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會結束後,各班查完人數回了教室。
眼看離晨讀結束沒多久了,洛詩雨便沒帶武修去進行功課輔導。
由於今天早上起的比較早,晨會時又站了那麼久,武修和江天這會都沒有什麼精神。他倆趴在桌子上,沒多久就睡着了。
這次學校的辦事效率很高,週一早上剛說要裝攝像頭,下午就已經請人開始動工了。而且學校還專門在男生廁所外面的角落裝了一個攝像頭,鏡頭直指武修他們經常翻的位置。
武修本想找找周圍有沒有其他合適哥幾個翻的地方,不過地方還沒有找到,他卻發現不少攝像頭之間互相照應。
如此看來,砸攝像頭一事還是很有風險的。
萬一砸這邊攝像頭時,不小心出現在了另一個沒注意到的攝像頭鏡頭裡,到時候可就不僅僅只是賠攝像頭那麼簡單了……
有人不喜歡這個世界,因爲它變化的太快,根本讓人追不上它的步伐。
有人喜歡這個世界,因爲它變化的太快,常常會帶給人驚喜與詫異。
馮飛最近特別開心,他現在脫離了哥幾個,每天都和彭佳膩歪在一起。
無論是吃飯、放學,哪怕課間抽完煙,他都要去見彭佳一面。而更讓哥幾個詫異的是,馮飛早上都不遲到了。
同樣讓哥幾個詫異的還有鄭鵬,他現在每天也是精神抖擻,早起上學不遲到。
其餘哥幾個有些好奇,可鄭鵬也只是笑笑,說在爲自己的未來奮鬥。
武修和江天、郝運來三個人則還是經常遲到,當然也不是他們故意遲到,實在是——早上起不來。
儘管學校安裝了攝像頭,可那也只是查處違反校紀校規的學生,遲到並不在列。哥幾個可以不翻牆,走正門。只是會被門衛登記留名字,然後上報給學校。
起初哥幾個還編一些假名字矇混,後來門衛反應過來了,要求學生出示“出門證”,他們親自登記,而這也預示着哥幾個不能像以前一樣“睡到自然醒”了。
天氣越來越暖和,可起牀困難戶依舊很多。按照他們中不少人的說法,被子雖然變薄了,可其中蘊含的強大力量足以封印自己。這導致的直接現象就是——學校遲到人數依然很多。
對於遲到,郝運來他們班的待遇倒還“不錯”。他們班主任剛開始根本不管,最後發現班上遲到現象太嚴重,便讓遲到的學生站着上第一節課。只是對郝運來而言,他早已經習慣了。
而武修他們重點班就沒那麼幸運了,王存孝給他們班的政策是,遲到的學生必須去打掃室外衛生以示懲罰。
武修和江天兩個人慢慢也習慣了,每天早上去教室後,會很自覺地拿着掃把去打掃室外衛生。
想想去年,再看看現在,武修覺得自己越活越後退。
這天,武修和江天走進教室,習慣性來到角落拿起掃把準備去掃地,可卻被王存孝叫住了。
在兩個人疑惑的表情中,王存孝遞給他們一人一個破抹布和塑料盆,說道:“你們不用打掃室外衛生了,去擦洗教室的門窗和黑板吧!”
“啊?”武修和江天均一臉錯愕的表情。
“反正都是爲班級服務,擦洗門窗和黑板比打掃室外衛生更實在。還能讓大家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知道你們的好。”
王存孝似乎對自己的想法很滿意,他對班級學生補充道:“就這樣,以後遲到的學生都是這個‘待遇’。
嗯——再補充一條:如果有學生一個月內遲到超過三次,就加上拖地。超過五次,那就順便擦洗一下走廊牆壁上掛着的名人名言相框。”
“——”
武修和江天瞬間臉都綠了,要知道,之前去操場打掃室外衛生,那裡基本沒幾個人,而且大多都不認識。他們只當早晨散步,並無所謂。
可現在擦洗教室裡的門窗和黑板,而以他們的遲到次數,再加上拖地、擦洗名人名言相框——等等,王存孝是怎麼想出這個“餿”主意的?
如果按照王存孝的要求去做,到時候自己班和附近幾個班的學生肯定都能看到自己“幹活”,那豈不影響人家學習?
不過王存孝已經發話了,兩個人也只能服從。
果不其然,兩個人打掃衛生時,周圍不少人都衝他們指指點點,議論聲不斷。兩個人頓時覺得很沒有面子,甚至不敢擡頭去看周圍。
“一天都讓人難以接受,要是以後每天都如此,哪還有臉待下去?尤其像我這般性格內向、自尊心又強的人,還怎麼在學校立足?”武修如此想道。
一頓胡思亂想後,武修覺得當務之急是想辦法毀了學校的攝像頭,以還自己的“自由”。
“天哥,還記得我之前給你說的那件事嗎?”
江天一臉疑惑地問道:“什麼事?”
“建立起師生之間的信任。”
江天仔細想了想,詫異道:“你是說要砸了學校的攝像頭……”
“噓!”武修急忙一把捂住江天的嘴,他看了看周圍,在沒發現有人偷聽他們說話時,才長舒一口氣,鬱悶道:“你瘋了?教室裡這麼多人,你還敢說的這麼直白?”
看到武修緊張的反應,江天頓了下,難以置信道:“不是,你真要砸?”
“不然呢?”武修反問道:“你還有別的辦法?”
江天勸道:“這玩意可不簡單,不是說砸就能砸的。我觀察過各個攝像頭之間的大體位置,風險很大。”
“我又何嘗想冒險呢?”武修一副回憶的表情,對江天說道:“曾幾何時,我也想和攝像頭和平共處。可誰知世態炎涼,如今師生之間最基本的信任沒有不說,你看看笑笑,就是在變相體罰學生。如果咱們再這麼沉默下去,就真的只能在沉默中滅亡了。”
“——”
江天很鬱悶地看了眼武修,他記得那會副校長剛宣佈要安裝攝像頭的時候,武修便說要砸了它們。他很想問問武修:你什麼時候想過要和攝像頭和平共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