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燁的話越說越無厘頭。
佟月菀都聽傻了。
“等等等等，你說的這些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打斷了褚元燁的話，皺着眉頭上下打量着他。
“我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她的眼神落在褚元燁那張俊得令人印象深刻的臉上，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啊……這張臉，如果以前見過，我肯定會有印象！”
越說到後面，她就越發的理直氣壯。
簡直把褚元燁氣了個半死。
他猛地摘下鼻樑上的眼鏡，用那雙淺棕色的丹鳳眼死死地盯住了她。
冷笑道：“你當然沒有印象了。畢竟當年我只是個被人欺負的小胖子啊！”
被人欺負的小胖子……
隨着褚元燁的話音落下，佟月菀的腦海中忽然浮現了一些很久以前的記憶。
那大概是她還在上初中的時候。
因爲她是個孤兒，上學時老師從來不重視她，每次安排座位，也是把她放在最後一排，靠近垃圾桶的位置。
全班沒有任何一個人和她交好。
她永遠都是一個人獨來獨往。
直到有一天，一個胖到五官都在臉上擠成了一團的小胖子轉學到他們班，因爲外貌歧視，他就被放逐到了佟月菀的身邊。
兩個人成爲了同桌。
因爲小胖子行動不便，很多人都會拿他的體重和體型來開玩笑，甚至是欺負他。
偏偏小胖子的性子還挺軟，吃了虧都不說話，也不告訴老師和家長，就自己默默地承受。
後來是佟月菀實在看不下去了，出手幫了他幾次。
結果那個永遠笑眯眯的小胖子就順杆爬，單方面地和佟月菀做起了好朋友。
想到這裡，佟月菀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了。
“不是！等等！”
她鬆開手，連連後退了幾步，“你就是那個小胖子？！”
褚元燁臭着一張臉，“嗯。”
“不對啊！我記得你不姓褚啊！？”
要不然，她怎麼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一提起這個，褚元燁的臉色就更黑了。
“小時候我有點自閉症，我爸媽就讓我跟着鄉下的外公外婆住，身邊也沒有貼身保鏢，所以爲了我的安全着想，就給我用我媽的姓取了個名字。”
佟月菀這才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然後兩人陷入了相顧無言的狀態。
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
誰都沒有說話。
畢竟距離小時候都過去那麼久了，怎麼可能一見面就有很多的話能講。
更何況，褚元燁這傢伙短短几日的工夫裡，還做出了那麼多的騷操作……
想到這裡，佟月菀難得頭疼了起來。
“我姑且認爲，你是在咱們重逢之後太激動了，所以一時之間比較興奮。但是你這些行爲已經對我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了很大的影響，ok？”
“既然咱們已經重新認識了，接下來只要恢復到上班時正常上下級關係，下班後咱們可以以朋友的關係相處，就這麼說定了，好吧！”
褚元燁淡淡瞥了佟月菀一眼，發現她還是和小時候一樣，非學習/工作時間，很容易跑歪話題，抓不住重點。
比如，他剛纔說爲了她進入了直播世界做NPC。
她難道不好奇，他扮演的是哪個NPC嗎？
於是褚元燁也沒回答好或者不好，而是將這個問題直接丟給了佟月菀。
後者愣了一下，“哪個NPC？”
對哦，褚元燁剛剛好像是有說到這個問題來着。
但是她想來想去，竟然一時之間想不到是誰。
從正常角度來說，一個世界在開啓直播之後，只會有一個主播。
那她肯定理所當然地認爲其他人都是NPC啊。
現在褚元燁突然說他在裡面扮演了一個角色，還讓她猜。
這……
誰能猜到？
不過這位太子爺，肯定不可能扮演女人吧？
而且照着他現在的表現，也肯定不可能和她爲敵吧？
佟月菀頓了頓，開始組合排列。
“難道是……胤禛？小九？小十？”
褚元燁的臉色徹底黑了，濃得就像是墨汁一般。
“我在你的心底，就只配當你兒子？！”
“額……”佟月菀理虧得縮了縮脖子，“要說誰跟我關係最好，肯定是我兒子了呀……明明是你讓我猜的，幹嘛這幅表情啊！”
這純純屬於是惡人先告狀了。
就連褚元燁都被她給逗笑了。
“再想想！”他用充滿了男性荷爾蒙的聲線低聲誘惑道。
佟月菀十分爲難。
她真猜不出來，猜錯了他又要擺臉色……她真是太難了！
“烏遠忠？隆科多？佟國維？……”
隨着褚元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佟月菀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要，要不然你還是自己說出來吧……你這表情，我有點心慌。”
而這會兒的褚元燁呢，已經快要把後槽牙都給咬斷了。
“你想了這麼多人，難道沒有想過，我會是康熙嗎！？”
“康……”
佟月菀先是下意識地重複了他說的名字，剛說到一半，她反應了過來。
“康熙！？”
清宮裡唯一正常的男人，後宮裡的天，大豬蹄子康熙？！
佟月菀整個人都驚呆了。
晚上喝進肚子裡，麻醉了她的神經的酒彷彿一下子從她的天靈蓋竄了出去，整個人都清醒了。
“不是，那你…我……我們倆…豈不是……”
她的手指在自己和褚元燁之間來回指了指，差點連話都說不完整了。
看到她的這幅表情，褚元燁惡劣地笑了笑，“你？我？我們倆怎麼了？”
靠！
那豈不是說，他們倆真的那啥啥了嗎！
佟月菀一陣天旋地轉。
這回輪到褚元燁佔據了主動位置。
他居高臨下地看着佟月菀，頭頂上的燈光令他的面孔模糊在了背光的視線中。
他俯下身，滾燙的手掌握住了佟月菀的手，十指相扣。
“我說過的，我對你一見鍾情。”
“而這一場綺麗的夢，從我的年少時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