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0章

胤礽端着清粥小菜來到佟佳貴妃的帳子,康熙跟胤禛都在,“這麼晚你怎麼來過了?”康熙看了兒子手上端着的飯菜,有些驚訝。

“給皇阿瑪請安,回皇阿瑪的話,兒臣想皇阿瑪跟四弟應該都沒用晚膳,所以讓雪凝做了一些清淡開胃的菜,皇阿瑪跟四弟一起用一點吧?兒臣想額娘也不希望皇阿瑪跟四弟因爲她而餓壞了自己的身子,這樣額娘會更加擔心的。”胤礽勸說。

“你說的有理,老四去吃點東西。”康熙也擔心兒子餓壞了身子,兒子還年輕,身體很重要。

胤禛根本吃不下,他知道如果額娘不在了,以後的日子更加難過,但礙於康熙都發話了,只好勉強吃了一點,那酸酸帶甜的菜,讓胤禛覺得還不錯,胤礽看到他這樣不免想到自己,老四果然跟他一樣是孤獨的,“皇阿瑪老四慢用,兒臣就先行告退了。”他就別在這礙事了,只是不知道皇額娘去世的時候,皇阿瑪是否也這般難過?

這個胤礽不得而知,但他相信皇阿瑪不是無情之人,不然也不會對他這麼好,胤礽回去找媳婦暖被窩了,休息了一晚繼續趕路,可皇貴妃的病一日比一日重,最終在回到皇宮的當晚去世了,在她去世的前一刻,康熙下詔書封她爲後,皇貴妃的死讓康熙很悲痛,畢竟這麼多年夫妻,除此之外最難過的就是胤禛了,胤禛親自守靈,這讓德妃很不爽。

在祭靈的時候,雪凝眼尖的發現,在人羣中的德妃一閃而得意的笑容,仔細想來歷史上的佟貴妃沒這麼早死,可如今突然病重,難道說這其中有蹊蹺?可以秘密的查查看,雪凝覺得十之是德妃所爲,雪凝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祭靈的時候,胤礽看弟弟這樣心裡有說不出的痛,這晚胤礽獨自來陪他,胤禛看到他很詫異,“太子夜已深,早些回去休息吧!”

“老四孤還記得小時候你總是叫孤二哥,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你也開始叫孤太子了,你知道嗎?孤一直很羨慕你,孤一出生就沒有皇額娘,而你卻又兩個母親,可長大之後孤發現你有兩個額娘跟沒有一樣!”胤礽的話刺痛了胤禛的心,“可是孤依舊很羨慕你!”

這話讓胤禛錯愕,他羨慕他什麼?雖然他沒有皇額娘,但皇后是真的愛他的,皇阿瑪是真心的疼愛他,他還是太子,他卻什麼都沒有,“臣弟不明白。”

“老四不管皇貴妃對你怎麼樣,她畢竟養育了你,她栽培了你,孤有時候想孤想讓個額娘罵罵孤都是奢侈,不管是養母還是生母孤都沒有,孤知道可能在你們心裡皇阿瑪那麼疼愛孤,孤應該沒有缺憾,可是你們不是孤,不會懂孤的無助寂寞,直到有一天你的出現,你第一次叫孤的時候,孤還記得你是叫的二哥,跟大哥三弟他們不一樣,那一刻孤覺得在這皇宮之中,除了皇阿瑪孤原來還是有親人的!”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胤禛也變了!

胤礽那悲傷的眼神,使胤禛感到心痛,這就是皇家的悲哀,“二哥你永遠是我的哥哥!”在這一刻胤禛說的是真的,小時候他很喜歡這個高貴俊美的哥哥,可是額娘卻說他是太子,跟他不一樣,他不可以這樣叫,慢慢的他也從中懂得了太子這個身份跟他們的區別,他也學會了自我保護,他們也開始慢慢比以前生疏了。

“你呀,不要這麼老成,明明比孤小,卻總是不愛笑,小時候的你比較可愛。”胤礽打趣他!

胤禛嘴角抽搐,二哥跟二嫂學壞了,兄弟倆聊了好一會,胤礽才走,胤禛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二哥是一個很有人情味,很有才學原則的人,不愧是皇阿瑪一手培養的太子,真的無可挑剔,而胤礽並不知道今兒跟胤禛的談話改變了他們的一生,胤礽被胤禛那悲傷的氣氛感染,回到自個的宮裡也開心不起來。

雪凝看他那悲傷的樣子,孤寂的背影,有些心疼,雪凝突然從後面抱住了他,“爺你想皇額娘了?”

