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不了血?衆太醫面面相覷,沒想到柳華問題是這個,不過也有人想起來,從前兩日起,柳華手背上就一直包着紗布,當時問他,說是不小心弄傷了手,如今卻是明白了過來,應該是從那個時候起就一直流血。
齊太醫撫着白鬚,看了許久方道:“光從傷口上看不出任何問題,就像之前所說,沒發黑沒潰爛,證明刺破你傷口那個東西,並不曾帶毒。不過,老夫以前聽說過一種『藥』,用塗了這種『藥』東西扎破傷口,那麼傷口就永遠不會愈和,會一直流血,直至流乾體內後一滴鮮血。”
齊太醫話令柳華精神一振,趕緊問道:“不知這種『藥』有沒有解救法子?”
“這個……”齊太醫搖搖頭道:“很可惜,老夫只知道有這種『藥』,其它就不清楚了,甚至連『藥』名都不知道。”
柳太醫心情一下子跌倒低谷,失魂落魄坐那裡,連齊太醫都沒有法子,難道真是老天要亡他嗎? 四g庫l書g小L說g網 清宮熹妃傳第八百二十一章 屈服
齊太醫明白柳華傷口若不能及時處理,一定會要了柳華命,當下道:“柳太醫,你是哪裡刺破手,倒不若把那東西拿過來,老夫研究一下,說不定可以想出法子來。”
柳華苦澀地搖頭道:“我……拿不出來!”
“唉,那就沒辦法了。”齊太醫沒有再追問下去,從身後抽屜中取出止血散來撒柳華手上,然後再重用紗布纏好,他知道這樣是徒勞,可是除此之外,便什麼都做不了了。
他真要死了嗎?柳華怔怔地看着正隱約紗布下擴散殷紅,心裡猛然升起一抹不甘心來,不!哪怕要死,他也要拉着熹妃一道死,絕不能讓害了自己人好過。
這個想法驅使下,柳華不顧衆人聲音步離開了太醫院,他要去找皇后,此時此刻,只有皇后纔可以幫到自己。
柳華並不知道,此時坤寧宮並不平靜,舒穆祿氏正跪地上,她面前是一臉陰沉那拉氏,如柳戰戰兢兢地站一旁,連大氣也不敢出。
一陣令人心寒寂靜後,那拉氏緩緩道:“剛纔那話是誰和你說?”
舒穆祿氏咬着脣道:“臣妾今日臨淵池邊遇到熹妃娘娘……”
不等舒穆祿氏說完,那拉氏已經打斷了她話道:“這麼說來,是熹妃與你說了?”
“是。”隨着這個字舒穆祿氏擡起頭道:“臣妾想知道,娘娘是否早知道皇上只是將臣妾當成一個替身看待?”
“知道如何,不知道又如何?”那拉氏靜靜地看着她,不知爲何,明明外面陽光晴好,可總是很難照到殿內,令得殿中光線帶着些許幽暗不明。
“若娘娘知道,爲何不事先告訴臣妾?”舒穆祿氏知道自己不該問這些,可是她忍不住,爲了宮中出人頭地,她已經失去了許多,甚至日日服下那些苦『藥』,可結果呢,卻發現連保有自己後一絲尊嚴都成了奢望。
那拉氏緩緩站了起來,踩着花盆底鞋獨有聲音來到舒穆祿氏面前,“慧貴人這話可是指責本宮?”
面對她不怒而威目光,舒穆祿氏下意識地想要閃避,卻中途生生忍住,帶着一絲少有倔強道:“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不想做一個糊里糊塗人。”
“糊塗有何不好?多少人想要求糊塗而不得。”那拉氏繞着她走了一圈道:“替身又有何不好,至少你現是皇上寵妃,是貴人,勝過許多人無數。”
舒穆祿氏無法認同她話,憤然道:“可皇上眼中看到根本不是臣妾。”
“這麼說來,你是想回到以前日子?好啊,你把這雙眼剜出來,那麼你就不是任何人替身了。”那拉氏話不帶任何感情,彷彿只是說一件無關緊要事。
一聽到要剜眼,舒穆祿氏頓時嚇得面『色』蒼白,不論是剜眼還是回到以前那種任人欺負日子,都不是她所想。
“既想擁有眼前一切,又不甘心做替身,世間哪有這麼容易事,何況……”那拉氏帶着一絲輕蔑笑意道:“慧貴人覺得自己容貌宮中算出『色』嗎?” 四g庫l書g小L說g網 清宮熹妃傳第八百二十一章 屈服
這一句話令舒穆祿氏啞口無言,她很清楚,自己臉勉強可以稱一聲清秀,但若放美人如雲後宮中,那根本不值得一提,想要得到胤垂憐是癡人說夢。
那拉氏注意着她臉『色』,冷然道:“明白了嗎?你唯一出路,便是安安份份地當一個替身,否則如今擁有一切都會化爲虛影。”
那拉氏話令舒穆祿氏覺得無比屈辱,可是又不敢再出言頂撞,她清楚自己剛纔那些話已經惹得那拉氏不喜,再多嘴,只會令她生氣。
那拉氏等一會兒道:“怎麼樣,想明白自己究竟想要什麼了嗎?”
舒穆祿氏強忍了淚意與難過,磕頭道:“是,臣妾明白了,臣妾多謝皇后娘娘提攜臣妾,從今往後,臣妾必然聽從娘娘吩咐。”
“這便懂事了,只要你好生聽本宮話,本宮一定不會虧待你,也不會只許你區區一個貴人便了事。”那拉氏微微一笑,揚眸對如柳道:“還不扶你家主子起來。”
“是。”如柳忙不迭地答應一聲,小心地扶了舒穆祿氏起身,不等舒穆祿氏站穩,那拉氏又徐徐道:“熹妃這人詭計多端,是會挑撥是非,你不要中了她計,好生將心思用皇上身上。”
“是,臣妾謹遵娘娘吩咐。”舒穆祿氏無奈地說着,她明白,自己此生都不可能擺脫另一人影子了,可笑是,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何人替身。“
此時,孫墨進來打了個千兒道:“主子,柳太醫外求見。”
他這個時候過來做什麼?那拉氏輕輕皺起了雙眉,她吩咐過柳華,非自己召見,不許他來坤寧宮,以免被人發現自己與他過往太密,猶豫了一下道:“讓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