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 立刻馬上刻不容緩馬不停蹄的給我滾回去!
巫阮阮不知道他何出此言,只是他若問,她答便是,“我給你的什麼都是獨一無二,‘霍總’兩個字也是,我也只有一個霍總,沒有兩三個上萬個。”
“心是嗎?”他突然反問。
阮阮不說話了,好半響,才小小聲的回答,“是。”
霍朗彎了彎嘴角,起身從衣櫃裡隨手翻來一套家居服,進浴室換上,出來時候看到阮阮正將從地上撿起來的圍巾卷好,打開他的衣櫃,放到裝滿圍巾的收納籃裡。
他調好空調掀開被子,躺到牀上,閉上了眼,“我要睡了。”
阮阮轉身爬過去,跪在他的身邊,帶着荷葉花邊的大衣被她的肚子高高頂起,好似穿着一身韓服,她在霍朗的手臂上拍了拍,“霍總,你生氣了嗎?”
“沒有。”
阮阮笑笑,“這還不算沒生氣,那你要真生起氣來,豈不是要見誰都要一槍崩了他。”
霍朗沒搭理他,閉着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樣。
阮阮微微彎下腰,肚子隔着被子貼在他的手臂上,聲音清清淺淺的叫他,“霍總……??”
他倏地睜開眼,冷着聲問,“晚上去哪裡了?”
“去逛街了啊,和安茜,下午不就提前告訴你了嗎?這圍巾就是在商場給你買的,你不喜歡嗎?”她眉眼微彎,柔柔的看着他。
“逛到12點嗎?”
“逛完街……我去看了小折耳,那有有一隻阿拉斯加生了寶寶,我多看了一會。”
“然後。”
阮阮臉上的笑意逐漸淡去,“然後來你這裡。”
霍朗揚脣一笑,深黑的眼底流光轉過,心裡的酸澀如同剛剛摘下的青綠芭蕉的味道。
我給你機會坦白的時候,你卻選擇了欺騙……
“如果要回去睡,就趁早,如果要留在這裡,就保持安靜,我要休息。”
阮阮沒說話,只是一頭紮在他旁邊的枕頭上,在被子外面蜷着身體,整個人窩成了一個團,安靜的看着他的側臉。
她知道自己應該離開,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體,不該去依賴依附於任何人,??可是當我們冷的時候,總會自動的渴望火焰,所以她纔會忍不住來這裡,忍不住來他的身邊,也因爲他說過:萬事有我。
她來這裡,就是想他能把自己的心帶走,走的越遠越好,遠到再也回不到霍霆的身邊,不管是舊情復燃,還是念念不忘,她都不想要。
她向霍朗的身邊靠去,用額頭輕輕蹭在他的下頦,別過臉,??躲開了她的親暱,阮阮將手臂搭在他的身上,輕輕拍着,“你在彆扭什麼啊?
“滾出去。”
巫阮阮一骨碌的坐起來,“滾不了,會壓到寶寶。”
霍朗翻了個身,背對着她,也不說話。
阮阮繞到他小腿處,從他身上誇過來,再次跪在他的面前,扯他的被角,“??霍總……”
霍朗猛的一掀被子,差點將巫阮阮從牀上掀下去,他坐直了身體,狠瞪着阮阮,“你要幹什麼!我說幾遍了我要睡覺!你讓我給安茜安排工作我就要給她安排,你讓我撿一隻不死不活的貓回來我就要撿,你不想我睡覺我就必須醒着,我賣命給你了嗎?你現在以什麼身份,用什麼資格來要求我做這些!”
巫阮阮被他這狗血淋頭的怒吼了一頓,驚訝的說不出話,好半天,才吭哧出一句,“我不是你女朋友嗎?你不是對你的女朋友有求必應嗎?”
霍朗像個置氣的大孩子一樣突然從牀上竄到了地面,指着門口,“你不是我女朋友!現在,立刻馬上刻不容緩馬不停蹄的給我滾回去!”
阮阮磨蹭着下牀,低垂着眉眼,“生氣歸生氣,至少要告訴我你因爲什麼生氣,也許聽了我的解釋你就不會生氣,不要平白無故的冤枉人。”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強壓着怒火,“我是從來不聽藉口和理由的人,卻也給過你解釋的機會,可是你說謊了,巫阮阮,我可以縱容你很多東西,只有欺騙不能被縱容,這是我做人的底線,我不是傻瓜,也不想當你的傻瓜,所以,請你離開,答應過你的事情我會做到,安茜照常上班,折耳看病的錢我會替你墊付,原稿外泄的事情我會處理好,我不欠你任何東西,你欠我的,我有明細的賬目,你還得起就還,還不起的等你老公來給我還,我的話說的夠明白嗎?”
