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江湖充滿變數 【感謝“莊john”的盟主】
原來姜月白查到了那個晏人傑的名字之後，又在蜀山弟子的名錄中尋找了一番，發現此人在蜀山沒有其餘的記載，只餘下一對兒女。而他的家族傳到上一代，正承接到一個叫做晏紫的名字。
碧落峰主晏道人。
姜月白略有憂心，這件事查到了師尊身上，不止是家中先輩有可能破壞了蜀山神器，而且師尊極有可能是半妖的後代！
哪怕傳承千百代，妖血就是妖血，哪怕再淡也有化妖的可能。
她倒不可能因此而覺得師尊不好，而是怕這件事因自己而暴露出來，將會令師尊惹人非議。
縱然她守口如瓶，但蜀山高層現在的調查進度肯定只會比她更快。即使她想保守秘密，那也毫無意義。
如今她陷入了一種自責的情緒。
“這樣啊……”
楚樑聽着她的憂慮，心中倒是恍然。難怪晏道人當初能夠戰勝同代兩個怪物，那倆一個仙靈體、一個神火命，就差軒轅瞳就能湊齊三大世家了。
回到銀劍峰後，楚樑正想去趟果園，又突然覺得懷中一震。
“也不是每個妖王都這樣的，妖域七大妖王，只有青丘王對人類友好，並致力於在極西之地打造文明。”高冠男子道，“她上任兩百餘年，在妖族算是時日尚短，所以話語權還不重。若是再給她幾百年時間，可能這裡真能發展出一個像禹朝那樣的國家。”
“唉！”三人齊齊嘆氣。
這可真是想不到的事情啊。
他掏出來一看，發現是鬼面堂主給的那塊玉佩。這塊玉佩沒有傳信的能力，只能提前定好一個約定地點，收到召集就來聚會。
這事整的……
妖神被鎮壓之後，九州妖族的大部隊就逃到了這樣一個地方。
投票選啊……公正。
話一說完，就看鬼面堂主的表情變了變。
“我！”那名單獨的鬼面堂弟子霍然起身，“堂主，我想競爭一下！”
經過一些安排，他就逃遁到了極西之地來，打算在這裡避避風頭。
他的身前是一位身着高冠儒服的男子，相貌略帶幾分陰柔，臉上帶着平和的微笑。
“哈哈！”鬼面堂主又笑兩聲，“我成爲近衛以後，這鬼面堂主的位置就空了出來，我不希望鬼面堂的兄弟們散了。”
鬼面堂主雖然成爲了白骨殿近衛，但也不想放棄自己的勢力，所以纔有此說法。其他白骨殿近衛也都是如此做的，他們除了是殿主親衛以外，還都有自己的一座堂口勢力。這樣在白骨殿近衛之中與人競爭，也有背後的力量支持。
“這對我們來說是好事，我們在禹朝是人族所不容的罪犯，在這裡卻能成爲青丘妖王的座上賓。”高冠男子繼續邊走邊道，“她歡迎每一個從禹朝來的人，不論是罪犯還是囚徒，只要能帶來那邊的文化、改變這邊的生態，那就來者不拒。”
還編重了。
“所以，我打算在你們之中選一個人作爲新的堂主，把鬼面堂的建制保存下來。拿着這枚堂主令，你們也可以招兵買馬，來日壯大鬼面堂！”鬼面堂主繼續道。
她急匆匆想要走出洞窟，臨到洞口時，又忽地回頭，說了一聲：“楚樑，謝謝你。”
本以爲這裡都是茹毛飲血的妖物，來了以後才發現，居然還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景象。
這一次蜀山與冥王宗的大戰之後，他深刻認識到了情報戰的重要性。此刻見還有機會，自然欣然動身前往。
“伱說得對。”姜月白霍地起身，“我這就去與她談一談。”
可徇陽公子看見的卻不是這樣。
因爲先前上蜀山時楚樑的踊躍表現，所以他對楚樑印象很深。
他的臉上還帶着幾分蒼白。
也難怪她天賦異稟卻如此低調。
那名鬼面堂弟子則在那邊垂首反思，思考自己剛纔究竟是哪裡講得不好。
“吶，那位就是青丘妖王。”翻過山坡，高冠男子指了指前面一道窈窕的青色衣裙身影，又壓低聲音道：“她習慣單獨召見人，我就不送你過去了，你上前記得禮貌些。青丘妖王雖然喜歡用少女面貌示人，可畢竟是妖王。”
甚至那些妖獸模樣的孩童，看上去還是不大點的白狐、黑熊，卻都在咿呀學習人族的語言，畫面看上去十分詭異。
選堂主？
楚樑眨眨眼，還有這種好事？
“恭喜堂主升遷！”三人齊齊道。
翻過一座高高的山嶺，他居然看見了一座城池！
說是城池有些誇張，應該是一片很大的城寨，沒有多麼高大的建築，也沒有太繁華的街道集市。但是連綿覆蓋了一片廣袤的平原地，一眼望不到邊。
