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沒關係,下個月月初是蕊蕊的生日,我家那死老頭已經決定給她包了豪華遊艇出海了。你那邊準備的人手也可以僞裝成工作人員上去,反正能乘坐上百人,多幾個根本不顯眼。”
許茜茜的言下之意,就是季姐紅顏薄命,一定會在生日當天命不保了。
默默的記下了時間地點,我心神不寧的和許茜茜告別掛斷了電話。
在經歷了這麼多的生死離別以後,本以爲我已經達到了不以物悲的境界。
如果季姐真的只是個和我沒關係的路人甲,我應該是不會爲了她如此的心情複雜。
所以問題的關鍵就在於,這個季姐,到底是不是顧少卿的初戀季姑娘?
就在我煩躁的嘆了口氣之後,顧少卿惹人注目的從一樓大廳裡走了進來,下意識的擡頭往我這邊看來。
先是恰如其分的表達了我的驚訝,接着對着他風情萬種的拋了個媚眼,我心中暫時將此事按下不提。
他沿着粗木樓梯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我身前落座,像是所有的情侶一樣自然而然的開始了日常的問候:“聽顧景玉你這次非常用心,是決定要在娛樂圈出人頭地了。”
“我也不願意這麼累的,但顧景玉這個機會千載難逢,我要是不好好珍惜的話,就讓我滾回家吃自己。”委屈的吸了吸鼻,我趴在桌上擡眼看他:“可我哪有自己可以吃,爲了不被趕出家門喝西北風,我也只好忍氣吞聲的接受了他的奴役。”
“要不要的這麼可憐?”顧少卿最開始還保持了高深莫測的表情,到了後來就越來越開始忍俊不禁。
無可奈何的看着我勾起脣角,他擡起手指蹭過了我的鼻尖,親密隨意的輕聲:“不喜歡的話就不要做了,我在錦亭的收入養一百個你還是沒有問題的。”
大部分女人最想聽到的情話前十,就這樣輕而易舉的從顧少卿口中了出來。
我卻並沒有大多數女人那樣開心,反倒有些不知所措的垂下了眸,一時間想不出來怎麼俏皮的回答才顯得正常。
在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以後,要顧少卿對我的身份還是毫不起疑,我是絕對不肯相信的。
那麼,這句情話也算是試探我的其中之一嗎?
收起了心中那一點點微不可見的感動,我熱淚盈眶的從椅上站起,轉而蹭到了他的身邊坐下,眼睛亮閃閃的瞧着他:“可是老爺肯定不會允許的,我能嫁進顧家本來用的就是旁門左道,還有個八字很合的寧安安在一邊等着我下崗……”
“不會的。”顧少卿側眸瞄了我一眼,鎮定自如的攬住了我的腰肢,情緒淡定的拋出了一個重磅消息:“在你和顧夕夜亡命天涯的時候,寧安安已經和顧安生訂婚成功,婚期雖然未定,你和她再見面的時候,也該叫她一聲堂嫂了。”
堂嫂!
我不就是離開了半個月而已,寧安安就奇蹟般的轉了性了?
見我一副眼睛都要瞪脫窗的表情,顧少卿似笑非笑的瞥了我一眼,用指尖端住我的下巴,將臉擡起又扭向了他那一邊:“這表情是什麼意思?你是在爲少了一個情敵而驚喜?”
“驚喜驚喜,太驚喜了。”絕不能我從來沒把寧安安放在眼裡,那樣會顯得我對他太過志在必得。
而顧少卿向來是萬事都在掌握之中的男人,能允許身邊出現我這麼個來路不明的異類就已經是踩着他容忍底線的了,我還是尾巴做人比較聰明一點。
將驚喜的表情恰到好處的呈現在臉上,我很誠懇的望着他問:“不過顧安生一看就是個木頭,寧安安都已經看慣了你這樣的絕品,又怎麼能捨得棄明投暗呢?”