巫阮阮點點頭,“明白。”過了幾秒,又補充道,“你是一個大騙子……”
“我是騙子?”他被氣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好,這巫阮阮,怎麼無論別人怎麼生氣,她好像都能置身事外,看起來怎麼都不在狀況內。
阮阮站到他面前,圓圓的肚子一挺,氣勢不弱,“對,你是騙子。”
霍朗忽然一擡手,在她嘴角狠狠按了一把,阮阮疼的縮着脖子向後躲去,霍朗清清楚楚的看見了她嘴角的小血口再次撕扯開,他將按過她脣的手指伸到她的面前,冷冷道,“??看到了嗎?你纔是騙子,這就是證據。”
阮阮錯愕的看着他,不敢置信的走到落地鏡前,仔細的打量着自己的臉,脣角確實有兩個小血口,原本應該結了新痂,卻被霍朗的動作弄裂開。
她用手背輕輕沾掉血跡,低眉順眼的轉頭,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
“我看到你們接吻了……”最後三個字,霍朗的聲音已經低到快要聽不清,他直直的看着阮阮,期待她能說出幾句值得他回心轉意的話來。
時間一秒一秒流逝,他的心也越來越涼,隨後,他擰開門鎖,將門大敞四開,冷冷的看着她,“走吧,你心甘情願被他糟蹋我不想再救你了,去找你想找的人,再見。”
她眉眼溫柔的似月光,細語道:“你會再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嗎?”
霍朗目光堅定,“不會。”
阮阮黯然離開。
房間安靜的可怕,沒有任何可以發出聲音的東西,霍朗的睡意全無,開始翻箱倒櫃的收拾行李,給沈茂發過去信息,告訴他明天自己就要搬進他準備的房子。
收拾好這一切,已經將近兩點,房間中間一字排開四個40寸的大皮箱,還有一個裝的極滿的行軍包,他突然想起來自己揹着一個簡單的行李包就走遍世界的日子,沒有愛情,也沒有束縛,當然也沒有甜蜜,沒有失望。
那時他每天在想的一件事,就是自己怎麼吃飽,怎麼讓身邊的難民區的孩子吃飽,原來,以吃飽爲每一天的人生目標的生活,居然也很好。
他打開巫阮阮剛剛買給她的酒紅圍巾,站在落地鏡前輕搭在頸間,心裡說不清什麼滋味,如果今天沒有撞到這一幕,那麼帶上這條她送的圍巾,心情又該如何?
城市另一端的醫院裡,霍霆面色蒼白的躺在病牀上,脣上都是星星斑斑的血痂,呼吸沉穩的睡着,孟東正抱着肩膀坐在病牀旁邊的椅子上閉目休息,病牀的牀尾,趴着孟東的小男朋友姚昱,肩上蓋着孟東的大衣。
霍霆和巫阮阮可能都沒能想到,因爲他們兩個人的愛情而影響了這麼多的人,就像蝴蝶效應一般,這端輕輕振翅,山海之外卻已狂風巨浪。
這一夜,沒有一個人是好眠。
巫阮阮遲到了。
她匆匆忙忙趕到公司的時候,正好遇見了霍朗帶着童晏維和安茜從市場部出來,似乎正要外出。
晏維與安茜像兩個左右護法一般站在霍朗這尊男神的身後,一臉明媚的朝阮阮揮手。
霍朗目視前方,好像沒有看到她一樣,直到阮阮叫了一聲“霍總”,他才微微側目,目光倨傲,淡淡說了一句,“遲到了,下次注意。”
安茜立馬收回手,安分的低下頭,倒是晏維不明所以的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勻速下沉的電梯裡,童晏維到底是沒忍住,結巴着問“霍,霍總,你們吵吵,架了?”
霍朗目不斜視,語氣淡漠,“這事該你管嗎?”
“怎,怎麼不,不該我,管?我不,不是說了,啊嗎,如果你,對阮阮,阮不好,我,我……”
他突然轉身,一臉的警告意味,看起來極度的危險,“如果是巫阮阮先待我不厚道,你也要和我拼命嗎?所以你的結論是,無論我和巫阮阮怎麼樣,你會和我拼命,說白了,你就是想要我的命,是嗎?巫阮阮只是你要我命的藉口,是嗎?”
童晏維哪裡說得過他,況且還是個結巴,霍霍霍霍了半天,也沒霍出個所以然,越着急越說不明白話。
這霍朗真不地道,不往正題上說就算了,還故意將話題歪曲的亂七八糟,這麼一會就成了他這小助理要蓄意謀殺頂頭上司了。
電梯門叮的一聲打開,安茜立刻伸手在門側,她擡起的手臂上帶了一條十分華麗的手鍊,霍朗無意掃過,轉眸,信步邁出。
他身着一件剪裁極其利落的深灰大衣,貴族小立領將人襯得幹練沉穩,下車後一路直奔目的地,步伐生風,帶着龐大而強悍的自信,氣場十足。
嘴角掛着禮貌的微笑,霍朗十分從容的褪下黑色小羊皮手套,指尖修長,隨手像身側遞出,安茜立刻上前接過來。
面對一臉寒冰的KUTA負責人,他沒有禮貌的伸出右手,而是等待童晏維爲他拉開椅子,從容的坐上去。
晏維心裡直犯嘀咕,我們公司不是泄露了原稿麼,這霍朗一副準備抄家盤點的架勢,是要做什麼?
————【贈送小劇場】————
晏維:霸,霸,霸……
原城:乖兒子……
晏維:滾!
原城:……
晏維:霸,霸氣城,說,說了,我們嗯霍,霍總的裝,啊裝逼模式,啓動!
原城:說幾句話真特麼費勁,你纔是潛規則進這公司的吧!
晏維:嗯,潛,潛你!
原城:你作死嗎?
*霍朗*:請記住,“你作死”,是我的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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