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月正在宿舍裡等許浩然那,許浩然和月月在宿舍玩會宿舍的人回來了,倆人就去籃球場聊天了。
月月問許浩然:“你什麼時候走?”
許浩然說:“明天早上”
月月說:“你晚幾天走,我請假陪你吧。”
許浩然說:“不用了,我明天早上坐車就回去了。”
月月說:“你非要明天走,我就早起去送你。”
許浩然說:“那你明天7點在公司門口送我上公交車吧,我不想讓你送我時看你傷心。”
兩人在球場聊天時車間裡下班了,趙蕭雅和李燕簫過來了,“哥你來了只找李燕簫不找我那。”
許浩然給趙蕭雅解釋:“咱們經常見面,我怕耽誤你上班呀,李燕簫正好沒去上班,所以找她說幾句。”
幾個人聊了會,趙蕭雅和李燕簫說:“明天我們去送你坐車呀。”
“不用了,月月我都不想讓去,我一個人走,你們來送我怕到時傷心。”
許浩然問趙蕭雅:“在車間工作適應了嗎?”
“還行,那會說等我出試用期開資請你吃飯,現在我出試用期,可惜沒機會請你了。”
“反正我也沒想吃你,等以後再見面多請我就行了。”
“要不明早我們在門口送送你吧。”李燕簫說
許浩然說:“那多麻煩。”
趙蕭雅問:“哥你幾點走”
“七點來的吧。”
“哥就這麼定了,明天七點過來送你,我們沒來前你不許提前偷跑,不耽誤你們倆聊了。”說完李燕簫和趙蕭雅走了。
趙月月倚在懷裡,許浩然用雙手抱着她。“你走了,還會想我嗎?我覺得我們越來越遠了。我們交往有一年多了,我沒有好好去珍惜再一起的日子,一直覺得有的是時間,每次你不理我,我就默默的等你來找我,那時我真應該主動找你和好,可惜已經沒有時間了。我也曾想有一天你也許會離開我,當你離開公司時我想到你要走了,你突然真的要走了,我還是很難受。浩然其實我真的很愛你。但從來不知怎樣去表達,常惹你生氣。有時看你心不在焉的有心事也不會逗你開心。怕你反感我,更不敢去找你,這幾個月你對我很好,我很快樂很知足了。回去上班後記着給我來信。你明天就要走了,我的心裡真的很難受......”月月說着說着低聲哭泣起來。許浩然把月月緊緊的抱在懷裡安慰她,“你是個好女孩,是我不懂珍惜經常欺負你,我其實很喜歡你,從沒反感過你......”語言是蒼白的,許浩然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勸慰月月,月月在懷裡哭個痛快。讓那時一向以哭爲丟人的許浩然,也覺得心中憋悶不禁落淚。“你也哭了,”月月不哭了,用手絹幫許浩然擦淚。
聊了很久最後月月催許浩然回去睡覺,別耽誤明天回家。許浩然答應着卻不動身,他還有說不完的話,又聊了很久在月月幾次催促下,倆人手拉手回到宿舍門口。月月笑着說:“你去睡吧,我明早叫你。”看許浩然不動又往宿舍推。許浩然說:“就這麼睡呀。”月月說:“別鬧了來獎你一個,早點睡呀......”
許浩然回到睡了兩年多的宿舍,明天就要徹底離開了,思緒萬千不能入睡。想起了熱情的思雨,乖巧的月月,許浩然真的無法選擇,只有選擇逃避,時間也許能幫他決定。
早上月月把許浩然叫醒,看看錶快七點了,趕緊起來洗嗽。月月說:“我給你打好飯了,別涼了你快吃,怕你睡不夠沒早喊你。”許浩然吃完飯,和宿舍的同事打過招呼,賈忠義還沒起說:“我昨晚下班沒回宿舍和小田出去吃飯了,遇到高小兵他們說你來了,昨晚半夜睡覺也沒看見你,你這就走呀,玩兩天正好坐包車一起回吧。”許浩然說:“我想回家了,就一會不願等了,早點回家還能多幹點活。”賈忠義說:“我還沒起就不去送你了。”
許浩然拿着行李去門口公交站,月月陪着一起等車,月月的眼睛都是紅的,不知是因爲沒睡好覺還是哭的,公交車過去一輛了,李燕簫她倆才跑過來了。李燕簫說:“才七點二十不晚。”等了一會公交車來了,許浩然和她們告別,大家囑咐路上注意安全,記着和她聯繫。李燕簫說:“哥春節放假我去找你。”月月說:“到家和我來信。”許浩然上了公交車,她們在車後揮手,許浩然看到月月低着頭,可能又哭了。許浩然回頭看着自己生活了兩年多的地方,是那樣的熟悉,這裡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人和事都讓自己在心中爲之留戀。
許浩然下了公交車在路邊等回家的長途客車,一會過來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問:“朋友去哪?”“阜城,”“咱們順路還半個老鄉那。我是山東的。”“恩,”許浩然應和了一聲,抱着和陌生人少說話的心理不在理他。還不到八點,行人很少,這時一個年輕人急匆匆的經過面前時,掉到地上一個東西,許浩然感覺那小子故意扔地上的。許浩然用眼一描,是個護腕,裡面露出一大疊好象人民幣,最上面那張是百元大鈔。我旁邊號稱等車的山東人,趕緊撿在手裡,故意在我眼前打開看看,說見者有份,讓我和他找個地方把錢分了。”許浩然說:“恭喜你發財了,我不太喜歡錢,你去獨吞吧。”那小子灰溜溜的走了。小樣的,這種小伎倆還想騙人。來北京這幾年見過不少騙人的把戲,騙子們無非通過抓住人們愛沾便宜,和有同情心的心理騙人。所幸不愛沾便宜,沒捱過騙。
那會手機還是奢侈品,只有極少數人用。不像現在這麼普及可以隨時報警。要命的是話費六毛一分鐘還是雙向收費的。有些人咬牙買了也舍不用。1998年公司沒有手機,漢顯還是比較高級的,王師傅買個漢顯還花三千元那。1999年公司纔有了幾部手機。買一部手機大幾千,打接六毛,公司的焦總這些高管都捨不得打,也不敢接,除非特緊急的事,否則不動用手機,手機基本就是玩具,用來炫耀的。和數字尋呼機相仿,手機來電話也不接,用座機打回去。2000年辦公室裡買手機的增多了。
長途車來了,許浩然上了車。望着拋在車後的一切,越來越模糊。再這兩年多的時光裡,遇到很多朋友,也經歷了很多事,在不知不覺中注入了自己的感情,當真正離開時才感覺到對北京深深的眷戀。不知何時還能再來,何時再相見。別了北京,別了北京朋友們,別了月月和思雨。
(第一部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