我不動聲色的恭維讓顧少卿肩膀輕顫,漆黑的瞳孔凝着點令人心旌神搖的流光,端着我下巴的指尖緩緩上移,擡手爲我理了理額前的碎髮。
“只有一個理由。”他慢條斯理的勾起了脣角:“寧安安懷孕了。”
“什麼!”我震驚失語的眨巴了一下眼睛,不可置信的低聲道:“還真是人不可貌相,顧安生瞧着是一副正人君的模樣,沒想到也能做出這種先上車後補票的事情來,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
“……你這話是在暗示我什麼嗎?”瞧着我義憤填膺的表情,顧少卿顯然想到了我們那和美好沾不上邊的初遇,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起來,前幾天我在老宅見到寧安安的時候,她告訴了我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迅速的轉了轉眼睛,我在心中飛快的想了想自己還有什麼把柄是握在寧安安手裡的。
以前我對她有恃無恐,是因爲她也對顧少卿求而不得,我們彼此掌握着彼此的尾巴,才達到了和諧共贏互相掩護的局面。
可現在寧安安都即將升級爲人母,這微妙的平衡就此打破,她對顧少卿什麼都是很理所當然的了。
而且爲了在結婚前最後踩我一腳,八成會將莫須有的事情得情真意切,而真相則會得堪稱日月可鑑。
“那要看你都有什麼秘密瞞着我了,謹言。”
顧少卿我髮絲的手指頓了頓,桃花眼顧盼生姿的朝我看了過來。
當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男人挑着眼尾看向誰的時候,大概沒有人可以狠心拒絕他的任何要求。
尤其是對我這種平日裡就輕佻活潑的人而言,殺傷力尤其巨大。
顧少卿和我被迫了這麼久,對我的言行舉止都做到了心中有數,見我呆呆的看着他,理智和色心正交戰激烈的時候,腰間的手臂輕輕一緊,壞心眼的將我攬的更靠近他,在光天化日下輕吻了一下我的耳垂,聲音蠱惑的我:“告訴我,白謹言。”
然而這世界上的大多數了解都是相對於彼此而言的。
別管顧少卿的表情再怎麼魅惑撩人,單是他連名帶姓的叫我的名字,就明他的耐心已經所剩無幾。
這是很難得的體驗,畢竟想成大事的人都是能沉得住氣的,錦亭歷經了那麼多風風雨雨,顧少卿也依舊心平氣和的處理了所有棘手的破事,又坦然冷靜的面對了顧老爺諸多問責。
所以,僅僅只是惹得他耐心耗盡,我也算是這世上爲數不多的幾人之一。
見好就收的嘆了口氣,我乖巧的抿起了薄脣,儘快在眼睛裡醞釀了一點淚水,可憐巴巴的聲:“寧安安是不是和你了,我當初謊騙她的事情?”
顧少卿微微頷首,不置可否的盯着我不放:“還有呢?”
“呃,還有我你是超級抖S的,有事沒事的給她你夜御數女……”眼看顧少卿脣角的笑意越發的虛無縹緲起來,我陡然意識到自己八成的太多了,忙峰迴路轉大喘氣的辯解道:“可是寧安安的確把我灌了藥丟上你的牀,這一點我可以對天發誓!”
他不知道對我的辭信了幾分,用眼角喜怒不辯的夾了我一下,高深莫測的接着問:“還有?”
“還有?”
我愕然的皺起了眉頭,做苦思冥想狀的垂下了腦袋。
記憶裡值得寧安安記上一輩的,估計也就是這些不值一提的瑣事了嘛,還有其他我坑她騙她的往事,也都是發生在她給我之後的事情了。
想不到寧安安竟然這麼較真,我本以爲她會和我一樣忘在腦後呢。
嘖嘖嘖,光是這度量比起我來就差得遠了,怪不得顧安生會成爲她最佳的選擇。
“真話也要想這麼久?”
顧少卿從旁默默的觀察我的神色,見我臉色變來變去,很感興趣的輕哼了一聲:“謹言,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着我。”
“也不是很多……”除了身份都是假的,以及我要幹掉顧老爺以外,應該就沒什麼值得一提的了。
心虛的摸了摸鼻尖,我總算等到了大叔端着木質托盤走了過來,忙熱淚盈眶的招呼他:“大叔,這裡!”
“來了來了。”受寵若驚的緊着走了兩步,大叔將手中的托盤重重的放在了桌面上,又毫不遲疑的掏出一包還未拆封的消毒溼巾對着桌面大力的擦了起來。
我莫名其妙的盯着他的舉動瞧了一會兒:“怎麼,有衛生局的人要來檢查嗎?”
“來檢查的人不是就坐在你身邊嗎?”大叔頗爲無奈的聳了聳肩,丟棄了溼巾後纔將盛在雪白瓷器中,一看就和這種古老店很不搭調的奢侈版酸梅湯端了上來:“全都是新開封的餐具,我親眼盯着的!”
“謝謝五叔。”
顧少卿對此倒是習以爲常,微微一笑後看着大叔收回托盤走人。
而顏色殷紅的酸梅湯盛在這種精緻的盤裡確實更加讓人胃口大開,我眼巴巴的看了一會兒,顧少卿便輕笑了一聲拿起他的勺舀了一勺,然後送到了我的脣邊。
故作矜持的抿了一口,我滿足的眯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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