敢情那天雲海是下了一場黑色的魔修雨。
“託堂主洪福。”楚樑抱拳道，“我當日斬殺了兩名蜀山弟子，之後被打傷墜下雲海，清醒以後艱難爬出。”
江湖，還真是充滿變數。
“你覺得這件事會令她惹來非議，所以自責，那她這麼覺得嗎？”楚樑緩緩道：“這件事會有多大影響，還是要看晏師叔自己的感覺，你不妨先回去與她坦誠相談一番。”
“確實巧了。”那邊羅瑤道：“在你們倆稟報之前，我剛稟報過。”
場間除了他們三個，只剩下一個單獨的鬼面堂成員，也就是說鬼面堂主攏共還剩四個屬下。
若是這件事被人發現，她難免也像曾祖一樣受到異樣的目光。
妖族的個體力量遠超人族，各大種族加起來的底層基數也不輸於人族。之所以一直被人族壓制，最大的還是文明的差距。
在雙方都沒有第九境強者的時代，妖族始終不是人族的對手。
就聽他道：“等了這麼久，應該不會再有人來了。咱們鬼面堂，應該就剩下你們四個了。”
“巧了嗎這不是……”旁邊立刻響起普善和尚的聲音：“我剛跟堂主稟報完，我那天斬殺了三名蜀山弟子墜下雲海，之後艱難爬出……”
還好鬼面堂主也沒有計較這個。
入夜，他一路飛到那個熟悉的聚集點，就看到了鬼面堂主領着小貓三兩隻在那邊等候。比起先前一大片魔修聚集的場面，未免令人唏噓。
其實魔門之中哪有什麼感情，白骨殿最講義氣的黑羽將軍現在墳頭已經長草了。
“震驚吧？我第一次來的時候也是這樣的。”
楚樑、羅瑤和普善三人對視一輪，都有些詫異的同時也都紛紛點頭。
鬼面堂主笑道：“你們中有誰想當堂主，可以上來講一講自己的雄心壯志，之後四個人一起投選一個堂主出來，我覺得還是你們自己選一位堂主最得人心。”
……
極西之地。
“這廝還沒死呢啊？”楚樑詫異了下，“還夠命大的。”
楚樑輕輕一笑。
另外那個鬼面堂弟子突然有些奇怪，感覺怎麼另外三人的動作那麼同步，難道是自己不合羣嗎？
楚樑他們三個雖然是一起來的，但是魔門之中彼此都不是很關注，那弟子也早沒太留意堂口兄弟的來歷。
“這可太好了。”徇陽公子微笑點頭。
……
所有一切確實是像人類的村莊一般，有居所、有衣物、有文字……還有農耕，妖物居然也開始關心糧食和蔬菜。
“呵……”鬼面堂主見到楚樑，道了聲：“你還活着。”
“我曉得了。”徇陽公子點點頭。
楚樑尷尬了一下。
“啊？”姜月白擡起頭，“這我如何跟她說……”
於是乎。
放眼望去，那些穿着破布、扛着鋤頭的，都是體型笨重高大的妖族，有些是全人形、有些是半人形，除了少數一部分需要扛重物的，都儘量以貼近人族的形態生活。
經過一番公平民主的拉票與投票之後，楚樑以兩票之差當選了鬼面堂新一代堂主。
在九州人族的傳說中，這裡是一片荒蕪恐怖的惡土，天上掉火、地上結冰，地震、海嘯晝夜不休，連一棵草也種不活。
“那就太可怕了。”徇陽公子道。
“殿主大人徵集白骨殿近衛，我有幸入選，今後就將成爲殿主親衛！”他頗有些激動道。
我好好的一個蜀山弟子，怎麼就成了白骨殿的堂主了？
楚樑沉吟片刻之後，問道：“你把這件事跟晏師叔講過嗎？”
很難想象，這裡居然是傳說中的妖域！
如果妖族也開始發展文明，開始不追求個體而追求集體，那確實很難想象以後會有多強大。
“還有，妖王喜歡人叫她的人類名字。”高冠男子最後叮囑一句：“她的人類名字叫……”
“確實很驚訝。”徇陽公子頷首道。
前日裡被玄衣衛夜襲，他險些栽在那裡，最後硬是逃出一條命來。可既然身份暴露，朝廷和九天十地的全力通緝之下，短時間難有生存空間。
在接過鬼面堂主令牌之後，楚樑微笑中帶着一絲恍惚。
要是晏道人也是半妖之體，倒是可以解釋了，大家都是怪物。
“不過這也未嘗不是個好消息。”鬼面堂主繼續道：“此番大戰以後，我冥王宗傷亡慘重！正是人手緊缺，上位之時！”
“彩漪。”
早上好啊。
九月第一天，開個好頭。感謝“莊jhon”的盟主打賞，欠章44+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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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