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你咋回來了呢!”她噗嗤一笑說:“我不回來老待在重慶幹啥啊,不讀書了啊?難不成你希望我不回來啊?”我撓撓頭說:“不不不,我都有點兒語無倫次了,不是,你咋纔回來呢,總之,想死我了!蕾兒”
她說去你的,盡油腔滑調的瞎說話,都想你的aida去了,還有空想我啊?
我點頭說當然有,每天至少想一遍,程含蕾繞有趣味的問:“真的?”,“嗯!”。
“真的?”
“嗯…兩天想一遍…”
“真的?是不是?”
“那個……幾天想一次”
“切,我當然知道”我說那有啥,想不想都總會見面的,只要心裡有你就好啦!她點點頭說這還差不多。
其實說真的,剛剛見到程含蕾有一種很溫暖的感覺,就像見到了久違已久的親人。
其實我真的當程含蕾是自己的家人一樣,我愛林靜,也愛她,但那種愛和愛法完全不一樣,對於林靜,是一定要愛的澎湃,激情,熱火,而對於她,始終放在心裡,如同我媽,平淡就好。
恐怕這個年紀說愛是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了些,可我們的愛情,畢竟跟大部分人都是不同的,我自始至終都這麼認爲,我認真的對待着每一段感情,兩個獨立而絕世的個體,因爲緣分走在一起,相互依靠,彼此依偎,走過一生。
重慶有一句話叫“耍朋友”顧名思義就是談戀愛,但耍朋友,真的就只是“耍”。
上次我回到重慶,和潘子坐在一個休閒吧裡喝茶,對面坐着幾個女生,突然走上來一個小青年,那個小青年抱着其中一個女生就說:“美女,耍朋友沒得?耍不耍朋友?我們耍朋友嘛”
見人家不說話,那人又說:“你不耍啊?那讓開,我坐裡面,我跟她耍朋友”我剛喝進去一口的紅茶差點就吐了出來,潘子哈哈笑了一聲,往後靠了靠,嘆了口氣搖搖頭,幽幽的說:“老了,老了”
我也直搖頭,那小青年看起來也才十六七歲,不過零零後,也許,他們並不能理解愛情是什麼東西。
愛情是神聖的,從來都是,那個年代的我們深有體會,到如今,那個時候的我們已經長大成人,把那時候的情懷帶到現在,自始至終,我們這些8090後,都認爲,愛情就是不可侵犯,擇一人忠一生,並不是可以拿來耍的。
正因如此,現在的孩子,哪裡懂什麼叫真正的感情。
“這個假期怕是跟林靜待的不要太開心,說不定都處上了呢”程含蕾打趣道,我點點頭說你咋知道呢?果然還是蕾姐最瞭解我。
她有些驚訝,“啊?”接着愣了半天,我叫了她幾聲都沒有迴應,最後一聲她纔回過神來,“哦!”她像是突然回過神來,哈了口氣說挺冷的,笑笑說:“好了就好,要好好對人家”
我點頭說自是當然,接着又沒了迴應,擡頭看她又有些發呆,我說你咋回事兒心不在焉的,“哦,沒有,剛剛回來還有點不適應呢,重慶這時候還很熱,一回來就感覺有些冷了”
我點點頭,說是啊,秋天了,其實我心裡怎能不知道,冷的不是天氣,是人心,她現在一定很難受吧,可是我不能說,如果是我,難受時硬要擠出微笑,還要很好看的樣子,一定是萬萬裝不出來的。
“那…你打算怎麼跟張星說?”程含蕾問我,我說隨便怎麼說唄,反正我和林靜情投意合,他輸了。
“你說他會不會瘋?”程含蕾有些出神的望着江岸,我突然噎住,目光停滯,他會不會瘋,我也不知道,一個自己喜歡了很多年的人突然被搶走了,我不知道那會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雖然無法想象,但我能說的,也就只有對不起。
也許,是他(她)們沒有緣分吧,其實我一直都相信緣這個東西,我也打算跟張星說,我不會和他爭什麼二中了,我退出,以後他怎樣我都不會管。
回家時我一個人在路上開心的飛起,到家的時候也夜不能寐,躺牀上興奮了好久,纔想起,我尼瑪暑假作業還沒做。
臥槽,說時遲那時快,我立馬從牀上跳起,翻開包裡的書和本子,如臨大敵般,衝鋒陷陣。
結果一翻開書,發現我居然什麼都不會,我真是日了狗了,想想這個時間段還有誰沒睡覺,刀仔小胖?不不不,那倆貨,程含蕾?感覺不太好,四眼兒?對!四眼兒,我感覺打開qq,在列表裡找了大半天,結果,尼瑪,四眼兒沒有qq!
