什麼?”

“禧兒,我琢磨着這事兒有些不對勁兒。”班第望着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什麼事?哪裡不對勁兒了?”看着班第的樣子,我不禁有些緊張。

“你說你五叔的小妾哭着喊着求五叔去救蔡毓榮是嗎?”

“嗯,是啊。她還說蔡毓榮是好人呢!”我點點頭道,“怎麼了,你覺得她有問題?”

班第默然不語,站起起身來,揹着手來來去去踱了幾步,問我道:“那個小妾叫什麼?什麼來歷?”

“我只知道他們都叫她伍姑娘,別的一概不知。”我緊張地注視着班第,同時一個非常不好的預感在心底升起。“是不是五叔會有麻煩?”

“哦,你別緊張,也許是我想多了。”班第重又坐在我身旁,對我笑了笑,轉換了話題,“對了,過一陣子我要送額涅回科爾沁歸葬,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看?”

“嗯?哦,好,好啊……”我有些心不在焉地答着,心裡卻想着常寧府裡的那個伍姑娘,越想越坐不住,驀地起身道,“不行,我要再去趟恭王府!”

“禧兒,別衝動!”班第抓住我的手臂勸道,“天已不早,萬一被皇上知道你這麼晚了還私自出府,不是要自討苦吃?”

我悻悻然坐了回去。

“你別急,再等幾天,也許根本就沒什麼事呢。”班第寬慰道。

我按捺着性子點點頭,但願如班第所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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