“你倒是瞭解!”他的確在想。

“爺很有孝心,這是好事,不丟人的,不用隱瞞。”雪凝溫柔的笑笑。

胤礽但笑不語,胤礽惆悵的低語:“孤也很想知道母愛是什麼滋味?”可這輩子都不會有了。

雪凝的身子僵住了,心頭髮酸,他一直都是如此渴望的吧?多少年來的夜晚想着在天上的皇后度日?想到這雪凝的淚水潤溼了胤礽的衣服,胤礽心頭一驚,她這是爲他流淚嗎?胤礽剛想動就被雪凝出言制止了,“爺不要動,爺將來會看到的,妾身會是個好額孃的!”

雪凝鬆開手,胤礽轉過身看到的是睫毛掛淚滿臉笑容的雪凝,胤礽第一次覺得沒有什麼笑容比這個更美了,胤礽緊緊抱着她,暗地裡下決心,這輩子絕對會好好待她,“嗯,孤也會是個好阿瑪的!”

“是是是!”他恐怕會是個二貨嚴父。

“瓜爾佳氏雪凝你這什麼態度?”不相信他?

“沒什麼,沒什麼,爺別生氣,氣壞了自己,妾身會心疼的。”雪凝狗腿子的討好。

“哼,別想敷衍孤,等有了孩子,你就知道了,心動不如行動!”於是太子爺抱起媳婦努力造人去了。

轉眼回來已經三個月了,皇后去世的事,對大多數人來說已經是過去的事,活着的人還要繼續的生活,康熙雖然傷心,但沒有太多時間去感慨,最難過最念舊的還是胤禛,雪凝這天無聊在御花園轉轉,卻看到胤禛帶着蘇培盛站在荷花池邊發呆,雪凝走過去了,蘇培盛想行禮,卻被雪凝用眼神阻止,“四爺這是在想念皇后?”

胤禛一愣,連忙請安,“給太子妃請安!”

“四爺客氣了,請起。”想不到他還這麼念舊啊?嫺兒她們連忙給胤禛請安,雙方見禮,“四爺不必如此傷懷,在我看來只要皇后娘娘一直活在你的心理,那就夠了,活着的人永遠比死去的人重要,四爺與其在這傷懷,不如珍惜眼前的家人,不要造成更大的傷害就好了。”說完雪凝帶着人離開。

胤禛望着雪凝離開的背影,二嫂真是個奇怪的人,不過的確言之有理,胤禛並不是只會頹廢的,他只是想多用一點時間來懷念下養母,等過了這段時間,他會振作的,果然不出半個月胤禛就振作起來了,四福晉也放心了。

康熙看兒子振作起來也很開心,佟佳氏走了,後宮就由四妃掌管,皇宮裡再次出現了喜氣,可唯獨胤礽沒絲毫喜氣,反而是怨氣沖天,雪凝好笑的看着不悅的胤礽,“爺這又是跟誰置氣呢?”

“哼,大哥的側福晉快要生了!”要是生個兒子他非得膈應到死不可!

雪凝噗呲的一笑,“爺你還在介意啊?”

“哼!”說不介意那是假的!

“爺你這氣生的很不值得啊!這不是早就知道的事嗎?行了,別孩子氣了,大哥馬上要有孩子了,皇阿瑪的第一個孫子或者孫女,爺準備好送什麼了嗎?”雪凝轉移話題!

“沒有!”哼,生個兒子看着就有氣,還準備東西?胤礽只是心裡想想的,當然不可能真的這麼做呀!

就在夫妻倆討論此事的時候,何柱兒急忙拋進來,“什麼事?”何柱兒伺候他多年,規矩的很,這般沒規矩肯定是大事!

“啓稟太子爺,奴才剛得到消息,大阿哥側福晉早產了!”他也從奴才口中得知的,現在整個大阿哥府都亂成一團。

“什麼?”胤礽激動的站起來了!

雪凝囧了,他這麼激動幹嘛?不知道的還以爲要生的是他媳婦呢!看着焦急的胤礽,雪凝突然覺得其實這倆兄弟感情很好吧?這算是吵出來的感情?真是怎麼想怎麼覺得奇怪啊?雪凝無奈的攤手,太子爺的反應不是她能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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