我當時就差點原地爆炸,幸好看到班長的qq亮着,我問她睡沒,點開她頭像,看到最近的一條動態,是剛剛發的,說的是“一切有爲法,如露亦如電,如夢幻泡影,應作如是觀”
我那時候還不懂這句話的含義,後來才知道這句話出自金剛經,再後來,我看過整部金剛經,雖然只能略懂其中星塵,但也能體會到佛家法門。
再下一條動態是半個小時前發的,說的是:“你已離開我,離開這世界”我睜大雙眼,像是盤古開天地,在漆黑的世界中分割天地,混沌初開,亂世黑暗,在黑暗中,我睜開雙眼,世界啞口無言。宛如一副泰坦巨人的派頭。
她回消息問我怎麼了,打過電話過去聽見她有些抽泣,我輕聲問你怎麼了?我聽見她拿紙擦鼻涕的聲音,她呼了一口氣說沒事。
“可是故人已去?”我試探問道,“嗯,故人已逝,何必再憶”聊了一會兒我說你早些歇息吧,她說你不是有問題要問我麼?我說還是算了,不打擾你了。
“有什麼就說吧”,我點點頭說:“嗯,其實也沒什麼,想借你作業抄一下”
她聲音有些沙啞的說:“行,明天來拿吧”我點頭說嗯,掛掉電話。
當天晚上有些失眠,一面是因爲林靜答應了我而激動,另一面是受了一些剛纔氛圍的影響,這一夜無眠。
第二天睡到下午才起牀,後天就開學了,纔想起要去拿作業,和班長約好在公園見面。
那天下午天氣正好,陽光慢慢從空中滿出,秋風格外撩人,公園的人們和周圍的一切都顯得安逸與愜意,鳥兒飛過天空,秋風拂過臉龐,在一陣陽光中,我的班長,面帶笑容,如沐春風般向我走來。
“怎麼了?”我小心翼翼問她,她啞着嗓子說沒事兒,我拍拍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
“過去的就過去了,我們都要活在當下,畢竟逝者把他們未完成的心願與寄託放在我們身上”她點點頭。
其實那時我並不能理解她的心情,後來我才知道,那些安慰過別人的話語,無論如何都安慰不了自己,感同身受這個詞根本就不存在,也根本沒有這回事,自己真的到了那時候,說再多的話,講再多的道理都沒用,不能減少難過半分。
我伸手咧出一個笑容,她噗嗤一聲就笑了,我說這樣好看多了,然而接下來的時間裡,就如同地獄般,我的天使班長,瞬間掉入十八層地獄變成了魔鬼,我本來以爲她借作業給我抄抄就完事兒了,哪知道她非要讓我自己理解題,這尼瑪,虧大發了。
從下午一直到晚上吃晚飯,我整整做了一下午的題。
當時就做到我開始懷疑人生,然後經過我整整一天一夜的不眠不休,終於把所有題都做完了,做完之後我就像腎虛過度一樣躺在牀上,累到不能自己。
開學那天依舊人山人海,不過並不像最初的那樣恐慌,終於也能找到自己一個歸宿,永遠的高一32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